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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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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碎魂而已,既如此,身体送给你用一刻又何妨。
“你好吗?”冯笙全身上下气质凛然,完全不同于往日,她坚韧又温柔,伸出手,嫣然的拂去男人肩膀的灰尘。
男人眉眼含怯,平添娇柔:“在等你。”
“冯笙”将手中的人偶吹了一下,放在陶盘之中,眉眼平和:“你一直守着我?”
“你说过你会回来。”男人神情真挚,颔首一笑,脸上一对酒窝。
“别等我了。”冯笙面容添上愁苦,面对人偶,声音悲怆,“我回不来了。”
男人似乎隐忍着什么痛苦,他苦笑:“若是别人来点破这件事,我会生气的。”
“冯笙”拉住男人的手,歪头宠溺的笑笑:“我才不会让别人惹阿征生气呢。”
两人的目光皆明亮,片刻后,冯笙笑了笑:“一起走吧。”
一起走吧。
唐泽在后面咬牙生气,又不能阻止。
冯笙只觉天旋地转,残缺的灵魂仿佛被什么强行挤入,痛苦的融合之后,结出一片新的稚嫩的痂。
女君站在门口,手中漂浮着一个蓝色的珠子,她望着珠子内部出现了轻微的裂痕,面上却惊喜万分。
“凝华珠重塑了。”女君拳头一握,珠子消失,她身后的众女子皆是一脸喜气。
冯笙从唐泽的臂弯中清醒过来,立刻呻-吟不止,痛苦的敲敲脑壳。
女君笑盈盈的抱拳:“在此多谢侍卫将我君上残魂带回。”
“她是你们若族的?”冯笙摇摇头,眼睛还难以聚焦,说话也磕巴,“气势很好,冷艳又绝然,出手都不带含糊的。”
当初射向小莲的箭,便有她潜在的影响,可能是察觉到若族族群在附近,执念惊醒。
许是这君上残魂的影响,女君将两人奉为阶下囚般的宾客,略略讲述了其间故事。
此君上乃若族一位头领,时值天下大乱,幸得凝华珠开辟一片无人净土,将族人潜藏其中,此古楼便是她的功绩。
“凝华珠的灵气可以有进程,”女君望着庙中供奉的人偶,“但君上逝去之后,此间灵气便凝聚不动,我们无法在这里重建。”
冯笙心中警铃大作,她拉过唐泽:“听到没有,她之前留我们性命是怕我们毁了这里,如今珠子灵气攒动,哪怕毁了也能重建,我们危险了。”
唐泽笑着揉了一下冯笙的头:“我之前确实死了一回,有足够的筹码。”
“啊?”冯笙茫然的抬着头,思索这句话的意思,皱眉想想先前唐泽那死沉又冰凉的躯壳,难道真是死了?
“女君,”唐泽露出得体的笑容,“我们此来目的已经与你说明,我并无恶意,只求归还我魔族宝物和交出偷窃之人。”
女君转身,目光并不善意:“世子,若那药物已经被服食,你当如何?”
“那服食之人,想来也要被我带走了。”唐泽歉意的笑上一笑,眸光凛冽,“女君,你已经查实了吧?”
女君似乎憋气在心,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拂袖而走。
“再给您两个时辰,”唐泽朗声道,“我等女君的消息。”
冯笙默然注视着女君远去,叹息一声:“肯定是女君的身边人吧?”
“是她的女儿,为了她的病秧子爱人。”唐泽弯着眼睛望向冯笙,“你说我该如何?”
冯笙挑眉,指尖敲敲下巴:“这要看情况了。”
若说筑基之类的丹药吧,并不是非玉髓丹不可,完全可以用其他代替,此玉髓丹的情毒也非不可代替,但为何非要一丹作两用呢?
女君离去 ,唐泽看着烛光出神,想起刚刚“冯笙”的作为。
他只能在一旁心急火燎,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导致如今的结果。
“喂?”冯笙凑过来,挥起手吸引唐泽的注意力,眸光中全是有趣。
“你会怪我吗?”唐泽柔和的目光望过来,“无人知晓补魂会是什么后果。”
藏在笑意后面的是小心翼翼,冯笙挑眉,矫揉造作的将手背在后面做出羞怯样:“你有愧疚大可不必,别让我以身相许就够了。”
“那不行。”唐泽煞有其事的打断,嘴角划出恶作剧的弧度,“我救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冯笙假装的嫌恶目光望过去:“死变态。”
“你还爱他吗?”唐泽目光闪烁,那个男人有些娇弱,颇有几分魅色,可他真的不会。
眼见唐泽面上阴晴不定,冯笙静了一瞬,噗的大笑出声:“唐泽你居然吃碎魂的醋啊哈哈哈,人家有主的诶!”况且都消碎的无影无踪了。
唐泽一口气就想立刻反驳,却生生咽下,闷声闷气:“但你就是在哄他啊。”
“这样吧,”冯笙拼命掩饰喉间的笑意,大方的拍拍唐泽的肩,“你入赘到我们安墨山,我每日都哄你。”
唐泽扭转过来,面上竟真的几分童真与憧憬:“当真?”
当真?冯笙愣是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一时卡住,只是眉头越蹙越紧。
“都好的。”唐泽轻声说着,“魔界仙界都可以。”
冯笙露出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不行啊,你怎么能放弃大好事业呢?不一鼓作气,当个魔尊吗?”
“那你要一鼓作气,做个仙界尊主吗?”唐泽挑挑眉。
冯笙歪头想了一想,捻起一片衣片打量着,一脸菜色:“你说到底也是魔尊的亲骨血,胜了便可以名正言顺,我顶着魔气去抢尊主之位,怕不是觉得活久了?”
唐泽轻笑,目光透着一股神秘:“看来也是有心思。”笙儿已经沉睡几十年,根本不知道如今形势,便是以后慢慢来吧。
两人调侃完宏图伟业,终于回归到如今情境。
“你会魂魄离体之术?”冯笙疑惑的目光投过去,“我还当你被毒雾熏晕了。”
唐泽点点头:“这种法器之中对于魂魄离体之术更有裨益,我便走了一圈,回来便看到他要……”
说到最后面色仍是不好看,冯笙忍笑,他便继续回答后一个问题:“我是从师父的药罐子里出来的,吃过的避毒丹不下百种。”
想到当时自己那般慌乱,冯笙努着鼻子埋怨:“那你独留我在原地,被她们下手搞死怎么办?”
“我自然是看你平安后才离开的。”唐泽目光含着笑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