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与现女友［娱乐圈］》惨绿少女酱

5、第 5 章

　　万穗拿出另一只笔接着转，眼皮也不抬的说：“学习也不算爱好，打发时间罢了。”
　　“装逼的最高境界…在下服了！”高挑女生拱了拱手，眼角瞥向米卡，“一个装学习，一个装睡，至少不是两个都在学习，以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啊，也是装学习…”
　　万穗抬眼盯着高挑女生看，高挑女生欲言又止了，话锋一转，朝米卡说：“你姓米啊，我姓尤，叫尤琪，很好记的名字。”
　　米卡竖起脑袋，下巴搁在手背上，回应着招呼：“你好。”
　　“完了，又是一个话少的！”尤琪佯装无奈的叹口气，对着万穗身后招招手，招来一个发育超前的姑娘，这身材看起来让人喷火，脸上的笑容也带着跟这个年纪不搭的成熟，但这成熟看起来像是故作深沉。
　　“金曼，你怎么还在这儿，什么时候走啊？”尤琪又赶走米卡前座的人，自己坐过去把位置让给金曼。
　　“今天晚上的航班。”金曼说起话来很“沉着”，嗓音低沉磁性，她伸手戳戳尤琪，“别难过，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难过才怪，一个个的都走了。就剩我跟万穗了。我说金曼，你就在国内出道不好吗？非要跑去韩国当练习生，听说那里的练习生苦了吧唧的，我怕你吃不消，还是别去了吧，你都去几次了。”
　　“别每回见到我都劝我一样的话，下午下课了还有点儿时间，我们几个聚一聚了我再走，行了吧？”
　　尤琪听了只得努努嘴：“不然呢…”
　　等到了放学时间，同学们都收拾收拾走人了，校门口的车一辆接一辆排着队接送，又排着队出去，跟典礼似的。
　　米卡站在走廊上瞻望了一会儿，心想浪费了一天本可以游手好闲的时间。万穗跟她的朋友们正下着阶梯，夕阳斜印着她们。米卡趴在大理石护栏上看着万穗离去的背影发呆，除了看她，也不知该把视线落在哪里。
　　晚上回去前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包括一包烟跟几瓶啤酒，琢磨着跟阿姨的照片对饮。
　　电视里在播放应急新闻，各大医院都在呼吁熊猫血AB型血型的人来□□血，据说价格涨了十倍。
　　米卡吃着饭手机响了，是护士打来的，一接起来又是匆匆忙忙的说：“米卡，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跟你同型号血型的？”
　　“没有。”
　　“那我挂了，你好好养身体，再见。”
　　放下手机，米卡把电视声开大一些，估计这新闻就是上次那个人家里放的吧？这样满世界找血能找到吗？可惜献血半年才能再献，再怎么也能三个月。米卡也无能为力。
　　第二天她还是去学校上课了，原因为何，她也不知，脑海里蓦的浮现过万穗的笑容，也就一瞬间，米卡的人生是平淡无奇的，甚至无所事事，不管在哪里待着都是消磨时间，只是消磨的方式不同罢了，这也是人生的常态。
　　打了上课铃旁边的桌子却是空着的，米卡往后望了望，万穗的朋友都不在，只有杨帆逮住米卡的视线冲她笑嘻嘻的打招呼。
　　连接几天万穗都没来上学，周末的时候电影开机，在剧组总算见着她了，她总是衣着靓丽，恢复了高傲姿态，米卡发现她笑起来很无害，不笑又很冷脸，给人感觉阴晴不定。
　　导演招手让她们过去要给她们讲戏，米卡被要求本色演出，剧本上只有她的台词，而且大部分都是旁白，导演考虑她不是科班出生，怕台词功底不好毁了电影，做出这个打算。
　　给她讲了戏就让她一边去看台词找找状态，再单独给万穗讲戏，为了让米卡自然演出，导演给她的剧本只有她单独那一份的，她不知道万穗的角色是什么，要是万穗有出场，米卡也只需要按照自己演的来，导演就是要呈现孤儿最真实的状态。
　　米卡在树下看着剧本，心想这也太简单了，除了念台词旁白跟少的可怜的台词还要干嘛，只是这剧本上的台词太贴切了，米卡猜导演肯定向院长调查过她的生世，因为从旁白来看，这个剧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下午才真正开机，演员均以原名演出。
　　米卡躺在长凳上顺其自然，一打板，她便闭上眼只听蝉鸣，一条腿吊在凳子旁晃来晃去，镜头由远而近，从天空拍到草地，迎着风向米卡推进，从她上空而过抓拍到她悠闲的表情后便继续前进，绕着孤儿院走了一个长镜头，准备后期做成黑白镜头。镜头最终停在后院脏乱而带着臭气的泥土上。
　　米卡跟在镜头后面，镜头不录她，但要现场收音，她对着剧本念旁白，生硬点也没关系，反而显得文艺，真实就行。
　　“当那条流浪狗刨开我眼前的土，我才知道天空不是黑的。‘哇哇’大哭的求救声响彻整个孤儿院，没过几天我的事迹就上了新闻，我无良而自私的亲生父母看到的时候不知作何感想，我猜他们没有任何感想，毕竟摆脱了我，我唯一不懂的是，我手脚齐全，身体健康，哪里累赘到被抛弃呢？庆幸的是我一点都不难过，我跟孤儿院里的孩子一样，除了偶尔孤独，真的没有别的情绪，这听来或许像假话，它有时候确实是假话。”
　　“咔。”导演一声喊，周围安静的工作人员都发出嘈杂声，“这个过了，不错。机器去下一个场景。”
　　米卡拿剧本扇扇风，往树下走去，凳子被万穗占着，她旁边站着人拿小电风扇给她左吹右吹，殷勤不已，她看起来有点烦躁，夺过电风扇赶走男助理：“你怎么吹的，越吹越热，一边去。”助理面露难色，悻悻退了几步，就差没打躬屈膝了。
　　米卡已经走到她身后本想坐在凳子上，莫名有点惧怕，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靠着树乘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万穗给她的印象本就高傲，见面几次也算和和气气的，第一次看到万穗发脾气的米卡觉得这才是万穗本来的性格，果然阴晴不定的。
　　热气蓬蓬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万穗不耐烦跺跺脚，长发拂到脸上烦得她将电风扇重重一放，开始没完没了捋头发，她转个方向坐，一抬眼就看见米卡靠在树干上眼睛斜着她，米卡被她发现了又立马转移视线使劲扇着手上的剧本掩饰。
　　米卡被万穗怒气冲冲瞪了一眼，忍着笑低头看蚂蚁，万穗那张好看又带着任性的脸有些微红，她冷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米卡瞬间收敛笑容，将手腕上的皮筋摘下来抛到万穗腿上：“头发绑起来。”
　　“谢谢。”万穗拿起粉红的皮筋看了看，接着扎头发，慢悠悠说着：“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有这样吗？”米卡反问。
　　“有，在医院那次不要送，叫你上学也不去，不爱搭理同学。”万穗绑了个丸子头，额前还有些松松散散的碎发衬的她很少女气，“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压抑，不如第一次见那么开朗。”
　　第一次见那天是惨烈的一天，米卡不想回忆起，只转移话题打趣说：“你的小助理被你凶怕了，抱了个移动微型空调正在向你的方向前进。”
　　万穗皱着眉回头，就见她那个助理喜滋滋搬着空调手里还拿着超长线的电插板跑的气喘吁吁。
　　“小姐，再等一会儿，我去找个有电的插孔。”助理边说边放下空调，又准备跑走，万穗叫住他说，“搬走。”
　　“啊？”
　　“我说搬走。”万穗瞥了他一眼，“谁会在室外开空调，这是什么地方，你有没有分寸。”
　　助理四周张望一番，明白她的意思了，讨好似的说：“那我，搬到教室去了，给小朋友们。”
　　万穗没吭声，助理当她默认了，又抱起空调跑走。
　　米卡看助理跑走的背影脱口而出：“你真难伺候。”说完又觉得太突兀了，跟万穗又不是很熟。
　　“你今天话真多。”万穗也反口一句。米卡闭嘴不再言语。
　　工作人员在教室门口冲万穗打手势让她过去，她的戏份要开拍了，据说是演一个志愿者，具体是什么米卡也不知道，看万穗走了，米卡便躺在凳子上小憩。
　　此时孤儿院里的小孩儿都围到教室去看稀奇，米卡打个哈欠侧耳听见那边传来万穗念台词的声音，不多一会儿教室里的孩子又唱起了儿歌。这在平时是少有的，孤儿院里孩子不是自闭就是大的欺负小的，凶的欺负弱的。这么欢乐的场面除了上面来人巡视，还真少见。不会是在反讽吧？
　　米卡就着哄闹声睡不着，她带上耳机放了首音乐占领思绪，睡在长凳上并不凉快，她更睡不着了，树叶一晃阳光便直戳戳照在眼皮上，无奈睁开眼发呆，听着一首音乐循环了快二十多遍。
　　周围来来去去一些工作人员，看来万穗今天的戏份是拍完了，米卡侧头望去，只见万穗边拆着丸子头边向这边走来，长发倾洒拂在脸颊，稚嫩且带着一丝妩媚。她刚走到身前伸出手似是要还米卡皮筋，以往常那居高临下睨着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