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与现女友［娱乐圈］》惨绿少女酱

18、第 18 章

　　但是要是等电影拍好了，米卡也准备走掉，去哪她也不知道，这里没什么好眷念的，无亲无故，不如去流浪！几个月前她还有明星梦的幻想，现在实践了一把，不过如此。
　　还了焦展的钱，户头上还有好些钱，阿姨走的时候还担心卡里钱她花不到成年，现在想想阿姨走得也不安心。阿姨哪里知道她的片酬都能买个小公寓了。
　　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不吝啬的导演也算运气。
　　没见到万穗的一周里，每天收工了，米卡都去酒吧唱歌，焦展告诉她，他的戏快杀青了，但是他大学念的播音，以后有机会会往主持人的发展，演戏什么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同剧组的林森有天分，不如趁早转行。
　　又问米卡最近情况怎样了，主要是怕她钱不够用，当初米卡还他钱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她哪来那么多钱的，剧组没杀青也不会先结账吧。但看到米卡游刃有余的样子，他还是放了心。
　　第二天米卡完成自己的戏份就离开孤儿院了，万穗压着一堆戏在拍，两人打了个照面，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往年阿姨的生日，米卡都跟她一起过，因为米卡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索性跟阿姨同一天过生日。今年阿姨生日，米卡还是要跟她一起过。
　　上街买了一些酒菜，在茫茫墓地中找到阿姨那堆，往台阶上一坐，一瓶酒敬阿姨，其余的米卡自己全喝了，菜先摆设着，到最后也让她吃的残缺。
　　跟阿姨说了些心里话，关于万穗的心事很多，也不知道阿姨“听了，”会不会觉得她太另类，说着说着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了，酒过半饱，催人入眠，往后一躺，竟然在墓地睡着了。
　　或许是心里有暗示，梦里黑沉沉的，雾气弥漫，明明是白天，眼前却是漆黑，浓雾挥也挥不开，米卡周身寒冷，她搓搓手就听见有人喊她。
　　“米卡…米卡…”
　　是阿姨的声音，米卡四下寻人，脚步声从浓雾里透来，不知是哪个方向，她原地转了几圈也察觉不出。
　　肩膀被人轻拍，塑料袋“窸窣”声在身后，米卡缓缓转过头去，阿姨提着一袋子西瓜，表情不似往常慈意，反而严肃问她：“今天没去上学？”
　　米卡撒谎：“去了，刚放学。”
　　“吃西瓜。”阿姨把塑料袋递过来，开始脱身上的衣服，米卡才从雾里看清阿姨身上血淋淋的，她脱了一会儿衣服，身上的血迹就没有了，还是那天从铁门进来时的朴素装扮。
　　“好冷，我不想吃西瓜。”米卡搁下西瓜，扑到阿姨怀里，眼泪莫名涌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阿姨，晚上可以做火锅吗？还要买两瓶酒。”
　　“好，阿姨这就去买。”阿姨轻抚她的头发，那手冰冷刺骨，“我换一条路走，换一条路…换一条…”
　　“嗯，别走那条。”米卡在阿姨身后叮嘱，有预感会下雨，连拿了把伞追上去，阿姨撑开伞，是导演当初给米卡的那把，“阿姨，记得把伞带回来，我要还给导演。”
　　“好，你多吃菠菜，我走了。”
　　阿姨消失在浓雾里，米卡感到越来越冷，追上去几步，耳际嘈杂声里都是病床滚轮靠近，滑过身前，阿姨满脸模糊不清，朝她伸着滴血的手，米卡握住，两个戒指攥进手心。
　　“给你一个…还有一个给…”
　　“给谁？”米卡追问一句，已经不见阿姨踪影，四周越发黑暗，塑料袋被风吹得越响，她从梦中惊醒。
　　梦里不知身是客，倒着的酒瓶下塑料袋还在响，米卡坐起身来，心有余悸看看阿姨的墓碑，狠狠掐了掐自己大腿，确定自己是醒着的，抱怨道：“阿姨，不带这么吓人的玩儿的啊，你不能仗着我想你，还在梦里吓我，你那一身血多渗人啊，话也不说完就走了…”
　　米卡收拾着垃圾，磕了三个头也在夜晚找了出去，城市里比较暖和些，她走了段路，身上才发热。
　　回到孤儿院，剧组还没走，万穗也还在赶戏，尤琪也在，她这个酱油的戏估计都跟万穗有关，万穗赶戏，她也只能陪着赶戏。
　　米卡先去冲了个热水澡防止自己感冒，从阳台可以看到剧组的照光灯，她将阿姨的戒指从抽屉里拿出来看了看，从来也没仔细看过，才发现戒指圈内有字，可惜看不清是什么，血迹都洗掉了，内壁有些变形，加上带了太久，已经磨平了雕刻的痕迹，隐隐约约能看到其中一个戒指里写着“卡，”那这个戒指应该阿姨留给自己的。
　　另一个只看得见窄窄矮矮的“贝。”给谁的呢？阿姨还有爱人亲人朋友吗？
　　认识阿姨的时候，阿姨就是孑然一人，提着大箱子来孤儿院应聘，好像来之前就下定决心了，那时候孤儿院差人，她轻而易举就留下了。这几年来，从没见她与谁来往，米卡放下戒指，去拿阿姨的日记，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翻了一页，上面写着：
　　父母年迈，八个妹妹渐长，终于迎到弟弟的到来，父亲每天骄傲的在满村得意，逢人便说他有后了，母亲也被他善待起来。
　　可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熬过了特殊年代，以为不用再挨饿了，四妹终究是撑不住先走了。
　　二妹跟三妹去了广东打工，每个月寄回来的钱除了供几个小的勉强吃饱，再也没有多余的钱置衣衫，好在我的衣服都穿的斯文，没破洞没拉口，她们也能凑合着穿。
　　母亲身体欠佳，我承担起她所有的义务，伺候她，哺育弟妹，农活耕锄。父亲深夜也不着家，不过这也好，免得几个妹妹遭受皮肉之苦。
　　五妹六妹刚到豆蔻之年便离了家，六妹来信说，五妹不准备回来了，也失去了联系。
　　我理解她的。
　　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
　　“米卡？”
　　敲门声响了几下，米卡合上日记去开门，是万穗在门外，米卡让开身子给她进来，她不进来却说：“身体好了吗？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跟我回家？”
　　“又回什么啊，我没哪里不舒服的，你过度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