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药师》卤汁面

5、第五章

　　“张兰？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王婶子热情地道。

　　“王姐，别忙活了。我这次来给你送条鱼，谢谢你前两天给我的两个鸡蛋。”

　　“鱼？”王婶子惊诧，再看到张兰脚下的竹筐，问道：“你是不是去村外的河边了？”

　　见张兰苦笑，王婶子以为她真的去了，今天碰见程潜说给他娘送竹筐，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抓的，于是焦急地说：“张兰，我知道你们最近日子有些艰难，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那条河多危险呐，那河里的怪物吃了好几个人，如今都不敢有人往那边去了。你怎么这么傻？万一有个好歹，你家的三个孩子可怎么过？”

　　望着张兰红红的眼圈，王婶子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下去，“我们家虽然没有多少东西，但还能帮上你们一点忙，你等着，我给你拿一袋米去！”

　　“别！”张兰忙拦着王婶子，“王姐，我们可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我们欠你家的两个金币还没还呢，你要是再给我东西，下次我可不敢踏进你家门了。”

　　“唉~~都同一个村子的，而且你们夫妻俩也帮了我们不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这鱼你还是拿回去，现在这东西可不便宜，没人敢去河里捞，你还是卖了换些钱，给小潜买些好吃的补补！”

　　“也不瞒你说，我正是要卖掉这筐里的。不过我手里这条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王婶子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我看你筐里还有虾，正好我家晴儿爱吃，我便买下了。我给你一百铜币好了。”

　　“哪用的着那么多！况且晴儿爱吃尽管拿去了好了，不收钱！”

　　这个世界的流通的钱币有三种面值，分别是金币、银币和铜币。一金币等于100银币，一银币等于100铜币。一铜币可以买到一块烧饼。

　　“这哪成！这鱼虾来之不易我可不能白要你的！”

　　最后，张兰硬是被王婶子给塞了半袋子大米。

　　事后，王婶子问道“张兰，听说你老大家非要你家西边那块地是不是真的？”

　　张兰沉默地点点头。

　　“呸！真不是东西！那李红儿最爱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要不是她那个惹事精老爱挑拨，程老大哪至于这样对自己的兄弟！不过，程老大也不是什么好的！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王婶子十分气不过，自家亲兄弟有难不帮上一帮，反而落井下石，还拼了命算计。真真不要脸至极！

　　“王婶子，别说了，免得被人听了去，反而连累了你。”

　　“我敢说就不怕被人知道，我看那李红儿他们能拿我怎样。倒是你，莫要软弱被那李红儿贱人欺负了去！”

　　张兰的性子她自己也清楚，一向好说话，性格又软，吵架也吵不过别人，所以一向尽量避免与人争执，吃点小亏也不追究。李红儿也是知道张兰好欺负，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没少占她便宜。

　　张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王姐。我已经打算卖掉一亩田了。”

　　“什么？卖田？！”王婶子惊诧地拔高了声音，“说什么胡话呢，还没到那种地步吧，田可是我们庄稼人的命根子啊！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我根本就不会想着卖田。李红儿他们就是思量着我们舍不得卖田，也拿不出钱来，所以才信誓旦旦地要我们拿西边的那块地偿还。可我也不能让他们如意，就算是把田卖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说得对！想用一金币就拿到那块地，真是异想天开！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了。你们不是有亩田在王家村和宏业村中间吗？”

　　“对，那块田离我们村子最远，如果能卖了那块是最好的了。”

　　“正好，我娘家兄弟这些日子正四处打听哪里有上好的田地卖呢，在王家村一直没有寻着合适的。你家的那亩田虽然离得远些，可是我看被你们侍弄的很好，庄稼都比别人的家的要长得好些，我想我兄弟一定会满意的。明天我就回娘家跟他们说说，问问他们的意思。”

　　“如此，真是太谢谢你了！”

　　张兰正愁能不能为田找到买家，王婶子就替她想了个办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好了，明天等我的好消息。你赶紧去将鱼卖了吧，早些回去给小潜做饭，免得饿着了他。不过我还是要再多一次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卖田马虎不得！”

　　“我晓得，实在是没法子了······”

　　王婶子闻言叹了口气，没再劝说。

　　程潜醒来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味，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这些天一直吃着难以下咽的粗饼，实在太想念大鱼大肉了。

　　一进厨房就见张兰正往灶里塞着柴火，锅里正煮着鱼，奶白色的汤汁不停地冒泡。香味勾得程潜吞了好几口唾沫。

　　除了锅里的鱼，灶台上还有一盘炒鸡蛋和一盘绿油油的野菜。张兰瞧见了程潜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别着急，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收拾桌子，叫你二姐放下手里的活计，准备吃饭了。”

　　“好！”

　　程潜先是知会了程欣一声，然后转身去收拾桌子。

　　程欣早就闻到味道了，虽然同样馋的口水直流，不过她仍然没忘了手里的活计。要是手里的扇子编好了，可以卖到两个铜板呢。

　　编扇子村子里很多人都会，材料也很简单。用的是一种野草的梗，只需将它晒干就可以用来编制了。编的人多了所以根本就卖不上价钱，反而要花不少心思。然而，两铜板对于他们家来说总比没有的好。

　　很快地程潜就把桌子收拾整齐了，他们三个也围着桌子坐好。

　　“先每人喝碗鱼汤。”张兰往程潜和程欣的碗里都盛了满满的一碗，自己的碗却没动。

　　程潜见状，直接拿着她的碗，一手握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往碗里舀。

　　“哎呀，娘根本就不爱喝鱼汤，你怎么给娘盛这么多？”张兰阻拦到。

　　程欣疑惑地问：“娘不爱喝鱼汤吗？可是很好喝呀。”

　　程潜哪会不知道张兰的意思，当下将自己的碗往前一推，“娘要是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程欣看看程潜，看看张兰，好像明白了什么，将刚要端起碗的手收回来，跟着说道：“我也不喝。”

　　“你们两个傻孩子，！好了好了，怕了你们不成，我喝！”张兰端起盛着鱼汤的碗抿了一口，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程潜见状，总算满意了。

　　然而程欣却闷闷不乐道：“要是爹在就好了。他一个人去镇里找活干，要到傍晚才回来。家里有好吃的却吃不到。”

　　“放心吧，不会忘了你们爹的。娘已经装好了一大碗放在厨房的柜子里，专门留给他。所以这下总可以开吃了吧。”

　　“嗯！”

　　一碗鲜美的鱼汤的下肚，程潜感觉这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了。而且鱼肉嫩而不烂，野菜清脆爽口，要是天天都能吃得这么香就太好了。

　　正当他们三个吃的正酣时，忽然传来院门被重重踢开的声音。他们三个被吓了一跳，往院门方向一看，李红儿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们家的院子，程涛随意弄了点篱笆围着，还不到成人腋下那么高。两扇木门更是简陋，鉴于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都很熟悉，所以一般村里人都不怎么锁门。他们家也是如此，院门根本就没锁，可李红儿竟然将他们的家的门踢开，害得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门直接掉了一扇。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无可忍，这已经不是故意找茬那么简单了！

　　“好哇！欠着我家的钱不还，你们倒躲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李红儿尖声叫到，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盛鱼的大碗，尖酸地道：“竟然还是吃鱼！鱼这么贵，你们倒是舍得。我说你们脸皮够厚的，这还欠着我们家一金币没还呢！”

　　张兰在村里卖鱼的事李红儿听说了。虽然不知道张兰他们怎么捉到的鱼，可是晓得鱼能卖不少钱。而且还听说张兰给几家相熟的都送了些。李红儿心想，张兰他们还欠着他们家一金币呢，而且程震和程涛是兄弟，这么亲的关系，不管怎么着，张兰都应该给他们家送上一两条鱼吧。

　　别说，他们家已经好久没买过鱼了，鱼的价钱实在太贵了，这时候想起来不禁着实想念那滋味。

　　李红儿特意在家等，可是等到午饭时间也不见张兰他们上门，反而他的儿子程邦在一直抱怨她怎么都这个点还不做饭。

　　李红儿压着火气草草地做了顿，自己还没吃就气势汹汹地跑来了程潜他们家，隔着篱笆就见到张兰程潜他们有吃有笑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此一脚将虚掩的院门踢开了。张兰性子软，在她李红儿手里只有受欺负的命，况且她早知道程涛不在，因此气焰更是高涨。

　　“你！”张兰气得脸色发红，指着她骂道：“李红儿，你欺人太甚！”

　　“呸！我欺人太甚？真是好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一直赖账，拖着我们的债不还，还跟我们哭穷说没钱，转头一家人就躲着大鱼大肉的吃！说，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们才没有！”程欣气急败坏地反驳。

　　“没有？”李红儿冷笑，指着桌上还剩一半的鱼说道，“那这是什么？难道你以为大伯母连鱼都不认识不成？这鱼拿去卖可至少卖30个铜币呢！”

　　“李红儿，我家吃什么用不着你管！”张兰大声吼道。李红儿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在刮着她的肉，这鱼是她儿子冒着生命危险捉回来的，可李红儿却在这胡言乱语！

　　程潜挡在张兰身前，吵架张兰肯定是吵不过李红儿的，只有吃亏的份儿。他直直地看着李红儿，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说好借的钱在一个月内还就可以了吧。”

　　李红儿被程潜盯得有些瘆得慌。自从上次没死成，这小崽子就变了很多，以往他哪敢这样对她说话。不过说到底还是个小屁孩，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李红儿心想。于是仍理直气壮地说，“那又怎样！反正我现在就要你们还钱，你们必须得还！不然就拿西边那块地来换！”

　　“呵呵。好，那我们就拿着借条去村长那评评理，看村长怎么说！借条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一个月的期限。这才第几天？再大不了去趟官府也成，谁怕谁！”

　　程涛张兰找李红儿他们借钱是打了借条的，程潜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才晓得。

　　李红儿一噎，半晌没做声，只好咬牙切齿地盯着程潜。她可以在张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可是真拿借条去了村长或者官府那，确是半点不占理的。

　　“还有，这是我们家。请你立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张兰反应过来，“对！你给我滚出去！离一个月还早着呢！”

　　“行啊。”李红儿面容扭曲道，“我看你们还能嘚瑟多久！”

　　“我家的门你得赔！”程潜扫了眼院门的方向。

　　李红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扭头而去。临走时不忘丢下一句，“呸，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