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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幢楼 ...

  •   第一层

      那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巷,里面有好多的弄堂。
      在某个毫无生气的弄堂里有那么一幢楼,独栋成立,老旧的样式,上面被爬山虎侵略了一半,和着惨淡的夕阳,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衰败与颓废。
      小殁拖着行李和爸爸妈妈走了进去,里面总共是六家,小殁踩着吱吱作响的木质楼梯伴着上面偶尔掉落下来的灰尘走过了前五家,那是他们以后的邻居,然后到了最上面也是最里面的一家,拍拍身上的灰尘,小殁推开和这幢楼同样老旧的木质门板。
      “嘎吱、、、”清脆懒惰的声音充斥着双耳,迎面跑来的是屋子发霉的味道。
      “殁,你气管不好,我们来收拾下,你去买些东西回来,清单给你。”小殁的爸爸接过小殁手中的行李,递给了小殁一张皱皱的有点发灰的纸,小殁点点头,气管果然开始有些发痒了,不再停留,逃难似的按着原路飞奔了出去,都忘记了这老旧的木质楼梯是不是能禁得住她这样的践踏。
      小殁一直掐着时间在外面逗留,她要算好那种让她难过的气味什么时候会消减一点,不然以她这种身体,回去了也只会添麻烦而已。第十二次的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夜色降临,小殁从霓虹闪烁的街道走进只有风吹过的弄堂,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那幢楼让她吓了一跳,六户人家全部都开着灯,满楼的昏黄颜色,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风又吹过,小殁抓紧了松大的领口,加紧了步伐,总觉得自己像一个赶着送入魔口的祭品。
      “咯吱、、、”刺耳的声音,小殁皱了皱眉,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
      “哎哟!”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小殁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有双手及时的抓住了她,抬头,是一个头发长长比她矮了很多的女孩子,样子看上去挺匆忙的。
      “对不起,我赶时间!!”女孩先赔礼道歉的态度让小殁觉得没必要再追究。轻轻的颔首,表示了她对她的原谅。小殁是个不爱讲话的人,她觉得没人理解的语言,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女孩似乎知道小殁并不在意自己的莽撞,于是她们擦肩而过,小殁笑了,居然有人拿着酒瓶子赶时间,真是一桩轶事了。
      “啊!!等等,你!!!”女孩突然的大叫让小殁不得不停下脚步。
      “什么事?”
      “你是新搬来的住户么?”女孩好奇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小殁也好奇的问道。
      “啊、、、原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呐。”女孩恍然大悟了下。
      “有什么事么?”小殁忽然想笑,这个人好奇怪。
      “啊,我叫小木,今天这幢楼里的姐妹们要在天台聚会你要不要一起?”小木举了举手中的酒瓶问。
      聚会?这幢楼里的姐妹们?看来这幢楼里面请的女孩不止她一个呐~
      “现在么?”小殁淡淡的问,虽不爱交际,但是以后就是邻居了,怎么会不先了解下呢。
      “恩、、这样吧,我先去买酒,你也把你手里的东西送回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天台。”小木又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真的很匆忙一样的急急脚走人了,等小殁完全消化了小木的话的时候小木已经变成黑暗里更暗的一个小点了。小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上她的楼梯,像新家走去,顺便等待那个叫小木的女孩带她去天台。

      这里是整幢楼唯一亮丽的风景,小殁是这样想的,因为全楼年轻的女孩子都聚集在这里了。
      从一层到六层,每户都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年龄相仿,性格迥异却觉得异常融洽。
      小殁被带到了大家的中间,经过了自我介绍,小殁多多少少对这幢楼熟悉了点,一楼一家三口的小雪家,二楼也是一家三口的小凡家,三楼是一家四口的小竹家,四楼仍旧是一家三口的小臣家,五楼则是一个人独居的小木,而六楼就是刚搬来的小殁家。
      选了个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小木顺手递过来一罐啤酒给小殁,小殁拿在手里,风吹过,应着城市里的霓虹色彩,这块介于暗与光的杂乱天台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嘿,新来的,感觉怎么样?”嚣张到了极点的口吻,是那个叫小臣的女孩子,洋洋洒洒,看起来很想洒脱的大姐大。
      “如果你能叫我的名字,我想我的感觉会非常的不错。”微微的笑了笑,小殁举起手中的啤酒示意与小臣碰杯。
      “哈哈,没想到你人这么文静却也挺豪爽的嘛!”小臣举了酒瓶仰头就是一口。
      “我说亲爱哒,你能不能不要把谁都说的跟你一样啊?豪爽也是有限度的,谁能豪爽的像你一样把酒当水喝?”小凡懒懒的靠在小竹的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被子里的酒。
      “我说,你在说别人的同时能不能不要这样喝酒?你是在喝啤酒而不是在品陈年佳酿,OK?”小凡身后的小竹鄙夷的看着懒惰的小凡那喝酒的样子。
      “小竹说的对啊~小凡你那样子太恶心了~”小雪也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做出了嫌恶的样子。
      “切~本小姐这是在培养高尚的情操~谁像你们啊,粗民~”小凡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哈哈,她们真逗、、、”小殁悠闲的看着她们去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她们总这样,你不会不适应吧?”小木挨着小殁转头问着。
      “不会,她们蛮有意思的,哎,你怎么不加入她们的嘴仗啊?”小殁也转头看着这个很安静眼睛却灼灼有神的女孩。
      “你不觉得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比较聪明么?”小木和小殁对视,一瞬间,彼此好像能读懂对方眼中的讯息。
      “呵呵,那你不觉得加入进去才会更热闹些么?”小殁将视线调走,夜空下,声音喧哗,却仍旧赶不走那寂寞的本质。
      “喂喂!!你们两个,别在那里自顾自的亲亲我我的,过来这里陪我喝酒!”小雪抱着酒瓶子硬是把小殁和小木拉了起来。
      “小雪你别喝太多,醉醺醺的多难过。”小木夺过小雪的酒瓶子说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得喝,不然我哪有胆量回去了那两个老怪物对抗啊!!”小雪有些醉,嘴里说话都大大咧咧了。
      “对抗?老怪物?”小殁愣愣的看着小木想寻求一个答案。
      “就是雪的爸爸和妈妈、、、、他们逼雪去不想去的学校念不想念的专业,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加都已经爆发好几次战争了,小雪也总是因为争吵而被打、、、”小木无奈的为这位新来的解说。
      “哼,等今天回去的,除非把我的尸体送过去,否则我绝对不会去那个学校的!!!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那两个老怪物!”小雪气氛的将酒瓶摔到远处,以此来泄愤。
      “你要好好和他们沟通啊,不然根本就是没得商量嘛。”小殁温和的安抚着情绪高涨的小雪。
      “没用的,她家那两个都很强势的!”小竹摇摇头发表意见。
      “就是,没见过那么强势的人了。”小凡也皱了眉头。
      “哈哈,小雪祝你今天战争胜利啊!”小臣举起手中的酒,也是有点微醺了。
      “哼哼,等着庆祝我战争胜利吧~!”小雪说完就扑向小臣,两个家伙又开始喝了起来。
      打打闹闹,酩酊大醉,午夜的天台逐渐变得沉静安详,只有一楼还闪着昏黄的灯管,被风吹得摇曳不堪,然后是嘈杂的一阵声音,只不过祥静的夜,谁都不会去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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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失踪了,就在她们狂醉如泥的第二天,再后来,小雪家就搬走了,那一天小殁,小木,小凡,小臣,小竹并排站在楼下看小雪的父母搬出一件件家具,直到最后他们搬出完一个像棺材一样的大木柜,这感觉起来像一场简单的葬礼一样。女孩们没有去问小雪的下落,于是小雪就这样失踪了,一楼也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和色彩,只有小雪的房间窗户外的一叶爬山虎像被染上了油漆一样的暗红色,风吹过,有落叶凋零。
      小殁并没有太大的悲伤或者失落什么的,毕竟她和那个叫小雪的孩子还不是很熟悉,可是那个叫小木的孩子,显得很落寞,也许她们真的很要好吧,于是小殁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去拉住小木的手,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这样静静的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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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层

      搬来这里也好些日子了,小殁在天台吹着风,狂乱的风让的她的脑筋混乱不堪,就像夜空下那些闪烁的霓虹一样。她没有什么烦恼,而唯一在意的就是家庭问题,她是个没有压力的小孩,从小到大,就连现在她爱上同是女孩的小木她也没有压力,因为她不用担心家里会去反对,反正,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都只在乎他们自己而已。小殁失了神,因为小木从背后很大声的突袭她,她都来不及反应。小木从后面拥住小殁,她说小殁,你在做什么?小殁没有回答,伸手拨开了环住自己却比自己还要娇小的手臂,纵身一跃,攀爬上了天台边缘的围墙上。小殁站在天台边缘的围墙上,风仍然有些大,吹得她的衣服哗哗作响,小木看着小殁,突然就窜出一个想法,也许,小殁会飞。愣愣发呆的时候小殁“呵呵”的笑了出来。
      “小木,我曾经向神许了三个愿望。”小殁的声音很空洞眼神却异常的有神。
      “恩、、、”小木呆呆的应着。
      “小木,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变成孤儿。”小殁说的很开心,“那个男人把那个女人杀了,然后那男人又哭着自杀了,所以我的愿望实现了~”小殁愉悦的在围墙上迈着脚步,小心翼翼。
      “什么?我听不太清!”该死的风声,“小殁你大声点!”小木几乎是用吼的。
      “小木,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有钱。”小殁音量依旧那么小,“那女人投了很多保,我想我很快就会成富翁了,不过那男人的保我就拿不到了~”小殁心情不错的哼着歌。
      “小殁!你再大点声啦,不然我过去好了~”小木向前走了去,在离小殁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木,我的第三个愿望就是自由,那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会得到自由么?”小殁眼神柔的似水,看的小木心碎。
      “小殁你真的会飞啊!居然想从这里跳下去。”小木惊呼的捂着嘴。
      “哈哈,小木你这笨蛋,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真的能飞,那就真的自由了吧~”小殁张开双臂,脚尖伸出围墙边缘,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小殁”小木伸出手想去抓小殁的衣角,又是一阵大风,吹得小木一个趔趄,感觉手碰到了什么,等小木站好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张着双臂从围墙上掉下去的小殁,风把小殁长长的头发吹的像乱舞的蛇,遮住了小殁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然后小木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沙包坠地的声音,小木迅速的跑下去,看到小殁像一堆烂泥,估计身体里的东西都变成泥浆了,风还是很大,小殁的衣服依旧被吹得哗哗作响。
      后来警察来坐了调查,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做了清理。
      “他们怎么说?”小凡问小木。
      “他们说小殁是自杀,由此可见警察多无能~”小木无谓的倚着栏杆看星空。
      “为什么?”小凡不解。
      “因为最后是我推小殁下去的。”小木说的风淡云轻。
      “哦,这样啊、、”小凡没再问什么,然后她和小木一起看星星,直到身边有了喧哗的动静、
      小臣,小竹捂着嘴跑了出来,然后小木和小凡看到警察从六楼抬下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惨不忍睹,那是小殁的爸爸和妈妈。
      小臣说,六楼到处都充斥着血的腥味,恶心死了。
      于是小木就想到了小殁那一脸的愉悦,她想小殁你掉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愉悦?可惜她永远都不能知道了,因为,小殁死了。

      第三层

      最近总是有人死在面前,尸体那惨灰到令人作呕的颜色和着腐臭的味道,翻白的眼,嘴角上扬,那是中倾诉,只是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者是想说些什么。小臣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关了上,没有风吹进来,空间显得狭小又空旷,仿佛空气都在逐渐减少,让人窒息,小臣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掉,黑漆漆的压迫感让小臣不断的翻腾,好像死亡之前的挣扎,汗水就这么留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氧气,没有声音,没有光明,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个可以共同患难的人,哪怕那个人出来和她争夺剩余的空气也好,可惜,挥挥手,身边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洞洞又狭窄的黑暗,好像已经入土的棺材,小臣勉强的起身走出房门,钥匙不知道是随手还是无意的掉在门外,门没锁,里面是空荡荡的窒息、、、

      第四层

      小木把音响开的很大很大,哀怨的音乐悠扬的倾斜而出,以至于连有人敲门她都没有发觉,直到门外的人快要把门拆掉的时候,小木才听到那细微的敲门声,起身开门,是小臣,看起来她有点疲惫,没有任何的言语,侧身把小臣让进屋子,小臣说她口渴,没人给她烧水。于是小木转身去了厨房拧开了煤气,上面是满满的一壶冷水,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殇愁的音节闭目养神,再然后小木就想到了小殁最后掉下去的样子,小殁她乘着风,头发变成了蛇,然后缠上了小木自己的手臂,小木看到小殁对她笑,她听到小殁说,小木,陪我,于是小木也就掉了下去,陪着小殁一直一直掉下去、、、

      发现小木和小臣的时候,已经是满屋子的煤气味了,两个人都安详的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着好梦,因为她们都是笑着的,小凡和小竹把她们送到医院,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他说,他们只能一直这样的睡着了。小凡问什么意思,小竹给她解释说,这种状况叫做植物人。于是警察又来做了笔录,最后有点草草了事的感觉。小竹拽住小凡问警察怎么说,小凡笑,这情景好像有过一次,不过当时是她在问小木,于是小凡学着小木的说法回答道,所以说,警察都白痴,他杀的时候说自杀,自杀的时候说意外~
      小竹和小凡最后看了一眼白色的房间和白色病床,然后悄然的走掉了,她们不能太吵闹,因为小木和小臣,睡着了、、、

      第五层

      小凡望着电脑发呆,总是觉得很无聊,每天每天重复这相同的动作相同的事,相同的思维相同的言语,她总有时间停住不前的错觉,好像被按了重复键一样,午夜十二点一个轮回,让她对时间完全没了概念,她身边总是来来去去很多人,每一个人她都留不住,家人,朋友和重要的人,总是这样的相措在一小步,所以什么事都没有进展,而最终演变成她周围的空间成了独立一角,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别人的生命在运行。于是那一天小凡想做些改变,去了厨房,打开了煤气,煤气灶上的火焰一跃而起,活泼的让小凡感觉到生命的复苏,她想也许,她会有很不错的厨艺,只是想象毕竟是想象,手起刀落,另一只手便被刺目的银色刀锋划破了一道口子,然后红色的液体倾斜而出,小凡看着汩汩流动的鲜艳仿佛找到了时间的流动一样,不自觉的将红色涂染了雪白瓷砖的厨房,然后她听到身后的尖叫声,那个刺耳的女高音大声的喊着,老公,快来,小凡疯了。

      小凡疯了。因为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小凡不介意,反正她找到了时间流逝的方法。小凡总是很清醒乖巧的让护士给她红色的颜料,然后又很疯狂的将颜料涂满囚禁她的墙壁,然后她坐在中央静静的哼着歌,满眼的红,分不清是火的颜色还是血的颜色。反正,那是生命的颜色、、、

      第六层

      小竹坐在楼前空空的空地上,她不知道在等谁,也不知道谁再等她,她只知道不论谁等谁,那个家里一定没有人在等她,因为,她和那个家毫无关系,小竹的手轻轻的划过满是蒲公英的草地,然后白色的小伞拼命的四处飞扬,只为寻找自己的安身之地,小竹有些羡慕,于是她摘了一颗回到那个没人等她的家,果然,回去的时候,没有人会向她投来担心的目光,小竹进了房间,打开窗,风呼的吹了进来,手里的蒲公英也呼的一下子飘散开来,小竹真的有些羡慕,因为小小的伞可以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寻找自己的方向自己的家,而她自己,却什么能力都没有,不憎恨,不懊恼,只是那份怅然让她总是独品无辜的寂寞,她知道自己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在那些人看来她总会是个累赘,即使自己做再多的事也不会得到认同,小竹叹了口气,那是一辈子都挣脱不掉的枷锁,小竹沉思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叫,小竹笑,至少自己还可以为他们跑跑腿呐。
      小竹躺在手术台上,她总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车撞过来的一刹那推开那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人,她也总是不记得被撞倒后的感觉,反正,一切都麻木了,医生好像在询问些什么,小竹听不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为她哭泣,小竹张了张嘴,她说,她想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把器官捐献出去,如果有得到钱,就把钱都留给她的那些家人,她想用那些钱,来换自己的自由。小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欠着那些人的,也不知道那些有没有为她流泪,反正她身体的一些部分已经各地“安家落户”了,就像那些蒲公英一样、、、、

      天台

      那是一幢楼
      一楼是没有声音的寂静——雪
      二楼是灼伤手指的火烛——凡
      三楼是味道苦涩的蒲公英——竹
      四楼是看不到的黑漆漆——臣
      五楼是难闻的煤气——木
      六楼是粘稠血腥的感觉——殁
      天台是张狂自在的青春
      在最后一批住客都搬走的时候,那幢楼被夷为平地,轰的一声,只剩一堆废墟,所有的所有,全部灰飞烟灭、、、、
      曾经,那有一幢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那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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