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感猎杀）站住，警车不限速吗！》叁木医生

10、明暗

　　第十章
　　床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动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华丽的吊灯，又昏昏地闭上眼睛，不一会，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的Richard。
　　比起平日里的冷峻的面孔，此刻长睫低垂安静沉睡的姿态更加显得柔软，窗外透进来的日光，斑斑点点地打在Richard 的脸上，轻柔流泻在其干净清秀的侧脸上。金色的头发软软地趴在头上，俊逸的面庞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可见，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Richard听见了声音后慢慢地醒来，睁开慵懒地眼睛，瑰丽的蓝色瞳孔映出一丝懵懂的情绪。看着正盯着自己的Will，Richard忽然笑了，伸出了修长的手指，两只微微弯曲，然后猛地给警察额头来了一个暴栗。
　　Richard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肩膀，在Will开口前抢先说：“我去做早饭，你先洗漱吧，厕所在左边。”
　　Will捂着额头，故作委屈地叫痛，试图掩盖自己偷看别人被抓个现行的尴尬。

　　Richard看着面前的Will，身上蓝色的警服已经被脱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超过一米八的健硕躯体的轮廓非常好看，孔武有力的手臂露在外边，随着Will切培根的动作，可见一条条清晰的肌肉线条。肌肉虽然有所凸起但不会太过夸张，背心下隐约可见胸肌腹肌的线条，还有胸前微微挺立的两点。
　　Richard看了一会就灌了一口咖啡，移开了视线。
　　温热的薄饼，淋着香甜的果酱，培根煎得干脆油亮，亮黄色的炒鸡蛋让人食欲大开。
　　可惜，两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食物上，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都历历在目，此刻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记忆，是终究无法被去的。
　　Will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没有质疑Richard为什么向他隐瞒通感人的事实，也没有问之前为什么无法和Richard拜访，他说：“手艺不错。”
　　Richard也笑了。
　　冰冷的气氛如同被一股春风吹散，点滴不剩。
　　“通感族群不止有你们一个，我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能力。”Richard吹了吹咖啡，然后抿了一口，“我当初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放心你的保密能力，不想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通感族群的存在会让世界大多数人类恐慌，从而灭杀通感族群。”
　　Will哑然于Richard的坦率，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那我之前为什么不能和你进行拜访呢？Jonas和我说，只要是通感族群进行过眼神接触后，就能互相拜访了。”
　　Richard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有可以主动关闭和人通感的能力，甚至是可以中断和我族群的联系。话句话说，如果通感像是打电话，我就有把别人拉进黑名单的能力。”
　　Richard看着Will惊愕的表情，接着说：“但是这不是万能的，我要达成这种能力必须保证不会有情绪波动。如果我情绪波动太大的话，通感就会自发的开始，不再受我控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的。”
　　Richard说完了以后，有些复杂地看了Will一眼：“也就是自从你的出现以后。你是我接触次数最多的一个通感人。先不说你惹麻烦的能力，我见到你之后，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在哪见到过你，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有一段记忆被抽空了。”
　　Richard看见Will惨白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猜的没错，Will果然也有类似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都会不由得开心，本来在医院工作的时候都不会分心，现在总是会不由得想到你，昨天晚上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压抑的难受，看到你受伤的时候莫名的心疼。”Richard故意做出迷茫地样子看着Will，“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Will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着，越到后来感觉越不对劲，这糟糕的对话怎么这么该死的肉麻，就像是---表白。但是看着Richard这么困惑的样子，估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说来也是，就像自己刚刚遇见Richard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感觉好想亲近。。。
　　Richard看着对面的警察脸上布满了潮红，心里全是得逞的坏笑。
　　“滴滴---”Will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Will的好友Diego。
　　Richard看着Will离开餐桌，和电话那头激动地说了些什么。十分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Will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跑过来和Richard说：“还记得上次我救的那个小孩子吗？我们搜索到了他上次去的地方，或许能帮助我们破案！”
　　Richard正疑惑Will说的什么案件，只见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抬头看了看不由得愣住了---
　　Will背对着阳光，整个身体的轮廓都被镀上了暗金色，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浅褐色的眼睛里有柔柔的光。那一刻，他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向Richard发出邀请：“医生，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Richard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Will的心中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一席地位。Will茫然无措时，他给了Will信任；在Will绝望又恐慌地陷入了追捕的时候，他救下了Will；当他通感人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又多了一个不言而喻的秘密。
　　可能，Richard就像是Will的救赎一般，如同在沙漠里独行的旅人，在口渴难耐时，遇到的那一缕清泉。
　　Will又何尝不是Richard的救赎呢。
　　两人之间的羁绊错综复杂，数不清的迷茫和繁复终将如期而至。Richard没有拒绝，他是很讨厌麻烦，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当然。”

　　Richard和Will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后，果真看到了Diego和上次救的黑人小孩。正和小孩聊得开心的Diego看见Will带来一个明显的精英型男人时，不由得一愣。
　　Richard主动上前和Diego握手问好：“你好，我是Richard，Will的朋友，初次见面。”
　　Diego有点懵，匆匆和Richard打了一声招呼，就一把拉过Will小声地问：“什么情况，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带他来？一个普通老百姓？看上去还是精英阶层的？”
　　Will用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着他，回答到：“我当时不是脑子一热吗，立刻就邀请他来了，之后就后悔了。算了，我会看好他的。”
　　Diego将信将疑地看了看Will，随后拍了拍肩膀，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和那家伙有一腿吧？”
　　Will反应十分激动，掉头直接走向Richard，说：“怎么可能！”
　　Diego感觉到了Will的反常，颇有意味地打量着Will。看了一会也没看出来什么，就拍了拍小孩的肩膀，让他带路。
　　“我感觉到一股负能量啊。”Diego一边走，一边回头和Will说，“你们感觉到了吗？你的蜘蛛侠第六感来了吗，特遣队员？也许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小孩自信地说：“不用紧张，让我跟他们谈就好。”
　　Richard一眼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和Will并排走。他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他们在一处高架下面，四处都是黑人，墙壁上贴着各种广告，地上一片狼藉。几个黑人小心谨慎地盯着身穿警服的Will和Diego，显然他们是认识黑人小孩的。
　　“你确定我们找对人了吗？我从来没见过他和你们呆在一起过。”Diego再次向小孩确认。
　　“这就是重点。你们不能看到他，但是他却能在暗处看到你们。”小孩有些很铁不成刚地回答。
　　Richard在两人再次开口前，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话：“我知道我在这里有些突兀，我就不跟你们深入了，怕妨碍你们工作。”语气淡淡的，但是不容质疑。
　　Richard看着Will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又一次出声：“你知道我的身手的，我在这完全没问题，你们办完了回来找我就好。”
　　说完就跑开了。

　　Richard走向和Will他们截然相反的一条路，左转走进了一个小巷。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人靠在昏暗的墙壁上，披着黑色的外套，慢悠悠地吸着烟。
　　Richard走到他旁边，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香烟，问道：“兄弟，借个火呗。”
　　那人仿佛是没听见一般，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Richard，Richard这才看清了这男子的脸。
　　男人怂了怂肩膀，将打火机递给Richard。
　　当Richard的指甲碰到冰冷的金属壳时，两人同时出手，Richard直接用右手袭男人的脖子，左手化掌，顺着男人的手腕用力，向着身体的一侧把男人牵过来。
　　男人看到Richard的动作后，急忙后退，然而为时已晚。Richard手上动作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攻击意图是下盘。
　　男人被一脚踹翻在地。
　　Richard俯下身子，按住男人的两只手臂，用力地别住。有些不屑地说：“你从刚才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了。而且你一直在单独行动，不是□□的人，那么是。。。”Richard绕有兴趣地看了看他，冷冷地说：“老师派来的人？轻语者？”
　　趴在地上的男人，听见这两个称呼后，立刻放弃了挣扎。并不是因为他笃定Richard认识轻语者，而是他想起了他的老板轻语者雇佣他时特别提醒他的话：“如果你遇上了我的学生，千万不要激怒他，也不要反抗，这只会让他更兴奋。”
　　Richard感觉到身下的人瞬间毫无动静，有些无趣，根据他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利索地卸了男人的两条手臂。
　　“好，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小队的另一部分：Will，Diego和小孩来到了一个篮球场。贫民窟难得有设备这么完善的一个场所，自热是人满为患。
　　一个带着金项链、赤膊的黑人和其他队友拥抱道别，然后对着守在门口的守卫做了个手势，调查小队的三人这才能踏入球场。
　　“该死，Ludicrous Lincoln，我艹。为什么偏偏是他！”Will有些气愤地说，转过身子，背对着 Lurdicrous Lincoln。
　　走在前头的小孩停住了脚步，问：“你和Lincoln曾经有什么过节吗？”
　　Will皱着眉头，眼神有些闪躲。
　　Diego有些痞气地替他回答：“我这哥们曾和他的前任有一腿。”
　　Ludicrous Lincoln看见Will以后诡异地笑了，说：“这不是大名鼎鼎的Officer Gorski 吗？那个试图把他那根猪肉放进。。。”
　　“你他妈给我退后！”Diego伸手试图拦住Ludicruos。
　　周围的黑人一下子全部站起来了，成圈状包围住了Will和Diego，用危险地目光盯着警察。
　　小孩赶紧上来打圆场：“嘿，只是他有你想要的，你有他想要的。很简单的！”
　　Ludicrous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说：“宇宙中最普遍的法则，不是竞争。你知道是什么吗，Officer Gorski？”
　　“什么？”Will挑了挑眉，气势丝毫不弱地看向Ludicrous。
　　“交易。”

　　这边交易刚刚开始，另一边已经基本要结束了。
　　Richard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慢悠悠地说：“这片区域是靠近Angelica死的地方，到现你在这里还有两个原因。”
　　躺在地上的男人看到Richard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第一，就是你还在做善后，老师的行踪暴露了。第二，老师让你留下来观察有什么人到教堂来过，调查过Angelica 的死因。”Richard察觉到男人有些微微紧绷的身体，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Richard低下头，心想：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和Will上次去教堂的事情汇报给老师。不管他当时有没有认出是我，现在他又看到了我和Will一起行动，难免起疑。如果我要解决他，总得需要一个理由。
　　为了避免溅到血，Richard从口袋里掏出了枪支，直接打入男人的颈部，注入的是□□，男人不一会就开始口吐白沫，然后停止了呼吸。
　　Richard拿起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老师，我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跟着我的人，一不小心就把他杀了，来处理下吧。毕竟这好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呢。:-D
　　仿佛已经习惯了沾满鲜血的双手一般，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往和Will约定的地点走去。

　　“我要外交豁免权。” Ludicrous Lincoln 说完这个要求后，心里也没底，不知警察是否会答应这个交易。
　　“什么？！”心直口快的Diego有些难以置信地喊道。
　　“我们想让你他妈的别管我们！”
　　“去你的，我们现在就可以以妨碍执行公务为由逮捕你们！”Diego已经在怒气爆发的边缘了。
　　“没有人将要逮捕任何人。”Will看不下去，终于开口，冷静犀利地目光紧紧地盯着Ludicrous Lincoln。他有种直觉，这次交易能得到他想要的。他接着补充了一个条件：“只要你的情报足够好，我就答应。”
　　说完之后，给了一个Diego一个眼神。
　　Ludicrous Lincoln向人群了喊了一声：“4K！”
　　熙熙攘攘中，走出了一个带着红色帽子的黑人小孩，小孩大摇大摆地走到圆圈的正中央，拿出手机给Will和Diego看，说：“看到那个面包车停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事，像是政府里的人。”
　　“他们从楼里带走了什么吗？”Will接过手机时问。
　　“你自个看。”
　　手机屏幕上，几个身着白色生化防护服的人小心翼翼地抬着尸体袋，放到面包车上。
　　Will也没有向小孩回答袋子里的人是谁，因为他也在寻找答案。
　　Will接着问：“你有拍到车牌号码吗？”
　　小孩自豪地笑着说：“切，我们当然拍到了，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只刷新手任务吗？”
　　周围的黑人都禁不住笑了。
　　Will皱着眉头，仔细地翻看着照片，在第十二章照片中，中间站着的白胡子男人十分显眼，如果Richard在场的话，就能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他的老师，Dr.Matheson.

　　Richard无聊地来回踱步，终于看见了回来的Will和Diego，急忙走上前去询问状况如何。
　　Will点了点头，拉住Richard的手，快速跑了起来，两个人不一会就到了一个角落，留下Diego和黑人小孩面面相觑。
　　“我找到了抓在教堂里死去的女人的踪迹，还有车牌号。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我是怎么看到那些画面的。”
　　“Angelica是正式开启你们通感能力的钥匙，同样你们也能看到她所经历的。你所得知的都是Angelica的记忆。”Richard耐心地回答。
　　“我还看到了一个很神秘的男人，”说罢，Will就把Dr.Matheson 的照片递给Richard。
　　Richard看着照片上的男人，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用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Will，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复杂的情绪：“离他远点。他叫轻语者，是所有通感人的噩梦。你可以继续调查这件事，但是永远不要和他进行目光接触。也有人叫他---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