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神的道理》Aak

4、心声

　　当天际最后的一缕橘色的霞光即将没入晕开的黛蓝，杰森在回到了他在神殿中的住所。

　　杰森惊讶的发现他所居住的林中小屋里多了一整面新的书墙。

　　他现在住的这栋木屋，是攀延着一颗树木的枝干修建而成的，虽然说是林中小屋，但是内里的空间足够空旷。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布置和设施都十分完善。

　　就像是有人长期在这里生活过那样。

　　当杰森从屋子里原本就有的书架中取出书籍后，却果不其然的发现他……完全看不懂。

　　杰森翻看着其中的几本书籍，发现都是如此后，他向奥洛德提出疑问。

　　“这是妖精的语言。”只要不是涉及女神的方面，奥洛德几乎是有问必答。“学？哼，等你学会了与女神交流的语言之后再说吧！”

　　被拒绝了的杰森也没有气馁，他暂时没有再想着去阅读这些书本。

　　而这个排列在离他的床最近的新书架，杰森从中抽出了一本，虽然是树精灵教导他的语言，可是杰森总感觉这本书好像和另外几个大书架上的书本有些相似。

　　他又取出了另一本书摊开在桌上，杰森对比之后，发现了虽然文字的书写上因为两种语言有着不同，但是这两本书的笔迹却能看出相同的地方。

　　就比如是在着笔和落笔的地方，还有着文字连着书写的方式。

　　“这些都是关于礼仪，和神官注意事项的！”在杰森问到神像后，被他指出哭了的树精灵从窗户飞了进来，它还抬手调整了一下头顶歪了些许的金色树叶的小桂冠。

　　“从明天开始，你都要给我仔细研读！”为杰森白天给瓦萝戴花冠的事情不满了很久的奥洛德，没有放下的小面条一挥，又给半路出家，它带过最差一届的人类新加了一门课程。

　　“……这些书籍是你写的吗？”杰森扯了扯嘴角，他已经看到几处看起来完全能够归纳为一条上，内容重复度极高的注意事项了。

　　“算三分之一吧。”奥洛德没有贪图别人的功劳，却不知道杰森的真实想法是觉得啰嗦和繁琐。“总之你一个月后要接受考核。”

　　“这本来就是你之前应该接受的！你这完全是补考了。”它看着杰森的视线来回在那排书架和它身上流连，没有单独处理这种事情把握的奥洛德外强中干地加大了声音。

　　其实它觉得考核这件事情很有趣，只是每年这件事情都是被奥罗因一手包办的。现在神殿里就一个杰森可以跟它玩，奥洛德想到这里胆子又大了一些。

　　“那么请问伟大的绿叶吟诗之王，考核的内容会是什么呢？”杰森阻止了奥洛德明显没有过脑的回答，“我现在还有魔法、历史、音乐这些课程……哦，你还说等到女神醒来，还有一堂与石像战斗的实战课。”

　　杰森的语气十分平淡，可是奥洛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心虚了起来。

　　它梗着并不存在的脖子，“反正你侍奉殿下的礼仪就是一点都不过关嘛。”

　　“以前的神官都需要学习了多少年？”杰森叹了口气，耐心地和明显就是半吊子的树精灵交谈。

　　“以前的神官都是被各族的长老教授到五百岁来参加考核的！”奥洛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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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一人一精都陷入了沉默。

　　对五百年本身没有什么观念，但是清楚人类的寿命就没有超过两百年的奥洛德跟着杰森一起叹息了声。“我还是明天问问殿下的意思吧。”

　　杰森应了声，奥洛德说它有三分之一的功劳，那另外的两份功劳会是瓦萝自己和神官吗。“奥洛德，这本书是殿下写的吗？”

　　“怎么可能啊！”奥洛德激动地，“这种小事怎么可能让打扰到殿下呢！”

　　“这些书是第二任神官书写的。”它并没有看到杰森眼神的变化，“不只是你屋子里的书籍，整座神殿里的书籍都是特里尔神官写的。”

　　“第二任？”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杰森心中却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他也不是排在前面的那样，杰森感觉他有了一种激烈的、没有办法压抑的冲动。

　　或许他没有办法成为第一个，但是他能够成为最好的。

　　“这是那位……特里尔神官居住的屋子吗？”这种属于少年人的意气，在杰森想到他现在居住的也是之前的人留下的屋子时，愈演愈烈。“还是说所有的神官都住在这里？”

　　如果是后者的话，或许杰森不会因为他的这一切是某个人留下的而难受。

　　“历任神官都有专属的住所，位于殿下玉座之下。”奥洛德回答，“特里尔是因为他身上有魔族血脉的原因，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能适应雪山上的寒冷。”

　　第一个百年过去之后，特里尔才入住首任神官的住所。奥罗因也曾安排另一位混血神官住入这间小屋。

　　只是当时那个同样红发如火的半妖精拒绝了它们的安排，表示他完全能够如前三任神官一般住在雪山的峰峦下。“只是我对于兄长曾经居住过的住所很有兴趣，希望能够偶尔去里面看看。”

　　“就当做一份追念。”他笑容和煦，奥罗因和奥洛德都没有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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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该搬去那里。”杰森眼神坚定地开口。

　　说出这句话的杰森在奥洛德圆圆的眼中与另一个人所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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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在当晚就搬到山上，赞美女神的神力，赞美树精灵魔法。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对那堂全是理论的魔法课有了浓厚的兴趣，杰森不是不喜欢那些神奇的手段，但是奥洛德很明显没有作为老师的天赋，也有可能是因为像它所说的那样。

　　“从来没有与人类独处的经验。”

　　总之它所说的，太过抽象的一连串拟声词与没有过程讲述的法术展示，杰森实在是没办法领悟。

　　按照它的讲述，人类在魔法上因为寿命的原因，是很难积累出雄厚的魔力，毕竟魔族与妖精还没成年的时候，人类往往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而人类需要苦恼的事情也更多，他们的生命有限又短暂，还要在平均不过一百年的人生里，完成这么多需要做的事情。

　　到了最后树精灵居然感慨着，“这样一想人类真是不容易啊。”

　　杰森沉默，杰森无法反驳。

　　和一个拥有漫长生命的物种讨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很滑稽的事情吧。

　　不过面对树精灵的同情和怜悯，杰森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奥洛德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而好笑的是他居然真的想要和一个心理年龄跟小孩子差不多的小精灵，讨论人类根本不可怜这个话题。

　　……而且他刚想反驳奥洛德的时候，却看出了它根本就不在乎的态度。

　　算了……要想改变其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他这个失去记忆的人又能说出多有说服力的话呢。

　　他靠在栏杆上，抬头仰望夜幕上的星辰，却发现了独身一人站在更高的露台边缘上，同样凝视夜空的女神。

　　杰森想到了白天里瓦萝先行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听了树精灵冗长说教的事情。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杰森总感觉她当时并没有那么的生气。

　　不过一个不知道喜欢和讨厌是什么的人、神，又真的知道什么是生气吗？

　　可以用这点来回击奥洛德。杰森压下了大胆的想法，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和树精灵说话，它一定会把他赶出神殿。

　　……不对啊，这样不是正好达成他的目的吗。

　　“不会。”她出现在了他的后面，纯洁的月光萦绕在她的身旁，而那比月亮还要清丽的脸庞依然淡淡的，可是无端让杰森回忆起，瓦萝让他不准看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神情。

　　“奥洛德不会赶走你的。”女神的目光直指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你对待神官总是这么宽容吗，殿下。”无知无畏的人类却没有移开他的眼睛，杰森注视着瓦萝浅蓝而澄澈的瞳孔。

　　“你是不同的，杰森。”她说着让杰森怔然的话语，沐浴在月光下的面容清冷如旧。

　　“……那如果我向你祈求我失去的记忆，想要离开神殿呢？”他掩去了浑身上下的那点不自在，心生期待地等候瓦萝的回答。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而放任一个死去的人在人类的世界是不可能的事情。”瓦萝偏头看着他，说出了让杰森浑身血液冻结的话。“你已经死去三年了。”

　　“……我不明白。”在神殿已经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人类青年身形高大，生前所经历的伤痛和苦难，都应该随着那次神明应允的死而复生而不再存在。

　　可是此刻杰森却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样躬着身体，他的口鼻内都充斥着铁锈味，令人窒息的无助和绝望如同漆黑的潮水将他吞噬。

　　因为提前知道了要生活在雪山，杰森在奥洛德的提醒下换上了带着毛领的长袍，厚实保暖的衣物却仿佛在这个时候成了勒住他脖颈的套索。杰森痛苦地喘【和谐】息、呻【和谐】吟，他张开了撕扯着衣领的手，却不知道能够攥住什么能够凭依的事物。

　　这个时候，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抓住了他向上方伸出的手掌。

　　杰森好像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大脑里疯狂叫嚣着什么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失去了紧绷的那根神经支撑，蜷缩着，半蹲着的青年疲倦又安心地向前倒去。

　　是什么样痛苦才能逾越生死的界限。她微凉地指尖闪烁着柔和的光晕，抚平了他灵魂上燃烧的愤怒。

　　……他死去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五岁吧。

　　十五年对于神来说算是什么。

　　可是已经成为了这个少年英雄的一生。

　　瓦萝生疏地帮他理了理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她俯身与在睡眠中仍然眉头紧锁的杰森额头相抵。

　　“光明能够照进世界的一切角落，神官。”瓦萝就像记忆里姐姐安慰她的时候那样，“做个好梦，瓦尔塔梅瑞保佑你。”

　　梦境之主、混沌之神、海洋的主宰，我亲爱的兄长，你的光辉是否依然庇护着我的信徒。

　　“泰瓦丝。”

　　瓦萝忽然转头，只是下一刻那声熟悉的呼唤就像是臆想一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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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当他被第一缕从大打开的窗台射进来的晨光唤醒时，他又不那么地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了。

　　因为他不光清楚地记得梦境的全部内容，他还认出里面其中一个主人公是谁。

　　看来神明也是拥有的童年的，杰森感慨着梦中的所见所闻。

　　梦里的神明三兄妹，除了是等比长大那样的瓦萝之外，还有一个乌发如云的小女神，和一个噙着浅浅笑意，眉眼温柔看着两姐妹玩闹的灰发男神。

　　……不过真的很奇怪啊，这一家子长得都一定都不像，梦境里却显示着他们三个是亲兄妹的设定。

　　莫非他们的父亲是宙斯？杰森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却发现他的被褥莫名其妙被一阵雨淋得彻底，他这个在床上的人当然也没有逃过被淋湿的命运。

　　杰森抹了把脸，这个时候发现了什么的奥洛德直接飞了进来，丝毫不做作地捂住它的小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就说了，让你对殿下尊重一点！”树精灵满是幸灾乐祸地意味，一面不忘摇头晃脑地，“在神殿里任何不敬的想法，都会被惩罚的。”

　　“……”那我前几次在心里腹诽了这么多次，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杰森扒拉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殿下能够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昨天晚上，瓦萝的那句“不会。”是回答的他不会被奥洛德赶出去。

　　……那他之前讨好瓦萝，然后计划着从神殿逃出去的想法。

　　瓦萝一直也是都知道的？

　　“你真以为殿下会这么闲啊！”杰森也不知道那个小精灵明明没有眼白的存在，是如何做到翻白眼这件事情的。“除非是你向殿下祈祷。”

　　“……那你说我有什么不敬的想法都会被惩罚？”他有点慌，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这座神殿里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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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惩罚是岳父听到了，岳父搞的#
女神可能不在意，但是有人会在意某些哈哈哈哈
大舅哥上线助攻，杰森开始做梦了解女神了
泰瓦丝，是瓦萝的另一个名字，哥哥名字是瓦尔塔梅瑞
杰森，神的事情在正式入主神殿前你少管
平均每章存稿删一千字，我真棒！
感谢在2022-06-30 20:01:51~2022-07-02 22:2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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