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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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早上的玩闹，两个人先后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
黑色的SUV穿梭在宽广的马路上，从家里到排球基地，走高速路，耗费的时间缩短了许多。苏酥说有一个快递要取，曲钊点头，将车子停在了收发室门口。
小女人快步下车，刚走进收发室，收发室的王大爷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她，咧嘴笑开。
“呦，多大个人了，还玩雪呢！”
王大爷捏着一个肉包子，吃的正香。小丫头穿的漂亮，但仔细看看，衣服后面全是雪印子。
“……”晶莹的雪花融化后便形成了一颗颗剔透的水珠，鹅黄色的呢子大衣上正挂着一颗颗白雪残留的痕迹。苏酥扯起衣服看了一眼，后知后觉，脸红了一下。
刚刚在车里也没看见啊……
她看着王大爷，尴尬地笑笑，走到快递堆里，脸朝着墙壁，连忙找快递。
曲钊晚她一步进来，基地这边雪厚，黑色的运动鞋里灌进了一点雪，他站在门口的毛毯上，跺了跺脚。
王大爷霍地起身，放下包子，有些惊奇地发现：“哎？曲队，你这身上怎么也……”
黑色的羽绒服上全是雪水，防水层的表面亮晶晶的。
曲钊扶着门框，笑着解释：“外面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大爷搓搓下巴，瞅瞅曲钊，又瞧一瞧苏酥，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呦呦呦，照这么说，你们俩这是摔一块儿去了？
嚼着肉包子，看破没说破，王大爷十分明事理地转过了身。
“你也有个快递，昨天上午就到了，我给你单独挑出来了，就放在窗边柜子的抽屉里。”
曲钊点头，他知道，他刚在车里收到了短信。
大步流星地走到窗边，曲钊翻出自己的名字，回头看看，小女人还站在快递堆里，一脸茫然。
收发室平常只有王大爷一个人执勤，每天收到的快递却数不胜数，医疗队跟后勤队、行政部、财务处、保卫处等等部门的快递都放在一起，上百个快递，不好区分。
苏酥掖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低着头，蹲下身，用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地上的快递。
曲钊走到她身边，放低了音量：“我等你一会儿，还是你自己走？”
苏酥仰头看他，有点舍不得地道：“你先走吧，我再找找。”
已经八点多了，原本出门就晚了，曲钊训练的时间也快到了。
抬头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间，曲钊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顶：“雪天路滑，小心点儿。”
“嗯嗯！”
苏酥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颀长的身形离开了视野范围内，直到曲钊上车，苏酥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甜笑着蹲在地上，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头顶。
左一下，右一下。
好像还能感受到他手掌残存的余温。
*
上午9点半，排球基地训练馆内，第一组训练结束，教练员吹哨休息十五分钟。
苏酥跟着医疗队的几名同事一起走了进去，远远地，就看见十几个运动员横七竖八地躺在训练垫上。
仔细看看，曲钊不在那一群人里面，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训练服站在落地窗下，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一只手插在头发里，好像正在教练员沟通着什么。
苏酥怀里面抱着一摞健康数据表，清眸一瞬不瞬，脚步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走。
身边的钱医生连忙叫住了她：“哎哎哎，苏医生，苏医生，放在这儿就可以了！”
训练馆里很安静，钱医生嗓门又大。苏酥怔住，回头，躺在垫子上的运动员们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再看一看，专门用于摆放医疗器械的木桌都摆在靠墙一侧，医疗队里的同事也都排队站在墙边。察觉到自己出错，苏酥脸红了一下，抱着数据表，快步地走回到队伍之中。
“不好意思……”
面面相觑，几个同级的医生没说话，刚才叫住她的钱医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新来的嘛，肯定还要再适应适应。
钱医生是基地的主任医生，在基地工作了二十多年，资历最深。既然钱医生都开口了，其余的医生也就没有吭声，闷头整理着自己手边的东西。
眼睫微垂，苏酥将手里的数据表放在桌上，四处看看，门口，一名晚到的男医生正在搬一台测试体能的机器。那医生身高不矮，但人太瘦，搬着的机器又过于沉重，没搬两步，便靠在机器的旁边粗喘了两口气。训练基地跟外面的医院不一样，这里的医生虽然也分资历和级别，但因为彼此之间的工作没有交叉，权职也不尽相同，所以在日常的工作中很少会出现互帮互助的友好场面。
瞧他搬的机器，那应该是一名训练师，苏酥是营养医生，二者在工作上交集不大。
但眼看着对方一寸一寸地拖着机器，苏酥也有点于心不忍。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那男医生的手腕，感觉对方比自己都瘦。
挽起袖子，她走了过去。
“没有拖车吗？”
“坏了。刚刚上报了，下午才能换。”
苏酥点点头，弯下点腰，要给他帮忙。男医生急急忙忙地叫住她：“哎哎哎，别别别，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
虽然他也没什么气力，但到底是个男人，做这种又脏又累的重活，哪能用一个女孩子帮忙。
苏酥将长发扎起，笑了：“没关系的，我以前在医院工作也没少搬东西。”
男医生还是坚持：“那也不行。”
累着她可不好。再者说现场还有这么多医疗队的同事和VOT队球员，让大家看着，说出去也丢人啊。
“……”场面有些僵持，苏酥无奈地笑着，她只是好心，想帮忙而已。
“我没事，我真没事，你等我歇一会儿，一会儿我自己搬过去。”
男医生一副告饶的语气，好像她是个烫手山芋。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苏酥点头，也就没再坚持。她有些怅然地将马尾解开，刚要转身，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朝她走来。
苏酥没看到他来，曲钊速度很快，她转身时身体前倾，整个人跌进了曲钊怀里。
苏酥鼻梁一酸，脚步也摇摇晃晃。曲钊随手扶了她一把，没多关照，将肩膀上的白毛巾扔进了苏酥怀里。
深郁的眼眸始终盯着不远处的男医生，他抬起一条结实的手臂搭在黑色的机器上，眼沉沉地问道。
“她不行，我来，你说，搬去哪儿。”
“……”训练馆内空气骤然凝结。
原本躺在训练垫上休息的运动员们霍地动作飞速地爬了起来。争先恐后。
“老大，我来！”
“我来！”
“别别别，我来我来！”
医疗队有医疗队的规矩，训练队也有训练队的规矩。在VOT这支球队里，根本没人敢让曲钊干活。
十几个大小伙子速度飞快地赶了过来，曲钊皱眉，将手臂拦在了门口，有些嫌弃地道：“用不着，都该干嘛干嘛去。”
“……”
都还想客气两下。但大家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儿。
队员们抿抿嘴巴，摸摸鼻子。互相看看，赶紧又一脸尴尬地退了回去。
苏酥懵懵地望着曲钊。
曲钊看她一眼：“你也走吧，做你该做的。”
医疗队即便缺人，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女人搬东西。
男医生笑盈盈地报了一个位置，曲钊俯下身，轻松地便将近百斤的东西抬了起来。他穿着无袖的训练服，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晰，那是常年进行体育训练的成果，不同于健身房出炉的那种短期成品，他的肌肉更硬、更紧实。
门口的空间狭窄，苏酥有点挡路，她不想给曲钊添麻烦，便乖乖地听话坐回了她事先摆放数据表的那张桌子后面。
做她该做的……
可是她今天的工作就是把VOT球队里每个人的健康数据表拿来，根据最近球队训练的强度，给教练员提提意见就好啦……更何况教练员也都没空，一个个游游荡荡，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打电话。
苏酥将曲钊丢给她的毛巾放在膝盖上，两手托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曲钊。
他刚刚……是在帮她解围吧。不然如果真的让她一个人刚被拒绝了就回来，队里其他的医生恐怕会在背地里笑她傻，虽然说让人家笑就笑了又不会缺点什么，但曲钊还是挺身而出帮了她。
挑挑眉，俏丽的脸蛋渐渐地变红。
为什么呢。虽然是她一个人单相思……可偏偏他又对她这么好，搞得她都没有办法移情别恋了。
曲钊帮忙搬完东西，回过头，就看见小女人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双颊红扑扑的。
他四下看看，她身边没别人，医疗队的其他人在忙着装机械，球员们又在休息，曲钊眉稍微动，挺直了腰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过去。
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撑在两个桌角，“毛巾。”
他要他之前寄存在她这里的东西。
苏酥抬头，就看见男人微薄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映进了眼里，她抿抿唇，将手里的白毛巾慢慢地举过了头顶。
快碰到他肩膀时，小手忽然又缩了回来。
“曲钊……”
“嗯？”
“你今天晚上打不打算送我回家呀？”
苏酥望着曲钊，清眸里一闪而过一丝促狭。今天可没有暴雪，她又没他电话，如果不趁白天的时候说清楚，排球基地这么大，等到下班的时候那她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曲钊挑眉，夺过她手里的毛巾，反靠在桌子的边缘，随意地说道：“我今晚有事，可能不会回家。”
苏酥眨眨眼睛：“什么事呀。”
“找一个女人。”
“找一个啥？！”
苏酥霍地站了起来，被自己呛到，险些没喘上气来。
她呛得眼泪直流，喊得又很大声，好在附近有人在调试麦克，噪声盖过了她的声音。曲钊回头看她一眼，有些好笑，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女——人。”
苏酥皱起了眉头。
贝齿用力地咬住了下嘴唇。
曲钊没看见，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小丫头好奇这么重，什么都想问。”
苏酥：“……”
实话说，她很想问他能不能带她去，可显然是不可能啊……
漂亮的小眉毛揪得更紧，她轻轻地拽住了曲钊的衣角：“训练结束就去吗？”
曲钊点头，没太放在心上。
“嗯，训练结束就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