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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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百花谷选择联合，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叶修叼着烟管——当然是没有点上的，手指划过桌上的沙盘，“百花谷经历数场变动，张佳乐一事更是百花谷众人心里的一根刺……后来于锋的加入算是一个契机，把百花谷从消极防御的状态中拽了出来。”
“如今这个江湖态势，联合对于百花谷来说也一样是上策。”叶修在沙盘上画出几条线，将四方势力连在一起，圈起了中原地域。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如今兴欣驻守临安，不便再出手干预中原腹地之事，只会从旁协助。”
把最后的计划定下，众人也就纷纷散了。第二日一早，黄少天便护送着高英杰回中草堂，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好在这新年的第一天也是安稳。
“你们谁看到小唐了吗？”陈果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这么早她跑哪里去了？外面这么冷她出去干嘛啊。”
“莫凡也不见了。”苏沐橙正坐在酒馆里，手里提了只仓鼠，“早上连仓鼠都没喂，小家伙直接饿得跑出来了。”
“让我看看。”叶修伸手要去碰那只仓鼠，结果这小仓鼠和他主人一样对叶修的仇恨值可是满点，“吭哧”一口就咬上了叶修的手指。
“我去这仓鼠脾气好大！”叶修连忙把自己的手救回来，“别是莫凡那小子变的吧？”
苏沐橙不回话，只是笑了起来。
“对了，”苏沐橙忽然想起来一事，说道：“莫凡把他的忍刀‘十六叶’留下了。”
“嗯？”楚云秀就在旁边，听到这个词后回过头来：“十六……叶？”
“嗯。”苏沐橙道，“和你们李华的忍刀‘十六夜’同音，对吧？他把忍刀留在这里，说不定就是提示我们什么……”
“他不会真的去烟雨楼找李华了吧？”楚云秀问，“可他找李华做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不如等他回来问明白不就得了。”叶修说道，“反正他的刀和仓鼠都在这儿呢，还怕他跑路了不成？”
两个姑娘无语。感情你是在关注这个吗！
“老板娘，你也不用担心了。”叶修扬声朝着那边的陈果喊道，“小唐也不是需要担心的人。”
“好吧……”真的放心下来那是假的，但是经叶修这么一说，陈果想了想，也还是把那几分着急压了压。
临安郊外，长亭。唐柔坐在亭内，擦拭着手中的火舞流炎，杜明坐在她身边，托着腮偏头看着女神的侧影。
“那个……唐柔姑娘？”杜明开口问道，“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自第一次切磋开始，他们也有很多次私下相约较量，只不过随着唐柔经验和能力的提升，原先的差距迅速缩小，甚至逐渐还在反向拉开。
而他为了不被甩在后面，更加努力地练习，劲头十足得让轮回榜的众人吐槽说“爱情的力量”。
这样才有资格继续在她身边呀！杜明默默想着。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打得太莽撞了？”唐柔放下火舞流炎，突然问道。
“啊……”杜明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发出“嗯”的一个长音。
唐柔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她脑海里总是王城之战的那一幕，她被那机关师的诡谲机关所困住，无处使力。
“我想改变一下。”唐柔拿起火舞流炎，站起身来，“把自己打磨得更强，才有一往无前的资格。”
“我来帮你。”杜明随她站起来，“虽然我可能不是你理想的对手……但是，我会尽我全力。”
唐柔回过头来。
杜明看到，逆光之中，她似乎朝他笑了笑。
“那么……拔剑吧。”
冰碴出鞘，火舞流炎横挥。
剑光闪，枪影起。一冰一火交织在一起，满目流光绚烂。
以往的切磋，因为两人风格十分类似，都偏于奔放，打起来颇有几分大开大阖的气势。而这一次，则是一种尝试与摸索。
带着珍珠蚌内砂砾一般的细致磨砺，混着满身霜雪，在这时光过后让蜕变过后的新绿破土而出。
姑苏，烟雨楼。
姑苏距离临安不远，快马不用一日便可抵达。傍晚的时候，天上依旧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而暮色之中，有人随黑夜而至，走进了楼内一间房间。
“师弟，你来了。”
莫凡摘下风帽，一言不发地望向面前的李华。
“若有一天我没能走出这片长夜，师弟，你把我的‘十六夜’拿去吧。师父的衣钵，也就靠你一个人来传承了。”
莫凡只说了四个字：“你不会死。”
“为烟雨楼，生当陨首……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为烟雨楼留好以后的安稳。”李华抚过十六夜上的纹路，低声说道。
“那你们楼主呢？”莫凡道，“她现在就在临安……难道她还能把这一切交给你一个人不成？”
“楼主所想，也怕是和我一样。”李华说道，“她早些年中了流离蛊，面临的是要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未来。喻教主说想办法为她解蛊，她表面上虽作无事，可内里仍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若不是她的天性使然，她怕是早就会选择更为决绝的方式。”
莫凡仍是不说话，只听他讲。
“楼主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这么多年来，她是继师父和你之后，我的第三位亲人。而烟雨楼，也是我的第二个家。”
“我说了你不会死。”莫凡的脾性也是倔，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叶修有那么一场“孽缘”，“烟雨楼不会有事，楚云秀不会有事，你更不会有事。”
难得地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莫凡沉着脸推开李华之前递过来的十六夜，戴上风帽，转身走出烟雨楼，隐匿于雪夜。
李华微怔，随后无奈地笑了一声。
“但愿……一切平安。”
长夜已近黎明，正是至暗之时。
在这片夜里的行人，只需要向前。
新年的灯笼还不会撤下。李华走出楼外，回头看了看这灯火笼罩的烟雨楼。
不安之时，他曾觉得这座烟雨楼像是着了火一样，正处于危急存亡的将倾之刹。而如今，这一幕也未尝不是黑夜中引路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