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没有鸡鸭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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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刚擦黑春风楼就已灯火通明，伙计站在门前迎来送往，打老远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歌舞调笑声。
陈晚在楼下站定，不肯再跟往前走。
骆佳言略略一愣，随即笑道：“春风楼是官家开的酒楼，这里歌妓最多陪客人喝酒猜拳，规矩得紧。”
见陈晚面露犹豫骆佳言继续说道：“这的八宝酱鸭和西湖醋鱼做得最好，位子都要提前三天预定，要是到晚了可就取消了。”
电视上又不是没见过，都是女的，她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陈晚想着跟在骆佳言身后迈步上楼。
“不过……”骆佳言扫了眼身后的陈晚故意卖个关子。
“不过什么？”
“今晚的这顿酒席是刘掌柜请的。”骆佳言声音里憋着笑。
陈晚听了转身就往楼下走，被眼疾手快的骆佳言一把拉住。
“这就是鸿门宴，我才不吃呢。”陈晚生气骆佳言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骗她过来。
“刘掌柜今天要和我谈铺子的事，七千缗减半就是三千五百缗，差这么多我爹回来非剥了我的皮不可。”骆佳言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晚，“晚晚高人你得帮我。”
脸变得这么快，这家伙要是搁现代绝对是影帝，陈晚撇撇嘴嫌弃地看着骆佳言。
最后陈晚还是跟着骆佳言上了酒楼，两人约好见机行事。陈晚告诉自己，她现在吃着骆佳言住着骆佳言，有必要履行一个食客的职责。自己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妥协的。
还是要早点找个营生自己赚钱才行，陈晚看着骆佳言奸计得逞后的笑容，暗暗下了决心。
刘掌柜早已侯在门口，包间是一桌子点好的酒菜，还有几位他请来的陪客。
骆佳言低头看看满桌蒸鸭、烧鹅、五香牛肉，又抬起头问陈晚：“没有鸡那鸭可不可以？”
这话没头没脑，让人颇为不解，众人看看骆嘉言，随后又一起疑惑地看向陈晚。
陈晚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上楼前她对骆佳言说见机行事，现在宴席上没有一道菜是鸡做的，骆佳言这是在调侃她。
陈晚满头黑线，只好对着众人干笑几声，“他就是开个玩笑。”
早听说骆家三郎上不得台面，现在一看果然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带来的这位小娘子也是恁地木讷。刘掌柜心头一喜，一个楞一个呆，看来今天是天助我也。
席间几位刘掌柜和几位陪客不住给陈晚和骆佳言两人劝酒，还请来好几位歌妓唱曲儿助兴，把骆佳言哄得不亦乐乎。
好在宋朝的酒度数不高，十几杯下肚陈晚除了肚子太撑，尚能保持清醒。她偷眼去看骆佳言，这家伙左拥右抱，只顾着和身边两个歌妓猜拳行令，根本不搭理身边几位陪客。
好几次刘掌柜借着敬酒想说说铺子的事，见骆佳言不搭话头只好把嘴边话又咽了下去。
到后来刘掌柜实在是忍不住了，挥挥手让歌妓们通通滚蛋。他斟满一杯酒递给骆佳言，满脸赔笑小心说道：“骆公子我们谈谈铺子的事儿？”
“什么铺子，这种小事你和陈小娘子谈就是了。”骆佳言满脸不悦把手指向陈晚。
陈晚欲哭无泪。我就是个蹭饭的，这戏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唱主角啊。
见刘掌柜和几位陪客已把注意力转向自己，陈晚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铺子的事刘掌柜是什么意思？”
“本来呢买卖是早和骆员外谈妥的，可谁也没想到现在玉泉坊出了闹鬼的事。鬼神之事非人力可抗拒，何况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对这方面的事忌讳更多些。偏巧又赶上骆员外不在家……”刘掌柜说到此处停顿下来。
陈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掌柜。一边的骆佳言更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拉着一位陪客喝酒划拳。
刘掌柜面露尴尬，搓搓手继续往下说道：“买铺子的钱是米行几十个掌柜伙计们一起凑出来的。现如今大家都不同意把买卖迁入玉泉坊，我一个人难违众意，这铺子自然是买不成了。今天想和骆三公子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二成的订金退给我们？”
陈晚本来以为刘掌柜会拼命压价，没想到现在的听下来竟然是铺子米行不打算买了。她对这个结果颇感意外，忍不住问道：“退订金？”
刘掌柜以为陈晚这句反问是表示反对。他挤出一个干笑解释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后大家少不得还要打交道的。骆家产业众多，不比我们小本买卖，还要靠这点钱去置办家业养活一家老小。若是骆家执意把闹鬼的铺子当做普通宅子卖给米行，这事传出去也会为业界所不齿吧。”
刘掌柜说的话陈晚不大爱听。什么叫把闹鬼的宅子当成普通宅子，算算时间，分明在双方敲定买卖前还没闹鬼呢。
不过此时陈晚心里有个更大的困惑，她问刘掌柜：“骆公子先前对我说米行希望用半价来购买闹鬼的铺子，现在为什么突然又改主意，不打算买了呢？”
“咳咳咳”刘掌柜正在喝茶，听了陈晚的话忍不住咳了几声。“想必陈小娘子和骆公子也听说了，先前闹鬼不过是让人说出实话就没事了。生意人本来就以诚信为本，那让人说实话的鬼大家是不大怕的。可后来的鬼竟然闹到开始杀人了，人命关天若是住进这铺子出了事骆家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好一个诚信为本，陈晚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陈晚当下已明白七七八八，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她沉思了一会开口道：“骆家是讲诚信的，米行自然也是。二成订金不是小数目，这事我还需和骆公子商量，请他来做决定。”
陈晚把皮球踢回给骆佳言。
“骆公子什么时候能给刘某人和米行一个答复呢？三日后是商会例行会期，若是骆公子在此之前不能解决此事，米行少不得要请各行的行老帮忙主持公道。”刘掌柜面上虽然还带着笑，口气却强硬起来。
毁约还想拿回全部订金，刘掌柜当然知道这事他不占理，所以更要赶在骆员外和骆家两位公子回来前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现在骆家只留下骆佳言这个草包，简直是老天爷白送给他的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刘掌柜才不要当王八蛋。
“那就两日后吧，还是这个时辰，我们还在见。”这次骆嘉言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陈晚泪奔，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偏偏系统还给匹配个猪队友，这副本还怎么打？！
一出春风楼，陈晚就质问骆佳言：“为什么要答应刘掌柜两天后解决问题？”
“因为三天后我爹会赶回来参加商会。”
“那不是正好，刘掌柜明摆着欺负我们，拖到骆员外回来看他还敢不敢拿话压人。”
“不好。”
“怎么不好？”
“若是我爹派我大哥把这件事解决了，我还怎么向我爹证明你确实是个高人。”骆佳言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本来也不是好嘛，陈晚突然觉得嘴巴发苦，比她减肥时喝的苦瓜汁还苦。她决心要搞清楚骆佳言到底是在装傻抑或真像大家所说，确实是个二百五。
不过在此之前更要紧的是解决掉玉泉坊闹鬼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没有鸡鸭行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