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晓月残

20、第20章

　　说完顾言就赶紧端着盘子藏厨房去了。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太大，被砸中的罗修还在那晕着。

　　他把最后一个盘子给端厨房去，腻腻歪歪蹭顾言，“老婆～”
　　“叫老公！”
　　“老公～”
　　“干嘛？”顾言埋头洗碗不看他。
　　罗修从旁边看着顾言白白的脸红朴朴的，心里甜得都要化了。
　　“谢谢你。”
　　顾言愣了愣，继续洗碗，“谢我什么？”
　　罗修从身后抱着他，“谢谢你重新接受我。”
　　顾言胃疼，想锤锤。
　　罗修咬咬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吹气，“你疼我心疼着呢。今天就算了。……你愿意的话，用别的方式也行。”

　　罗修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色气，顾言被撩得要烧起来了。
　　他撞开罗修，“你别特么磨叽，不去买现在就滚。”
　　罗修愣了愣，眼睛里冒出的精光让顾言想抽死自己。罗修勾过顾言的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低声道，“碗别刷了，快点去卧室。……我忍不住了。”
　　“你去买啊。再敢不带套我让你断子绝孙。”顾言又不自觉地挑眼角剜他。
　　罗修被撩得不行不行的，捉着顾言的双手放水洗干净了就把人往卧室带。
　　“工具我都带着呢，你放心！”
　　顾言：……
　　顾言：我特么是脑子进水了会被一只泰迪感动到。

　　俩人你情我愿的，滚在一起亲亲抱抱很是和谐。
　　但是要进入正题了，顾言就止不住地想起上次的要死要活，整个人就一直紧绷着放松不下来。事前工作进行得很是不顺利。
　　罗修自己要憋死了，但还是耐心地安抚着顾言。

　　罗修看顾言红着眼眶在那儿忍着，心疼得不行不行的。他抱着顾言亲了又亲，“宝贝，算了吧。”
　　顾言双手勾着他脖子不说话，眼里有些固执。
　　罗修有些苦恼，抬手摸摸顾言的头，亲亲他，抵着他额头说，“我也没那么泰迪附身。你说你这么怕疼，我真舍不得。”他又亲亲顾言，“我这儿没事儿的。听话，乖。”
　　顾言：……
　　罗修看顾言一脸委屈，更心疼了，“怎么了这是？”
　　顾言不说话，罗修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把顾言死死揽怀里抱着，一口一口地亲着。

　　半晌后，顾言哽咽着说了一句，“罗修。”
　　罗修抬头看他，“怎么？宝贝？”
　　顾言红着眼睛看他，“我心里空。”
　　罗修：……
　　罗修连喘气儿都忘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抽走了。
　　他心里也空。
　　顾言垂着眼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你进来，我能好受点儿……”
　　罗修：……
　　顾言把头埋罗修肩窝里，闷声道，“心里边儿好难受……”
　　罗修死死皱着眉，咬着牙不说话。
　　他怕自己这时候哭出来。
　　“罗修，我恨死你了。”顾言哭了。
　　不是因为疼。

　　罗修把顾言从怀里拽出来，压在床上，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到，“顾言，这是你自己作死。你一会儿喊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言眼角还带着泪，淡淡一笑，“身上疼好过心里疼。”
　　罗修：他妈的……
　　罗修：他妈的。
　　罗修：他妈的！

　　他觉得顾言就像一张网，里边还带刺儿的那种，紧紧地裹着他，扎得他痛不欲生、鲜血淋漓。
　　可他就愿意这么疼。
　　因为罗修知道，他也是顾言的那张网。

　　罗修摁着顾言一使劲儿进去了，顾言的眼泪刷一下就顺着眼角淌下来了。他就咬着牙忍着，一点声都没有。
　　罗修抱着顾言亲亲这儿亲亲那儿，“顾言，我爱你。爱死你了。你的心在我这儿，我的心在你那儿，咱俩注定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了，不然都得死。”
　　他看着顾言安静地躺在那，含着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罗修突然就特别满足，有种自己就是顾言的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心疼得要死。
　　他没说话，但是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他要对顾言好一辈子。

　　顾言紧紧咬着下唇，死死盯着罗修，生理性的疼痛让他的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淌。
　　这人怎么这么可恶呢？
　　因为爱上一个人，让自己变得残缺不全，这事儿顾言从来没想过。
　　他恐慌。
　　他怕自己把心交出去了，这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那他就变成一个空壳了。
　　死……
　　就这样一起死了吧？就不用担心未来的变数了。
　　顾言勾过罗修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
　　嘴里弥散开的铁锈味儿让顾言莫名地安心。
　　罗修就让他咬。

　　身体被填满了，心里的难受渐渐平息下来，疼痛就开始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顾言又开始哭哭唧唧地求罗修放过他。
　　可罗修哪能呢？
　　他看着顾言哭得惨兮兮的脸，狠狠心，把人翻过去。
　　顾言跪在那，白皙而修长的脖颈就那么脆弱地垂着，好像一用力就能掐断。
　　罗修的手就伸过去了。
　　直到顾言开始咳嗽，他才猛地放了手，然后后怕地把顾言紧紧抱住了。
　　顾言躺床上喘了一会，摸了摸一直紧紧抱着他跟他说对不起的罗修，痴痴笑道，“要疯。”
　　过了一会，罗修闷声闷气道，“不疯魔不成活。”
　　顾言笑笑。

　　顾言这没有浴缸，屋里还冷。就卧室开了空调还行。所以罗修就自己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拿毛巾给顾言收拾干净了。
　　忙活完，筋疲力尽的罗修重新爬上床，困得眼皮直打架，但他还是忍着，抱着顾言蹭来蹭去，跟顾言磨磨叨叨说喜欢他。
　　顾言也不说话，就心里边偷着乐。
　　“顾言……老婆……你喜不喜欢我啊……”罗修侧身抱着顾言，头抵在他肩膀上，困得迷迷瞪瞪。
　　顾言扭头看他，就忍不住笑。
　　真蠢。
　　……还有点可爱。
　　“嗯？”罗修闭着眼睛轻轻晃晃顾言，“我都说这么多句我喜欢你、我爱你了……你也回应一下撒。”
　　顾言盯着他看了一会，认命地叹了口气，侧过身和他对抱着，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吻，“我从小就喜欢你。”
　　罗修闭着眼睛，微微勾起嘴角，笑得特别满足。他动了动胳膊想要把顾言抱紧点儿，然而已经困得不行了。
　　顾言的心里软得不行，又低声说了一句，“特别喜欢。”
　　“嗯。”罗修轻轻哼了一声，努起嘴想亲亲顾言，结果就那么睡过去了。
　　顾言失笑，凑过去又亲了罗修一下，抱着他睡了。

　　顾言让罗修祸祸得浑身疼，睡也睡不踏实，天蒙蒙亮的时候醒了一次，就发现他和罗修扯着被子两边，隔得老远。
　　顾言：……

　　看吧，他们只适合谈恋爱，但不适合一起生活。

　　顾言的床是标准的1.5米宽双人床，睡他们俩绰绰有余。但俩人现在就是各守一边，中间完全空着。
　　想想也是，自己睡了20多年了，每天横着睡、竖着睡、斜着睡，随心所欲。现在突然要和另一个人每天同床共枕……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