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童话故事》砡嫙

79、Chapter 79 机会

　　“哈啊……”第二天，小姑娘一觉醒来，还没完全清醒，茫然地打着哈欠，头上还翘起几根不安分的呆毛。
　　“醒了？”
　　苏瑶转头，就看见萨拉查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桌上还有热气腾腾的锡兰红茶。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慢慢回过神来：“萨尔？你怎么在这里呀？”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小姑娘的“呀”字拖得很长，让人心都化了。
　　萨拉查伸手，抱起苏瑶，安放在梳妆镜前，帮他的小姑娘梳头发：“当然是等我的小公主了。”他似乎完全忘了魔法梳子的存在，小心翼翼地抚过小姑娘的发丝，按下那几缕呆毛。
　　苏瑶乖乖坐着，任由萨拉查的动作，晃悠着双腿，说道：“算算时间，里德尔是不是已经吞噬完所有的灵魂碎片了？”
　　“嗯。”
　　“那他魂呢？”
　　“应该在大礼堂。”
　　“哦……”小姑娘拖长尾音，软软地应着，又问：“海尔波呢？”
　　镜子里映出萨拉查翘起的嘴角：“被斯内普逮住了。”
　　苏瑶伸手，接过萨拉查手中的梳子：“啊？”
　　萨拉查给她解释起来。苏瑶这才知道，昨晚海尔波去禁林玩，正好碰上去禁林斯内普。斯内普一眼就认出那是时间溯影里苏瑶送给萨拉查的蛇怪。按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么着也该好好对待海尔波。奈何斯内普一心只有魔药，满心都是“论蛇怪的药材作用”。海尔波一个杀伤力堪比三大禁咒的蛇怪，竟然反被他逼得到处逃窜。当然，这也是有苏瑶嘱咐不能伤人在先的缘故，否则斯内普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了石像。
　　“斯内普教授对魔药的狂热，嗯……”苏瑶“扑哧”一笑：“和萨尔很像呐。”
　　孰料，萨拉查挑了挑眉，俯首贴着小姑娘的耳垂，声音低沉诱惑：“我以为，在瑶瑶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嗯？”
　　热气吹拂过耳垂，痒痒的。苏瑶忍不住仰头，乌黑的眼睛里满是孩子气的不满：“萨尔不要闹啦，好痒的。”
　　小姑娘的反应令萨拉查沉沉一笑，收起那副“危险”的样子，直起身来，露出贵族式的优雅矜傲，牵起苏瑶的手：“走吧，瑶瑶，去吃早餐了。”
　　“嗯嗯！”
　　.
　　苏瑶牵着萨拉查，哒哒地走下楼梯，却看见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有个人——雷古勒斯。他正在看一份报纸，听到脚步声，雷古勒斯抬头，恭敬却不卑微地起身行礼：“斯莱特林阁下，夫人。”
　　“唔，你是叫……雷古勒斯？”苏瑶歪了歪头：“怎么不去大礼堂吃早餐？”
　　“不……不必了。”雷古勒斯勉强笑了笑：“波特先生可能不太想看见我。”他垂首，手中预言家日报上刺目的字眼，无不昭示着西里斯对波特一家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昨天回来后，他就向邓布利多询问了布莱克家族的情况，邓布利多简单告诉了他其他人的状况，唯独……西里斯，邓布利多给了他这份预言家日报。
　　……可是，西里斯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雷古勒斯被安排在斯莱特林一个空置的寝室里。然而他一整夜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浮现的就是西里斯肆意张扬的脸庞。
　　他的哥哥，西里斯·布莱克，是布莱克家族的异类。就算如此，没有人能够否认他的优秀成绩。他和他的朋友，詹姆斯·波特、莱姆斯·卢平一样，都是霍格沃兹最优秀的一批学生。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小矮星·彼得，也有他擅长的科目。
　　旁人都看到西里斯的魔法天赋，只有雷古勒斯知道，他一直都向往着西里斯那样的自由洒脱。
　　他和西里斯一样。也不喜欢家里沉闷、繁冗的规矩，不喜欢黑魔王的残暴冷酷。他也和西里斯不一样，他能做的只有忍受和顺从，而西里斯不顾一切从布莱克的黑暗中逃离。
　　布莱克家族少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霍格沃兹升起一颗璀璨的小天狼星。
　　或许是连偷换黑魔王魂器都做过了。或许是本来已经死过一次，又或许，是霍格沃兹的小天狼星暗淡却仍在，雷古勒斯抿着唇，开口道：“请、请问，能否给他……我是说，西里斯，一个解释的机会？”话说出口，已经没有回头路，雷古勒斯语速急促起来：“西里斯把波特……詹姆斯·波特当做真正的朋友，他讨厌神秘人，他……他不可能背叛波特！”雷古勒斯无数次懊悔自己的怯弱，唯独这次，他如此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弯腰恳求道：“很抱歉，我失态了。但是，请您给西里斯一个解释的机会。”
　　无形的力量托起自己，雷古勒斯被迫站直，看见萨拉查神色淡淡地收起魔杖。他心底一沉，冰冷从心头蔓延到指尖。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给西里斯·布莱克解释的机会。不过，在没有确认西里斯·布莱克的清白前，这件事不要让哈利知道。”苏瑶认真道：“西里斯·布莱克由你去找。”
　　从地狱到天堂只是一句话，雷古勒斯大喜过望，保证道：“我会找到他的！谢谢！”说完，他一改昨天至今的恍惚模样，急匆匆跑出去。
　　“瑶瑶？”萨拉查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
　　苏瑶继续走着，说明自己的想法：“我听邓布利多说，西里斯·布莱克是哈利的教父。萨尔，哈利不是我，他没有父母，他也没有你们。我拥有的很多。如果哈利能够有一个真心对他的教父，他一定会开心的。如果……没有，至少哈利没有抱着期望，也不会太伤心。”
　　小姑娘垂下眼帘，所以说，她其实，很幸运。
　　.
　　大礼堂里，几个教授都在，见到苏瑶和萨拉查，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过来了。毕竟阿兹卡班失守后果严重，再加上伏地魔疑似重现，也难怪他们会回来。
　　麦格知道邓布利多的行踪，所以没有那么惊讶，打招呼道：“苏小姐，斯莱特林阁下。”她向来是严肃着脸的，但苏瑶知道，这是位公正严明的女士，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于是，苏瑶笑眯眯地打招呼回去：“麦格教授早上好啊。”然后，她又转头对其他教授点头，依次喊道：“斯内普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弗利维教授，特里劳妮教授，费尔奇先生……”
　　——尽管记忆恢复，苏瑶仍然喜欢喊现在的教授为教授。这着实让大部分的教授有些受宠若惊。试想，软萌甜美的小姑娘笑眯眯地对你打招呼，她的身份还那样尊贵，哪怕是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可谁会不心软呢？哪怕是斯内普，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千年前的小巨怪，真是该死的会“收买人心”！
　　里德尔也在座。他现在已经近似于真人，就一点点就能从魂体变成实体。他站起身，恭敬行礼，为两人拉开椅子。苏瑶道了声谢，轻声说道：“你是里德尔，不是伏地魔，对吧？”
　　萨拉查接口道：“斯莱特林的后裔，不需要把姿态放那么低。”
　　里德尔愣住片刻，忽然反应过来，懂得了两人话里的意思。他不再被当做是伏地魔的魂器，他就是里德尔，是……被斯莱特林亲口承认的后裔。
　　幸福来得太快，里德尔一时间竟然忘记该怎么回应。他呆愣地僵住半晌，才回答道：“是……是的。”
　　说实话，里德尔这样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但凡换个清清白白的人来，都能让人感到心酸。偏偏他是黑魔王的魂器，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原罪。如果不是哈利当初的多虑，恐怕里德尔早就消失了。不过，既然哈利可以接受里德尔，里德尔又很识趣，帮忙吞噬灵魂碎片，再加上还是多洛丽丝的后代，苏瑶觉得，足够了。
　　里德尔，不是伏地魔。
　　他可以以新的身份，成为新的霍格沃兹学生、教授甚至是苏瑶和四巨头的代理人。
　　苏瑶和萨拉查的声音不低，最起码大礼堂里的教授们都听到了。戈德里克和罗伊娜、赫尔加对视一眼，彼此相视而笑。邓布利多手上的动作微顿，蔚蓝色的眼睛划过无数情绪，最终，归于一抹欣慰。
　　里德尔就是里德尔，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