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需要你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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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们说要处理掉润。”寒川听着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有些自嘲地哼了一声。“尽管地嘲笑我吧，用出卖你所换来的一切，最后却又这样狼狈地逃了出来。”
集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言。集在和校条坐电车的时候，在电车靠站时，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冲了进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上的盒子掉在了地上，蓝色的药丸散落一地，那人在被追击着，但是关上的电车门把那些追兵挡在了电车外。集马上就认出来了，那是寒川。
两人刚走进荒废的宽大工厂内的一个小房子里，就看到润从床上掉了下来，如同蛇一样扭动着身体，面色痛苦，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寒川迅速地抱起润，神情担忧地问着：“又摔下来了吗？还有哪里疼的吗？”
润抬起了头，眼里溢满了痛苦，集很清楚的看到，润的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被晶体覆盖住了，而润甚至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啊的张嘴，发出短促的音节。
润抬头，看见集，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寒川愣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一下集，然后轻声地对着润说：“别担心，他是哥哥的……哥哥的……”寒川闭了闭眼，然后张开，“是哥哥的朋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川看着润慢慢地陷入沉睡，怔愣地看着润的侧脸，集也沉默着，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寒川垂着头，背对着身后的集，“借我点钱吧。”他没听到集的回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逃，要吃，都要钱。”
“为了这个，才特意让我看到润吗？”集反问着。
寒川没有否定，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只是语气里带着些恳求，“求你了，集。只有我能保护润了。”
集看着寒川的背影，想了想，沉默了半晌，下了一个决定。于是他拿出了ect，拨通了一个特殊号码。
“集？怎么了？”绫濑看着来电，点了接听。
“涯呢？”
“已经出去了。”
集看着转过身看着他的寒川，背过身去，“有个人希望葬仪社能保护一下，是天启病毒的患者，已经发展到第四阶段了。”
“这要先联络四分仪先生，然后由我们给出指示……”
那样耗费的时间太多了，集不等绫濑拒绝，快速说道：“我会立刻赶往YELLOW-1地点，一个小时后接应，就这样，拜托了。”
寒川不蠢，所以他马上猜出集在联络谁，他惊讶地看着集。
“我并非是原谅了你的所作所为。”集看着熟睡的润，“但是，润是无辜的。”
半个小时后，寒川把润抱起来，放到了一个推车上。
润痛苦地叫着，寒川握着润地手，轻声安慰着：“抱歉，润，只要忍一忍就好。”
集将工厂的小门推开，看了看外面，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对着寒川点点头，两人推着小车往外走。
而工厂外的一处屋顶上，嘘界笑着，望着出来的两人，“终于出来了吗？”他拿起联络器，放到唇边，“基因捕获器准备得怎么样？”
达利尔的声音传来：“一切准备正常，不过，为什么要用这个……”
“我要了解我所爱的人，不可以吗？”嘘界看着推着小车的两人，对着潜藏好的狙击手说道，“动手吧，不过千万别射中了哦。”
“嗯哼……嘘界是看上我们家的集吗？”达利尔的通讯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别说这么恐怖的事情。”达利尔按照秋祗的要求，一天24小时开着通讯仪，和秋祗共享着end rave的视觉系统，方便秋祗掌握他们这边的动态。
集刚走出没几步，脚边便多了两个弹孔，集吓了一跳，有些慌乱：“Antibodies，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寒川有些愤怒地咬咬牙，看见前面有一辆空的小卡车，“来不及了，用那个吧。”
集立马反驳他，面对寒川的疑问，集连忙打开前方另一个工厂的小门，“先到这里来。”说完，便钻了进去，寒川皱了皱眉，但还是跟了上去。
“那很明显是个陷阱。”和涯出过几次任务的集下结论到，他改变了很多，开始变得自信起来，于是对着寒川，他也有一种想要表现自己巨大变化的心理，“让出逃走的路线，让敌人自己送上门是最基本的。你的那种想法是会送命的。”
集说着，走向寒川，伸出手去。但是寒川马上反射性地挥动手臂，拍开了集的手，“你想要做什么？”
集看着寒川，有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拥有虚空。是把人心作为武器抽出的能力，就算是end rave也可以打败。”
寒川冷笑着，“这种话你以为我会信吗？外面那些人难道不是你叫来的吗？你这个伪善者！”
集感觉怒火一下子充斥了自己的胸口，他对着寒川大吼着：“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背叛者！”
寒川被集的话给惊住了，他不禁全身一震。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我不想见死不救，我会按照约定让润逃出去！”集直视着寒川的双眼，“谷寻你只要老实地给我使用就行了！”然后集猛地伸出右臂，取出了那把带着血色纹路的剪刀。
这些场景润都看见了，当润意识到他需要那把剪刀的时候，他用尽力量开始不停地挣扎着，从小推车上滚落下来，爬向集。
“润！”集扶着润，“你不必担心，你的哥哥没有事情的。”
润抬起头，微弱地摇着头，死死地盯着集手里的血纹剪刀。
集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达利尔便驾驶着装着基因捕获器的end rave冲向集。
达利尔通过屏幕，看着前方的人，脸部被一团迷糊的金属色所干扰，达利尔不由得冷哼一声：“又是你啊，没有脸的人。”
达利尔不止一次听见秋祗在他耳旁念叨，我们家的集，但是，他从来都没看见过这小子的脸，永远是一片金属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任务。
“润，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集说着，冲了出去，引诱前方的那辆end rave远离车间，向旁边跑去。
达利尔完全不在乎集逃跑，因为今天不一样，达利尔控制着end rave举起右臂，发射了那能追寻集的，如同钢爪一般的基因捕获器。
基因捕获器被射出，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连接着一条绳索向着集追去。集拐进了一个转角，却发现捕获器竟然自动导航般地追了过来，不由得吓了一跳，用着血纹剪刀挥舞了几下。
钢爪被血纹剪刀撕碎了，而润在远处看到，挣扎着起来。
达利尔看见捕获器被破坏了，心下也不在意，反正end rave上还有四个，于是他再次射出。
而此时，润因为心里对集的担忧，他的身体开始绽放出蓝色的光芒，身上的晶体也迅速扩大，润痛苦地呼喊起来。
射出的捕获器在飞行的途中，似乎失去了目标一般，左右摇摆着，随着润身上的光芒渐盛，捕获器晃动了一下，便直直地飞向了润。钢爪尖端如同花朵一样绽开，露出中间的钢针，伴随着润的痛呼刺进了他的体内。
“润！！！”集有些不知所措。
嘘界在不远处的顶层观望着，有些兴奋，“真是意料之外啊，不过倒也耐人寻味。那个物体与天启病毒的感染者表现出了相同的反应。真是可爱啊。”
突然，嘘界的瞳孔缩了缩，因为他看见了一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本被钢针钉在车间顶部的润突然全身颤了一下，然后全身的结晶体一瞬间兔绒退潮一般快速地消失着，顺着连接着钢针的传输线流进end rave里。
达利尔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侵蚀一般，痛楚遍布全身，他痛呼了起来。
洛文马上发现了数据异常，他立马喊道：“紧急脱离。”但是达利尔已经昏迷了。
此时的秋祗，已经赶到废墟附近了，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这个虚空……”秋祗发现，他用过的虚空都会被保留在体内，这让他感觉到惊奇，但同时也带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因为使用过涯的虚空，所以他看到了润的虚空是什么形状的，“和涯的似乎有相似之处。”
因为end rave失去了控制，所以钉住润的钢爪就脱落了，而润的身体失去了依托，从空中坠下，集连忙过去接住。而end rave不知为何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那声音让集感觉到了熟悉，就像是润的声音一样。
而end rave此时的躯壳上，覆盖着紫色结晶体，就像是之前的润一样。
联想到没有了结晶体的润，以及刚才发生的这一场景，集猛地抬头望向了end rave。
“天启病毒与及其产生了基因共鸣吗？那么……”嘘界喃喃地说道，“那么，现在在那里的就是寒川润了。”
暴走的end rave捂着自己的头，似乎承受着剧痛，而另外一辆end rave的驾驶员大声吼道：“到底生了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走的end rave用机械臂刺穿了躯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嘘界少佐，这里很危险，请你先离开。”
嘘界按着通讯仪，“知道了，就这样吧，暂时撤退，作战终止。”
车间里，集护着润的身体，不让爆炸的冲击影响到他。然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暴走的end rave一晃一晃的，走向了集身后的寒川。
暴走的end rave发出愤怒的喊声，用双手把寒川捏在手里，举到空中，看样子是想杀死寒川。
“住手啊，润。”集拿起血纹剪刀插进了end rave的身体里，但是end rave并没有被刺破，而是在胸口处出现了一道光的通道。
突然那道光绽开，周围瞬间变成一团白色，等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同的地方。
秋祗静静地打量着周围，他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而润发现了秋祗，但是他并不想理会。
“这里是……”集看着眼前昏黄的光线，静谧的小区。“……六本木，失落的圣诞前夕。”
“是的。”
集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一片黑蓝交杂的光云中的润。
“润？”
润点点头，“终于能和你说上话了。”
忽然画面里传来了交谈声，集转过头去看，那是一对兄弟，哥哥在给弟弟戴上手表。
“2029年12月24日，那是我最幸福的一瞬间。”润突然出声，低垂着眼帘，“失落的圣诞马上就要开始了。集先生，请用那把剪刀剪断我的生命线吧。”
集瞳孔缩了缩，不懂为什么润想要放弃生命。
“可能是因为感染了病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能看到别人的虚空，看到别人内心深处的另一面。”润淡淡地说着，只是瞳孔里痛苦的神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所以，我看到了，哥哥的心灵里藏着的是剪断生命线的剪刀，那是为了埋葬我的虚空。”
“怎么可能……”集不可置信地低语着，他之所以被背叛，不就是因为寒川要救润吗？但是为什么……润说寒川的虚空是为了埋葬他？
“我啊，每次看到哥哥的内心就会很痛苦，哥哥他总是拿着剪刀，分开的刀片卡在我的脖子上。”润说着，眼泪开始落下，“我已经看到了很多温柔的人不温柔的一面了，夺走我自由的晶体，同时也赐予了我能看清他人心里隐藏的物体的眼睛，透过它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哥哥。”
润内心的一幕幕翻涌起来，那个表面善良，内心却在诅咒着自己早些去死的哥哥，每每看到那个剪刀，刀刃锐利的寒芒总是让他感到寒冷。
“如果我继续活下去，这种悲哀会不停地折磨我。我也会变得讨厌哥哥，可是、可是……我想永远爱慕我的好哥哥，我想保持这样的心情死去……所以，请快点，结束我的生命……”
说着，润的身体周围浮现了一条交叉的如同基因带的红色螺旋线。
集犹豫不决，却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声，“……失落的圣诞。”
那对兄弟再次出现，周围满是爆炸后的火焰，哥哥将年幼的弟弟护住，躲在废墟中。
“哥哥，哥哥，我怕，我好害怕啊……呜……我怕啊……”
“没关系的，有哥哥在。”
“嗯。”
“别怕，一直，哥哥会一直在的……”
可能是因为润的情绪过于激动，空间在逐渐破碎。
“拜托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把哥哥杀掉的！”
润说完，整片空间便破碎了，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台end rave。
End rave明明只是机器，集不知为何自己却从end rave的脸上看出了悲伤、愤怒与狰狞。
它死死地捏着寒川，尖锐地哭泣着，“哥哥，我的存在很碍事吗？是我把哥哥的人生毁了吗？你讨厌我吗？其实、其实……”润一声声地质问着，声音带着怨恨，渐渐变得嘶哑起来，它大声地喊着，“其实我对哥哥也……”
“啊！！！”集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就像是撕碎了美好的东西一般。但是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违背润的意愿，在润即将吐出讨厌两个字的时候，集猛地举起剪刀，剪断了润的生命线。
End rave一瞬间停止了动作，集看到润的身体缓缓后仰，脸色幸福安详，集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谢谢，最喜欢……哥哥了……”
象征着end rave有生命活动的血红色眼睛灭了下去，许多细碎的晶体被热风吹了起来，在四周飘着，不过片刻便散去。
集怔愣地站在一片空地中。
【如果润只是得知了他人内心的黑暗的话，那么我自己是什么？】
【直接触摸，并且使用啊。】
【那些被人为之深藏，不愿意像他人诉说的秘密，就这样被我毫无理由地践踏着、抽取着。】
集垂着头，如同收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怔忪地站着，半晌，他才上前去看寒川的伤。
……
“你醒啦。”
润一醒过来，便看到了眼前带着温柔笑容，有着一头象牙色长发、浅咖啡色眸子的人，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被描摹地令人怦然心动。
“你是谁……我……”润突然愣了一下，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我是谁……”
“我叫秋祗，而你的名字是润。”秋祗带着浅浅的笑意，手轻轻地抚摸着润稚气的脸庞，“刚刚是我救了你，作为回礼和收容你的代价，你现在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润疑惑地看着秋祗，因为秋祗令人误会的说法，润的脸上浮现了两朵小小的红晕。
“我需要你的能力。”秋祗直视着润的双眼，缓缓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我需要你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