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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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镇长看着面前倒下的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婉灵缓步从门外走来，手中兵刃泛着白色的寒光，虽未曾沾染血气，却也如这寒夜一般冰冷刺骨，“何况，镇长大人，你没有听说过鬼谷纵横流传在外的名声吗？”
――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是你？”
此时的镇长早已摘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本色，看向婉灵的目光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眼神之狠毒让身经百战的婉灵都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没有理会盖聂不动声色的担忧目光，婉灵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步上前：
“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初出江湖就和鬼谷纵横结下梁子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权衡利弊，我当然知道自己该选择哪一方。”
“怎么可能……我的计划……”镇长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却还是不信的质问，“你们到底……这不可能！”
婉灵在半跪于地上的镇长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轻蔑不言而喻：
“呵，这个么……就要问你那些不得力的手下了！”
时间追溯到昨日深夜，婉灵跟踪半夜出府的几个蒙面人来到镇外的一处隐秘山洞，并且暗中听到了几人对话，公然挑衅几番交手，与姗姗来迟的盖聂卫庄联手，成功拿下了几人。
“现在，可以给我们展示展示了吧？”
婉灵看着被制服的几人，心情大好，原本调侃的嘲笑也带上些许痞气。
只是这种调侃戏谑在几人看来已经完全变成了嘲讽。
“哼，你以为，就凭你这个黄毛丫头，就可以撼动镇长的伟大计划了？”
“喔，果然是镇长搞的鬼！”
几人本想嘴硬一番，却不想无意间说漏了嘴，被婉灵逮了个正着。
“怎么样？都说万事开头难，既然你都说了，不如就说完吧。”
“……”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鬼谷纵横那么不好惹，你们就不怕日后被穿小鞋？”婉灵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眸中透着狡黠的味道，看起来格外不怀好意，“世间何来双全法，聪明人一定知道要选哪一边。”
几人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婉灵心中窃喜，决定再加把劲儿：
“纵横家叱咤江湖百年，绝不是轻易就会被抹杀的存在，而那位镇长……连是否能看到明天的落日都未可知，何来余力保你们这些棋子呢？”
“……”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婉灵从一开始就在想，这个镇长既然能够煽动这么多镇民为他卖命，且这些人眼中没有半点不甘，若非抓到把柄，就是早被洗脑，要么就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婉灵几经试探，却还是不敢妄下断言，而今擒到几人，干脆赌上他一赌――
若是运气不错，这便是突破口！
“我说……”
果真，有人松口了不是？
“老三！你怎么能！”
“大哥！她说的不无道理！”被称作老三的人抬头，眼中挣扎易见，“我想活着！”
“你以为，只要招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吗？那可是鬼谷纵横！”
“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们不还是要死？！你忘了镇长是怎么对待那些人的？？”
“……”
婉灵站在一旁，逐渐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意见分歧的几人，她才不关心这几人到底能吵到何种地步，她只关心这次她是否能从这一点成功突破。
所幸，老天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成功撬开了几人的嘴，套出了镇长蓄谋已久的计划，婉灵几人连夜商讨对策，最后几人决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干脆将计就计。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出的惨败。
“没想到……竟是家贼难防！”镇长眼神阴毒，字字狠戾，“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的伟大计划，竟然败坏在这几个蝼蚁手中！”
闻言，婉灵微微皱眉，眼中情绪意欲不明：
“他们可都是你的镇民，身为一镇之长，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我的镇民？呵，我可是镇长！那些个贱民难道不该听命于我吗？？”镇长眼中满是不屑，语气亦是鄙夷，“既然当初他们推选了我，那就早该料到会有如今的结局！”
“住口！！”婉灵厉声怒喝，“你虽只是镇长，但于镇民而言，却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天！”
婉灵缓步上前，周身气场渐强，慢慢形成不可直视的威压。
“王者，领受民之膏血，是以王之牺牲换取民之昌盛。”婉灵眉眼之中愤怒更甚，周身快要具化的怒气烈焰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修罗，“君既不事民，民何必事君。像你这样的废物，也敢妄求供奉？！”
话音未落，不等镇长再做出什么辩解，直视镇长惊恐的眼神，在盖聂卫庄惊诧的目光中，婉灵挥动长剑，剑刃亲吻过镇长的脖颈。
刹那间，鲜血绽放。
“小婉！”
最先听到的，是盖聂复杂难辨的声音：
“你杀了他？？？”
“呵，死有余辜！”婉灵冷笑，眼中冰寒慑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可……”
“这种人活着，于百姓而言，也是灾难。”婉灵低头擦拭剑身，满目嫌弃，“杀了他，还污了我的剑！”
“但是……”
“好了师哥，死都死了，你还能让他起死回生不成？”
盖聂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一直无言的卫庄给打断了。
“呵，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竟然是小庄和我达成了共识。”婉灵轻笑，目光中的寒意开始渐渐消融，“对吧？小庄~”
“哼！”卫庄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那么，结案吧！”婉灵拍拍手，恢复了往日温婉的笑意，仿佛方才的寒冰冷酷不过是人们的幻觉，“现在……打道回府！”
婉灵看着远方已然被夕阳染红的天边，心中轻叹。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呀，本来还绞尽脑汁想了不少应急对策，谁料这次运气居然特别好。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婉灵微微闭眼，感受微风的轻拂。
片刻，她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回头向着盖聂卫庄招了招手，蹦蹦跳跳地朝着鬼谷走去。
“啊对了，师父要我们买的东西买了吗？”
走出了好一段路，婉灵才对着疑似被她忘记的盖聂卫庄问道。
“……”
盖聂卫庄没有回答，但两人的目光却闪过一丝不对劲的情绪。
“该不会……没买吧？”
婉灵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颇为怀疑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
婉灵的目光让盖聂的脸色越来越微妙，最后，他几近艰难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那怎么办？小庄也没买？？？”
卫庄没有回答，却有些尴尬地别过头。
婉灵心下了然，不走无奈地抬头望天，半晌，她仰天长啸：
“天啦噜！要命啊啊啊！！”
此刻，天边夕阳的余晖洒下，将三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在逐渐昏暗的阳光的勾勒下，形成了一副无可比拟的黄昏剪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