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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乱 ...

  •   幽冥鬼蜮的事情要从叛乱之初说起,并且要从一个人说起,这个人就是寰宇拓。鬼蜮第一军师,策略智谋无双,寰宇拓!
      幽冥鬼蜮,半月前。
      朝殿刚刚结束,一个手持折扇的男子从朝殿下来,站在皇宫的花园里,今天鬼蜮的光线好充足。
      “先生。”一个蓝发秀目的俊美青年身着一身蓝衣走过来,为男子撑起一把伞,遮住强烈的光线。
      “诗君彦,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说话的男子一头紫色长发,器宇轩昂,举止优雅,脸上总保持着一尘不变的温柔笑容。
      “先生,这样的好天气,天天都能见。”
      “错了,君彦。鬼蜮很快就要起狂风暴雨。”男子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只见扇子的正面是一副远山白云的风景画,背面书了三个大字“寰宇拓”。
      “先生,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办好了。”
      “嗯。”寰宇拓略微点了头说:“君彦,快快多看几眼这样的好天气吧。”
      “寰宇军师。”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乌利王爷。”寰宇拓稍稍行了个礼。
      “军师,上次本王同你说的事,你可想好?”
      “什么事?”寰宇拓一副无知的表情。
      “军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哎呀,王爷息怒,这么动怒对身体不好。”
      “再问军师一遍,可愿做本王家臣?”
      “承蒙王爷错爱,寰宇拓习惯一个人自由自在,不愿受任何人拘束。”
      “好!”乌利恨恨的说:“寰宇拓!咱们走着瞧!”
      “先生,这样得罪乌利王爷好么?”
      “君彦,他再这么下去命不久矣!”
      幽冥鬼蜮,五天前。
      “快!快传寰宇拓!”鬼王狠狠的拍了桌子命令身边的仆人。
      一个仆人倒退着出了大殿,直奔寰宇拓的宅址。
      “军师大人,陛下急召你觐见!”
      “嗯,你回去通知陛下,寰宇拓把手中的事做完就来。”
      “这……”来人面有难色。
      “没事,你去吧。”寰宇拓又说。
      来人这才敢退出去。
      “先生,陛下这么急召您,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没事的,君彦,我叫你做的事做完了么?”
      “做完了。”
      “嗯。”寰宇拓满意的点点头。
      “军师呢!”
      “启禀陛下,军师说一会就到。”
      “一会?他在做什么!”
      “小人……小人去的时候……军师在……看书……”
      “看书!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看书!”
      “陛下……”仆人赶忙跪下:“陛下……陛下息怒……”
      “陛下,何必与下人动怒?”一个身穿白衣的紫发公子摇着折扇进入大殿,后面跟了个持剑的青年。折扇打开,上面赫然四个大字“寰宇拓”。
      “军师,你可来了!”鬼王走下王座,走到寰宇拓面前。
      寰宇拓行礼道:“寰宇拓参见陛下。”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乎礼节。”
      “敢问陛下,现在是什么时候?”
      “军师,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乌利已经起兵造反了!都快打到家门口了!”
      “哈哈。”寰宇拓折扇一挥道:“还早,还早。”
      “还早?”这两句还早把鬼王给搞蒙了。
      “离家门口还早。”寰宇拓微笑着补充。
      “军师!你还开玩笑!”鬼王明显不悦。
      “报……!”一个士兵匆匆进入大殿,跪在寰宇拓与鬼王面前。
      “说!”鬼王厉声道,一边的寰宇拓却微笑不语。
      “乱党军队在枉怨城被我方军队拦截!”
      “报……!”又一个士兵匆匆进殿。
      “说!”
      “乱党大军在枉怨城误入迷雾之中,寸步难行,我方军队已守在迷雾之外,等待守株待兔。”
      “好!好!你们退下,领赏!”
      “呵呵。”一边的寰宇拓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军师,军师,我知道一定是你!”鬼王愉悦的看着寰宇拓。
      “陛下,所以我说还早。”寰宇拓合上扇子说:“乌利预谋谋反,我也不是全无察觉,他能屯兵并我也能养兵防范。”
      “可是,枉怨城常年不下一场雾,怎么会突然起雾?”鬼王皱眉问。
      “陛下。”寰宇拓依旧保持微笑:“那是寰宇拓的雕虫小技,陛下见笑。”
      “哈哈哈哈,好!军师!你是幽冥鬼蜮之福啊!也是我与绝泉之福。”
      寰宇拓微微一行礼道:“陛下谬赞了。”
      “周先生,你看这是什么雾,困住了我方大军?”敌方,乌利焦急的询问周逆坤。
      “大人,着雾并非阴阳术,而是兵法战阵,恕周某无能为力。”
      “这……这……”乌利猛的一拍双手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寰宇拓!”
      “周某倒是有一计。”
      “周先生请说。”
      “擒贼先擒王,杀鬼王!”
      “……”乌利思考良久道:“这鬼王法力高强,如何杀?”
      “哈哈,对付鬼,自然用除鬼之道,阴阳术!”
      “对!对!”
      “这迷雾可暂且不管,不急破阵,只要先杀了鬼王,让他们自乱阵脚,我们还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周先生说的是,不知周先生要怎样杀鬼王?”
      “我需要你派一个值得新人又法力高强的人给我打下手,其他一切都交给我!”
      “好。”乌利应完就转向身后的青年男子,此青年一头水蓝色的头发,一声黑衣,细眉秀目,甚是好看。“诗君翊,你负责给周先生打下手!”
      “是的,主公。”
      幽冥鬼蜮,三天前,寰宇拓宅址。
      “先生,你又夜观星象?起风了,早点回房吧。”诗君彦走到庭院中寰宇拓的身边,抬头看寰宇拓的脸,奇怪,先生的脸上怎么没了那温柔的笑容,换上了紧锁的眉头?
      “先生?是不是星象有什么不对?”诗君彦小心的问。
      “君彦,你多派些法力高强的护卫,保护陛下安全!”
      “是,先生,君彦明早就去办。”
      “不!现在就去!马上!”寰宇拓催促道。
      “是,君彦告退。”诗君彦走了,寰宇拓却还皱着眉,盯着漫天的星斗。
      怎么会?鬼王身体硬朗,而且自己今天下午才见过他,一点异样也没有,怎么就主星闪烁不定?竟然有消陨的迹象!难不成鬼蜮有高人?暗中帮助乌利,要暗杀鬼王?为今之计,也只有家派人手保护。希望,为时未晚。
      幽冥鬼蜮,当天,午后。
      “军师,军师,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人闯进寰宇拓的宅址。
      “小奴?何事这么惊慌?”寰宇拓微笑着问。
      “陛下,陛下驾崩!”小奴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寰宇拓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转身向诗君彦:“君彦,走,去看看!”
      鬼王死的离奇,这么多高手保护,愣是没看到是谁下的手,死时极为安详,看不出有挣扎过的痕迹。
      “先生,现在怎么办?”
      “封锁消息!不要扰乱军心!敢散播消息者,斩!”寰宇拓啪的一声合上折扇。
      “是!”小奴应道:“小奴这就去办!”
      “先生,国不可一日无主。”
      “唉……群龙无首,只有找绝泉殿下回来,我立刻修书一封,给绝泉殿下传去。”寰宇拓说完,以折扇的末端在空气中书了几句话,空气中红光乍现,书毕,寰宇拓打开折扇轻轻一扇道:“去!”一道光箭一般射出。
      “先生,以殿下的脾气,一定以为你在骗他。”诗君彦担心的说。
      “殿下此刻一定与夜玄天在一起,若是这样他必定会赶回,夜玄天通天知地,还算不出我所写内容真假?”
      寰宇拓暂将鬼王尸体寄放在血池祭台,下午时,王城下起了倾盆大雨,寰宇拓站在王城唯一的入口处微笑的摇着折扇,身后的诗君彦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
      夜玄天与绝泉飞身入鬼蜮,以最快的速度向王城方向去。
      “报……!”一个士兵跪倒在乌利面前。
      “说!”
      “绝泉王子回鬼蜮,正在向王城方向而去!”
      “绝泉回来了!好!拦住!”
      “是!”士兵退下。
      “主公,要不要我去一趟?”诗君翊问。
      “也好,务必拦下绝泉!”
      “君翊领命!”
      “杀!”一声呼天喝地的喊杀声,夜玄天与绝泉已被幽冥鬼蜮的兵卒围住!
      “绝泉。”玄天一把拉住正欲冲上前厮杀的绝泉,绝泉回头看她,她已紫金袍在身。玄天从袖口摸出一只纸鹤,抛向空中,纸鹤赫然变成了一只仙鹤:“绝泉,上去,去王城,你父王在等你,这里交给我!”
      绝泉看了夜玄天一样,点了点头,骑上纸鹤。玄天一挥袖袍道:“走。”纸鹤直飞入云霄。
      “玄天!不要死了!”绝泉的话在空气中回荡,换来夜玄天一个自信的微笑。
      “快追,别让绝泉王子跑了!”
      “休想!”夜玄天手中八张符纸飞出,封住八个方位,将鬼蜮来兵与自己一同封进了一个限定的结界里。
      “什么人!”带头的兵将问。
      “呵呵。”玄天无奈的笑笑:“算天算地,算不清自己的命运。”结界里的风在她的身边慢慢聚拢,形成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救人救魂,救不了自己的性命。”慢慢的夜玄天的身体悬浮在风中:“风之箭!”玄天身边的龙卷风忽的幻化成千万风箭,速度极快,向众鬼卒射去!“浮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呀。”她双足着地时,风已停,眼前已空无一物。
      “绝泉王子休走!”绝泉在仙鹤的背上,只听身后一声喝,忙回头看来人,是诗君翊!
      “诗君翊。”仙鹤停下,在空中盘旋。
      “多谢殿下还记得君翊的贱名。”
      “你也要拦我?”
      “正是。”
      “好,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
      “为什么要帮乌利!”
      “我要证明我比我哥强!”
      话刚说完,诗君翊三尺长剑出手险险从绝泉身边擦过。绝泉微微一下,右手一伸,一把握住一只天边飞来的剑——王者之剑!
      “先生,你看!”诗君彦指着从头顶飞过的黑色宝剑。
      “王者之剑出鞘?”寰宇拓微笑的打开折扇道:“君彦,殿下回来了。”
      “殿下召唤王者之剑是不是有危险?”
      寰宇拓从诗君彦手中结果油纸伞说:“君彦,跟着剑去看看。”
      “是,先生!”诗君彦纵身飞上天际,追王者之剑而去。
      诗君翊又是一剑刺来,绝泉手持王者之剑挡下!两人在空中过招,白鹤在一边盘旋不去。
      “我要如何进王城?”夜玄天看着前路。想走过去是不可能了,要突破乌利的营帐,看来只有一个方法。
      “空间的大门,请在我的面前打开。”一扇银白色的门出现在夜玄天面前,夜玄天推门进去,门随即消失。门里下着倾盆大雨,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立在那里。玄天向白影走去,雨水很快淋湿了她的衣服与长发。
      眼前的影子清晰起来,是一个左手持伞右手握一折扇的男子,男子微笑着面对慢慢走来的她。她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这样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人,夕和……可是他又怎么会是夕和,夕和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在她背后的那把剑里。
      玄天在男子的面前停下,嘴角同样勾起微笑:“鬼蜮第一军师,策略智谋无双,寰宇拓。”
      “玄界第一阴阳师,三界传说,夜玄天。”
      “寰宇先生。”夜玄天躬身道。
      “玄天大人,殿下在哪?”
      “按理说他应该比我先到。”玄天又说:“我们入鬼蜮时,遇到有兵卒阻挡,我留下拦住兵卒,让殿下骑我的仙鹤先走。”
      “敢问大人如何来到王城?”
      “空间之门。”
      “为何不让殿下也走空间之门?”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寰宇先生识破。”
      “寰宇拓不才。”寰宇拓笑笑说:“以玄天大人的本领,不会算不到有高手在远处拦截殿下,却不选择最方便的方法,而是选择最容易遇到追兵的方法送走殿下,又是为何?”
      “玄天的恶趣味而已,有时候耍耍他也很有趣。”
      “那就请玄天大人一起陪在下静等殿下归来吧。”
      玄天在寰宇拓的身边站定,淋着由天幕而来的雨。
      “玄天大人,请到伞下一避。”
      “多谢,玄天好久没这样淋雨了。”
      “殿下!”一把剑横在绝泉与诗君翊之剑,剑的主人正是诗君彦。
      “君彦。”
      “殿下快走,这里有我,我家先生在王城等您。”
      “君彦你小心。”
      绝泉跨上仙鹤,继续向王城的方向而去。
      “哥。”诗君翊将剑横在眼前。
      “君翊,回到先生身边,殿下不会责怪你。”
      “不!我要与你对立!”
      “为什么?”
      “我要证明我比你强!”
      话音刚落,诗君翊一剑直指诗君彦心窝,诗君彦长剑轻挑,挑开诗君翊剑的来势,这一剑刺空。
      仙鹤从天际而来,停在夜玄天与寰宇拓面前,绝泉从上面跳下来,仙鹤立刻变成一张白纸,被雨水淋湿。
      “殿下。”寰宇拓将伞撑在绝泉上空,并且收敛了笑容。
      “我父王遗体在哪里?”
      “请跟我来。”
      血池祭台。寰宇拓领着绝泉见到了鬼王的遗体。
      “父王!”绝泉抑制不住悲愤的心情,终于伏在遗体上失声痛哭起来。
      “陛下死的离奇,至今查不出死因。”
      一边的夜玄天伏下甚至,看着面前鬼王的遗体,不一会,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好一个夺魂摄命之术!”
      “玄天大人,你知道鬼王死因?”
      “寰宇先生,鬼王死于阴阳术下,能用夺魂摄命术的阴阳师,三界之中少之又少,仅玄天知道的只有三人。玄天不才,算是一个。”
      “那还有谁?”
      “阴阳殿慕容非,再来就是玄天的小徒御剑慕夜了。”
      “这两人不可能来到鬼蜮行凶。”寰宇拓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锁紧。
      “周逆坤!”绝泉终于从悲恸中恢复过来。
      “周逆坤?”夜玄天也想起了这个人:“若真是他,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乌利那边果然有高人相助。”寰宇拓手中的折扇又啪的一声打开。
      “你输了。”诗君彦的剑刺在诗君翊的心口,当只是伤了点皮肤。
      “你杀了我吧。”
      “君翊,你走吧。”诗君彦收起剑。
      “你现在放我走,将来会后悔的。”
      “呵呵,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们是亲兄弟。”
      诗君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说:“哥,乌利请了个高明的术士,叫周逆坤,你们小心了。”
      “谢谢。”诗君彦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其实他本性不坏,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只是他太争强好胜,与自己从小争到大,他已让着他,他却还争。如今,这条不归路,要他一个人去走。唉……
      王宫大殿内。
      “殿下,你回来了。”小奴满心欢喜的迎上绝泉。
      “小奴。”
      “先生。”诗君彦踏进大殿,向寰宇拓行礼道:“君翊说,乌利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术士在帮他,叫周逆坤。”
      “果然是他!”绝泉听后大怒。
      “殿下,为今之计,是请您速速登基。”
      “父王的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会登上这个王位!”
      枉怨城。
      “周先生,这雾太延误战机,我实在束手无策。”乌利向周逆坤抱怨道。
      “乌利大人,我用风助您吹散这些雾。”
      “好,好。”
      周逆坤走到雾阵前,双手抬起,闭目凝神,口中默念:“风起!”枉怨城的风一股一股拧在一起,黑色的风夹着尘石向雾阵而去,周逆坤嫌风不够大,又追了一张紫符进去,眼前的雾瞬间吹散。
      “报……!”一个士兵跑进大殿,跪在寰宇拓面前。
      “怎么了?”
      “枉怨城的迷雾消散,我军已与叛军正式交锋!”
      “是么?”寰宇拓的嘴角又重新勾起笑容,说:“你先下去,等我军令!”
      “是!”
      “军师,这场战争不能输!”
      “殿下放心,有寰宇拓在的一天,就有殿下的幽冥鬼蜮!”
      “好!”
      寰宇拓亲自来到枉怨城指挥,一张枉怨城的地图铺在寰宇拓面前,寰宇拓折扇一摇,心生一计。
      “天狱将军,你看!”一个小兵对边上的壮汉说。
      “那是诗君彦!”
      “军师身边的家臣亲自领兵!”
      “好!诗君彦亲自领兵,一定是敌方主力!我们打的就是敌方主力!传令下去,我方全军对上诗君彦!”
      “是!”
      两军交战,混战中,天狱挑上诗君彦。诗君彦一柄三尺长剑,对上天狱的两只前进铜锤,一笨重,一灵活,只见诗君彦的身姿在铜锤前穿梭,如蝴蝶在花间起舞。双方交手五十回合,诗君彦的军队渐露败绩,边战边退。诗君彦一看形势不对,不禁哀叹一声:“看来我无法完成先生交给我的任务!”之后大喝一声:“全军撤!”
      诗君彦的军队立刻想枉怨幽径撤去。
      “全军乘胜追击!斩杀诗君彦!”
      “是!”
      枉怨幽径的地形很特殊,幽径的尽头是峡谷似的地形,两边是五丈高的山壁,前方是一条死路。诗君彦带领军队一直逃往此处,知道幽径尽头!
      “哈哈哈哈。”天狱的军队在后方一阵大笑,天狱站出来说:“诗君彦,我念你是一条好汉,速速投降,否则本帅的千斤锤决不饶你!”
      “哈哈哈哈,我为何要投降?”诗君彦沉着笑道。
      “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包围,天狱将军,你仔细抬头看看!”
      天狱闻言,忙抬头看天,只见两边山壁遮挡下的一线天黑压压一片,再仔细一看,那分明就是寰宇拓的天空部队!
      “您再看看后面!”
      天狱一回头,身后已喊杀声一片,诗君彦的二部已赶至自己后方。
      “将军,请再看两边山壁。”
      天狱又看,只见山壁之上全是呐喊之声,左边山壁上有一白衣男子,手执一把折扇!
      “寰宇拓!”天狱恶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
      “天狱将军,别来无恙。”寰宇拓摇着折扇微笑道。
      “我天狱今天拜在你寰宇拓手上,也算心服口服!”
      “天狱将军若愿投入我军旗下,效忠吾主,相信绝泉殿下会既往不咎。”寰宇拓温和的说。
      “士可杀不可辱!”天狱一挥铜锤道:“众将士,给我杀!”
      双方再次交战,诗君彦又一次对上天狱!战场状况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胜利女神向着诗君彦微笑。
      “君彦,捉活的!”寰宇拓站在山壁上喊道。
      “是!”诗君彦回答的响亮,且自信满满。
      “哼。”天狱冷哼一声,千斤铜锤砸向诗君彦,诗君彦灵活的一闪,手中三尺长剑直挑天狱右手腕,天狱赶忙转手,可是手背还是被刺伤,血顿时流了下来。诗君彦的剑锋有猛地一转,转向天狱左手腕,天狱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这快剑刺穿手掌,一个吃痛,左手上的铜锤应声落地!
      山壁之上,寰宇拓“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双手背后,一跃而下,直直飞落到天狱跟前。天狱盯着面前的寰宇拓,血红了双眼,抡起右手铜锤向着寰宇拓而去!寰宇拓折扇瞬间出手,打在天狱右手腕上,自己的身体却从铜锤下的死角灵活穿过,天狱的手腕一痛,他赶忙握紧铜锤,才没有失手。寰宇拓的折扇又“啪”的打开,这次的目标是铜锤,这一扇横过,直直将铜锤削离锤柄!
      寰宇拓微笑的站在一边,对诗君彦道:“绑上。”
      “是!”
      “报……!”
      “快说!”绝泉皱眉看着前来报信的士兵。
      “军事大获全胜,擒得天狱将军!”
      “好,太好了!”
      “不愧是鬼蜮第一军师。”夜玄天在一边微笑道:“若是能在场看到军师的风采,该多好。”
      “报……!”
      “说!天狱将军得胜了?”乌利紧张的问。
      “我军全军覆没,天狱将军被寰宇拓生擒!”
      “什么?”乌利一个踉跄,倒退几步:“这如何是好?”
      枉怨城,寰宇拓营帐之内,天狱五花大绑在寰宇拓面前。
      寰宇拓屏退众人,只留下诗君彦,他示意诗君彦解开天狱身上的绳索,诗君彦照办。
      天狱身上的绳索被解开,活动活动手脚道:“我已成为你的俘虏,你要杀便杀!”
      “我若是要杀你,刚刚在战场之上,就取了你的性命。”寰宇拓微笑着,口气反而变的温和。
      “少在这惺惺作态!”
      “天狱将军,良禽择木而栖,你何不投入我军麾下?”
      “哼!”天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好好,天狱将军,我们不谈这个,不如话话家常?”
      “话家常?”天狱疑惑的看着他。
      “天狱将军为何要跟随乌利王爷?”
      “哼!你管不着!”天狱就知道他寰宇拓所谓的话家常,其中一定有猫腻!
      “天狱将军不愿说,不如我先说吧,说说我为什么跟随鬼蜮正统皇族。”寰宇拓看了一眼天狱,见他的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不禁笑了笑,看来人都有猎奇的心里,于是继续说道:“大约是在一百年前,寰宇拓初来鬼蜮不过二十岁,那时陛下还很年轻,绝泉王子才十二岁,天真可爱。”
      那年,正逢王城内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普通的鬼蜮百姓只要认为自己有能力,就可以参加考核,通过考试成为王城官员。鬼龄二十岁的寰宇拓,不过是个新鬼,鬼蜮随便一个鬼都有一百岁的鬼龄,鬼蜮的大门从来不向新鬼打开,可是却破例向寰宇拓而开。
      寰宇拓来到王城,参加考核,以其才智谋略顺利通过,站在鬼王面前。
      “你就是寰宇拓,那个鬼蜮最年轻的鬼?”
      “正是在下。”
      “嗯,你就先在王城内担任司礼一职。”
      所谓司礼,就是在祭祀仪式的时候,打打下手。鬼蜮的祭祀活动很少,基本就是一个闲职。寰宇拓从司礼做起,经常受王城内的人嘲笑与欺辱,他想忍辱负重,总有一天能一展宏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天,他又被司礼殿其他的司礼捉弄,推下血池,当他满身鲜血的爬上来时,池边早已无人。他压抑多时的怨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他大吼一声,血池里的血水炸起一片,之后他又在血池边失声痛哭起来,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流泪,却正巧被一个人看见。
      “哥哥,为什么哭?”一个小手在拉他的衣角。
      他转头,双眼含泪看着面前的孩子,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哥哥,给。”孩子从袖口里摸出一条手绢递给寰宇拓。
      寰宇拓结果手绢,看了看说:“我满身是血,你不怕我弄脏了你的手绢?”
      孩子天真的摇摇头,说:“父亲说,血池里的血都是圣血,又怎会弄脏我的手绢?”
      寰宇拓看着孩子可爱的表情,不禁转悲为乐,笑了出来。
      “哥哥笑起来很温柔,以后要经常笑。”
      寰宇拓拿着手绢擦干脸上的血水说:“好。”
      “哥哥。”孩子在寰宇拓什么坐下,问:“哥哥,你看那中间的祭台。”
      “嗯。”
      “那是做什么的?”
      “是鬼蜮陛下祭祀先祖说设。”
      “我上去那台子看过,那台子上有奇怪的符号,但却很漂亮,那些又是做什么的?”
      寰宇拓稍微思索,突然想起了三界的一个传说,于是说:“听说那里封印过一把剑,是千年前一位阴阳师封印在那里的,那些遗留下来的符号,可能是阵符,用来完成封印之阵。”
      “可是,我上去看的时候,没见到有剑呀。”
      “这剑应该被人取走了。”
      “谁取的剑?”
      “这个只有鬼王陛下知道。”
      “好,我就去问他。”孩子一跃而起,欢快的说。
      “不可以对陛下无礼哦。”寰宇拓笑笑道。
      “嘻嘻,没事。”说完,孩子调皮的笑笑一溜烟跑了,半途还回过头来,嬉笑着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寰宇拓。”
      第二日,鬼王传召寰宇拓。寰宇拓跪在大殿上,鬼王面前。鬼王从王座前走下,在寰宇拓面前仔细打量,最后才说:“你起来吧。”
      寰宇拓的双腿已经跪的麻木,站起来后,鬼王又说:“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去司礼殿。”
      “陛下!”寰宇拓忙又跪下道:“寰宇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别紧张。”鬼王说:“明天起,你做王子殿下的老师,直接去殿下的书房上任。”
      “老师?”寰宇拓一脸疑惑的抬头看鬼王。
      “嗯,我那调皮的儿子,点名要你做老师。”
      “多谢陛下恩典!”
      寰宇拓第一日来到王子的书房,书房里身着华服的晓男孩转过头来对他微笑,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道:“老师好。”
      寰宇拓看着眼前的男孩,正是那天在血池边递手绢给他的孩子,他竟是鬼蜮的绝泉王子!也正是绝泉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不然此刻,他还是司礼殿上一个小小的司礼,抱负难书!那样善良的王子殿下,是鬼蜮之福,也是他的福气。那天后,他用心教导王子一切,成了王子的良师益友,随着时间的变迁,王子一天天长大,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鬼蜮军师,才智能力得以展现。知遇之恩,他要以自己的所有报答。
      “是不是读书人都有这样的臭毛病?把知遇之恩看的比命还重要?”寰宇拓说完,轻轻合上折扇,自嘲道。
      “好!好一个知恩图报的鬼蜮军师寰宇拓,在下佩服!”天狱不禁赞道。
      “呵呵,这也没什么好赞美的。”寰宇拓突然腼腆起来,不似战场上从容不迫,谋略中处变不惊的他。
      “我为何跟随乌利王爷?”天狱不禁皱起眉头,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自打进入鬼蜮起就是跟着乌利王爷的,一直到现在。”
      “没有目的的跟随,是壮士的悲哀。”
      “不过乌利王爷的为人就……”天狱不再说下去,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爷为人刻薄,对下属不顾及旧情,一不顺心,就取之性命,嫌贫爱富,没有爱心与同情心,天狱,试问这样的人若真的成了鬼蜮之王,会是怎样的结局?”
      “……”天狱低头思索。
      “天狱,跟着绝泉王子才是明智的。”寰宇拓折扇一开又说:“寰宇拓不才,略懂星象,绝泉殿下王星长存不陨,而乌利王爷,命不久矣。”
      “军师,你这是要我叛了王爷?”
      “不是叛,有选择的才叫叛,你从来没有选择过,何来的叛?现在再开始选择,选择过后的改变才是叛。”
      “好!”天狱立刻跪下道:“军师说的对,从今以后,天狱跟随军师,誓死效忠绝泉殿下!”
      寰宇拓上前一步,扶起天狱。
      “周先生,快给我想个办法吧。”乌利急得团团转。
      “看来,那个寰宇拓不简单啊!”周逆坤道。
      “要不,周先生,我没故技重施,暗杀绝泉!”
      “……”
      “周先生,拜托你了!”
      “……好吧,你去把诗君翊叫来。”
      “好,好。”
      “先生,怎么这么晚还不回营帐?”诗君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寰宇拓身后。
      “啪”的一声,寰宇拓合上折扇,指着天边的一颗星说:“君彦,你看,为何殿下王星闪烁不定?”
      “殿下不会也……”
      “他们想故技重施!”寰宇拓看向诗君彦:“君彦,这边由你和天狱坐镇,你能胜任么?”
      “能!”
      “好,我要回一趟王城,不然殿下有危险。”
      “嗯。”诗君彦点头应道。
      “绝泉,你睡了么?”夜玄天在绝泉的房门外问道。
      绝泉打开房门让夜玄天进去,然后转身关上门,笑道:“这么晚跑我房间来,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绝泉,你有没有试过一次睡足七十二小时的经历?”
      “哈哈哈哈。”绝泉一阵大笑说:“你决定做我的王后了?”
      玄天笑笑,双手捧出一盏古铜的莲花灯来。
      “续命灯?”绝泉疑惑的看着她。
      “对,绝泉,借你一点心脉之火。”
      “……”
      “你的劫难将至,相信我,到时候再借就来不及了。”
      “你取吧。”
      玄天玉指点上绝泉心口,一点蓝色火光又绝泉心口而出,点燃续命灯。“你放心,这灯我会亲自保管。”
      “我需要做什么?”
      玄天摇摇头说:“什么都不用做,睡足七十二小时。”说完,开门离开绝泉的房间。
      清晨的光线照进玄天的窗,玄天慢慢睁开眼,续命灯她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而此刻的绝泉已经在她预算的七十二小时之中。
      “玄天大人!玄天大人!”小奴闯进玄天的房间:“不好了,绝泉殿下,殿下他气息全无!”
      玄天起身,披上外套,缓缓走出房门,向绝泉寝宫的方向去,这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寰宇拓一早赶回王城,正欲往绝泉寝宫,却见王城内已乱作一团。他更加知大事不妙,飞身往绝泉处去。进了绝泉寝宫,看见一旁泣不成声的小奴,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绝泉。他摸上绝泉的鼻息,气息全无,可是身体周围的鬼气依然不散,这……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寰宇先生。”一边的夜玄天微笑着向寰宇拓作揖道。
      寰宇拓看着她,她为何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忙说:“玄天大人,如有需要寰宇拓的地方,只管说。”
      “寰宇先生果然是聪明人,请先生帮找一处鬼蜮的最高点,今晚玄天要在那里做法。”
      “鬼蜮最高点?”寰宇拓思考了一会说:“那就是悬空塔的最高层。”
      “请先生送玄天一张地图。”
      “我一会派人给你送去。”
      “好的。”
      “悬空塔你要怎么上去?我找天空部队送你上去?”
      “不用,玄天自有办法。”
      “那好。”
      “先生,绝泉殿下无事,只是睡着了,七十二小时便会苏醒。”
      “多谢玄天大人。”
      入夜,寰宇拓站在王城宫殿御花园里观星象,绝泉殿下主星模糊闪烁,但并没有陨落。夜玄天根据地图来到悬空塔下,抬头望去,这塔直入云霄,她的嘴角勾起笑容,这正是她想要的。
      “玄冰!出鞘!”夜玄天大喝一声,玄冰剑从她的背后飞出,停在她面前。她轻轻跃上玄冰剑,喝道:“上。”玄冰剑以破空的速度载着夜玄天往塔的顶层而去!御剑飞行!
      不一会,玄冰剑平稳的停在悬空塔顶层,玄天从剑上跳下,站在顶层平台上,抬头看漫天的星斗,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一颗,好高!
      她拿出五色小旗插在依照五行插在平台的五个方位,这五色小旗是五行旗。她站在五行旗的中间,将玄冰宝剑握在双手中,剑锋直指绝泉的主星,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慢慢的五行旗发出五色光芒,汇集在玄冰剑的剑尖之上,汇成一道光,这道光猛的打向绝泉的主星。
      寰宇拓脸色大变!他看见,绝泉殿下的主星陨落,向天边而去!
      “哈哈。”周逆坤一阵大笑。
      “周先生做的好!我们成功了!”乌利神色得意。
      玄天做完这一切,收取阵势从悬空塔上下来。进王宫的时候,她看见宫门旁有个人,眉头紧锁,一身白衣,手握折扇。她笑了笑向着那人而去。
      “先生是在等我么?”
      “玄天大人,殿下主星陨落。”
      “呵呵,先生再抬头看看。”
      寰宇拓闻言,忙抬头,只见绝泉的主星仍挂在天空中。“怎么会……”
      “刚刚是玄天施法做的假象,为了骗周逆坤。”
      “玄天大人的法术果然高明!”
      “不敢,不敢。”
      “可是要怎么让殿下醒过来?”
      “殿下中了夺魂摄命术,是毋庸置疑的,夺魂摄命术玄天也无法可破。”
      “那……”
      “先生不用担心,我可以将术法转移。”
      “怎么说?”
      “得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殿下去死。”
      “……”
      “我!”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慢慢的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
      “小奴?”
      “先生,玄天大人。”小奴向二人行礼。
      “小奴,你想好了么?”玄天看着他。
      “想好了,我愿意为殿下牺牲性命!”
      “嗯。”玄天点头道:“那么明晚此时,在殿下寝宫,我施法让夺魂摄命术转移。”
      一夜梦好,第二天一早,夜玄天约寰宇拓来到血池。血池边,玄天跃起,轻点血池水面,飞身上祭台,不一会她又回到岸边,手里多了一盏灯。
      “先生,殿下气息全无却依旧鬼气不散的原因在此。”她将手中的灯捧到寰宇拓面前。
      “续命灯?”寰宇拓看着夜玄天手中之物,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续命灯。
      “先生,今晚,请你护住续命灯的火,只要殿下苏醒,续命灯的火会自动灭掉。如若在我施法的过程中火灭,殿下的性命就真的不保了。”
      寰宇拓小心的结果续命灯,谨慎的点点头。
      再次入夜,绝泉的寝宫,夜玄天让小奴躺在绝泉身边,寰宇拓捧着续命灯站在房间的一角。玄天取出一根很粗的红绳,分别绑在小奴与绝泉的手腕上,然后又拿朱砂笔在绝泉与小奴的眉心分别点上一个红点。最后,她将十张黄符分别贴在绝泉的床榻上,让床榻形成一个结界。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她想寰宇拓使了个眼色,准备施法。她将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按上绝泉眉心上的红点,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之后,又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点上小奴眉心上的红点,喝道:“转!”床榻之上的气流顿时改变!气流直转,冲击着结界,一次比一次猛烈!两人手腕上的红线,有黑色的光从红线的一端流向另一端。“哗”的一声,一张黄符被吹飞,一会,又一张黄符被吹飞。寰宇拓在结界之外,看着渐渐坚持不住的黄符,他明白结界一破,气流必定冲出,房间内将狂风大作,而他手中的续命灯,如何挡得住这么强大的气流?
      有了!三天来,第一次,寰宇拓的嘴角又勾起微笑。看来非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不可!他将续命灯放在墙角,自己用身体挡在续命灯前。“啪”的一声,折扇开启。与此同时,最后一张黄符被吹落,结界破。狂风气流一股脑冲出,在房间内掀起龙卷风,连桌椅都被卷起。寰宇拓一挥手中折扇,一道绿光由折扇中打出!“落叶阵!”绿光在寰宇拓面前凝成形,竟是十片绿色的叶子,围成一个圈。龙卷风向这寰宇拓的方向而来,卷进十片绿叶之中,绿叶随着风一起旋转,慢慢的风势竟然变小了,最后化解在这十片落叶之中。
      房间里的气流恢复了原先的平静,最后一股黑气从绝泉的身体里通过红线传到小奴的身体里,红线断。夜玄天松了口气,收手,从床榻上下来,走到寰宇拓身边。
      “先生,拿续命灯给我。”
      寰宇拓转身取了墙角的续命灯递给夜玄天,续命灯依旧亮着,只是光越来越弱,最后在夜玄天的手里灭掉。就在续命灯灭掉的那一刻,绝泉从床上坐起来。
      “殿下!”寰宇拓忙上前一步。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周逆坤的夺魂摄命术,已经没事了。”玄天收起续命灯说。
      绝泉看着身边的小奴,已经断气。“小奴!”
      “夺魂摄命术无法可破,只能转移。”
      “你的意思是……”绝泉瞪大了眼睛看夜玄天。
      “对,我把它转移到小奴身上。”
      “小奴!”绝泉抱起小奴的尸体。
      “殿下,小奴是自愿的。”寰宇拓说:“殿下,不要太伤心,请以大局为重。”
      “等叛乱平息,将小奴厚葬!”
      “是。”寰宇拓行礼应道。
      “先生,玄天有一事请教。”
      “玄天大人请说。”
      “刚刚的‘落叶阵’是……?”
      “只不过是四两拨千斤,一物降一物的小把戏而已。”
      “军师!”绝泉翻身下床榻,道:“我要亲手杀了周逆坤!”
      “是!属下一定活捉周逆坤交给殿下!”
      “不!我要与你同去前线,枉怨城!”
      “殿下,不可。”寰宇拓摇着折扇,笑容神情如常。
      夜玄天见状,欣赏的点点头,退到一边。
      “为何不可?”
      “我要将殿下的死讯发布出去,并且为殿下举办丧事。”寰宇拓自信满满,笑容也更加温和。
      “这又是怎么说法?”
      “他们的目的是暗杀殿下,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绝泉略微思考道:“好,一切听军师安排。”
      寰宇拓又转向一边的夜玄天作揖道:“玄天大人,寰宇拓也有一事请教大人。”
      “先生不必多礼,请说。”
      “如何让术士的法术法宝全部失效?”
      夜玄天浅笑道:“只有一个办法,四阴之地。”
      “何谓四阴?”
      “终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天阴、地阴、人阴、时阴。”
      “这天、地两阴是自然而成,人阴?”
      “鬼蜮的任何一个兵卒都可以说是人阴。”
      “时阴就要自己把握了。”寰宇拓摇了摇折扇。
      “是,阴时、阴刻。”
      “多谢玄天大人。”
      王城放出绝泉已死的消息,寰宇拓旗下士兵士气低下,无心再战。
      “哈哈哈哈,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了!”乌利一声喝:“诗君翊!”
      “在!”
      “领兵决胜枉怨城!”
      “是!”
      “王爷。”周逆坤一脸奸笑道:“不如让在下助你一助?”
      “好!先生要如何帮我?”
      “我是术士,鬼的克星,若是将阴阳术加入战阵,岂不是势如破竹?”
      “好!太好!”
      “报……!”一个士兵跌跌撞撞进入寰宇拓的营帐。
      “快说!”一边的诗君彦道。
      “军……军师……乌利大军摆开阴阳阵术,我军……我军难敌……”
      “下去吧。”寰宇拓笑笑,挥了挥扇子。
      士兵退出营帐。
      “先生,这……”
      “不用担心,全军撤退。”
      “撤退?”诗君彦疑惑的看着寰宇拓。
      “君彦相信我。”寰宇拓依然成竹在胸。
      “明晚子时,我军务必退至五鬼岭。”
      “是!”
      “主公,寰宇拓的部队开始撤退了。”营帐内诗君翊报告给乌利。
      “追!追着他们一路打到王城,我要亲眼看见你斩下寰宇拓的首级!”
      乌利亲自领兵,诗君翊为大将,追着寰宇拓的部队追了一天一夜,终于于第二天夜里子时,将寰宇拓残部围在五鬼岭。
      “周先生,请将傲风剑借我。”
      “在下遵照当初与王爷的约定。”周逆坤交出傲风剑。
      乌利结果傲风剑递给诗君翊,道:“君翊,这里你是剑术高手,为本王取下寰宇拓首级!”
      诗君翊结果傲风,跪下道:“诗君翊领命!”
      五鬼岭上,乌利、诗君翊与寰宇拓、诗君彦终于对峙阵前。
      “哈哈哈哈,寰宇拓,当初你不肯降于本王,现在就要死在本王手中!”
      寰宇拓笑容不变,道:“王爷,寰宇拓不才,昨夜观星象,剑王爷主星星光孱弱,有陨落迹象,我想王爷活不过今晚。”
      “你敢咒骂本王!诗君翊何在?”
      “在!”
      “给我取下寰宇拓首级!”
      “领命!”
      寰宇拓微笑着折扇一开,一道蓝光冲天而去。
      “天空部队?哈哈,寰宇拓,你还想做垂死挣扎?”乌利笑完对着众将士道:“五行箭准备!射!”
      一只只箭向着天空部队而去,可是没有一只箭射中!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寰宇拓笑了:“王爷,你不会准备用这样的箭对付在下的空中部队吧?”
      “这……这怎么可能!”
      “王爷的刀剑兵器上都加注了术法,我知道,可五鬼岭是四阴之地,所有术法、法宝都会失效,在下特地将王爷引来五鬼岭。”
      “什么?”乌利大惊失色,很快又镇定下来,笑道:“就凭天空部队就想救你脱险?你太天真了!”
      “错。”寰宇拓折扇一盒,道:“在下并无危险,何来脱险?今夜,我要将战事结束在五鬼岭。”
      “哈哈哈,寰宇拓,你少虚张声势!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是么?”寰宇拓的笑容越发温和。
      “乌利,本座今天要取下你的头颅,祭奠我父王!”
      乌利闻声忙回头望去,这才发现真正被包围的是他,他的部队后面竟然是绝泉的大军,而绝泉活生生的跳进战圈!
      “寰宇拓!”乌利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三个字:“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
      诗君翊的傲风剑瞬间出手,直刺寰宇拓的咽喉!诗君彦拔剑,一剑挡下,啪的一声,佩剑被傲风斩成两段!
      “诗君彦!”有人在空中叫他的名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诗君彦忙抬头看,只见一把乌黑剑鞘的剑从高空落下,他赶忙接住。这……这是玄冰!
      诗君彦不敢多想,忙拔出玄冰剑,玄冰剑一离剑鞘,立刻卷起飞沙走石无数,幽冥鬼蜮本来强大的鬼气,现在都在玄冰剑的感染下,成了悲伤的风,这样的风刮过战场上每一个角落,无数的将士落下眼泪,包括乌利与诗君翊在内,所有人都想起了以前自己曾经历过的悲伤的、感动的记忆。寰宇拓闭上了眼睛,可能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泪光。就连这四阴之地,也挡不住玄冰剑的悲恸!
      诗君翊擦干眼角的泪水,一剑刺向诗君彦,诗君彦手持玄冰,挡下诗君翊的来剑。诗君翊剑锋一转,又向寰宇拓!诗君彦立刻飞身而上,两把剑摩擦,火光迸射!
      “哥。”诗君翊看着诗君彦,眼神不似从前的无情。
      “君翊,住手!你正要杀先生?”
      “我……”
      “我们兄弟二人跟随先生多年,你因意气叛他,先生并没有责怪你,你现在还要杀他?”
      “哥,我……”诗君翊的泪水夺眶而出,道:“哥,我不想再争了。”
      “君翊……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回来吧。”
      “哥……”诗君翊丢掉手中的傲风剑,哭倒在地。
      “诗君翊!你竟敢叛我!”一边的乌利怒吼着。
      “君彦,玄冰剑借我!”绝泉从诗君彦身边掠过,一把夺过玄冰,一剑直向乌利。
      “君彦,保护殿下!”身后传来寰宇拓的声音,诗君彦反应过来,一把抽出诗君翊的随身佩剑,飞身向绝泉的方向而去。
      “乌利,拿命来!”绝泉话以出口,手中玄冰不停,一剑横劈,玄冰剑在绝泉手中,削下乌利的头颅。
      “哈哈哈哈!”绝泉一阵大笑。
      “殿下……”诗君彦停在绝泉身边,放下心来。
      “乌利残部听好了,诗君翊已降我军,如有不想再战着,放下手中武器,绝泉殿下不会为难你们,既往不咎!”寰宇拓的声音响彻战场,伴随这声音的是折扇打开的声音。“乌利主星陨落!绝泉殿下才是鬼蜮真正的王,血脉纯正!王星长存!”
      “绝泉殿下万岁!”战场上,所有人都向着绝泉的放下下跪,再无人反抗。寰宇拓,将这场战事结束在五鬼岭!
      “殿下,明天是您的登基大典,这么晚您想跑哪里去?不会是又想逃跑吧。”寰宇拓摇着折扇微笑着出现在宫门边,及时的堵在绝泉面前。
      “嘿嘿,军师,我只是出宫转转。”
      “要转,殿下登基后我绝不拦您。”
      “军师,老师。”绝泉冲这寰宇拓一作揖。
      “殿下,不敢当。”寰宇拓忙拦住他。
      “哥,你要去哪?”宫殿之内,诗君翊遇上诗君彦。
      “去把这剑还给玄天大人。”
      “玄冰剑……那天,玄冰剑出鞘,我看见了我与哥,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开心又感动的日子……”
      “那天,我也看见了。”
      “所以,我突然就后悔了,哥,这么多年了,对不起,我一直为难你。”
      “傻弟弟,我们是兄弟,以后我们要好好的。”
      “嗯。”诗君翊用力的点点头。
      “走,咱们一起去把这剑还给玄天大人。”
      “好,顺便向玄天大人道谢。”
      “老师,求求你,我不想登基。”
      “为什么?”寰宇拓微笑这看着绝泉。
      “鬼王历来都要化去原有的容貌,变的奇丑无比。”
      “就为这个?”
      “嗯。”绝泉不情愿的点点头:“我要变成了怪物,玄天就跟不可能喜欢上我了!”
      “殿下,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改变鬼蜮的制度呢?”
      “老师,此话当真?”
      “嗯。”
      “那我这就回去睡觉!”绝泉立刻转身,没走几步有回过头来问:“老师,这不是您的缓兵之计吧。”
      “殿下,寰宇拓用向上人头向您保证,明天大殿之上,鬼蜮制度必改!”
      “好好。”绝泉一溜烟跑回寝宫去了。
      “呵呵,殿下,您还是像个小孩子呀。”寰宇拓摇着折扇,看着绝泉远去的背影。
      第二日,登基大典,大殿之上,绝泉锦衣华服,面对着殿下满朝文武,玄天站在一旁观礼,身后背着三尺长剑,绝泉登基大典结束,她也该离开鬼蜮了。
      “今日,本王登基。”绝泉缓缓道:“鬼蜮普天同庆,欢庆三天。另外,鬼蜮几百年来的制度也该改改了。”
      “……”朝下议论之声一片。
      “关于鬼王相貌一事,即日起,鬼王继位无需化去原貌,保留本来面目即可。”绝泉又道。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一个大臣站出来。
      “为何不可?”
      “鬼王的相貌必须是能震慑鬼蜮重鬼魅,眉清目秀的,没有帝王的威严。”
      绝泉像一边的寰宇拓使了个眼色,寰宇拓依旧手握折扇面带笑容。寰宇拓看到绝泉在给他打眼色,立刻向前一步,折扇一开,道:“此言差矣。”
      “军师有何见解?”绝泉忙问。
      “人类历代帝王也没有化去样貌,玄界现今掌界王子凡天,也是个样貌俊美的美男子,由此看来,样貌的恐怖与俊美与治理国家毫无关联。”
      “军师这么说就错了,人间的皇帝掌管的是人类,玄界的掌界殿下掌管的是玄界的子民,而鬼王陛下掌管的鬼蜮万千鬼怪。请问这世上什么最恶?自然是鬼怪最恶!掌管最恶的事物,难道不需要最凶恶的容貌加以震慑么?”
      “错,错,错。”寰宇拓三个错字一出又上前一步,作揖道:“请问,世上什么罪恶?”
      “难道不是鬼怪么?”
      “您的意思是幽冥鬼蜮是万恶之地,毫无善良、温情可言?”
      “这……”大臣话锋一转,道:“那请教军师,世间什么最恶?”
      “人心!”寰宇拓啪的将折扇合上,一指大臣道:“世间人心最恶,人的心里所想无人可知,有些人所想的是天下大义,有些人却为一己私欲残害同胞、残害手足,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人心可以将罪恶无限的扩大。请问,这样恶的东西,都不需要最恐怖的容貌来震慑,更何况我们幽冥鬼蜮?”
      “这……”大臣被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陛下是对的,鬼蜮早该废除这条惯例,为以后的每一代鬼王着想,还他们的只有与幸福。”
      “好!军师说的好!”绝泉不禁为寰宇拓拍手叫好。
      寰宇拓退在一边,对坐上的绝泉笑了笑。
      “那么,这个行制度成立,即日起,鬼王无需化去容貌,还有没有人反对?”
      朝下再无声音,新的制度就这么通过了。之后,大家又商定了一些兵种安排之类的事情,最后,幽冥鬼蜮新鬼王的登基大殿结束。
      夜玄天不告而别,孤身离开幽冥鬼蜮。她本想在战场上收回傲风剑,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傲风剑再一次落入周逆坤手中。
      “玄天,等我!”玄天刚踏出幽冥鬼蜮,就见绝泉从身后赶上。
      “你怎么来了?你跟过来幽冥鬼蜮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委托给军师了,哈哈。”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不,我还没娶到你呢!”
      第二天一大早,寰宇拓与诗君彦在书房发现了一封信,信来自绝泉:“老师:我去追夜玄天啦,鬼蜮暂时麻烦您了,嘿嘿。”
      寰宇拓看完信无奈的笑笑。
      “先生,您就这么让陛下走了?”
      “陛下的心愿未了,我强留他也留不住,不如让他去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才会安心留在鬼蜮。”
      “嗯。”诗君彦点点头。
      “君彦,鬼蜮的事暂时就由我们多费心了,唉……”寰宇拓,连叹气,都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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