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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两人之间的裂缝 ...

  •   回了屋,江应辰赶紧找出自己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然后又为他把火升起,自己则是匆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去为傅宜卿烧水,好让他沐浴。

      虽说江应辰所住的府邸挺大的,但是府内的下人却是少的可怜,加起来还不足十人,其主要原因就是江应辰觉得人多麻烦,但要知道的是这十人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之后严加训练出来的,所以这些人都是江应辰的可信之人!

      而今日之事,他也早有预料,所以傍晚时分就已经吩咐下去今夜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现身,毕竟在还没找到对方的致命点之时,他就绝对不能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眼下在厨房中忙碌的江应辰,正有条不紊的生火烧水,动作之中更是透着一股子熟练的味道,完全没有手忙脚乱的慌张感。要知道他能有今天,这全都拜他的那个“老酒鬼”师傅所赐,因为他那时要是不去学这些的话,下场就只有两种,第一就是被朱轩毒死,第二就是被活活饿死,为了避免这来那两种情况的发生所以这些年下来,除了习了一身好武艺之外,也习得了一手好厨艺。

      烧好了洗澡水,江应辰也顺带熬了姜汤,要知今夜他家宜卿可是淋了一夜的雨,若是不去去寒,想必第二日就得卧床不起了。而且若是再能占占便宜的话,那也是极好的,想到这里经江应辰就忍不住的想笑,不过这一幕若是落在初七等人的眼中的话,定然会犯憷,因为他从未见过他家大人笑得如此.....猥琐。

      今夜之事对于傅宜卿傅而言,这还是他今生第一次。特别是在在经历了这一夜的变故之后还要分心思来对付江应辰这个缠人的主的时候,他就觉得人生的波折真的是一波接一波的。所以当他最后送走江应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但安心之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才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许是床榻的舒适和被子的温暖让他没一会儿就从刚才的紧张感中抽离了出来,然后便生出了几分倦意,他起身将灯芯挑灭,然后重新躺回床上。但当他闭上眼的那刻,脑海中盘旋的全是江应辰杀人时冷漠的脸以及他转头看见他时的错愕的表情,这些全都缓缓的浮现在他的眼前随后又与那个总是带着三分温柔七分轻佻的脸重合在一起。

      不过随即他又察觉到今夜这些人都是奔着江应辰和他来的,若是只是想要杀他,他可能还觉得情有可原,可是这事又与江应辰相关,那么他就觉得可疑了。所以他顿时就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了,在敲定主意之后,傅宜卿终于沉睡了过去。翌日他便起了个大早去找江应辰辞别,没想到会在游廊与手上端着粥正要往江应辰房间去的王管家不期而遇。

      王管家行了礼说道:“傅大人,我已经派人将饭菜送到你的房间了。”

      傅宜卿罢手:“不必了,我正要去给你家大人辞别。” 然后看了眼他手上端的粥继续说道:“不嫌弃的话,我愿代劳。”

      看着傅宜卿,王管家想到两人的关系也就未作推辞,笑着道了谢,然后便将端有粥的案递给他又道了句有劳,这才转身退下。

      从游廊到江应辰的房间也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傅宜卿很快就走到了,他敲了敲门,里面随即传出了江应辰的声音,而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江应辰正背对着他更衣,正想要回避之时,目光却被那背上的伤痕所吸引。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依旧被惊吓到了,只见那人光洁白皙的背部,赫然印着数条大小不一的伤痕,尽管每一条都早已结痂成了疤,但每一条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至于让傅宜卿心一紧,手里的粥也差点被他打翻在地。

      “王叔,傅大人可曾起了?”江应辰还以为是王叔,一边低头系带一边往向傅宜卿走来,傅宜卿将手中的粥小心地放在桌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背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闻言,江应辰慌忙抬起头,却正好与傅宜卿的视线撞上,那人的内心所想也毫无保留的传到他的眼中。但对于他的心思江应辰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笑道:“还不是那年你上京赴考我不肯去被我家老爷子用鞭子抽了的。”随后又笑道:“怎么了,宜卿可是心疼了?”

      听了江应辰的回答,傅宜卿的眸子瞬间暗了几分下来,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片刻之后才沉声道:“你若是不想说你只管告知与我,我绝不会强迫你半分,何苦要以欺骗来隐瞒我?”语毕抬头看向江应辰,语气里多是对他的失望:“未曾想你我二人竟已是生疏到这般地步。”

      这句话就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江应辰的心上,傅宜卿眼中的失落江应辰不是没有看见,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回应,只得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开。

      耳畔传来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就如傅宜卿的那句叹息声一般,让江应辰的心宛如被毒针扎了一般疼的让他窒息。他紧了紧双手,转过身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伴随着一阵哐当声之后,江应辰应声跌坐在凳子上,而门口随即也传来初七急促的声音:“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许进来”,在对方将要推门而入之前就被他厉声制止了。而门外的初七委屈的都快哭了,他今天是招谁惹谁了他,刚才在傅大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还被他家主子吼,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应辰呆坐在凳子上,望着一地的狼藉独,片刻后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后敛了神色整理了一下衣裳,恢复成一贯的神态朝门外说道:“初七,准备一下随我进宫。”

      门外的初七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也未曾料想他家主子这么快就会唤他,所以难免不被惊到。但好在他反应够快,旋即便镇定了下来沉声道:“是。”

      撒了气的傅宜卿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便心生后悔,他也不知为何,在察觉到那人对他撒谎的时候他就格外愤怒,只恨不得抓住那人的手腕逼着他将所有的他不知道的事情统统告知与他。

      想到这里傅宜卿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当他转念一想便又释怀了,他只当自己接受不了,年少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在短短的几年里变成了自己陌生的模样罢了。

      不过还未等他释怀,后脑勺处传来一阵钝痛,只看见一道黑影掠过,接着便晕了过去。

      “主子,我们今日进宫为何?”初七隔着轿帘不解的看着轿中之人,将自己的疑惑道出口。

      江应辰笑道:“前几日收了份大礼,方才我才想起还未曾回礼。”

      “大礼,什么礼,莫不是那艘船?”初七惊呼一声,“主子你这是又坑了谁啊?”怪不得那几日他家主子成天想着要去划船游赏春光呢,原来是想要去炫耀一番。

      刚说完脑袋便传来一阵疼痛,接着就听见他家主子拖着声线用一种不着调的语气说道:“我不过是顺手推舟,促成了一桩双赢的美事,顺带着收点劳苦费而已。”不用想初七都猜得到此刻坐在轿子里的那人嘴角定是噙着一抹狐狸式的微笑,接着便开始在心底可怜起了某个倒霉蛋,自己被卖了还得帮着他家主子数银子。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慢悠悠的到达皇宫。而一路上除了刚才的谈话,便未再有过交流,尽管初七很想要问他家主子和傅大人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他无权质问的,于是只得将疑问埋藏在心底。

      进了宫,派人通报了一声,接着魏公公就出来迎接了他们,将他们带往御书房。

      走在路上,魏公公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江应辰,直看得他为难。

      “魏公公,你是有事要说?”等了半响也未见他又开口的意思,江应辰干脆停下来询问道。

      没想到江应辰会开口,反倒是让他不好意思了一起来,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开口道:“江大人,皇上在御书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不吃不喝的万一累坏了龙体怎么办?”说到此处,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江应辰在这宫中混了也有二载,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淡定的开口道:“公公有事就直说了吧。”不过对于他身后的初七而言,却是再过个十年都不一定习惯的了。但尽管如此,他也要强忍住将魏公公打晕的念头,做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表情。

      魏公公笑了笑,拂尘一扬,就有个宫女端着御膳走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然后低着头将案托起来,江应辰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接了过来:“这样总行了吧?”

      “奴才在此谢过江大人了。”魏公公行了个礼,然后继续向前走开口道:“哎,今天还好大人你来了,不然我等这些个下人都不知道该怎办。”

      江应辰莞尔,对走在前方的魏公公道:“在下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小官罢了,公公你这是高看我了。”

      魏公公笑道:“是江大人你谦虚了。”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已经到了。

      而这边傅宜卿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破庙之中,微微一动,后脑勺便传来一阵钝痛,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站起来审视了一圈破庙,发现打晕他的人已经离开,而且除了后脑勺有点疼之外,身上也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就连自己手脚也没被人绑住,所以他想这人应该不会加害于他。

      他在破庙中走了一圈接着便将视线集中在一张破桌上,他走过去发现桌面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义谨兄亲启。

      一瞬间傅宜卿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的拿起那封信,然后难得的在他脸上露出了慌乱的表情。他踉跄的跑出破庙大声的向空无一人的院落询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和我爹是和关系?你出来啊!”

      而回答他的只有一阵被惊起的鸦叫声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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