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走来月如钩》亦缘

18、第十七章：为你考研

　　（1）
　　这一天晚上，启帆约诗吟看一部国际获奖电影。看完出来，两个人一路踏着月光走着，都感慨万分。诗吟说：“真该好好珍惜生活啊！”
　　启帆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象往日那么话多。
　　走到一个僻静处，启帆突然转过身，面对着诗吟。他捧起月光下诗吟光洁无瑕的脸，热烈地说：“诗吟，我们在一起吧，我快为你发疯了！”
　　诗吟呆呆地望着启帆。启帆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像是燃着一团火。
　　诗吟的心狂跳起来。隔了一会儿，她喃喃地答道：“好！”
　　启帆紧紧地抱住了诗吟。然后低下头去，疯狂地吻她，吻得诗吟都喘不过气来。
　　一切都像在梦中，那么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诗吟突然想起什么来，把启帆推开，退回一步说：“等会儿，我还有十个问题要问你呢。”
　　启帆笑吟吟地望着她。
　　“第一，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第二，爱情和距离，你怎么看待。”
　　“第三，事业和家庭的关系，你怎么看待。”
　　“第四，……”
　　还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启帆堵上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以后再回答！”
　　月凉如水，启帆的怀抱却是那么热烈滚烫。
　　诗吟后来一直后悔。知道启帆会在某个时刻向她表白，所以事先想好了十个有疑虑的问题，打算根据启帆的回答再决定。没想到问题都没问出口，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启帆。
　　后来诗吟说起这个，启帆半玩笑半嘲笑道：“你看到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急吼吼地要把自己嫁出去，当然等不及问十个问题啦！”
　　启帆符合诗吟的很多理想，帅，健壮，幽默，有情趣，为人洒脱。
　　他们疯狂地坠入了爱河。
　　那是怎样的爱情啊，轰轰烈烈，地动山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排山倒海般的热情，海誓山盟的决心，一往无前的勇气。
　　那个暑假，诗吟以准备托福为理由，大部分日子呆在学校里。
　　托福课结束的时候，诗吟决定考研究生到上海去。
　　（2）
　　诗吟回家向父母宣布她要考研去上海，父母听了惊呆了。
　　父亲暗示以诗吟的成绩，诗吟完全可以直升系里的研究生。如果诗吟打算出国，有研究生更容易申请国外学校一些。
　　母亲说，不出国的话由医院工作的爸爸帮忙，在本市也可以混的不错。
　　其实一家人，包括诗吟以前，从来没想过诗吟考去外地的研究生。
　　诗吟说她的男朋友在上海，所以她要考研去那里。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父母是惊上加惊。他们知道诗吟一向有不少男生追。寒暑假，总有那么几个男生，借着同学之名，来家里看望诗吟。诗吟一向只与男生坐在客厅里聊天，送客也只送到家门口，并未见对哪个男生特别倾心。
　　细细问下来，诗吟倒也直言不讳，说了与启帆交往的过程。最后说两人两情相悦，自己打算一辈子跟定启帆了，颇有私定终身的意思。
　　父亲听了很生气，教训了诗吟一通。
　　“简直是胡闹！一辈子的事情，你两个月就定下来，哪有那么简单！”
　　母亲也觉得他们发展得太快，现在决定为时过早。
　　不过母亲口气松动些，说：“启帆不是还没回上海吗？哪天带启帆来家里吃顿饭，我们见一面。”
　　诗吟果然带启帆回家吃了一顿饭。
　　诗吟父母看启帆相貌英俊，一表人才。问启帆的话，启帆对答如流。饭桌上大家聊得很高兴。
　　没想到启帆走了之后，诗吟父母极力反对。
　　诗吟的父亲说，能看出来启帆胸怀大志，但是缺少一种定力和恒心。启帆很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的人做下属还好，做女婿就要三思了。
　　母亲说，启帆家的地方，民风彪悍，诗吟并不适合那种地方的人家。
　　母亲又添上一条，说启帆嘴巴甜，不实在，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诗吟见父母那么世俗地看待自己的爱情，快气疯了。
　　她逐一地指责了父母的世俗。
　　母亲说：“你呆在象牙塔里，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对感情太过天真。过段时间你就想得不一样了。”
　　诗吟对父母的话完全听不进去。她认为父母在阻碍她追求幸福。
　　诗吟表现了为爱情牺牲一切的气魄。
　　只要父母对诗吟年轻热情的头脑泼冷水，诗吟就一连几个星期呆在学校里不回家。直到母亲到学校里来找她，好说歹说地把她劝回家去。
　　父亲觉得诗吟闹得有点不象话，言谈间话说得重了些，诗吟又是几个星期不回家。
　　后来父母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3）
　　诗吟开始认真地准备考研。
　　那时候启帆已经回到上海上班了，两人只靠电话联系。诗吟在电话里与启帆商量，是不是报一所差一点的学校，这样容易考上。启帆说，不要低就，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于是他们锁定上海一流的研究所。
　　有的周末启帆来看诗吟，那个快乐就象小时候过新年。
　　诗吟记得有一次启帆工作很忙，又难解相思之苦，临时起意，周五傍晚时乘了火车来，周日凌晨三点的火车走，因为要赶回上海加班。
　　周六一早，诗吟听到寝室的喇叭里呼她。下楼看到是启帆，又惊又喜。
　　他们只有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在一起。启帆没有睡够，两人找了个教室，启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诗吟看着启帆紧闭的双眼，心里想：“我太爱他了！我要用我余下的一生来爱他！”
　　这天的其余时间，除了吃饭，两人就在校园里找个地方偎依坐着。吃过晚饭后，他们在湖边相拥着坐了一晚上。
　　启帆把火车票拿出来，对诗吟扬了扬，说：“我得把这些火车票保留着，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等到我们老得都走不动了，我还要拿出来这些火车票问你：老太婆，还记不记我们那个时候……”
　　诗吟装出颤巍巍的样子，瘪着嘴说：“老头，你在说什么？我啥都不记得了……”
　　启帆把诗吟搂紧了些，柔声说道：“那我慢慢地帮你回忆。”
　　诗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轻轻地哼起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启帆又说：“我会对我们的孩子们说：那时候，你们的爸爸为了见你们的妈妈，坐夜间的火车赶去看她，又坐夜间的火车赶回上海……”
　　启帆连孩子们都想到了，诗吟笑倒在了启帆怀里。
　　启帆在子夜时送诗吟回了家，自己去了火车站。
　　诗吟觉得启帆这样熬通宵坐夜车太伤身体了，叫他以后不可以这样。
　　但在诗吟心里，那湖边的晚上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晚上。
　　（4）
　　那时候治安不好，公交车上经常有小偷。有一次，启帆下了火车，因为有辆公交车直达诗吟的大学，启帆就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去学校。结果很多人使劲往车上挤，启帆的身后一直有人推着他。
　　等到启帆上了车，发现他塞在裤子后袋的的皮夹子不见了。在车上问了一通，没有人承认偷了他的钱包。
　　有个好心人说：“这辆车经常有人丢钱包。你刚才上车的时候挤不挤？”
　　启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上车时后面一直有人推他，估计他的皮夹子就是那个时候被偷走的。
　　见到诗吟，启帆苦笑着对诗吟说：“这次见你的代价不小，三千块钱和证件都丢了。”
　　钱丢了是小事，补齐那些证件可是花了启帆好长时间。
　　以后启帆每次来都坐出租车。然后有一次，启帆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了。那时候的手机还是大大的笨重的样子，价格却贵得离谱。两个人打了一通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也没寻着。
　　诗吟说：“你这爱情的代价，可是价格不菲。”
　　启帆说：“为了你，付出多少我都愿意！”
　　又说：“说实话，以前没这样丢东西的。这是我第一次丢钱包。大概每次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我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明知道启帆在信口开河，诗吟还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5）
　　诗吟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上海的研究生，而且是她最想去的研究所。
　　想到九月份就可以到上海，与启帆朝夕相处，诗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有时候在路上走着走着，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有一天在路上碰到话剧团的柯琳。柯琳看到诗吟笑面如靥，浑身散发着爱情的气息，拦住了她，问道：“诗吟，有什么喜事？”
　　诗吟说：“我九月份将去上海读研究生了！”
　　“恭喜恭喜！以前没听你提起考研呢！”
　　“嗯，为了启帆。”
　　这大半年，因为忙于考研，诗吟已经好久没去话剧团了。柯琳从她的男朋友处听到了一些诗吟和启帆的进展。中文系的她，每次听到这种爱情故事，总是感动得不行。现在知道了诗吟和启帆爱成正果，更是欢喜，为他们祝贺。
　　诗吟毕业前，启帆来学校看她，两人邀了柯琳和柯琳的男朋友一起吃晚饭。启帆感谢了他俩当初的牵线搭桥。柯琳对诗吟说：“你来话剧团，话剧没怎么演，倒是在生活中，演了这么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戏！”诗吟偎依在启帆身边，大大方方地答：“本来生活如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