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换座 ...
-
“嘿——”江乐拍拍药乖的肩，她嘴角往程子祁的方向努了努。
这个男生怎么一直在看药乖？
药乖朝着江乐指示的方向看去，是程子祁。
瞧见药乖看见自己，程子祁带着笑意走过来。
药乖低头看看小白猫，最后撸了两把，站起来。江乐也随之站起来。
“我帮你拿书包吧。”程子祁绅士地提出帮助，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在药乖面前。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细节同他的大体一样无可挑剔。
药乖是脸上有肉，身材瘦削的女孩子，在程子祁看来，她背上的书包过于沉重。
药乖发的新书当时没有直接搬去教室，导致这两天她要一趟趟背过去。鼓鼓的书包在女孩身上格外壮大。
江乐斜冲药乖挤眼睛，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她保证面前的男生不是药乖的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这才刚开学呢。
嘿嘿。
程子祁见药乖没有反应，意识到药乖的病，指了指自己的书包，又指向她，最后做了一个提的动作。
不过等到程子祁这一系列动作完成，药乖已经明白程子祁说的什么。
“谢谢，不用。”药乖一点也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小孩。
程子祁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他笑着说：“那好，是去教室吗？一起去吧。”笑容似乎有照明的作用，明明只是简单的笑，黄昏下视野都觉着明朗些。
他说完还看了一眼江乐，意思是江乐也一起——他的到来并没有拆散二人的意思。
男生外表很赞，衣品不错，气质过关，更重要的是在女生面前彬彬有礼。江乐心想着。
忽略了程子祁只对药乖提出帮忙这点，她咧嘴冲程子祁笑，“你好，你也是高一的？”
“嗯，和药乖一个班。”
声音也不赖。
江乐忙于给程子祁打分。
“那你和药乖都很厉害，九班诶——”
小白猫还在蹭自己的脚背，不过被毛茸茸小动物依恋的喜悦此刻淡了几分。
药乖见两人要大聊的趋势，插嘴：“我们走吧，去教室整理桌子。”
药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打断他们的对话。
她说完就挽起江乐的手，眼睛直直望向前方，不看程子祁。
视线放开，突然发现学校绿化很不错。
药乖的眸子里被不远处一颗大树占领，沁绿的叶子低垂下来，似乎意识到天要黑了，它们也要休息。
粗大的树干笔直有力，高耸的大树宛如长者，守卫着求学的学子们，遮阳又挡雨。
药乖放眼望灰暗的树影，想着：这些树和空间里的植物，还算是同种吗？
它们也会有自己的选择和思想感情吗？只不过迫于语言障碍和行为障碍，只能扎根泥土沉默。
她的思绪轻飘飘。
药乖也算半个文人，陡然见到这随着光线减弱，却仍旧展现宽博深沉情怀的树影，不免触景生情。更别提空间里的植物她也是时时挂在心上。
由于药乖脚的移动，小白猫离开了和她的接触。它在下面喵喵叫着，迈着小步颠到药乖脚旁。
似乎是不舍药乖离开。
可惜的是药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知道有声音，却没法反应声音的信息。
药乖牵着江乐前行。
程子祁注意到还恋恋不舍的小白猫，冲其挥挥手，“再见了。”声线清澈同琴弦。
随后跟上药乖。
九班在三楼，二班在二楼，于楼梯处江乐和药乖道别。
药乖和程子祁一前一后上楼，楼道还有其他同学。
可能是新的环境给大家陌生感，同学们只顾匆匆赶赴自班教室，人与人的界限清新明朗。
楼梯的扶手可以看出是上过新漆。
程子祁抬眼见药乖扶着扶手慢慢上楼的样子，觉得自己当时应该要强势一点。
背着那么重的书包，药乖都要扶扶手慢腾腾走了。
她应该蹦蹦跳跳地上楼，脚步轻盈又欢快。
“教室在哪边呀？”踏完最后一个阶梯，药乖向前走一步，然后掉头问程子祁九班在哪头。
一层有六个教室，刚好左右各三个。
程子祁冲着一脸迷茫的药乖笑，随后快走到药乖身边，领着她左转，跨步进第一个教室。
教室里的灯全都开着的，隔着窗子，屋里亮，屋外黑。
窗子的形象同顽固的山，紧紧镶嵌在着明暗交界处。
程子祁的身影刚出现在教室门口，就有人热情招呼，“班长。”
程子祁笑着摇摇手，接着让开身子让药乖进来。
于是九班部分同学就见着他们的班长身后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娃娃似的。
药乖本就皮肤白皙，她从阴暗处走进来，宛若撕开晦暗幕布的天使。
白生生又脆生生的。
“哇哦——”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没注意教室情况的同学分了心。
“好可爱，你是三号吗？”王雨叫着笑着奔到药乖身边。
下午开学典礼药乖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间实在是短，更何况和大家没有交流，她对同学来说至今是陌生的、谜样的。
“是。”
王雨看向班长。
程子祁出言替药乖回答了问题。
若是等药乖自己回答，那么全班都会注意到她的反应能力。他认为此刻不适合显露药乖的特殊之处。
报名当天只有药乖缺席，班上的人都已经选定了一个位置。
程子祁扫视一眼，唯一空出的桌子在角落。斜对面就是垃圾桶。
此时垃圾桶里已经塞满不少东西，食品包装袋、饮料瓶子还有塑料壳，估计是辅导书外面包的一层。
他当初选的是班级三分之二靠后邻走廊的位置，桌子里放着签好名的教科书。
见此，程子祁垂眸回顾药乖，声音温和，“我先坐后面，你坐我的位置吧。”
位置是暂时的，仓笛肯定会在最近一段日子里给大家排座。
程子祁把自己预留的位置留给药乖，一是后面的位置太远，药乖的身高本值得第一排。二是不想让药乖靠近垃圾桶。
药乖怎么能坐垃圾桶附近呢。
他迈着步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王雨哇哇叫：“班长，你对小可爱真好。”这才见面没几分钟，王雨就给药乖起了外号。
“小可爱，你叫什么？”王雨凑近脸笑嘻嘻看着药乖。
“药乖你坐这。”程子祁对药乖摇手。不仅药乖从王雨手底解脱，还有技巧地回答王雨的问题。
药乖此时正因大半个班的注目而内心紧张，程子祁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她本挺直腰背着书包，目光逡巡哪里还有空座。
——杏眼清莹流转，俏生生地站在教室门口，成了一道风景。
见到程子祁对自己招手，药乖走过去，走路的同时明白了王雨的第一个问题。
好可爱。
很多人这么说。
她是三号吗？
药乖还没研究校园一卡通，她不知道那里有学号信息，代表成绩在班级的排名。。
她来到程子祁身边时，程子祁已经将桌子里的书一把抱出来了。
王雨还在哇哇叫着，兴奋地捧着脸，“小可爱走路的样子也超级可爱——”
王雨的同桌陆怡望着她一脸无奈。她已经猜到王雨心里有什么不太成熟的想法了。
陆怡看向药乖，目光同情。
程子祁把书把在怀里，桌子彻底空出来，他点下巴，一副让位的大度模样。
然后药乖明白了程子祁先前说的话，她朝后看，发现了那个邻近垃圾桶的座位。
“谢谢你。”药乖发现：程子祁这个男生有着魏晋男子般的风流。
最开始停车场事件，他不羞于道歉，态度谦逊。
再之后就是今天两次的主动攀谈，他一直笑得灿烂。
主动提出背书包，如今还要让位给她——
想到这里，药乖蓦然觉得程子祁这个人过于热情了。
她抬眸，程子祁正等着她放下书包然后自己再坐到后面去，见药乖望着自己，又是灿烂的笑。
药乖直视他的眼睛，随后怒了。
——这个眼神她认识的。
不就是大爸爸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么。
所以这是把自己当成小朋友吗！
药乖小脚踩进座位，直直坐下去，一副侵袭霸占的模样。
她最讨厌别人把她看小了。
药乖内心气呼呼。
此刻药乖哪里知道。
同样的目光，姜杏药城他们看自是父母对女儿的父母爱。
可是一个同龄男子用这般目光看待，就是爱情的征兆。
程子祁不是药乖爸爸，所以他注定和药城及龙乔甫对药乖的感情不一样。
对于药乖，不是小朋友，是未来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换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