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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接头 ...

  •   在芽庄。
      同样难熬的还有两个人,刚从工厂跑出来。

      木棉和君问赶不上大车队了,但为了不惹人注意,两人顺着车流开车北上,走了一段路。
      可精神状态实在不好,只能在一个小镇停留休息。

      小镇的夜晚很安静,偶尔有几声狗吠。

      木棉盯着黑漆漆的天发愁。
      “赶不上车队了,安/全/局的人肯定会一路跟来,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易回国的…”

      君问思量了一会儿说:“我们回芽庄吧”。

      木棉十分不解:“回芽庄?我们在芽庄已经暴露了,回去很危险……”

      君问解释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路线了,去现港汇合也危险,如果回芽庄,我们可以从那里出海,只要到了981平台勘测范围,就有办法回去”

      木棉:“你也知道那个平台?”

      君问:“其实……我来越国,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那平台来……”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木棉……
      木棉曾怀疑,是有人为了逼她来越国,所以暗中使坏,提前把叶君问引到了越国。
      这才让向方找到机会上门,用叶君问的行踪当筹码,诱使木棉来。

      但木棉还是算少了,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只是这盘棋里的一个子儿。

      木棉:“你们提前知道了……平台出海?所以你来越国,为了什么?”

      君问:“嗯……出港前几天知道的,去年南宫接到了通知,让我跟着宁姐来,用了挺长时间加强这边的情/报网,其实就是为平台出海做前期准备……”

      木棉:“那平台出海了,你的任务就结束了,其实早就可以回去了是么?”

      君问:“可是你还在这里,我想陪着你”。

      “呵呵……”木棉捂着自己额头,无奈地说:“陪我……你也回不去了……”

      “是呀……”
      叶君问也学着她的样子,捂住额头看天上的星星。

      木棉的余光瞧见了她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隐隐看得出晕开的血渍,伸手轻轻抚摸伤口问到:“还很疼嘛?”
      君问却说:“不疼,我愿意”。

      我愿意。
      一瞬间,木棉有种错觉,好像刚刚求婚得到了回应一样。
      明明这么危险,可有她在身边,一句普通的话,听起来就像情话。

      木棉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心思都藏在了心里,不让她看出来,又把话题转回去。
      心疼不已地问:“那现在可怎么办呢?从芽庄出海,蹭着平台回家?”

      君问倒是摇摇头:“不一定要上平台…平台肯定有巡逻舰一起护航,还有渔船也都会出来,只要能靠近勘测范围,不怕回不去”。

      这话把木棉惊呆了,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她还真敢想。

      现在海上有美利坚的石油公司勘探船,刚出海的981平台,越国的渔船、桂粤闽的渔船,两国官方的巡逻舰,还有周边小国凑热闹的各种船只。
      南方海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什么势力都搅了进去。

      木棉知道叶君问有本事,可一旦出海,事态就没办法掌握在自己手上。
      两个人就会成海上孤舟,漂到哪里,就看运气。

      除非……能在出海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
      她敢想,我就敢做。

      “这次……我带你回家吧?”
      这样的承诺,从内敛的木棉口中说出,已经算得上是情话了。

      “那……好……”
      反正君问已经当成情话来听。

      君问的心被撩拨得扑通扑通,按耐不住地往驾驶座倾身,在黑暗中寻找木棉软糯的唇。
      蜻蜓点水地亲热后,两人驾车掉头,从另一条路南下。

      一路上,为了避开检查点,还绕了远路。

      等她们到了芽庄,很快就听到现港传来的消息,现港的船开回国了。

      木棉还是不太放心,直到线报证实颜艺上船了,而且和她同时登记上船的,还有一个女人,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蒋雯,只要颜艺登船了,木棉就安心了。

      “船上都是自己人,只要颜艺登船她就安全了,我们该想想怎么出海了~”
      没有了牵绊,木棉不再畏首畏尾,胆大心细地盘算着回国的计划。

      君问委屈巴巴地说:“啊,你都说了要带人家回家的…本来按照计划这个时候人家已经登船了,这边的关系网都没办法用了…人家现在已经被流浪了…”

      木棉:“人家~人家的~突然娇里娇气的~真的只是伤到手了?不是伤到脑了?”

      君问:“哎呀!才不是!我不管!你要负责!”

      “好啦好啦!逗你的~”
      木棉送了一个吻,君问才不闹腾。
      “出海要弄一艘船,还要马力足、开得远,还不能惹人注意,要想办法…”

      君问坏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张无限卡,又有用处了”。

      木棉:“那张卡啊……已经在租跑车的时候用过一次,在银行有记录了,再刷的话,可能我们就可以一起进警局了”。

      君问:“呃…那还是别刷了,去抢吧!”

      木棉恨不得把那个脑子戳破。
      “真的每次都用暴力解决啊!不能用点脑子吗?找人搞定啊!”

      君问更无辜了,捂着脑袋嘟哝:“好疼的”。

      木棉:“市里还有一个联络点,是向方给我的,我想去找对接人,联系到向方”。

      君问:“他在国内啊,联系他能搞定船?”

      木棉:“可以,不要小看他了……不止要通过他搞定船,还要找到可靠的人送我们出海,而且我想让他亲自出海接应,他来了,可以降低很多风险”。

      君问:“这不是开玩笑吗?海上那么危险,他能亲自出来?”

      木棉:“就是因为海上危险,为了保证我手里的地图安全回国,他一定要出来”。

      君问:“如果他要你先把地图给他呢?”

      木棉:“我可以给他一块饼,尝尝味道,但必须是我回国才能做出正在的蛋糕”。

      君问似乎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那个地图…其实还不完整?”

      木棉点头承认了。
      “还缺一组密钥,胡老给我留了一个退路,他也在帮我…”

      君问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那老教授…还为你想了退路?”

      木棉语气柔和了下来。
      “其实…他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坏,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想保我安全”。

      君问轻轻地抱着木棉,给她安慰:“嗯知道了,那我能做点什么?”

      木棉:“那我们化个妆再去联络点吧,不能拖太久”。

      说是化妆,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伪装。
      两人在街边的一个神奇的店里采购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木棉把长发盘起,带上了刚买的短假发,开始在自己脸上捣鼓。
      她的五官属于妆前妆后完全不一样的类型,稍微一点眼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上完妆,乖巧学生的样子,把叶君问都惊呆了。
      “为什么……你短发,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木棉:“帅嘛?”

      君问:“不是……这就是学生妹的标准短发,哪里帅了,一副乖学生样子啊……”

      木棉:“嗯,那就对了,乖学生才不起眼”,说完,木棉再拿起手边的假长发,眯起眼睛一脸坏笑地盯着叶君问。

      叶君问一看就知道她在想坏事儿。
      “你干嘛笑成这样……”

      “我都化妆了,你也跑不了”

      “我不要!”君问弱弱地反抗。

      “现在,我说的算”
      木棉才不理会她,直接把她摁在椅子上化妆。

      今天叶君问格外的听话,乖乖地戴上长假发,木棉特意给她画了妆,刚开始只用普通的画法,可不管怎样都不满意。
      气得木棉嘟囔起来:“这眉毛总是画不好!”

      “我看看”,君问拿过镜子瞧了瞧,指着眉尾说:“这里,要把眉峰画出来,然后拉长出来,下眼敛晕开一些…”

      ——————————
      联络点在市中心的游客集散点附近,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形形色色的人,再奇怪的人出现在附近都不会让人觉得稀奇。

      人多的地方就有生意,连着几条街都是酒店、特产店、烟酒店、餐饮店,里面就藏着一个不起眼的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大敞着,坐在收银台的中年男人听到脚步声,甚至都懒得抬头看。

      木棉只身进店转了一圈,货架上的物品都摆得井井有条,她确认店里没人,又转到收银台。

      木棉用华语对店员说:“要一瓶哇哈哈”。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木棉,什么都没说,又继续玩手机。

      木棉随手拿起一瓶水,又继续问:“哇哈哈多少钱?”
      中年男人这次没假装听不懂,用华语简短地回:“没有”。

      这是对上了。
      向方说如果店员用华语回答了她,她再继续追问要一包中华,给钱的时候,把想要转交的东西给店员,店员就能帮她把东西转交给联络员。

      木棉压住自己的兴奋,指着玻璃柜里的一包万宝路,问店员:“我要一包中华,多少钱?”

      店员按照木棉指的方向把烟拿了出来,幽幽地说:“500千”。

      木棉从钱包取出一张500千,手指灵活的塞进了一张电话卡,纸币包着电话卡推到了店员面前,拿了万宝路转身出门走进了旁边的小巷中。
      店员目送着她离开,还顺便看了看街道外面,午后的街上没什么人,对面的咖啡厅生意还不错,刚巧一个长发女生正进咖啡厅。
      都是去喝冷饮消暑的人,没异常情况。

      他低头检查手里的纸币,过了五分钟急匆匆地出门了。

      再过了几分钟,木棉就接到了那张电话卡的来电。

      “喂”,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要的中华,我有货”。

      木棉淡然地说:“我要见面”。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问:“在哪里?”

      木棉问:“你就在便利店附近对吗?”

      “……”对方没有回答。

      木棉说:“那就在对面的咖啡厅”。

      对方却干脆的拒绝了:“不能在那附近”。

      木棉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拒绝,继续说道:“咖啡厅的露天太阳伞座位,坐着一个长发女生,黑色短袖,人字拖,看到了吗?”

      “嗯”
      “跟着她”
      木棉笃定他会跟着来。

      叶君问已经在咖啡厅等得不耐烦了,木棉的电话刚来,她抻了个懒腰,磨磨蹭蹭的等了半分钟,才起身离开。

      她走进小巷,立即机警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
      “真的有人跟来了”

      “那应该就是他了”

      君问进入拐角,用余光看去,的确是个男人。
      “你怎么能确认他就在附近的?”

      木棉说:“之前不太敢确认,但是你说看到店员出门了,就有点确认了,因为店里就他一个人,如果他要出去,肯定不会跑太远,那联络员就一定在那附近,果然没到十分钟,就收到那张电话卡的来电”。

      君问:“刚刚我就磨蹭了半分钟他就出现了”。

      木棉:“他看得到你的位置,可能就在那排街道上”。

      君问:“这人真的可靠吗?他会不会把人招来?”

      木棉:“赌一把,应该靠得住……他的声音……刚刚吓到我了……”

      君问:“怎么了?”

      木棉:“那个声音有点耳熟,很像……很像那个在酒店时给我打电话的声音,他叫了我在大学的名字,让我到海滨市场,然后我们在酒店的房间就着火了,那次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君问:“那次你跑来找我,全身都在发抖,把我也吓坏了……如果真是他,那等下态度好点,我快到了……”

      叶君问不紧不慢地走着,让后面的人能跟上步伐。

      木棉正在另一个咖啡厅等待,和君问保持电话畅通,她手里也没闲着,在捣鼓面前的电脑。
      她一直信奉,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不一会儿,君问就把人带来了,等男人坐下她就离开。

      木棉目送她离开,才向男人开口。
      “你好,你就是风暴?”

      男人并没有否认这个代号,反问道:“怎么称呼你”。

      木棉却说:“我的名字有很多个,就像你一样,所以叫什么不重要,你知道向方吧,我要联系他”。

      风暴也不啰嗦,直接问:“找他干嘛?”

      木棉确认风暴可以联系到向方,她松了口气,但还是保持着气场,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麻烦你转达他,鲨鱼搁浅回不去了,需要救援,要一艘快艇,能出海的那种,从七洲港出发”。

      风暴警惕地环顾四周,眯着眼睛说:“这个事儿我可以给你办,什么时候要“。

      “好,下周四”木棉拿出一张纸条再说道:“第二件事,转告向方,需要他出海去这个坐标,如果他不去,鲨鱼就搁浅死在海边,不会再有第二个坐标点“。

      “会传到”。
      风暴拿起那张纸条,揣兜里,起身离开了。

      一场短暂高效的接头就结束了。木棉并没有问他是否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可能觉得时机还没到。

      风暴刚离开,叶君问就出现了。

      君问眉头皱成团,忧心忡忡地问:“那个坐标,不是说可以救你的命么,直接给出去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就是我的命啊,走吧”
      木棉宠溺地笑着迎上去,牵起她的手。

      君问顿时害羞住,说不出话来,脸早就红透了,任由木棉牵着离开。

      木棉看着她脸红,更觉得可爱。
      又飒又羞,让人想欺负她。

      今天木棉照着她说的方式化妆,果然五官立体了起来,飒爽小姐姐立马活跃眼前。
      当时木棉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没多余的心思。

      但现在,看着叶君问的眉峰,木棉心里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怎么知道要那样画。

      “叶君问”

      “啊?!”君问听到自己的全名,全身都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木棉:“平时,也没怎么看到你化妆啊,怎么这么清楚画眉峰啊?”

      君问一听到这,心想要完了。
      “那…那之前出任务也会画的…”

      “之前出任务啊……谁帮你化的?”
      木棉总是能两句话就问到要命的地方。

      叶君问一愣,马上打哈哈:“呃…哈哈哈…这…哈哈哈别这样嘛,都过去了”。

      木棉这次不含糊,忽然撒开她的手,停住脚步,转身抱起双手,留了个背影给叶君问。
      “你不想说?”

      “我我我…”君问着急地立刻哄好话:“我说,我说!那不是怕说了你不高兴嘛!是南宫鹤,她化的…”

      “她化的…那你怎么知道我会不高兴?”

      “那也是猜的…每次提到她…你都不太高兴”
      叶君问委屈地回答,倒像是木棉无理取闹了。

      木棉看她这样,揪起她耳朵叮咛:“我不高兴,是因为有人总是拿我和她对比,并不是因为你和她的关系,你们已经没关系了,就不用躲躲闪闪的,不然我会怀疑你还在想她!知道吗?!”

      “我错了!错了!好痛好痛!知道了!知道了!谁再敢比,我揍他!”
      叶君问认错倒是挺快。

      木棉也很给面子的放下耳朵,顺便捏了一把她脸蛋,说到:“走,去找马克斯算账,就他最爱比”。

      说是这样说,但木棉去找马克斯,是算另一笔账。
      一想到上次如此狼狈地逃出别墅,木棉就攥紧了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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