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彤爸一無天炁

270、第九十九回 善谎恶谎其意天与地

　　“为什么心里有种失落落的感觉？”
　　艾桦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美好时光总是很短暂！刚才还热热闹闹，这会冷清的就剩下咱俩，情绪有转变那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你说的这样吗？”孔珈音色低沉，“可我总感觉怪怪的，似乎并非你说的那样！”
　　“嗯？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孔珈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道：“我也说不上来，隐约感到孤单与寂寞。好了，不说这个，我俩也赶紧回家吧！”
　　艾桦对微露笑容的孔珈点了点头，两人并肩齐行朝回家的路走去。
　　没走多久……
　　“孔珈，刚才的事……谢谢！”
　　艾桦低头望着脚下的路，为孔珈不计较他的出言不逊，反倒还为他说起好话道了声谢。
　　“是兄弟，就别这么客道！”
　　艾桦听后，抬头望着目视前方的孔珈，非常诚恳地点了一下头并“恩”了一声。
　　孔珈用余光偷偷瞄了艾桦一眼，总感觉艾桦今天有种说不出的异常，内心犹豫不决不知该问不该问。害怕好心会遭到艾桦的反感，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对朋友的关怀，“艾桦，不是我多心，你近来的表现有点不太像你！”
　　“有…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艾桦嘴角强挤出否认般的微笑。
　　“怎么，把我当外人？”
　　“没…没有！”
　　艾桦表情凝磁，快速否决道。
　　“只是……只是…………”
　　得知艾桦真被心事所缠绕，再瞧瞧艾桦扭扭捏捏不想说的表情，为寻求真相，孔珈乘胜追击：“既然没有，那你就不要在演戏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说出来，虽不能百分百帮你解决，最起码可以为你想想办法。”
　　艾桦有所动心，斩钉截铁道：“那…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
　　“你今天什么意思？”
　　这句略显暴躁的女性声音，从河堤下一片阴暗的树林中传出。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一男性不屑一顾道，
　　“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我…………”
　　“从天影表现来看……我们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话虽如此……”
　　耳听有股犹豫的味道，但接下来所言异常强硬，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既然说他会给人界带来危害，就肯定错不了！难不成，你对天影……日渐生情？”
　　“简直一排胡言！”男子情绪略显激动，“你这是对我们尊严的一种污辱！”
　　“哈哈哈…………”
　　女子大笑几声，冷漠道：“别激动嘛！我已部署的差不多了，就让天影那小子再轻狂一天，后天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反正弘魈那边还需几天！”
　　“你去找过弘魈？”
　　“哈哈哈哈……”
　　一黑影突然从林中闪出，伴随笑声消失在空际中。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
　　男子背朝月光离开这片小树林。
　　﹟﹟
　　从门卫室走出一中年人，望着从偏门步入的骄丽晶严肃道：“非本校师生禁止入内！”
　　“我是！”
　　骄丽晶略显慌乱地掏出学生证放于门卫面前。
　　门卫盯着学生证上的照片与骄丽晶本人进行对比，确认无误后，“好了，进去吧！”
　　还没走出几步，门卫也出于好意对骄丽晶说教道：“虽然学校没有具体要求归校时间，但一个人的话尽量回来早点，最好结伴而行相互能有个照应！”
　　婉转关怀让骄丽晶心怀内疚与感激，“对不起……谢谢！”
　　骄丽晶渐行渐远，门卫回屋拿起桌上手电筒，对坐在椅子看报纸的搭档说：“我去校内巡视一下。”
　　搭档十分懒散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别光顾着看报纸，把大门看紧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看着呢，你就放心去吧！”
　　该男子很不情愿地放下报纸并将身子坐端坐正，通过玻璃窗注视着学校大门。待中年门卫刚一离开，他又拿起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朝学校大门望上一眼。
　　穿过朦胧日光灯照射下的小道，中年门卫站在漆黑一片的教学楼下将手电筒打开，口中哼着小曲正要巡视一楼。谁料身后花坛内突发响动之声，立马将手电筒朝音源处射去，就见一只小花猫从花坛内跳出。
　　“好你个小东西，又跟我玩这一套，赶紧给我回去！”便对小花猫做出驱赶的动作。
　　小花猫“喵喵喵”叫了几声，两步一回头、三步一叫唤，渐渐离开门卫的视线。
　　门卫欣然一笑又哼起小曲，
　　“嗯啊嗯，嗯嗯啊，嗯嗯……”
　　检查完一楼，正准备朝二楼进发的时候，耳中隐约听到哭泣声。每当上一层台阶，哭声便越来越清晰。
　　一阵微风吹得楼外树木沙沙作响，门卫在不知不觉中突然打了个冷颤。夜里巡视对于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宿舍楼什么样的状况他没有遇见过，但在教学楼内发生这种奇异现象，这还是头一回，免不了心里会有些发毛。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清楚，门卫后背发凉并紧握手电筒，越过二楼巡查直接朝三楼进发。
　　轻手轻脚行至楼梯拐角处，顺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微光芒，隐约瞧见楼梯口蹲着一名女生，提起胆子大声吼道：“谁，谁在哪里？”
　　该女生仍小声哭泣着，并未回答门卫的提问。
　　门卫盯着背对自己的女生，“好端端的不待在寝室，跑…跑到教学楼做什么？”
　　“因为……因为她们都欺负我！所以…所以我才………呜——”
　　“那…那你也不应该跑到这里！”门卫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我……我实在没地方可去。”
　　门卫处景生情，回想起小时遭受他人欺负的场景。事隔几十年，娃娃们的思想还这么不成熟，心中免不了会感到悲伤难过，随之而来是对这名女生的同情。在安抚之情驱使下，下意识朝这名女生走去。
　　刚半蹲在女生身旁，便被其一把搂住肩膀。
　　随之“噹啷”一声，
　　手电筒掉落在地。
　　莫非是对女生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很惊诧，还是对于陌生女性的强行拥抱感到很意外，还是…………
　　女生将埋在门卫肩膀处的脑袋突然抬起，透过阴暗的光线隐约瞧见她嘴角闪过一抹笑容。
　　＃＃
　　“咯~~
　　吱~~~”
　　房门所发出的轻微声响，预示着屋门正渐渐打开。
　　门开正半，一小股微风从内袭来，顿时感到一阵凉意。树木似乎也感受到晚风所带来的寒意，抖擞身段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两人影被月光印在门口地面上…………
　　“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
　　那位坚守岗位的门卫突生疑惑，扭头朝刚刚回到值班室的中年门卫看了一眼。没等中年门卫说些什么，此人惊讶道:“你…你的手电上哪去了？”
　　中年门卫微微一愣神，低头将自己打量一番后，一本正经道:“就是！我的手电去哪了？”
　　那位坐在椅孑上的门卫将手中报纸放于桌面，无奈道:“手电是陪你一块出去巡逻的，这会你倒问起我来。你问我，我问谁！”又拿起报纸继续翻阅。
　　“对，对！你瞧我这记性。”
　　中年门卫在自己憨笑中将衣兜逐一拍打，依旧没有发现手电筒的踪迹。
　　“依您的年纪，还不至于得了健忘症吧！”
　　“对于这份荣耀与赞美，我旳功绩还没有到笑纳它的时候！”
　　中年门卫说完这句玩笑话后一改常态，突然将脸板的很平、很平，面无表情朝背对他看报纸的门卫轻步走去。
　　“你怎么还不去找你的手电？”
　　“就去，就去！”
　　中年门卫笑着回答后，目光锐利地盯着仍在看报纸的门卫，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
　　“喵——”
　　先前和中年门卫玩游戏的小猫咪，站在值班室门口叫了几声便一溜烟跑开了。
　　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大片暗云，趁这帮小守卫防守单薄将月亮捕获，让原本幽暗的地方变得更加阴暗。
　　宿舍楼内还有几个屋灯被点亮，凭借这一点点微光，隐约瞧见走廊间有几个黑影在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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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天影面露喜悦将屋门刚一打开，母亲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口，先看了看弯腰换拖鞋的天影，又望了望紧锁的大门，表情急切道:“瑞佳…人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该不会公园人多你俩走散了？还是因妈妈的失态而不愿再看到妈妈，又或者……”
　　“妈——您胡思乱想什么呢！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瑞佳怎么可能还来咱们家。不过请您放心，瑞佳已被我安全送到家中。”说罢，呲牙咧嘴对母亲一阵傻笑。
　　“哦，是这样啊！你已经把她送回了家……这样也好。”
　　“恩！”
　　天影随口应了一声，猛然发觉母亲说话语气怪怪的，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闪过。眼见母亲表情失落，也不知该如何进行开导，天影边想边拐弯抹角道:“妈！第一眼见到瑞佳的时候，我也把她误以为是天沁。经过这几天接触，她只是容貌跟天沁长得相似而已。这么多年过去，谁敢保证天沁的容貌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所以妈妈没必要太在意。”
　　“话是这么说，但妈妈总感觉与瑞佳待在一起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再者……排骨汤竟被瑞佳品尝出久违的味道，所以……”
　　天影突然打断，再次否认瑞佳怎么会是失散的天沁：“妈——，冬瓜排骨汤无非就是用小火慢慢炖，让骨头与肉的香味完全融入到水里，待吃的时候给里面掌点盐，所放调料那都是家喻户晓，味道相似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能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就将她当成天沁。照妈妈这样分析做事的话，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拉回来一个相似之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妈妈对于瑞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要不……改天你帮妈妈侧面问问瑞佳的身世。”
　　“这……这样不太好吧！”天影为难道，“毕竟瑞佳到我校也没几天，随随便便询问别人的家事，会让别人心里怎么想。”
　　天影埋着头快步朝自个小屋走去，以此来躲避瑞佳的话题。
　　就在这时，门的声响，父亲从外归来，母亲略显惊讶:
　　“这么早就回来这了！？”
　　父亲微微一笑，开玩笑道:“早吗？要比我在出去逛一圈！”
　　“妈，您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哪里是早啊！”便对换拖鞋的父亲询问道，“老爹，吃饭了没？”
　　母亲回头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表，语气略显惊讶:“都快八点了！瞧我忙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不要告诉我…妈也没吃饭！”
　　天影故意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对母亲猜疑道。
　　母亲并没做声，猛然间将情绪变得高涨起来。
　　“我马上去热排骨汤！”
　　母亲轻轻摸了一下眼睛，快步朝厨房走去。
　　天影目睹这一切，心知母亲为何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在不想让老爸掀起往日的伤痕。
　　母亲这边，心里其实很明白，不能因为对天沁的思念而强压到瑞佳身上。虽说对瑞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时隔这么多年，天沁模样免不了会因为自身成长而改变，不可能保持失散时的容貌，可心里免不了会有侥幸心理。难得天影父亲出外回来，现如今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本来你小叔说请我在外面吃个便饭，我说回来都一天多了还没跟家人好好坐在一起，所以就将你小叔的好意给拒绝了。”
　　父亲微微停顿了一下，待身子坐于沙发后接着说道:“谁料紧赶慢赶回来都这个点了，迫使原来的计划又泡汤了。”从烟盒掏出一支香烟并点燃。
　　“我就说都这个点了，按道理应该已经吃过晚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天影说完又朝自个小屋进发。
　　“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想着你爱吃排骨喝肉汤，中午做了好大一锅。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你回来。”
　　“孩他妈，真对不住了。本来想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事情一多把此事淡忘。”
　　父亲吸了一口香烟，突然想起天影头疼之事，立马询问:“儿子脑袋没什么问题吧？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问题，睡眠不足造成的。”
　　“没事就好！”
　　父亲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手将烟灰弹进烟灰缸内。不一会儿，脱掉外套的天影从自个屋内走出，在经过父母卧室的时候，无意间从门缝发现床上散落着相片，母亲肯定又再回忆过去的往事，要不怎会将时间感念抛之脑后，天影心里免不了会增添几分伤感。为了避免父亲也融入到悲伤的氛围中，天影提起精神朝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走去。
　　“老爹，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父亲吐烟的同时微微犹豫了一下，“应该可以待一个礼拜。”
　　天影听后没在说些什么，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台，发觉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知道老爸喜欢看新闻，于是切换到本地频道。看了小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刚刚热好的排骨汤放在茶几上，发现烟灰缸里有根烟头，板脸道:“一回来啥没干就知道冒烟，吸烟有什么好的，多注意注意的身体，最好把烟戒掉。”
　　父亲憨笑道:“几十年的烟龄了，不是说戒就能戒的。”
　　母亲对父亲微微板了一眼，语气越显生硬:“说这也是为你好！能少抽就少抽，尽量不抽那就最好。”话说到这，语气稍显柔和:“先吃着，馍一会就馏好。”
　　父亲狼吞虎咽，母亲语速略显急切:“慢点吃，别烫着！锅里还有，吃完再给你盛上一碗。”
　　“好久没吃你妈做的排骨汤了，还是那么鲜美。”父亲称赞完后随口问道，“你们娘俩也吃点！”
　　“今天下午我和同学去公园游玩，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等馍馏好了我在吃。你就别担心我俩了，饿坏了吧！”
　　父亲嘴角微微一上扬，拿起排骨啃了起来。
　　“妈，床上……”
　　天影不知如何递话于母亲，便朝卧室微微使了一下眼色。
　　母亲微微一愣，随机应变道:“刚才…小睡了会，床还没拾到。”急冲冲朝卧室走去。
　　父亲见状忙说，有什么拾到的。母亲并未理会，刚一进屋便将门关闭。
　　“今天下午在我市公园发生一件怪事，下面请听本台记者为你带来详细报告。”
　　就见电视画面突然一转，记者手拿话筒站在拉起警戒线的湖边。
　　“今天下午，原本有时隔数年的日食出现，却有人爆料湖水里突然窜出一只怪物。”
　　电视画面突然转向微波荡漾的湖面，就见潜水员从湖中探出半截身子，正与船上的警员比划手势进行交流。
　　电视画面又一转，开始环视整个湖面。
　　“影，你下午也去公园，有没有遇到电视上所说的怪物？”
　　母亲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对天影询问道。
　　“没遇见！”
　　为了让父母少一份担心，天影善意地说起谎话：“那段时间……我已和同学离开了公园，并未遇见什么怪物！”
　　“竟然会出现怪物！是不是什么无聊人士搞得恶作剧。”父亲边啃骨头，边发表出自己的观点。
　　母亲一手端着放有四个蒸馍的盘子，一手端着自己的晚餐，朝茶几边走边说：“希望能尽快真相大白，免得人心惶惶！”
　　“既然能上电视将此事公之于众，想必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真要是平白无故出现诡异之事，这样的消息一定会遭到封锁。所以，没什么好操心的！”
　　“对，我同意爸爸的观点！真要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像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是不可能知晓，一定是那些闲来无事之人搞得恶作剧。”
　　“先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小心总该没什么错吧！非常时期，能不晚归尽量早点回来。非要走夜路的时候千万别走人烟稀少的小道，走大路虽然多费一点时间但安全第一。你父子俩…听见了没？”
　　母亲分别朝天影与其父看去。
　　“好的，多谢娃他妈关心！”
　　“妈，知道了，您就放心好了。快点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天影对母亲应付了一下，思索湖水里真有怪物出现……
　　为何自己与慧辉什么也没感觉到……
　　当真出现了怪物，那会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冲自己而来……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能及早预见，免得这只不明来历的鬼东西伤及无辜。
　　“大致情况就如刚刚那位勘察员所述，湖水里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现象。为了确保广大市民出行安全，勘察员们决定在仔细搜索一番。那么，究竟是人为恶搞，还是真的发生超自然现象！下面就让我们采访一下目击者，听听从他眼中究竟看见了什么。”
　　就在记者采访目击者的时候，一位身穿黑白相间风衣的抢镜者，从他二人身后非常沉稳地走过。
　　“壑老……壑老…………”
　　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同不同意，起码说句话啊！还是已被我气的无话可说，不想搭理！”
　　“啊！什么什么……”
　　目视新闻的壑老猛然回过神来，对身旁寺神不解道:“什么被气的无话可说？什么不想搭理？少爷在说什么傻话！”
　　“傻话？”
　　寺神猛眨几下眼睛，
　　“我哪里说傻话了！”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闪过，微微翘起眉梢：“难不成……我刚刚说的话，壑老一句也没听进去！”
　　壑老微微一笑，表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寺神即使有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能表露出丝毫不满。其因，未经壑老同意私自做主邀请天影等人来府上作客，此刻必须硬着头皮死缠烂打请求壑老同意。主要是想将自己真实身份告知天影他们，故邀天影到府上做客，方显自己的诚意与歉意。于是，寺神将刚才所说之话又对壑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