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欲而安》半眸

17、烟火会

　　半个月后，军火会如期举行，楚晨跟着韩澈的人马一起来到了张氏的地盘。
　　韩澈让楚晨跟着自己上楼，楚晨没干，他可不认为韩澈信任他到了这种地步，没必要为了这一时的情报冒险。况且楚晨最不喜欢的就是开会，那群老头子的会议既压抑又无趣，还不如在下面勾搭妹子。
　　韩澈好像知道楚晨在想什么似的，用眼神警告了他下才转身上楼。楚晨缩缩脖子，挪到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瘦不拉几的警卫身边：“哟，哥们儿，干这行几年了？”
　　“有八年了。”
　　楚晨吓了一跳，想他这么能干机警的，这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过才混了个三四年，果然人不可貌相，不由感叹：“哥们儿你命挺大啊”。
　　“什么？”那警卫一愣，“我一个大楼保安，什么命大不命大的。”
　　楚晨一下子精神了：“大楼保安？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张老头手下做事的？”
　　“老头？你说张总？我今天刚调过来，说是就干一个晚上，张总出手阔绰，给的工资高着呢。”他似乎挺感谢张总，对楚晨“老头”两个字的不礼貌称呼有些不满。
　　楚晨一翻白眼，给你多你也得有命花啊！一连问了几个人，竟然都是临时调过来的，要不就是刚招的。不对，这么重要的会议，老张头不用自己人，竟然用的都是新人，这事儿有蹊跷！一溜烟跑上楼，楚晨在楼梯口喘了喘，假装若无其事地往会议室走。
　　会议已经开始了，守门的两个是老张头的人，楚晨见过，既难缠又不好忽悠，只得在门口喊了韩澈两声，奈何隔音太好，韩澈根本听不到。但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韩澈虽然没听到，却正巧抬头，看到门口张牙舞爪的楚晨，嘴角不易察觉地笑了，侧头吩咐梁锐把人接进来。
　　有了韩澈吩咐，楚晨很快站到了他身后跟梁锐并排的位子，可几次开口想要跟韩澈说话，都被他一个手势制止，直到把各帮派的老家伙都送走，楚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楚晨现在就像尿急，逮着个机会就想上厕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韩澈一句话给他顶了回去。
　　晕！楚晨翻了个白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韩澈往外走，不怪他，韩澈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就好像女孩子知道相恋多年的男友要跟自己求婚一样，楚晨只想说他脑子有病，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走了没两步，就被韩澈反拉了一把，差点直接摔对方怀里，这时候真的只是差点，不过下一秒就被直接拽怀里了。正好停在窗边，韩澈问：“想看烟火吗？”
　　楚晨一个劲儿挣扎，你想死能不能让老子活？这楼里摆明有问题啊！老张头儿是做军火生意的，八成是炸药，楚晨想了想，挣扎得更加剧烈！早知道他刚才就该直接跑路的，干嘛脑袋一热上来救人？！
　　“想看烟火吗？”韩澈又问了一遍。
　　挣扎无用，楚晨哭着脸问：“哪有烟火？”他是真要哭了。
　　“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楚晨吓得一个机灵。老张头儿的车被直接炸到报废，人嘛，估计妈都认不出来了。
　　韩澈用下巴指了指外面冒起的黑烟，又指了指车身上的火：“喏，‘烟’‘火’。”
　　去他娘的烟火！楚晨不挣扎了，赶成韩澈是真的知道他想说什么，以牙还牙，像是他韩澈干出来的事。
　　韩澈低头嗅了嗅楚晨的脖颈，有点不满意：“一身臭汗味。”
　　楚晨哭笑不得，是啊！他以为要死了啊，刚刚还一口气跑了七楼啊！
　　“你担心我？”韩澈接着问，声音低沉沙哑。
　　这话回不得，说“是”，韩澈会一高兴把他给吃了，说“不是”，韩澈一受刺激还是会把他给吃了。想着想着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机，完，韩澈已经由嗅变成了啃。梁锐识相地默默退下，有条不紊地开始张罗兄弟们做善后。楚晨很想叫住他，哥们儿，别走啊，没人陪老子心里发慌啊！
　　“那个......行行好能别在这儿不？冷......”谁知道有没有没拆干净的炸弹啊。最后一句楚晨没敢说，怀疑韩澈，那就是找死，不对，找“吃”......
　　“哈哈哈哈哈哈”韩澈大笑，随后微一扬眉：“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你他娘的倒打一耙！！还有没有天理了？！楚晨不敢问，总之他老人家没那性质最好！“你要是不想干什么了，咱能走了不？”
　　韩澈眼前一亮，拉着楚晨就往外走，大步流星地用行动表示可以。
　　楚晨纳闷，这会儿咋又这么着急了？
　　“走这么快干嘛？”楚晨问。
　　韩澈头也不回：“回去洗澡。”
　　楚晨愣了下，被拽得一个踉跄，他怎么好像......突然......没那么想走了呢......
　　因为别墅离西城有点远，韩澈便吩咐司机直接开到了落韵乘风，这里常年为韩澈留着一间套房，还有些备用衣物，现在由于老板的喜好，经理还体贴地多备了一人份的。
　　韩澈正在洗澡，楚晨胆战心惊地在外面等着，顺便还揣摩了下韩澈等他时候的心情，最后得出结论，大佬的心思你别猜。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中，韩澈出来了，顺便问了句：“你洗吗？”
　　楚晨其实每天都有洗澡的习惯，更何况刚刚经历了心惊肉跳的“烟火会”，出了一身汗，他是真的想洗个澡，可是韩澈这么一问，他下意识就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顺便在心里研究了下“如果我太脏太臭韩老大就不上我的可能性”这个课题。
　　“......”韩澈上下扫了楚晨一眼，微微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说了句“随你”，然后自顾自坐在电脑前开始处理事情。
　　楚晨瞬间一股火上来，当他看不见韩澈眼里那明显的嫌弃吗？！老子平时天天洗澡的好吗！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至于委屈自己吗？！还敢嫌弃老子！你凭什么？老子干净着呢！！！各！方！面！面子当前，楚某人把心中刚刚立项的课题彻底抛诸脑后。然而，气得他够呛的人完全没感受到他的怨念，一心一意盯着屏幕不知在鼓捣什么。
　　要不说这人就是矛盾的动物呢，韩澈理楚晨时，他心惊胆战、不知所措，韩澈不理楚晨时，他又委屈郁闷、怨念丛生。
　　“你在干嘛？”楚晨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哀怨，显然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是把这些情绪归结为了气愤。
　　韩澈抬头，看人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乖，现在没空。”平息军火会的其他成员，外加张氏集团的善后事宜，韩澈现在就算再有“性”致，也是分-身乏术。
　　“？？？”楚晨的老脸刷地一下红透，乖？乖你个大头鬼啊！什么现在没空？韩澈以为他要干嘛？！没空是什么意思啊喂？你不说清楚要我怎么反驳？！我现在炸毛岂不是会很尴尬？！
　　韩澈说完话便又埋头在手边的工作上，半天没听到楚晨的动静，于是抬头，“你......”
　　“我去洗澡！”楚晨“嗖”地一下钻进浴室，速度之快让韩澈一愣，随即他愉悦地勾了勾嘴角，再次看向电脑时，手上的动作明显快了几分。
　　楚晨拿着随手扯进来的浴巾，捂在脸上，闷喊了一声，丢死个人！
　　缓了半晌，楚晨决定拿掉浴巾重新做人，既然韩老大没那兴致，他也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了。韩澈的这个套间跟他之前住过的可不同，浴室显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除了淋浴外还有个舒适的大浴缸，自带恒温效果，简直不要太舒服。调好水温，设好闹钟，什么烦恼都敌不过一顿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楚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被闹钟叫醒，穿上浴袍，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睡，谁料，一出浴室，他便感觉到了明显不同的气氛。
　　韩澈不在电脑桌前，而是斜靠在床边，两条大长腿悠闲地交叉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他身上，食指有以下没一下地点在手背。
　　心中警铃大作，楚晨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问道：“那个......事情......”
　　韩澈微微勾起嘴角：“处理完了。”
　　楚晨：“！！！”他错了，他保证以后洗澡再也不磨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夜已深，澡已洗，床上的人儿在等你~
晨儿啊晨儿，现在没空可不代表一会儿没空哦~
小剧场：论顺序的重要性
眸子：大家睡觉前一般都做什么呢？
楚晨：做运动，洗澡，上床
韩澈：洗澡，上床，做运动
楚晨：好像哪里怪怪的......
韩澈：【微笑】
眸子：没毛病
楚晨：咱们做的是一个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