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约不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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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歌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了下顾濯的手，指尖从他掌心薄薄的一层茧上划过就毫不留恋地收了回来。
“许久不见。”她重新抬头看了过去，一双眼睛仿佛透澈可见底一般，势均力敌一般改了称呼：“顾濯。”
顾濯两个字她说的比正常语调慢了半拍，一瞬间竟然有种情人间密语的感觉。顾濯眼神微暗，只觉得掌心被碰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又有些发痒。
他低头看着已经转身与同伴说话的叶笙歌，转而若无其事问道：“刚刚说到国内的影视业，我是真的不如你们熟悉了，如今回来以后还要靠各位师兄弟帮扶。”
“学长客气了……”
一行人往里走去，被簇拥在中间的顾濯擦着边上叶笙歌的胳膊过去，两人手背轻轻碰触了下，叶笙歌心中一动却是背转过去笑着跟穆嫣离说：“对了，你跟的那个剧组，听说男女主私下不合，我之前还看两个人微博发糖呢，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那两个人啊……”穆嫣离说着目光随众人移动，见没人注意这边立刻一巴掌拍在了叶笙歌手臂上，“人走了，别绷着了！”
叶笙歌却不敢放松，只抿唇笑着拉穆嫣离一同坐下，目光这才转向了包间靠里的位置，被人共众星拱月般对待的顾濯。跟学生时代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顾濯都是那个不容忽视的焦点。
她抿唇带着笑容，手中端起放在一旁的红酒轻轻晃动这，貌似品酒实际上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一群人讨论起当今国内的影视行业，不是说当今编剧不好当，就是互相吹捧某某某一集已经达到多少钱了。又或者是某某某参与的剧收视率多高，一部成名。
这些跟叶笙歌关系都不大，她所在意的只有当中那个男人。
顾濯的声线很有特质，略微有些低沉。偏偏他说话时下意识咬字又比一般人要清楚一些，也许是发声习惯的不同，第一次见面叶笙歌就觉得他说话的时候似乎会引起胸腔的共鸣一般，带着旁人没有的醇酒一般的味道。
听多了，人都会醉一般，只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穆嫣离伸手戳了眼明显心不在焉的叶笙歌，“我说，男色就算再迷人，你也要关心关心自己的前途不是？你网上那篇文是怎么回事，我这几天好不容易把你这文给递到了刘导跟前，结果你文下就闹出了抄袭的事情。刘导演文都没看，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把我臭骂了一顿。”
她说着叹气，“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被人说抄袭了？”
听到穆嫣离提起抄袭的时候，叶笙歌做出了一个无奈的鬼脸。
“你可以把这当做我大红大紫之前的考验。”说起这件事她也有些心烦，更何况穆嫣离的话还代表着她又失去了一次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的机会。“这件事情真的是祸从天降，一本书赚不了多少钱，还要遭人暗算。”
抄袭这件事情，不管网上闹得再沸沸扬扬、热火朝天，说起来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叶笙歌这两天还找出来了不少证据自证清白，就等着回头判定结果出来之后给大神丢雷呢。
可是跟电视剧圈中有名的刘导失之交臂，还是让她忍不住露出了懊恼之色。
“你也别放在心上，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穆嫣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这本书我可是一直追着呢，要我说，整体框架不错，加上本身就是参考了历史、野史的故事，到时候真要改编也方便。错过了刘导，新生代的导演里还有李导和高导呢！”
“谢谢你安慰我。”叶笙歌勉强笑了下，提起精神，“不说这些了，咱们难得聚一聚总提这些不开心的干什么！”说着她轻轻碰了下穆嫣离手中的酒杯，抿了口红酒目光就又不由自主寻找顾濯去了。
穆嫣离把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只能无奈在心中叹气。
看起来，不管当年分手得有多洒脱，叶笙歌还是没放下。
也是，尝试过顾濯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对其他人动心？
同学聚会老三样，比男人/女人，比工作收入，比孩子。叶笙歌这帮同学都属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坚定的晚婚晚育一族，有固定男女朋友的都不多，更别提孩子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把最近电视上、网络上热播的剧聊了一遍，叶笙歌百无聊赖在一旁听着不时扯动唇角凑合的敷衍下，算是捧场笑了笑。
实际上，她听着那些吹牛不打草稿的同学，内心早就吐槽无数遍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中国影视大会在这里召开呢？就他们这群人，还想霸屏各个电视台，还有网络播放平台？
要不是顾濯在这里，而且还一脸认真的听这些校友吹牛，她早就起身走人了。有这个功夫，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看小说，干什么不好！在这儿浪费生命，未免太奢侈了。
深夜十一点半，聚会的同学一个个叫了代驾也好，拦了出租也罢，终于是散了个七七八八。一直窝在角落里披着马甲掐大神的叶笙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变化一样，就连穆嫣离走她都没抬下头。
她双手戳着手机打字，神色平静如水，只耳朵却是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她在等人。
等顾濯走，或者是过来跟她搭话。
包间中人声越来越少，那不停的道别声，还有交换名片的声音听得叶笙歌心中不由有些烦躁了。要是顾濯真的一走了之……她手捏着手机微微一紧！
那她也就彻底死心了，反正好马不吃回头草。不管这草吃起来多美味，她总归是吃过的，不是吗？
正想着，平稳的脚步声就带着些许酒味到了她跟前。
“叶笙歌。”仿佛是从胸腔中喊出来的名字一般，带着让人心肝颤的微醺。
叶笙歌抬头，一脸的迷蒙看向居高临下俯视她的顾濯。
顾濯皮肤白皙，此时脸上带着些许的红晕，低头看向叶笙歌的眼中氤氲着一种阴郁而汹涌的情绪。叶笙歌慌慌张张站了起来，“顾、顾濯，你喝醉了？”
她说，然后咬住了下唇。
顾濯眼神一暗。
“我喝醉了。”他平静地说，“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红酒……”叶笙歌说，心中为这个问题窃喜不已。两个人毕竟热恋了两年，同床共枕那么多次。纵然顾濯在外人面前很是端得住，此时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可疑的情绪，可是她是谁？
她是叶笙歌，是连着顾濯屁股上有没有胎记都知道的人，如何看不出顾濯这一本正经的话背后所暗含的意思。
顾濯轻笑起来，声音不大却听得叶笙歌心都跟着颤了起来。她微微收拢抓着包包的手，等待着顾濯开口。
“我喝醉了。”顾濯重复了下之前的话，“既然你没醉，那就麻烦你送我回酒店。”
他说着右脚微微向前迈了半步，“叶笙歌，好不好？”
叶笙歌，好不好？
当初顾濯也是这么问她的，做我女朋友吧。叶笙歌，好不好？
叶笙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和伪装，只看着顾濯那双漆黑得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
“好。”她给出了一个跟当年一模一样的答案。
顾濯刚刚回国，住处还没有准备好暂居三环边上一处颇为有名的酒店。叶笙歌开车平稳，深夜道路情况良好，二十分钟酒店就到了。只顾濯这时候酒劲上来走路都有些不稳，一下车就踉跄了下，本来梳上去的刘海也散落下来。叶笙歌连忙绕过车扶住他。
“你在哪个房间，我送你上去。”她说，顾濯站稳了身子却没有挣脱她，仿佛是迷糊了片刻，然后才睁大双眼说：“1909。”
停车场又直梯上去，顾濯被叶笙歌扶着，两人靠的颇近，然而他却没有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只努力站直身子却也没有逞强说自己能行。
叶笙歌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顾濯眯着眼睛沉醉在这香味里不愿意回神。
这味道，跟当年一模一样。
叶笙歌是个长情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只可惜，从来没对他长情。
“叮！”
电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很快就找到了1909号房间。
顾濯掏出房卡，轻轻一刷，房门应声而开。他推开门一脚迈进去正想开灯却发现手被站在门外的叶笙歌抓着。
走廊灯光是温暖的昏黄色，映在叶笙歌的脸上仿佛打了一层柔光一般。顾濯回头就忘记了想要说的话，他靠在墙壁上，看着叶笙歌一脚跟着迈进了房门内，然后在身后带上门。
不算窄小的玄关里立刻因为对比出来的拥挤而气温上升。
叶笙歌一手撑在顾濯旁边的墙壁上，身体前倾过去抬头看着对方。顾濯呼吸声略显急促，失去了外界光源的干扰，只有窗户那边透进来的微光，让两个亲密接触的人感官更为敏感起来。
她抓着顾濯的那只手轻轻在他手腕处挠了下，刻意黯哑了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性感。
“顾濯，约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约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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