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你好,丽贝卡》方也诗

48、击杀目标

　　女人微微开启她的唇瓣，嫩红柔软的舌尖刻意缓慢地舔过自己的上唇。

　　她做的太过了，以至于甜美到破坏了旖旎的氛围。男人脑中十六岁的丽贝卡占了上风，小姑娘放肆的笑容和记忆中她胸口处的痂让男人从顶级美貌营造出的虚假幻境里清醒过来。

　　那个被撕开的小小伤口像一颗心口上的红痣。这才是丽贝卡。

　　艾瑞克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一种对小孩的溺爱和包容让酸胀感爬上了他的心脏，说句实话，他对丽贝卡一向不错，但这也不妨碍他迫切需要让女人明白这一套并不是总能奏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起来只有十二岁，”为了不摸到小猫咪不让摸的地方，男人说话的方式已经尽量客气了，他完全可以说是看着女人长大的。

　　意思就是。
　　【小朋友，不行。】

　　…
　　行吧，再见。

　　丽贝卡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都这样了，她最讨厌的人名单上还是只有查尔斯却没有他的名字。

　　女人从软乎乎地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爬下来，她凑近了男人的脸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无动于衷。
　　这个行为的幼稚程度和她的脸完全不匹配。

　　艾瑞克用手拍着她的额头，跟推开没有打招呼就靠近的宠物一样把女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他用的力气不大，这就让这个动作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亲昵意味。

　　丽贝卡配合地后仰了一下，一个属于年轻女孩的调皮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

　　气氛终于变得正常起来。而不是焦灼的像是随时能够燃烧。

　　意识到他已经呆的太久了，艾瑞克做出了一个准备离开的暗示。

　　“十天后在古巴见，我觉得你会希望亲眼看见事情发生。”

　　“还有瑞雯。”他停顿了一下。“她很想念你。”
　　这样女人就一定会按时出现的，他敢肯定。

　　丽贝卡总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接近又过于聪明，但是只要是对她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即使她自己也知道在做什么愚蠢的危险行为，只要有人把诱饵放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摇晃几下，这只皮毛绚丽的野生动物就会从小角落里扑出来。
　　她就是没有办法对逗猫棒顶端的夸张羽毛和铃铛玩具视而不见。

　　在丽贝卡能够点头，用那双漂亮的嘴唇让变种男人带给她的瑞雯一些缠绵和口不对心的低级情话之前，艾瑞克的某个伙伴，女人还是更愿意把他称之为手下，那个擅长瞬移的家伙就出现把人带走了。

　　失去了眼前的目标，女人瘫回士兵的身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哈利身上。

　　小男生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全程僵硬，没有一点互动。事实上，他不太好看的脸色也大致印证了他同样不太美妙的心情。
　　显然，被艾瑞克轻而易举地制服这件事伤害了青年人正在蓬勃生长的野心和自尊。

　　在房间又短暂地多出一个人的时候，无能为力和莫名其妙的被羞辱感几乎让他的呼吸都停了。

　　直到艾瑞克离开，他才放松了一点。

　　好久不见。
　　哈利终于看到美貌的女人用眨眼对他说话，亲昵的就好像之前当他不存在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哼。

　　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但他还是在女人趴在沙发背上对他轻佻地勾勾手指的时候顺从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甚至还弯下了一点点腰，让那双灰眼睛的目光更加容易地落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丽贝卡捏住小男生的下巴帮他变换了几个角度，仔细地，甚至带有些评估地审视着他的皮肤。

　　讲句实话，虽然和之前的样子差别很大，但他的外表现在远远算不上糟糕，和丑陋更是搭不上边。毕竟哈利的底子好，即使溃烂和肿胀伤害了第一印象，看久了再仔细品品他的五官甚至还能依稀看出一点人外的美貌来。

　　尤其是对于有外星生活经历的丽贝卡，她看过的，触摸过的，但是没有留下直观印象的恶心东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你让我在这里等的有点久了。”哈利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略眯起眼睛，细细体会女人尖锐的指甲和柔嫩的指腹摁压和戳刺带来的阵痛和安慰。
　　他最近过的可不怎么样。

　　而且这也确实是一句抱怨。
　　女人可没有达成她的承诺，到头来他还是自己解决的问题。

　　丽贝卡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对小男生变成这样她起码要负一半责任这件事，她看起来没有哪怕是一点点愧疚。
　　毕竟她不能一边让小蜘蛛帮她偷无限宝石，一边还冒着透支对方的信任的风险把他绑起来抽蜘蛛血液吧？

　　而且就算哈利心理上愿意等，小男生身体上的疼痛也会让他在无望的等待中选择其他的方法。比如说回到自己的公司注入无法确定是否存在风险的蜘蛛毒液。

　　毒液看起来确实从疾病手中挽救了他的生命。

　　但后续不可控因素导致的心理问题还是对哈利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他现在看起来身体无虞。起码已经摆脱了随时可能死亡的阴影。
　　但暗物质和负面情绪正在从他身上的每一个创口处滋生出来。

　　哈利看起来对糟糕的现状表现得冷静到有点吓人，可丽贝卡知道他心理上受到的折磨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他甚至有一点点扭曲，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巨大挫折的手足无措和“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的自我怀疑让他距离成为反派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小男生已经站在了深渊的边上，窥探到了恐怖的沟壑和嶙峋锋利的岩石，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任何人都可以选择推上一把，眼睁睁看他摔到粉身碎骨；或者是好心地把他牵到安全地带。

　　要救救他嘛？

　　又或者是，直接毁掉他呢？

　　丽贝卡仿佛牵着流星尾巴的纤长美丽的手指爬上了哈利的脊背。
　　像敲击琴键一样轻轻叩动着。

　　但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只是这样放着。

　　女人的目光停留的太久了，久到哈利不服输的眼神都开始游移起来。

　　“我看起来很丑吗？”对方在询问的同时试图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假象。
　　但他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自己。

　　“说句实在话，你看起来还算可以。”

　　坏了，完全控制不住。

　　丽贝卡真是一个恶心的人。明明在心里已经决定放对方一条生路，但她在收回目光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推了一把。

　　不做好事已经成了女人的本能反应，像膝跳一样不可控。

　　小男生在她的想象里像一片断线风筝一样往黑暗里落下去。

　　“你想回公司吗？”

　　哈利的眼睛亮了一下。

　　事实上，就这件事而言小男生或许不需要丽贝卡的帮忙，他早晚会拿回自己的东西，只不过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而女人可以最大限度地缩短这个过程。
　　她只需要让奥创爆出一点那些董事们在基金和股票交易过程中玩的花样，或者是在某天收盘的时候改动一些数字就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

　　只要她那么做了，哈利就可以马上回公司，无论是被叫回去力挽狂澜还是收拾残局。这样一来，他们都达成了目的。

　　青年最后点头了。
　　当然了，在这个时候他太需要一次阶段性的胜利来激励一下自己了，就像丽贝卡想的一样。

　　“那我需要你给我做点事。”
　　被赶出伊甸园的蛇又开始在纯洁的灵魂面前嘶嘶地吐她的信子。冷血动物玻璃似的，冷酷无情的无机质眼睛里，邪恶的目光像风灯一样闪烁着。

　　事实上，之前女人本来也没想那么快就和九头蛇闹掰，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她所想的方向发展。那个组织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惹火她了，所以丽贝卡做出了一些冲动的决定。
　　她本来还想再借用一下他们的实验室的。

　　小男生带着女人的要求离开了。

　　虽然大门被毁坏了，但这并不妨碍丽贝卡带着她的，她自己的团队在房子里面享受生活。这里贴心地准备了食物。

　　热一些罐头食品已经是丽贝卡贤惠的极限了。

　　阿蕾莎把速热的罐头里的豆子放进盘子，再舀进嘴里的时候，难得地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
　　丽贝卡安静地伏在床上。

　　她躺在士兵的臂弯里，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抿紧的嘴唇。在没有其他声音的房间里，女人能清晰地听见时钟的嘀嗒和小姑娘隔着一堵墙的微弱呼吸。
　　阿蕾莎睡着了。

　　冬兵的呼吸平稳的萦绕在她的耳边。像是能促进她思考的白噪音。

　　男人的肩膀和手臂构建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女人就像需要庇护的，温顺的小动物一样蜿蜒地躺在他的保护范围里。
　　士兵沉默地清醒着，当女人不间断地发出了小声呻吟和沮丧的呜咽的时候，他伸手缓慢地揉捏着她的肩膀作为安慰。

　　丽贝卡眉头紧蹙，她的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就像在发高烧。但是她的体温正常，也没有注射血液。

　　床头柜上原本乖巧地躺在那里的手机的摄像头悄咪咪地升了起来。
　　屏幕也自动解锁，出现了正在运行的录音工具。

　　智能手机的监测健康系统如此便利。
　　奥创计算着女人的呼吸和心跳，他已经持续这样的举动很长时间了。

　　各个细节都能表现出丽贝卡的健康状况堪忧。
　　她呼吸急促，经常会有不正常的中断和阻塞感。这么说听起来联想到的画面不美观，但是比喻很恰当，女人就像跑急了还喘不上气的老狗。

　　【咚咚…咚咚…】

　　【……】

　　【咚咚…】

　　有那么几秒她的心脏甚至都是停止的。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已经持续这样很长时间了，

　　像是听到了摄像机抬起的细微声音，冬兵抬起眼睛看了手机一眼，在昏暗的室内，他在凌乱的长发下望出去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就多了一些威胁的意味。
　　在不想被抓住扔出去这样的考量下，摄像头又悄悄地缩回了原位。

　　丽贝卡对哈利的要求是帮她配制一点东西。

　　比如说药剂。

　　这并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目的。
　　现在她又有一间实验室了，她可以用它完成一些之前的构想。

　　就比如说她已经知道酒精可以让查尔斯的脑袋当机，所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当丽贝卡还有力气举起枪，她就会忍不住想用准星对准什么东西然后痛痛快快地摁下扳机。而教授先生在她的名单里一直是底下划红线的。

　　但在这之前，为了缩短他们到达目标所需的时间，丽贝卡还需要一些东西。比如说查尔斯对酒精的耐受程度，毕竟人的酒量是被基因决定的，她也不能够奢望一点点酒精就能击败男人的大脑。

　　可男人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对吗？
　　他只是缺了一杯酒。

作者有话说

　　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