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专属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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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坐在她的面前，她黑的像子夜的眼睛里完完整整地倒映着美貌的女人。
小巧可爱的膝盖骨恭恭敬敬地压在阿蕾莎白色的裙摆上。
她们四目相对。
丽贝卡缓慢地眨动着她的灰眼睛，她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上下浮动着，带动着隐秘的气流在空中书写着一点点笔画。她们几乎是同时停止了呼吸。
就像达成了什么隐秘的协定，女人的手指沿着女孩的脸颊滑动，就像是要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阿蕾莎顺从地歪了歪头，她没有表情的小脸上，毫无血色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这是一个应该是愉悦的，但看起来反而有些邪恶的微笑。
丽贝卡摆动肩膀，不露痕迹的摆脱了朗姆洛试图控制她的手臂。女人微微弯了一下膝盖，她隔着玻璃给了小姑娘的额头一个亲吻，然后毫无留恋地扭头就走。
九头蛇特工挑了挑眉毛，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弄清楚他组织即将拉拢的对象到底在想什么。
在这个家伙简直毫无章法，残忍的明目张胆和无法无天。
女人看起来对他们的实验品有一点点兴趣，但她甩着金色瀑布一样的头发离开的时候表现出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何况她只是表现出了对这个小家伙本身的喜爱，就像喜欢一件玩具，对她糟糕的处境和因为动作而暴露出来的电击灼伤和其他伤痕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的身上好像就根本没有同情心这个基因。
只有奥创大致明白丽贝卡在想什么。
“喜欢？”
AI在他们两个人的连接里随口问道。
女人发出了愉悦的小声气音。
“所以？”
“顺走。”丽贝卡在齿缝间含糊不清地挤出这两个字。她在长眼睫的掩饰下故作乖巧地微微抬头去观察走在她身边几步开外的朗姆洛的表情，男人没有听清，低下头观察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哼笑出声。
有一点对方没有猜错。那就是丽贝卡找到了她的新娃娃。比那个僵尸娃娃能加耐久好玩，还有能力。
丽贝卡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他们继续在基地里穿行。
丽贝卡感觉到自己逐渐欢快起来的心跳和卡着节拍的呼吸，这里可是九头蛇的基地，她知道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好东西。在接近白色走廊最底端的一扇门的时候，这种预感达到了顶峰。
她遇到了自己很久没有见过的冬兵。
可怜的男人，相比起丽贝卡的游刃有余，他的状态可以说是糟糕透顶。像等待屠宰的动物一样被铐在冰冷的实验台上。
虽然反复的洗脑让他破碎的跟一板拼图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能够隐隐回忆起被洗脑的痛苦，这种小银针穿刺，尖锐的手术刀剖开他的脑子，把他藏在可悲的小角落里的情感、记忆和所有良知和筋肉分离，血淋淋地剥离出来的感觉毫无尊严。
而且伤害巨大。
每重复一次。他就离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更加接近一点。
冬兵被过去的记忆拉扯着，而巴恩斯就等于被关在冬日湖水下的笼子里，眼睁睁看着窒息的气泡和死前的记忆闪回伴随着的肺部灼烧一般的痛苦，越来越迈近消亡。
是的。
自从奥创被迫变成了丽贝卡的随身管家和并不情愿的助手，她知道了比她希望知道的更多事情。比如关于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和史蒂夫·美国队长凄美的爱恨纠葛，女人看完那一长串被刻意掩盖的资料之后甚至花了几秒钟思考为什么这两个家伙不直接在一起算了。
他们魂断铁路的结局真的有一种悲剧电影的凄美。
冬兵看到了她，当然，那扇门正对着他的视线，显然丽贝卡言灵的力量依然存在。虽然这个乖巧好用的武器本来就带着委屈巴巴的表情并且没有打算反抗，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间，他自己含住了口塞。
这个就有点可爱了。
他几乎就要说出一些什么来但是不得不让自己闭嘴的样子，像一只无与伦比的宠物猫。
扁脸猫。
眼睛巨大无比，小鼻子时不时抽动，会控制不住流眼泪的那一种。
他面前的那个男人，亚历山大·皮尔斯还是神盾高级特工之一，这个前任局长现在正在为九头蛇的事业奋斗终生，作为冬日战士的管理者，他看起来对今天武器在外人面前的乖巧感到满意。
“丽贝卡·泽维尔？”这个金发已经开始发白，眼神阴鸷和骄傲自满混在一起的男人摆弄手里平板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他点头的动作简直不能更加敷衍。
但这一切的一切带来的愤怒都不足以超过他叫错了她的姓氏。
丽贝卡·泽维尔？？？
泽维尔？？？
这个傻|逼是嫌命长吗？
“怀特。”女人的尖指甲几乎要戳穿自己的手心，但她还是露出了一个丝毫没有感觉到冒犯的，甜美的微笑。“丽贝卡·怀特。还有，这是第一次。”
她用足尖踢过来一只椅子，让自己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打扰你了嘛？你可以先开始。”
显然皮尔斯也没有准备让自己被任何人打扰。冬兵的手和脚被控制镣铐死死地固定了起来，他对此的反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被压抑到极致以至于嘶哑到变声的悲鸣，和撑起了自己的肌肉。
那一定很疼。
丽贝卡故弄玄虚地点了点头。她甚至没有试图解救这个和自己有过甜蜜身体接触的男人，甚至用接近包容的眼神看着九头蛇对他为所欲为。
在开关被按下的时候，女人的侧脸在电流时隐时现的蓝光里面美得像油画中的场景，在男人无法控制的哀嚎。
是的，哀嚎。
接近于野生动物胸腔里才能够发出的声音。混合着颤抖和被埋藏的极深以至于除了丽贝卡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出来的腻烦和憎恶。这样的叫声持续了很久。
女人在这样的声音里换了一个更加合适的坐姿。
她的指尖在椅子扶手上制造出尖锐的摩擦声。
“第二次。”她说。
没有人知道什么意思。
只有AI超级拟人地叹了一口气。
“好的，安排。”毫无意义地电流波动了一阵，徒劳的滋滋声在丽贝卡的耳边像汽车引擎一样响着。
***
“这是第一次。”女人危险地眯起眼睛，她灰蒙蒙的瞳仁在上下两排大眼睛的映衬下仿佛能够倒映出一个迷宫。
这个时候奥创还不知道这个该死的恶棍是又得到了什么新鲜的能力。
“第一次，所以呢？”
人工智能问的超级挑衅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平等关系，而且没准儿在某种程度上奥创觉得自己还要比对方厉害一点。
“第二次。”丽贝卡开始用指甲尖敲击离她的手最近的东西，她的桌面。
“没有所以。”她警告道。
“现在是第二次了？”
在AI模拟出人类嘲讽的笑声之前，还没有把自己隐形的触手琢磨透的美貌女人没忍住把这个人工智能反复地，不厌其烦地电了两个多小时。
老天保佑这个老男人。
丽贝卡可从来不讲什么道理。她自己就是道理。
***
洗脑结束，在几个“你是谁，你的梦想是什么，你为谁效力，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之类的常规性问题之后，冬兵终于被放开了。
虽然我们应该对他表示同情。
丽贝卡舔了舔上唇，但她都快要发|情了，因为这个家伙裸露的腹部布满细密的汗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样子实在是该死的性感。他的长发看起来湿漉漉的，嘴唇干燥而没有血色。
配上他的机械手臂。
真的是一种机械风的，铁锈味的，一半是疯狂的性感。
女人滑动着椅子来到对方的面前，微微前倾身子，用想要把对方拆开，连皮带骨吞下去的眼神自上而下地划过他腹肌中央的线条，上下唇之间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气。丽贝卡尖锐的指甲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男人的手心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你还记得我吗？】她用眼神询问。
已经快要被折磨致死的九头蛇武器用眼神给了她一个肯定回答。
他没有撒谎。
即使在洗脑进行的过程中，冬兵也能毫无阻碍的想起丽贝卡。虽然他想到的那个女人和现在这个有点细微的差别，现在这个太漂亮了，漂亮的有点邪恶和不真实，他记忆里的是那个七八十分的丽贝卡，而不是现在这个吓人的满分。
但是他还是感到亲切和放松。
那是他脑子里的红嘴唇的吐息，她抖开自己披散在肩膀上的金发的样子，和她在小巷子里，车灯打在她的脸上的黄色光斑。甚至是她的针筒和手术刀，湿漉漉的小狐狸尾巴一样的舌尖，和涂满汗水的肩胛骨。
他可忘不了这个。
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专属记忆的情况下，这些三级片的桥段等于一种安慰。
他能读懂女人眼睛里的话。
【跟我走吧。】
还有。
【准备好离开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专属记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