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
002 震惊！二星唐纸伞妖吊打五星帚神竟是因为……
时光匆匆，当村里唯一的文化人小樱咬着笔杆写下遗书时，集合的号角吹响了。
没有想象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别，老板娘抱着比卡一脸“我有心事”的坐在屋檐下，三号照例喝着酒，只是下酒菜变成了花生米。他们淡定的就好像是在等着小樱买菜归来。
“……我要走啦。”小樱重新紧了紧腰间塞满豆子的口袋，做着最后的告别。
三个人的一致嘱托是：“带好豆子。”
“哦。”小樱点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转身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三个人？另外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是谁的？
回头，明明只有老板娘和三号。和比卡视线对上的时候，后者急促的“喵~”了一声，便不再看她。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吧。小樱晃晃脑袋，一路小跑到集合地点。
村里的大部分成年男性都在这里了，中间偶尔夹杂着几个小樱这样的豆芽菜。
有把木制长矛就能算装备精良了，如果再来个铁锅盾那简直就是三军统帅。小樱很怀疑这样的民兵团去镇压百鬼夜行只能是给妖怪送菜，自己腰间的青豆还能给他们下酒。
人们的眼神找不到焦点，深皱的眉头都要挤出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和恐惧，举着火把的手臂微微颤抖，远处看过去就像是鬼火在山林间游荡。
半大的孩子们跟在队伍最末，也许这是一种无形的保护，一旦前方发现大量妖怪，他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
“怕吗？”一个黑弱的男孩用手肘捅捅小樱。
男孩叫锦里，是村里一个农夫的儿子。小樱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就觉得很有亲切感，她一会儿想到那条同名小吃街，一会儿想把这家伙转发了攒福气。农夫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一个人种的地得养活锦里的八个妹妹，少了他全家都得饿死，所以锦里带着自制的木叉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民兵团。
“诶，问你呢，你怕吗？”锦里有点话唠。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因为胆怯才想找点安全感。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伙儿人中，小樱是不同的：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是有些麻木。
“不怕。你好烦。”他果然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锦里猜小樱可能知道点什么：比如……今年根本没有百鬼会出来晃悠？
刚想再搭讪几句，锦里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一个迟疑，对方已经走的远了。夜风卷过，锦里扯扯身上根本不合身的麻衣，快步跟上去。一迈步，不对的感觉更深了。
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呢？锦里点点头。
最爱空气突然安静。对于锦里的不断骚扰小樱说不上讨厌，只是有些心烦意乱，现在对方终于沉默下来，小樱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一直下意识的捏着腰间的口袋，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在前几天四处打听一下。
前世的时候她只是听说过日本坊间流传有百鬼夜行这么回事儿，具体是怎样也一知半解的。听到老板娘和三号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还以为撒豆就是当地对付妖怪的习俗了，就像春节放鞭炮一样。只是看到民兵团其他人的装备……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要是遇到妖怪了，还撒什么豆啊，直接撒币了。
在小樱内心立了FLAG后大约一分钟，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山谷深处荡开。那惨叫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几乎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对方遭受了怎样的酷刑。
恐惧瞬间统治了整个民兵团。一个心理素质奇差的炮灰在高声复读着“我不想死”的台词的同时冲出了人群，拔脚向山下狂奔。他手中的火把在剧烈的跑动中熄灭，只能勉强看到一缕青烟伴随着黑影消失在夜幕山林中。
看到这样的场景，小樱反而再度往人群中靠了靠。按照一般恐怖片规律，这种自行脱队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
可惜有人没有看过恐怖片，锦里，他低垂着脑袋，手中简陋的木叉不自然晃动，最后迈着僵硬的脚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山野中。
他们的行为激发了人们的退意。
人们互相张望，都从身边的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求生的挣扎。不知是谁小声嗫嚅了一句：“要不……我们也……”。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又像是从每个人心底发出的。
就在众人迟疑不决的时候，小樱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风。
风起的毫无征兆，很烈，草木却没有沙沙作响。
她后退一步，惊惧的看到人群密集的地方突然炸开一蓬血花。
遗言和血块一起堵在死者的喉中，他的整个腹部都被一个尖尖的东西顶穿了，从小樱的角度和高度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舌头从死者的伤口上舔过一圈，然后尸体就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下去。
“嗯——真是好久都没有品尝到这样的美味了啊……”
一个妖异的女声这样感叹着。
声音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主人狰狞的喜悦。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震惊当场的民兵团终于回过神来，尖叫逃亡的速度就像是重锤之下四处迸溅的碎石，唯恐自己稍微慢了半拍就被妖怪吸干了全身血液。
很快，又有一个倒霉蛋被三角锥状脑袋的妖怪抓住，变成一具毫无水分的干尸。
吃饱喝足的妖怪终于发现了小樱，后者正站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企图用那些不知名的野草遮掩自己颤抖的双脚。
妖怪硕大的眼珠打量她：“你为什么会带着豆子？”妖怪神色迷茫，自己是太久没出来了，外面的世界变化这么大，妖怪都知道带豆子了。
“你别过来！”小樱示威性的扬扬手，这家伙脑袋这么大，肯定很好撒中。
十分钟前她还对自己唯一的装备豆子嗤之以鼻，而现在，她很肯定这只妖怪不敢近她身的缘故就是这些豆子。
那妖怪轻蔑的哼了一声：“仗着自己出身好就整天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这次的鬼王可是那位大人，对他来说，你到可以算是无上美味呢。”她的语气尽是嘲讽，大眼珠子里却流露出一丝怜悯。
撂下话后，妖怪就再也没看一眼小樱，自行向着人群逃散的方向离开了。
对她来说，今晚的饕餮盛宴才刚刚开始。
直到妖怪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了，小樱才垂下早已酸痛的手。
一把豆子被她捏的咯吱作响，她一颗都没有浪费，全部珍而重之的收回口袋。
因惊惧而饱含泪水的眼睛从两具干尸上滑过，她告诉自己，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好多少。
小樱第一次觉得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来参军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三秒钟后，她知道了答案。
是的。
因为在这三秒钟内，她听到了一个带着死亡之气的声音：
“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一顿大餐。”声音被刺骨的林间夜风卷来，犹如寒冬的冰雪，冰冷而没有感情。
那是一个头上长着独角的高大男人，一头银发在月光下愈发透着冷清的色彩。
逆着光，小樱勉强可以看到对方脸上丝毫不带善意的笑容。
他走过来了。
身边浓重的威压和杀意就像是自带恐惧震慑效果似的把小樱钉在原地无法行动。
和男人空荡荡的右边袖子不同的是，从他左边袖子里伸出的是一只完全看不出人形的爪子，那爪子在虚空中轻轻一握，小樱脚下的土地便随之裂开，从中钻出的巨大爪形黑影瞬间锁住小樱的胸腹，将她拎到了半空中。
直到这时，小樱才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夺回了自己的神智。
她扭动，挣扎，却徒劳无功。
男人越走越近，舌尖从嘴角滑过，描绘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看起来很好吃。”对方半是戏谑半是满足的说。有着粗糙皮肤的爪子捋过小樱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别……别吃我……求求你了……”说到底，还是害怕的。只有意志超凡的人才会对死亡无所畏惧，至于小樱，不好意思，就是那个被超的凡。
男人哂笑一声，并未回答，也许是认为这种愚蠢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抓住头发的爪子用力一扯，力道大的险些要把小樱的头皮一起扯下来！
“痛痛痛痛痛！臭妖怪！！！”知道自己小命休矣，小樱做垂死挣扎，豆子不要命的往对方身上撒去，劈啪作响。
“哼，小妖竟然还敢拿豆子砸我？简直……”
简直什么？
简直不自量力？
简直找死？
简直愚蠢透顶？
小樱没能等到下一句，她突然感觉自己胸腹间一松，大量空气带着幸存的喜悦挤进快被捏扁的肺里。她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惴惴不安抬头看了看。
男人消失了。
原本他站立的地方只有一片悠悠落下的金色叶子。
小樱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眼神却被金色叶子完全吸引。
脑海中一个蛊惑的声音不断回荡：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