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杀伐逃逸 ...
-
待霍桓远远望见宫门口，果然——一片灯火通明、高墙深院、宫门紧闭。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卫军的手俱放在腰间佩剑上，稍有异动便会拔出。
二皇子果真准备充沛，现下只怕连他宫外的宅邸都被人围住了。
霍桓从怀中摸出一物，拿火折子点燃，“嗖”的一声便见天空绽开一片通红。
墙边侍卫在听到声音时就已朝他藏身之处探来，霍桓转身移位，悄悄在背光处跃上房顶。
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的脸。
霍桓猛然一惊，在看清是何人之后气促的喘了两口气。
霍桓：“你怎么在这里？”
芒种：“汝家舍遭劫，吾无处可去，来寻汝。”
霍桓：“...你什么时候说话风格变成这样了。”
芒种：“一直如此，既寻得，便随吾去。”
“等一下”还未出口，芒种便带着霍桓飘飘然飞向宫外，纵有人仰头观望也只会感到是眼花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下属，还，还在宫门处。”霍桓受惊口齿都吐字不畅。
于是，二人便在宫门附近下地，与宫门处正同禁卫军厮杀的下属汇合，然后赶往城郊天牢，一路上虽然对于为何主子明明在宫内发出信号却在宫外与他们会合颇有疑问，但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多言。
一路疾走，漆黑街道空无一人，唯府邸处灯火通明，远观内外，处处是人。
霍桓便召集属下强行入府，准备物资。
一剑划破不知第几个人的喉咙，霍桓再无余力闪躲迸溅的血液，星星点点，从他脸上滑落，留下道道血痕，犹如鬼魅。
霍桓从未上过战场，短时间内两场厮杀对他造成了极大冲击，他脑中一片麻木的冷静，两种势力交战，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仿若有一头野兽逐渐被杀戮唤醒，开始感受到杀伐的乐趣，杀死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任何挡路的人无需多费口舌，直接杀了便可，多么简单快捷！不！不对！怎可如此糟践人命！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草菅人命于商纣何异？他从未立下过如此志向，纵然血腥厮杀在这条道路上从来不可避免，他也定要，定要做一个仁君！
立夏敏锐地睁开眼，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来了。
霍烈见他睁眼便问道“怎么了？”
立夏不答，垂目思索。
是哪一个？在凛冽的淡香中夹杂着一股酒香，呵，不错，芒种这老妖气味还是这么独特，但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牢中阴暗，有鼠窜行，栏外对面石壁上的火把火光摇曳。
突然立夏站起了身，他一旁的霍烈也站了起来。
牢外打杀声、叫喊声，声声凄惨，惨入人耳，教人听了魂魄俱散。
忽然涌进来一群人，黑衣蒙面，手持利剑。
霍烈见来者不善，反应迅速将立夏护在身后。
黑衣蒙面人将牢锁打开后，便朝两人挥刀砍来。
只见霍烈一脚踢开，劈手便夺了刀，一击毙命。那杀伐果决的身手震慑效果极强，牢外的黑衣人见进牢一个便被杀一个，进牢一双被杀一双，有去无回，都不是霍烈的对手，一时之间犹疑不觉，僵持在外。
青纱帐外装饰辉煌华丽，帐内床铺震动摇晃夹杂喘.息呻.吟。
须臾，震动停息。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拨开纱帐。
手的主人下了床，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一身红衣如血。
“找到人了吗？”冷冷的声音与红衣对比鲜明。
“回禀殿下，尚未找到。”
“很好，过来把他拖下去。”
“是。”
“然后到刑部领罚。”
“…是。”
霍润来到牢房，取下墙上挂着的细长皮鞭。
斜斜一抖，一声清脆亮响。
三天滴水未进，缩在墙角的人缓缓抬头露出苍白狼狈的脸。
“你知道吗，每一次我看到你这张脸，每一次，就想起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霍润语速平缓，然字字泣血，目光冷锐，抬手抽出一鞭。
墙角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在疼痛下抽搐，白色里衣在三天来的折磨下早已成血衣。
“…成王败寇，我说过，杀剐随你。”墙角那人声音干涩不复往日气势。
二皇子仿若未听到，他嘴角泛起弧度，似笑似哭。
“我母妃，她，她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他目光紧紧盯住那人，似是在真心实意的发问。
接着又是一鞭。
“说话啊，嗯？当年你不是很能说吗？”
语毕，又一鞭。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该死之人！害死我母妃！竟然还活到了现在！”
啪——
“你不是在那里看着她吗，怎么，她临死前是不是在瞪着你！”
啪——
“嗯？是你给父皇出的主意？自缢还不行？要放火烧了她脚下的凳子！”
啪——
“好，好，好手段！”
霍润突然上前一步，钳制住那人的下巴，啃了下去。
柔软血腥，让霍润感到舒服。
他不管不顾疯了似的探进那人的口腔。
那人仿佛触电一般全身挣扎起来，嘴里交换的是浓稠的血液。
“怎样？你不是最看不起我这般放.荡？嗯？那就让你也尝一下放.荡的滋味…”霍润抬头恶狠狠的在那人耳边说道。
撕下碍事的里衣，用力将之压趴在布满血污的地上。
叮当窸窣的铁链、痛苦的闷哼、急剧的喘.息、挣扎的撞.击交织在昏暗的牢房中，奏出一首混沌荒.唐的曲调。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的好哥哥……”低语飘散在空中。
当年一心只为除掉与母亲争宠的女人的霍璋怎么也料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此付出代价。在他的观念里，挡路者全都应该被清除，诬陷也好告发也好诱骗也好，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达到目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最终目的而服务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有用与无用之分，有用者当为他所用，无用者则该被消灭。
可如今大皇子只能咬牙还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杀伐逃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