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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怀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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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将军说一不二,果真派人将初荷院围了起来。
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萧玖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认真态度,总算在两日内学会了“规矩”,送走了那帮嬷嬷丫鬟们。
这些日子的经历实在有些不堪入目。萧玖看着手中寡淡的茶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来了这莫名其妙的朝代,电视没了,电脑没了,原本手机不离手的网瘾少女,每天唯一的兴趣成了逗狗。
就连不超过三天就要喝上一杯的奶茶,如今也成了奢望。
茶水在舌尖打着转,氤氲成一片苦涩,扎心了。
萧玖无欲无求地看着狗子在院子里扑腾,就见初一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将手中的绣球往远处一扔,看着狗子追了过去,萧玖淡道:“伤才刚好,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初一狠狠喘了两口气,道:“小姐,怀王殿下到了府中,将军让你即刻过去!”
萧玖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怀王殿下?
使臣?
选秀?
接一个秀女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萧玖急急忙忙往屋里冲,初一疑惑地道:“小姐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初一帮你找。”
萧玖手忙脚乱地收拾包袱,“不用不用,我先跑路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事发了别连累到你!”
初一犹豫道:“小姐你忘了……老爷早就命人将外面守得水泄不通了……”
手中包袱一下落了地,萧玖在初一同情的目光中,视死如归地踏出了门。
狗子叼着绣球跑了过来,被萧玖骗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前几天惹怒了萧元杰的事她还记得,她可不敢再冒险了。
深吸了一口气,萧玖脸上绽开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
见萧玖进了门,萧元杰松了一口气,道:“阿玖,过来见过怀王殿下。”
萧玖依言福了福身子,“萧玖见过怀王殿下。”
“不必多礼。”
萧玖抬起头,目光落到了怀王殿下的身上。
面前这人,一身月白锦袍,面容白净,气质斯文,举止从容大方,不愧是皇室中人,气度之间便可与寻常百姓轻易分辨。怀王殿下唇角含着笑,坦然迎接着她的视线,没有半分不悦的意思。
他这样风度翩翩的样子,倒显得萧玖唐突了。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乖顺地站到了一旁。
苏潜手中拿着茶盏,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萧玖。
温婉秀致,的确一如传言。
耳边传来萧将军的寒暄之言,苏潜带着笑回应,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
萧玖站了一会,便觉得有些腿酸了。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也不知这两人哪来的那么多话要闲聊。
有些无聊地拧了拧手中的帕子,门外突然传来些响动。萧玖抬起头,眼睛眯了一眯。
进来的,正是萧玥母女。
沈秋月今日特意打扮过,较之那日所见,更添了几分贵气,发间的金簪子折射了日光,几乎要将萧玖的眼睛晃瞎了。萧玥站在她身后,一身藕荷色衣裙,其上图案精致秀美,衬得她越发的柔美动人。两人走到近前行了礼,萧玥时不时地看向怀王,动作神情,堪称娇羞。
萧玖嘴角勾了勾,看好戏的念头又上来了。
沈秋月坐到了萧元杰身旁,道:“怀王殿下一路奔波,我找了北峪最好的厨子,还望殿下不要嫌弃这小地方的厨艺。”
苏潜含笑道:“夫人客气了。早便听闻萧将军有两女,皆生得楚楚动人,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萧玥的脸一下子红了,站在沈秋月身旁绞着手帕,虽是低着头,一双眼却时不时偷偷打量怀王。
沈秋月显然也很开心,一句“殿下谬赞了”,说得格外不诚恳。
萧玖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心中道:“切。”
夜宴。
除了这北峪最好的厨子,沈秋月还特地邀请了戏班子。萧玥与怀王之间只隔了个沈秋月,一双眼时不时地看过去,越看,越是欣喜。
萧玖却是忙着吃东西。
自来了这将军府,她便没吃过一顿正经的好菜。眼下有这样的好机会,她便敞开了吃。大人之间的对话她自是没有兴致,他们聊他们的,她吃她的,边吃边看,好歹是缓解了一些对电视的相思之情。
萧元杰离京多年,眼下听怀王说着上京的事,兴致便上来了,拉着怀王要一醉方休。那怀王也是个会聊天的,不时提到当年萧将军征战沙场的壮事,回忆的匣子一旦被打开,便有了源源不断的架势。
萧玖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过来,这一段往事,可比戏台上的那一出好玩多了。
那厢,萧玥的手自桌下伸过来,拉了拉沈秋月的袖子。
沈秋月会意,抬头看了一眼萧玖,见她吃得没有半分文雅之相,心道果然是没有娘教过的,忒不知分寸。心下虽是这样想,面上却仍是一派祥和,是个要将贵妇派头进行到底的样子。
她让巧儿为怀王斟了一杯酒,语气自然地笑道:“怀王殿下这般风度地位,想来早有妻室了吧?”
萧玖正好吞了一颗丸子,谁知那丸子不走寻常路,要绕过舌头直奔喉咙。她猛地咳嗽了几声,待咽下去了,又喝了好几口茶水,回过神来时,正见到自己成了焦点,齐集了全场所有目光。
她连忙摆摆手,又伸了筷子去夹一旁的虾,“刚问到怀王殿下有无婚配,你们继续,继续。”
沈秋月脸色铁青,原本是不经意地一句发问,她自认时机拿捏得刚刚好,可被萧玖这么一搅和,无端多了几分刻意。
她压下火气,勉强笑了笑,道:“阿玖自小便没大没小惯了,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怀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兀自吃得高兴的萧玖,抿了一口酒水,道:“尚未婚配。”
沈秋月和萧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那……不知殿下可有心仪的女子?”
苏潜唇角微勾,眼神变得柔和起来,道:“有的。”
萧元杰很快说到了别的话题,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席间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假象。萧玖吃得心满意足,不经意地看向萧玥,却见她眼眶红了大半,握着杯子的手十分用力,像是要将杯子捏碎一般。
萧玖心下诧异,不是吧?一见钟情?不是前两天还闹着要进京选秀的么?选秀选秀,要嫁的可不是眼前这位吧?
匆匆忙忙喝了一口茶水压惊,萧玖暗自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可怕,可怕!
萧元杰今日兴致极好,此刻已经喝得有些头大,拉着怀王亲切地道:“殿下连日奔波,还望明日在府上暂住一日,好让萧某一尽地主之谊!”
萧玥眉间抑郁之色一扫而空,连带着萧玖也兴奋起来,猛地点了两下头。
逃跑什么的,还有机会的!
苏潜的目光自萧玖身上一扫而过,眼中浮起了一层温柔的光。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