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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   剧烈的击球声在场馆内不断响起,一个三对三的小对抗,半个场地周围已经围上来几十个人。

      “教、教练!”库帕兴奋得满脸通红,红得发亮,跟他的红发连成一片。

      “嗷!别掐我肚子!有话好好说!”

      “我……怎么感觉透不过气,是不是犯哮喘了……”

      “你有个P的哮喘!快给劳资放手!”

      “教练!我想学那个!”库帕终于放开裴教练肚子上的肥肉,指着场内的云梦涯。

      “你学不来!”

      “那我想娶他!”

      “你踏马休想!”雷诺一声怒吼。

      “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不爱我了吗?嘤嘤嘤~”库帕虽然满嘴胡话,双眼却紧紧地黏在云梦涯身上,竭力捕捉他每一个动作。

      “教练……”雷诺也一直盯着云梦涯的身影,内心的震撼让他说不出话。

      “哼,终于都看清楚了?”裴教练满脸得意,他早就料到会这样。

      “我跟他ONE ON ONE,还以为他是那种稳健进攻型的。”

      “进攻型咱们队伍里多的都能拿出去摆摊卖了,你就看到这个就把人带回来了?”

      “说了他是稳健型的啊,感觉跟水类似,平静时包容一切,爆发时毁灭世界。肌肉也很有弹性,爆发力惊人,突然加速的时候眼睛都追不上,而且基础非常扎实,可以轻松完成非常高难度的拉杆,假动作欧洲步过人上篮非常精彩,应该快到职业水准了……”

      “你说的这些没错,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人。”裴教练得意地抬起下巴,“可这些都具备了,也只是一个优秀的队员,我们需要的是,能够掌握节奏,将队伍带向胜利的人。”

      “欸?你是说我么?”雷诺和库帕同时说道,然后又同时瞪了对方一眼。

      裴教练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接茬,“今天也只是小试牛刀,我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了,这些年他究竟有了怎样的成长我也不清楚,回头等申请了奖学金,确定入队之后再慢慢研究。”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那些监视的家伙们会不会从中作梗。不过既然雷诺出面了,应该没问题吧?

      对抗赛结束,云梦涯一方胜出,Jo他们三人脸色铁青,气势汹汹地挡在他面前。

      雷诺赶紧冲上去。

      “呵,有点本事。”Jo咬着后槽牙伸出右手,“不过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云梦涯伸手握了上去,“哦,好。”

      裴教练滚了……走了过来,“来个赛后总结?”

      “教练我带他先去拿申请表了,尽早处理比较安心。”雷诺立刻开口。

      “也行,那其他人留下,你带他走。”裴教练依次看了看二人,点头。

      擦了擦汗取了外套,被雷诺一路牵着手,安静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没有观光车了么?”云梦涯今天是真心累。一步都不想走,还被拖着走了这么远。

      “现在是放假期间,不让开车进来,观光车也没几趟……”雷诺懊恼自己的粗心,“要不我背你?”

      “那像什么话。”

      “不然咱们先歇会儿?”

      “嗯。”

      云梦涯四仰八叉的倒在路边的长椅上,毫无形象可言。坐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手还被雷诺拉着。

      “喂,你要牵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

      “去你的。”这会儿没力气跟他开玩笑,云梦涯索性就任他牵着。

      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校园,让冬天也显得暖和。

      “休少爷,云少爷,这是申请表。”

      巴布的声音突然出现,云梦涯原本在闭目养神,这会儿睁开眼坐起身,“哦,不愧是巴布,比某人强多了。”

      无视雷诺可怜的眼神,云梦涯伸手接过申请表,大致浏览了一下,拿起巴布递过来的速写板和笔,唰唰唰地填了起来。

      “唔。”到了成绩一栏,云梦涯顿住了。

      “怎么了?”雷诺凑过来。

      “我恐怕不能来弗兰蒂尔了。”

      “为什么?!”雷诺声线提高。

      “这里体育特长都要求3.5G.P.的平均分……”

      “那你现在多少?”

      “2……”

      云梦涯双手掩面,雷诺也沉默了。

      传说中的优雅贵公子,举手投足都那么气质,走到那里,都能让女生兴奋地尖叫。

      万万没想到,美丽的外表下,是……

      Shi一样的成绩。

      “咳。云少爷只是成绩稍微落后一点,补一补就好了。”巴布打破令人尴尬的静默。

      “嗯,对!补一补……补一补就好了!”雷诺也心虚地符合。

      “不用安慰我了。平均分3.5G.P.,我下学期全A才有可能勉强够到……”

      “不就是全A么!”

      “什么叫‘不就是全A’!”

      “休少爷从小到大都是A+及以上的成绩。”

      “你们俩别跟我说话,我没法跟你们正常沟通!”

      “不!我给你请老师……不不不,我亲自给你辅导!你必须来弗兰蒂尔!”

      “不用了,我花钱随便找个地方混个文凭就好。”

      “不行!你必须得来!”

      云梦涯忙着跟雷诺抗争,十分钟后,不知不觉消失的巴布又再次突然出现,“申请表已经上交。这样就可以跳过网络审核和排队的时间了。”

      “干得漂亮,巴布,通知家里收拾好。”

      “明白,休少爷。”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雷诺一把将云梦涯拦腰扛起在肩膀,“走吧,放心地把所有问题交给我!”

      “放我下来!”

      “你不是累了么,一切交给我!”刚才听到小涯的成绩实在是太震惊了,就算考试全靠蒙,也能拿到2.5G.P.的,2……也太低了点。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么?而且还有充分的理由跟媳妇黏在一起了!

      走到半路,刚好遇到一趟观光车,抵达校门,司机熟练地一路开到了云梦涯的公寓。

      “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在哪?”云梦涯心中警铃大作,他根本就没对司机说他家的位置!

      “不要在意细节,来,带我回家。”雷诺不由分说地推着云梦涯进了大门,一路推进电梯,按下按钮,然后熟门熟路地拉着云梦涯站在公寓门口。

      “我要是不开门,你是不是还能掏出钥匙?”云梦涯一把抓住雷诺的领口,气急败坏。

      “……唔。”雷诺左顾右盼,不敢跟云梦涯对视。

      “不愧是雷诺家的大少爷。”云梦涯松手,掏出钥匙开门,径自换鞋进家。

      “哦,你家真……干净。”雷诺小心翼翼地跟进来,环视了一圈。除了必要的家具,整个公寓显得空荡荡的,很冷清,感觉不到生气。单调的白墙没有壁纸也没有装饰画,客厅里没有沙发,落地窗前只有一个垫子;开着门的房间看进去也都是类似的画风,白墙,游戏机,白墙,床……没有小动物,也没有植物。

      也幸亏没养。

      这样的公寓感觉无论养什么,很快都会死。

      这么多年,他就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雷诺脸色渐渐变得沉重。经历过那件事,所有人都被小心地呵护着。

      只有他,偏偏是他,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么?

      可是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看他打球就知道。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清澈,透明,一如其人。能够时刻保持冷静地观察着队友和对手,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就像是水一样,可以把所有人都包容起来,顺应流向,掌握节奏。在该发起攻势的时候,他也可以强硬地贯穿对方的防御,像是高压水枪一般打断对方的节奏,为己方创造机会。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呢?

      原本应该闪闪发光的人,却遭遇了那种事。

      而自己,这些年在家人的呵护中,还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却不知道,那个如阳光般耀眼的人,却独自蜷缩在灰暗的角落里,舔舐着渐渐腐烂的伤口。

      “既然你都这么熟悉了,自便吧。”云梦涯往落地窗前一躺,瞪了会儿天花板,闭上眼。

      “对不起。”雷诺侧躺在云梦涯身边。

      “啊?”云梦涯睁开眼,发现雷诺正一脸悲伤地看着自己,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对不起,”雷诺又说了一遍,然后轻轻牵起云梦涯的右手,双手握紧,“梦涯,和我一起吧。”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了。

      “不是答应过了?”云梦涯扭头看着窗外,“只要你有办法把我的成绩提高到3.5,在哪做什么我无所谓。”

      “好,说定了。”雷诺把云梦涯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和我一起。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永远不许反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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