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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叩叩”

      夏安舒半夜口渴,迷迷瞪瞪的起来找水喝,突然听到窗户那传来细微的叩窗声。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听起来却显得很突兀。

      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想起这是大半夜,家里没谁会在半夜敲她窗户。然后她就被这诡异的响声吓着了,赶紧把嘴里含/着的水咽下去,咽得太快,竟一下被呛到,引起激烈的咳嗽。

      她也没傻到以为自己听错了,放着不顾。

      边咳边往床边去,从枕头下摸了把剪刀,才轻手轻脚的靠近窗边,从窗子缝隙往外面看。

      已经是深夜,但因为有月光,她透过窗缝往外面看,能看到来人投在地上的影子,看装扮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还真是不死心!夏安舒握紧手中的剪刀,恨恨的想。

      她以为是张家父子又偷偷摸/摸过来了。

      “叩叩”

      敲窗声再一次响起。

      她有些恼,还有完没完了!她抬手在窗户上重重砸了一下,沉着声音吼,“滚。”

      外面沉寂了一会儿,就在夏安舒以为人走了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二丫。”

      夏安舒愣了会儿,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将剪刀藏在身后,单手打开窗户,外面站着的是几个月不见的蒙戈。

      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蒙戈?你怎么来了?”

      蒙戈只看着她,不说话。

      “大半夜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夏安舒想了想,又问道,“这几个月都没见你来,是山里有人生病了吗?是不是需要用药?”

      蒙戈抿着嘴雕塑一般站着,既不离开也不开口说话。

      夏安舒心里越发笃定,山里出了什么事,继续说道,“怕引起怀疑,我没敢多买药材和细盐,前几个月换的,怕你有急用,就放了一点在树屋。多的,以为你没有来拿,担心被别人拿去,我放在家里呢。正好,你这趟过来,可以全部拿回去了。往后......”

      夏安舒想问,往后两人还要不要保持来往,就听到东屋传来夏李氏的声音,“安安,你跟谁说话呢?”

      夏李氏想必是听到动静,在屋里问了一声。

      “娘,没人,我起床喝水,呛着了。”夏安舒几句话应付了夏李氏。

      转头再看面前站着的人,越发觉得他不对劲。以往,两人半月或者一月就能见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互相交换东西。蒙戈会帮她采新鲜的木耳和野菜,偶尔还会帮她找猪草、柴禾。她你,会帮蒙戈采几样药材,并告诉他用途。

      蒙戈都活泼得不行,上蹿下跳,活力十足。他还热衷于打击她,说她力气太小,胆子太小之类的话。

      今天的蒙戈却沉默得很不正常。

      她想了想,觉得和这样不对劲的蒙戈说话,有点费劲。加上她心里有些发毛,便道,“蒙戈,这深更半夜的,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你。”

      能大半夜摸/到村子来,他也能自己回去的吧?那山里的路,他都走惯了,不会碰到什么危险的。夏安舒企图说服自己。

      蒙戈直/挺/挺的站着,不说走也不说留。木头桩子一样,这时候要是有人出来看到他,铁定以为是鬼魅之类的。

      “安安?你要不要紧?”夏李氏担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听声音,她似乎打算要过来看看她。

      夏安舒怕她出来被吓到,不得不再一次说谎,“没事儿了,娘,你不用过来,我这就睡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娘过来看看你。”夏李氏还是不放心,想自己过来看看。

      “娘,我睡了,你别起来了。”夏安舒说完,见蒙戈还杵在窗前,侧过身子,让开一点空间,“进来,一会儿我娘出来看到你,该吓到了。”

      蒙戈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夏安舒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借着月色,能看到他的脚尖上一些暗红色,似乎是血。

      她抿了抿嘴,再一次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屋。不同于往日的沉默,半夜出现,脚尖沾血......夏安舒分分钟脑补了各种犯罪现场。

      犹豫间,她听到夏李氏房间传来开门拴的声音,这下真容不得她多想了。

      她慌乱的伸手把蒙戈往里扯,“快进来,磨磨唧唧做什么!”

      这回,蒙戈没有再拒绝,顺着她的力,越过窗台,跳进夏安舒的房间。

      夏安舒在他跳进来后,动作飞快的把窗户关上。她关上窗户的同时,夏李氏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夏安舒拍了拍胸脯,轻轻呼出一口气,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蒙戈站在她身后,眼神落在她微微起了幅度的小胸脯上,触电一般移开。她那里有一颗扣子松开了,他窥见了里面白/皙的肌肤和一抹红色。

      “你......”蒙戈想提醒她,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捂住了嘴。

      夏安舒刚关好窗,转头就见蒙戈动了动嘴,以为他要说话,吓得她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这时候说话,是怕别人发现不了自己吗?

      夏安舒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别说话,自己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听她娘的动静。

      夏李氏见女儿的窗户关得好好的,以为她去睡了,便没喊她。自己去检查了下院门,也是关着的,这才放心的回屋继续睡觉。

      屋内,夏安舒的手一放到蒙戈的嘴边,他的心跳声就咚咚咚的加快了跳动频率。两人靠得近,夏安舒很快察觉了,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蒙戈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去。

      他很镇定,夏安舒便也没管,这会儿竟感觉他的呼吸声都是烫的。

      手心麻麻痒痒的,夏安舒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在腰间擦了擦,神色自若的对蒙戈道,“坐。”

      蒙戈又恢复成木头人设,没坐。

      “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应一声。”见惯了这小子耍赖捉弄人的时候,换夏安舒做主动的那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语气听起来就有些冷,“为什么不坐?”

      蒙戈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我身上脏。”

      几个月的时间里,他还渡过了变声期,声音脱去了原来的稚气清亮,变得低哑而有磁性。

      夏安舒听出来了,只觉得越发怪异,这几个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变了许多?

      “坐。”夏安舒又道。

      “脏。”蒙戈这回干脆只回了一个字。

      夏安舒一想到他打赵宝栓那次,丢在自己屋里,流了一地血的猎物,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没好气道,“你别装,这房间,你又不是没来过,客气什么。上回还直接把死物扔我屋了,你怎么不觉得脏?随意些。”

      蒙戈抿了抿嘴,坐下。

      哟,性格也收敛了许多啊。换做平日,她这么说话,这小子早该炸毛了。

      “喝水。”夏安舒给他倒了一杯水,在他对面坐下。

      蒙戈接过水杯,却不喝。

      夏安舒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又劝了一句,“喝点水润润唇吧。”

      蒙戈还是不喝,夏安舒便也不说话了,安静的看着他。

      他瘦了许多,两颊凹陷下去,眼睛布满血丝,嘴唇上泛着白皮,几乎没了个人样。短短几个月不见,他竟像是变了个人,如果原来是男孩,那么现在他就是个男人。

      夏安舒惊奇于他这种变化的同时,肯定两人没碰面的这几个月,这小子过得并不好。

      因着这样的猜测,她再和蒙戈说话,就不带刺了。

      斟酌了下用词,夏安舒还是问道,“这几个月,我都没爽约,次次都到了,怎么没见你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蒙戈知道她前几次都来了。

      他谋划了几个月,终于弄死了杀害爷爷的卢昆。他杀了人,却没觉得害怕,只是茫然得厉害。

      杀了卢昆,他还是一个人,爷爷回不来了。

      不想回没有爷爷的木屋,于是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闲逛。脚像有意识一样,把他带到了树屋,他上去看了,树屋里放着一排被精心包好的山下才有的东西。

      不知怎的,他就很想见见山下走路像鸭子的二丫。于是,他就来了。

      可是来了之后,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一直闭着嘴。

      要命的是,到了这里,见了香香/软软,清清爽爽的二丫,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沾血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他不想弄脏二丫的屋子,所以一直缩手缩脚的坐着。

      听到她问这几个月怎么不见他来,他的鼻尖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水。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爷爷过世了。”

      “啊?”夏安舒有些意外,随即又道,“啊,抱歉,我不知道。你,蒙戈,你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

      “我没事。”蒙戈抽了下鼻子。

      “我没事。”三个字像是打开被关押的情绪的密码,一说出,蒙戈整个人被浓烈的悲伤和绝望包围着。

      夏安舒绞尽脑汁,想了好些话,都觉得不合适。亲人去世的痛苦,不是随便什么人说几句开导的话就能驱散的。

      想了想,她还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了,蒙爷爷不会希望你一直难过下去的。”

      说两句动一下的蒙戈,这会儿却主动得很,他一下抱住她的腰身,头跟着埋进她的怀里。

      夏安舒低头看着怀里的这颗大脑袋,身子僵了僵,到底没推开他,手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没事儿,都会过去的。”

      夏安舒拍着拍着,蒙戈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呼吸都变绵长了。她侧过头一看,这小子竟就这个姿势睡着了。

      夏安舒拿掉他头发上沾着的草屑,丝丝心疼在心脏蔓延开。十六七岁的少年,在现代也就是个中学生,在家作天作地呢。蒙爷爷去世,蒙戈就真的孤身一人了。他承受着不仅是亲人离世的痛苦,还有独自面对世界的彷徨。

      夏安舒想象不到,这段时间,他有多难熬,

      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但就这么睡到天亮也不现实。

      知道他唯一的亲人离世了,夏安舒就没了让他回去的打算。若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夜幕中赶路回去,喂了狼,怎么办?

      她试探的扯了扯这小子环住她腰身的手,即便是睡梦中,他也环得死紧,扯不开。夏安舒使力去扯,他不但没放,还抱紧了一些。

      夏安舒又想,他这么可怜,要不就这么到天亮吧。刚刚她都看见了,这小子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赶上大熊猫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站得腰酸腿麻的夏安舒放弃了让他在椅子上睡一宿的打算。

      “蒙戈,蒙戈,这么睡不舒服,你到床/上去睡吧。”还算温柔的摇醒了蒙戈。

      蒙戈没真睡着,顶多算打了个盹儿,夏安舒一喊,他就醒了。看着夏安舒整理了一下床铺,再一次邀请他去床/上睡,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问,“那你呢?”

      夏安舒道,“我?我没事儿,我睡饱了,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你去睡吧。”

      蒙戈被她生拉硬拽,拽到床边。

      “睡吧。”夏安舒拍拍床。

      蒙戈不动。

      夏安舒见他不动,催促道,“脱鞋快睡啊。”

      这小子真是变了,以前跟她讨东西的时候,脸皮可厚。几个月不见,生疏了不成?跟她这么客气。

      “身上脏。”蒙戈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一趟来,还能睡二丫的床,他一定会洗漱一番再过来。

      现在,现在,他的鞋上沾了那人的血,衣裤上应该也沾了一些。他身上这么脏,怎么敢睡二丫香香/软软的床呢?

      “不脏,脱了外裳睡就行。”他这模样,看得夏安舒母性泛滥,彻底无视了他身上脏的事。

      她许久没有这么热心肠了。

      听到让他脱鞋,蒙戈条件反射缩回脚,往旁边退了好几步。

      “你还睡不睡了?这么折腾下去,天都亮了。”一片好心被无视,夏安舒隐隐有些冒火。

      “我睡椅子。”蒙戈声音平淡无波。

      夏安舒又怎么会让他睡觉椅子?

      争执不下的结果就是夏安舒掀了自己床/上的草席,铺在地上,“你不肯睡床,就睡凉席上吧。”

      这下,蒙戈没有推脱,二话不说就躺了上去。

      夏安舒:“......”

      这小子就是个倔脾气,不顺着他意,就能跟你一直犟,她早该知道,省得白折腾。

      她特意在他身边站了站,见他没有不适,便也上床了。

      夏安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

      “蒙戈?”

      “嗯。”

      “蒙戈,你知道的,人死了,就不能复生。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你哭过之后要坚强,好好过日子,别让蒙爷爷不放心。”

      “嗯。”

      又是一个字的回复,夏安舒再接再厉,“蒙爷爷只是到了你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他能看到你。他不会希望因为他而让你过得不好,你要好好的,让爷爷知道你是他的好孙子,不会让他失望。”

      “嗯。”

      “你往后要好好的,蒙爷爷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祝福的。”

      “我知道。”

      “睡吧。”

      “好。”

      #######

      “咕咕~~~~”

      “咕咕~~~~”

      夏安舒在睡梦中,听到奇怪声音。她睁开眼,毫不费力寻到了那声音的出处。

      是蒙戈的肚子在叫。

      好笑的是,他肚子叫得欢快,本人却没睡醒,仍旧呼吸深沉。

      她听了一会儿,正要起来,就听到他呼吸声变轻了。

      夏安舒赶紧又躺了回去,她想这个时候自己起来,蒙戈会尴尬的。好奇他会做什么,便眯着眼往床下看过去。

      蒙戈醒来,先是看了一下床的方向,可能他也怕自己被吵醒了。

      他恼怒的拍了拍自己肚子一下,嘟哝一句,“没出息。”然后将枕头拿下去捂住肚子,似乎想让肚子叫的声音变小一些。他自己则保持头朝床的姿势,直愣愣的看着夏安舒的睡颜。

      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他眼神炙热到夏安舒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看成一道美味了。她感觉自己要在这视线下融化了。

      好在肚子叫声越来越大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然后又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确认夏安舒没醒来,自己爬起来,拿水壶往嘴里咕嘟咕嘟灌水。一壶水灌干净之后,他摸/摸还是很饿的肚子,悄无声息的躺回凉席上。

      灌了一肚子水,肚子是填饱了,但胃的饥饿感却得不到满足,还是很饿。原以为,肚子里有水就不会响了,没想到,灌了水,肚子叫得更响了。

      夏安舒轻叹一声,起床穿了鞋子,“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那肚子响得欢快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装睡翻过身子不答话。

      这不争气的肚子,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吃,吴奶奶每日做好了端到他面前,也一样没胃口。这几个月他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也不见它叫过,今日却叫得那么响,他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夏安舒也没管他,自己开了门,做贼一样去了灶房。

      夏李氏白日里去刘家帮忙了,在刘家吃的饭,家里两个小的也跟着玩,顺道蹭了饭。晚饭是她一个人吃的,还剩了好些。

      拿了东西回来,见那小子还在装,夏安舒就没跟他客气,走到他跟前,提脚踹了他屁/股一下,“蒙戈,你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蒙戈红着耳尖站起来,坐到桌边。

      桌上摆了三菜一汤,还有白花花的大米饭。蒙戈扫了一眼,就抬头看向夏安舒,惊讶地道,“你家平日就吃这个?”

      夏安舒舀了碗饭,给他递过去,“怎么,瞧不上?”

      “不是。”蒙戈接过碗,“是太好了。”

      农家人过得粗糙,他和爷爷经常就是玉米糊糊丢进去各种菜,一锅炖,熟了就吃。山里日子更糟糕,什么都缺少,吃的多是胡乱应付的。

      一顿吃这么多菜的,他只在镇上馆子里见过,还是别人点的菜。那次,爷爷给他买了一碗散了肉沫的面条,爷俩一起分着吃,味道很棒。白米饭,他一次没吃过。爷爷,爷爷也没吃过。

      想到这里,蒙戈又有些吃不下了。

      夏安舒没给他伤感的时间,往手里他塞了筷子,“吃吧。”

      蒙戈闷闷的低头扒拉了一口白米,软软糯糯,弹牙可口,很好吃,他忍不住又扒拉了一口,接着一口又一口的扒拉着。

      夏安舒见他只吃饭,给他夹了块凉拌木耳。

      嫩脆爽口,酸甜中带着点麻,蒙戈吃了一块,讶异道,“好吃,这个真的能吃!”

      夏安舒又给他夹了一会儿,“嗯,自然是能吃的,不能吃,你给我摘的那些我拿来做什么?不是教过你怎么做吗?你没做来吃过?”

      “没有,我以为不能吃。”蒙戈嘴里塞着饭,含含糊糊的回答。

      夏安舒也没说什么,继续给他添菜。

      最后,他把盘子里的米饭倒进青豆炒肉那盘子里,搅拌搅拌,几口吃了。

      把装鸡蛋汤的盘子端起来,扬起脖子喝完,蒙戈长长打了个嗝。爷爷去世之后,他一个人食不知味,许久没吃过饱饭了。他都快忘记吃饱饭是这么舒服的一种感觉了。

      一盆白米,一碟腌黄瓜,一盘木耳,和一盘青豆抄肉,还有鸡蛋汤。全让他吃了干净了。夏安舒面不改色的收拾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她做的菜,被吃干净,说明手艺好,她很满意。

      蒙戈睡了一觉,吃了饱饭,来的时候那股颓废绝望消散了一些。

      他站起身帮着收拾盘子,瞧着那几个不小的盘子,他红着脖子,低声对夏安舒说道,“我明天就进山给你打个兔子来。”

      “不用。”夏安舒挥挥手,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心想不枉费她大半夜的陪着他折腾。

      她走到床边,打了个哈切,“碗先放着,明早再收拾。天亮还早,再睡会儿吧。”

      “好。”蒙戈躺回凉席上。

      这次他没有很快睡着,而是看着床/上的女孩的背影,思绪翻飞,他想这要是他媳妇就好了。

      要是安安做了他媳妇,爷爷也会高兴的吧?

      安安?他品味了一下脑子闪过的这个名字,心里暖洋洋的。

      安安,真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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