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柱妹之刃》KISS兔爷

27、贰拾柒之形

　　黑狱蝶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觉到人和鬼的差距如此悬殊。

　　眼前的这只鬼，像是天生在黑暗中蛰伏潜行的危险生物，找不出丝毫的弱点，无论在他身上制造出再深的伤口，转眼间就会恢复，即便砍断他的手臂，刺穿他的胸膛，对方却像是不死不灭的怪物一样，永远都不会倒下。

　　“作为人类而言，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很不错。”

　　鬼冷漠的语气难得的带上了几分赞赏，他转动了下刻着‘上弦壹’文字的骇人眼瞳垂下眸望着她，脖颈上一刀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血肉模糊的边缘，甚至能看到皮肤血管生长时不停蠕动的毛血细管触须。

　　黑狱蝶反手将手中的刀驻扎在地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额角滴下来的血液模糊了视野，连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染上了猩红的薄雾。

　　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大量的失血令她的意识和反应能力也逐渐迟钝了起来。

　　这样下去……她会死。

　　“若非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我或许会考虑将你变成我的同类。”恢复如初的鬼迈开步伐朝着她走来，脸上六只异于常人的血红底色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狱蝶有种就像是被饥饿的大型食肉野兽锁定住的毛骨悚然和颤栗感。

　　“不过……你可以放心。”鬼的语调微沉，染上了一丝令人背脊发寒的愉悦和沙哑，“这数百年里，或许是因我所吃过的人类太多，早已失去了对血肉的渴望，但你的血却久违的勾起了我进食的欲望。”

　　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少女的身体陡然僵了下。

　　是了，对方是鬼，鬼会吃人，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如同人类会吃鸡鸭鱼肉的家畜一样，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而现在她便成了任对方宰割食用的鱼肉。

　　当带着几分冷冽血腥气息的高大身影笼罩住她的身体时，黑狱蝶感觉到自己的下颚骤然一凉，然后下巴被冰冷的手指捏住抬了起来，完全靠着坚强的意志才没有阖上的涣散蓝眸对上了正在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审视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血红鬼瞳。

　　在看清少女面容的瞬间，那刻着‘上弦壹’文字的金色瞳孔骤然紧缩了下。

　　“原来如此……”男性武士模样的鬼似有所思的低喃道：“怪不得那位大人执意要杀了你，你的模样，确实和她很像，若是再长大一点，发色替换成霜雪般的银白，这双眼睛也看不见的话……从外表上就和那个女人相差无几了……”

　　“毕竟那位大人……曾经可是几次被她……”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谈及的深晦禁忌般，鬼的身体忽然一震。

　　趁着这一瞬间，本该力气耗竭的黑发少女突然爆发，一向淡漠平静的蓝眸透出了同归于尽般的坚决和疯狂，全力挥动着手中的刀刃狠狠的砍向鬼的后颈。

　　没预料到少女还有反击余力的鬼在猝不及防下被砍的锋锐的刀刃霎时切入了肉里，最前端的刀锋几乎都压在了颈椎骨上，仿佛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彻底斩断他的头颅。

　　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鬼很快就反应过来，想抬起手阻止，却被一个瘦弱柔韧的身体死死的锁住了关节动弹不得。

　　黑狱蝶双眼泛着微微的赤红，清冷精致的眉眼更是透出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决心来。

　　她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是杀不了这个武士模样强大到可怕的上弦之鬼的，对方的实力几乎可以彻底碾压她，就连在他面前逃走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拖着这只鬼一起下地狱，也比她毫无意义被吃掉的结局要好得多。

　　黎明即将来临，四周除了大片枯萎的石蒜花田再无其他遮挡物，只要她再拖延片刻时间，等到太阳出来后，无论这只鬼实力再强，都会在阳光的照耀下灰飞烟灭。

　　“想拖着我一起死吗？”鬼瞬间就察觉出了她的意图，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怜悯的低笑声，“虽然愚不可及，但这份觉悟和勇气值得夸赞。”

　　“曾经有个女人也和你一样的愚蠢，明明她可以以半鬼之身凌驾于我等之上，可她却背叛了我们，和鬼杀队那群可笑的人类成为了同伴，还带着我那个同样可悲又可恨的弟弟走上了与我们为敌的道路。”

　　鬼自言自语的喃语落下后，下一秒，他的身上陡然长出尖锐的刀刃，瞬间就刺穿了黑狱蝶困在他四肢的手臂和腰腹。

　　“若只是如此，我还是能够忍耐的，毕竟那个女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恩师，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也给予过我不少算得上快乐的回忆。”

　　男性武士模样的鬼声音低低的说着，语气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柔和，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一只手挣脱束缚后，掐住少女的脖颈将她摁在满是花瓣的地上。

　　黑狱蝶闷哼了一声，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和了猩红萎败的石蒜花花瓣几乎融为了一体。

　　石蒜花又名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叶无踪，彼岸花开花的时候，是永远都看不到它的叶子的，只有在花萎谢败落的时候，才能见到几缕薄绿的颜色，所以彼岸花又被称之为送葬花，经常能在生命消逝的死亡之地，见到这种花的影子。

　　“但是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却违背了她当初的承诺……”鬼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随后倏然一转，低沉暗哑的语调透出几分压抑的病态的快意和欢愉。

　　“所以我也遵守了我的诺言……”

　　掐在脖颈上的手陡然收紧，黑狱蝶的眼瞳陡然瞪大。

　　“亲手杀死了她。”

　　她也要死了吗？

　　窒息令她的苍白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温红，瞳孔扩散开来。

　　少女的嘴唇轻轻的嗡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鬼瞳孔一转，微微眯起眼眸，随后俯身靠近了少女的唇。

　　下一秒，少女陡然抬起被刺穿的手臂，抓住鬼绑在后脑勺的马尾，用力一拽，在他的身体下意识的被她拽的往下倾时，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了上对方的头。

　　但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某人的无敌铁头，加上鬼的头盖骨或许比人类要硬上不少，所以被先撞晕的，反而是少女自己。

　　看着额头肿着个大包晕厥过去的黑发少女，武士模样的鬼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

　　黑狱蝶是被痛醒的。

　　因为身体的部分感知缺失，导致她的痛觉神经反应能力要比常人迟钝不少，而她自己也是属于忍耐力比较强的性格，所以能让她感到痛的伤势，一般都是严重到能危急常人性命的危险地步。

　　她睁开干涩的眼睫，入目的是一片暗褐色木板铺成的天花板，柔黄的烛光照亮了房间，但由于视线太过昏暗，黑狱蝶有些分不清此刻时间是白天还是夜晚。

　　“咦……你醒了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声线蓦然响了起来。

　　黑狱蝶的视线陡然清明，她警惕的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在看到对方只是一个人类女孩后顿时愣住了。

　　“你先不要动，你身上的伤太重了，乱动很容易让伤口裂开的。”女孩看起来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年龄，虽然年纪尚幼，但脸上却透出了几分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严肃。

　　黑狱蝶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处于荒诞的现实中。

　　她还活着？

　　是被人救了吗？

　　“刚刚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吓到我了，浑身都是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严肃了一会儿，女孩就有些忍不住暴露本性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不过你求生的意志也真的很顽强啊，换做一般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肯定早就死掉了……”

　　“……是谁送我过来的？”大概是喉咙也受了伤，黑狱蝶的声音有些虚弱沙哑。

　　女孩愣了愣才回答道：“是一位戴着狐脸面具的武士大人，我还以为他把我抓过来是要杀我呢，没想到是让我救人，他现在就在外面……诶诶！等等，你伤还没好，不要乱跑啊！”

　　当黑狱蝶循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跌跌跄跄的走到一条廊道的拐角时，侧边蓦然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少女一惊之下本能往一旁闪避，却不想浑身是伤的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命令，身形一晃一下就往廊下的水池倒去。

　　在她即将栽倒下去时，一只伸出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跌出去的身体拉了回来。

　　黑狱蝶从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掌下感到了颇为熟悉的冰冷颤栗感。

　　在对方刚刚碰到她时，少女下意识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戒备而警惕的望着面前戴着狐脸面具，看起来与人类武士无甚差别的鬼质冷声问道。

　　她能感觉出，面前这个从一开始就露出了露.骨杀意的鬼之前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她并不知道对方后来为什么改变了注意，但少女也不会相信对方会突然善心发作，救下一个称得上是敌人的人类。

　　然而戴着狐脸面具的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从她身侧经过。

　　少女陡然愣在了原地。

　　“擅自离开这座宅院，我就杀了你。”

　　背后倏然传来了对方带着几分警告的冰冷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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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狱蝶：对不起，我给头槌大队丢脸了
为啥上一章都猜是屑二哥呢，我好迷茫啊，我还以为都知道出来的是柠檬精呢，屑二哥说话也不会用这种调调啊，不过屑二哥也快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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