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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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
重生？
虽然心有疑惑是怎样的父母会给自家小孩取这种宗教色彩浓厚的名字，但看纲吉一脸焦躁的模样，火神也不好节外生枝地过问别人的家事。
“真的，非常感谢。”摸了摸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当纲吉正准备倾身行礼之时，火神伸出了手。那只手灵活地将纲吉胸前乱成一团的布料，完美地束成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还未反应过来的纲吉发出“咦”地一声，呆呆地看着火神收回手。
“重要的场合，这样是不行的吧？”
火神指了指自己领口，深红色的眸光落在对方同等的位置上。
“啊！火神君真厉害……”猛然回过神来的纲吉低头查看自己整洁的衣领处，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明明我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火神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对方棕色眼眸中闪着钦羡的光芒。
面对对方真诚的夸奖，火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刚准备解释自己是如何学会时，他突然噤了声。
“……怎么了？”纲吉感到奇怪地抬眼看他。
意识到自己搞僵气氛的火神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泽田，你不是还有事吗？”
“啊，糟糕！”差点就忘了那件事的重要程度和危险性根本不亚于去接那恶魔婴儿，纲吉赶忙回屋收拾了一下，锁好门。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再次嘱咐道：“火神君，如果感到情况不对，一定要逃跑！一定！”
而后，那抹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缓缓合上的电梯之中。
留下一头雾水的火神：我接回家的，确定是幼儿园的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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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清光倒是将火神先前表情生硬的转变尽收眼底，他神色不明地朝山姥切望了一眼。而山姥切只是摇了摇头，清冷的水色眼眸在审神者的身上做了短暂停留后就移向别处。
意思是……别过问吗？同僚应有的默契让清光很快读懂了山姥切想传达的意思。作为实体化的刀剑，他们维持形体的灵力绝大部分都依附于审神者自身。这层隐形的关系，会使付丧神对审神者产生依赖感和渴望了解对方的意图。似神非神的他们，会渴求人类的体温，渴望人类的关爱。然而，这一切的本身，不过是无数谎言织成的蛛网。
“加州！”闭眼小憩的山姥切蓦地睁开眼，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抱歉。”瞬间敛起杀气，清光换上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笑容。
“怎么了？”
已经在玄关换好鞋子的火神回头看着两人，他隐约之中能感受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没什么哦。”他扯了扯嘴角，将那本绿封刀帐递给火神，“小孩子的洞察能力很强，我们的存在说不定会被他们发现。要是说出奇怪的话，主人会感到为难吧。所以，带上它。”
“只要是你的召唤，我们就会出现。”
山姥切向他这么保证着，未被白布遮住的蓝瞳流转着坚定的神色。
拗不过两把刀近乎于执念的要求，火神只好将那本薄厚适中的册子放入口袋。他生性不爱多想，纵然遇到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习惯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对他的称呼无疑带有臣服的意味，但实际上却略有不同。他们在试图靠近自己同时，又在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就算火神再怎么大条也隐约能感受到一点。
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些家伙缠上呢？明明绿间那种就算成年也整天雷打不动地守着每日星座占卜，神秘兮兮地带着那些突破审美极致的幸运物的体质才更容易招惹才对吧？想到之前跟绿间提到“见鬼”的事情，对方第二天寄来的桃木刀和一大堆鬼画符般的符纸。
刚收到快递时，火神还以为在自己不知情时与人结仇结怨。
这……真的不是来索命的吗，绿间？
火神不知道的是，绿间真太郎表达友好的方式从高中开始就意外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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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记忆，火神很快就到达了纲吉口中的花丸幼稚园。恰好临近幼稚园放学，门前已经陆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接孩子的家长。而高大的身材、就算身穿宽松的T恤也无法掩盖布料下优美肌肉曲线的火神，很快就引起那群百无聊赖干等自家小孩主妇们的注意。
“没见过的小伙子啊，来接孩子的？”其中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主妇好奇地开口。
“是的。”火神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同时礼貌地打着招呼，“您好，我是火神大我。”
“火神君，难道这么年轻就当爸爸了？”
主妇高分贝的嗓音，惹得周围窃窃私语的太太们都渐渐朝火神这边靠拢。
火神涨红了脸，摆着手：“不、不是的，我只是代替别人而已。”
“……的说。”
沉浸在这个似乎能承包一天份额的饭后谈资中无法自拔，整天不用上班只需打理好家事的主妇们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一看就很有话题性的青年，就算他那敬语的语法实在怪异得很。
“火神君是来接谁的呀？”离火神最近的太太提问道，同时偷偷捏了捏火神健壮的小臂肌肉。紧致的手感好到她不禁多摸了几下。
“是Reborn。”火神努力忽视那作祟的手。
主妇惊呼出声，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笑着掩住嘴角：“呀，Reborn君不是那个从意大利回来的小绅士吗？我家奈奈每次回家都跟我提起他呢！”
“我们家的孩子也很喜欢他。”
“春菜还说要跟Reborn酱结婚呢！”这些太太们提起Reborn时，不禁眉飞色舞。
“不过，之前一直是泽田君来接Reborn酱的吧。”
火神一边躲闪着太太们不加掩饰的打量，一遍认真地解释道：“那个，泽田有事，所以我来替他接Reborn回家。”
“火神君和泽田君是熟人吗？认识多久了？”
“知不知道泽田君有没有女朋友啊，现在这么有礼貌的孩子不多了。”
“不知道纲吉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叽叽喳喳围在火神四周的主妇们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对自家邻居的兴趣远远超于自己。那些身形娇小的她们几乎将一米九的火神逼问至墙角，个个眼中都闪着八卦的光芒。
“噗。”冷不丁冒出来的笑声让这群如狼似虎的主妇们吓了一跳，看到声音的来源，她们顿时恢复了平日贤妻良母的模样。
深感解脱的火神松了一口气，他赶忙快步走到那人的身旁。
火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埋怨道：“黑子，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可我早就站在那里了，只是火神君你没看见而已。”黑子眼中的笑意快要满出来，而明面上仍不加表情地吐槽着。毕竟从火神认识黑子哲也起，他的存在感就极为稀薄，被人无视也是常有的事，但爱吓人的毛病倒是没变。不过，生性寡言的他当起保育员来却有模有样，温柔细致的个性十分受小孩子的欢迎。
“哎呀，黑子老师。”主妇掩了掩嘴角。
“山田太太。”黑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低头看牵着自己手的小女孩，“奈奈酱，该回家咯。”
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嘟着嘴，不愿意放开黑子的手：“可、可是，奈奈还没有听到Reborn君的回答……”
黑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奈奈酱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更加优秀的男孩子，不比Reborn君差哦。”
“不，他们肯定没有Reborn君优秀。”赌气似的别过头，小女孩的眼中闪着泪光。
“哲也老师骗人！”
黑子无奈地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她刹不住的眼泪，不断地安慰着。
“哎呀，快回家吧奈奈，妈妈买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饼。”眼看场面快控制不住，山田太太赶紧出来打圆场。她简单和黑子寒暄几句后，满脸泪痕的奈奈就被妈妈半哄半骗地带回家了。
黑子长呼一口气，幽怨地看着一旁捂着肚子抽搐的火神：“今天，几个女孩差点就因为讨论‘谁才是Reborn君未来的新娘’而打起来了，光是安慰就花了两个小时。”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肩头微微耸动，火神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对了，泽田先生已经事先跟我通过电话了。”黑子冲不远处招了招手。
“Reborn君，今天是火神哥哥接你回家哦。”
“Ciao，谢谢大哥哥来接我。”甜甜的嗓音，头戴黑帽身着儿童款西装，卷卷的鬓角随着微风轻微地晃动。名为Reborn的孩子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抬头望向火神。上次的匆忙一别，火神未能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个孩子。
而现在，明明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双眸却不似他所见过的其他孩子那样纯真无邪，反而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宛如子夜。火神的背脊旋即窜过一阵战栗，他不知道为何自己面对这个还不到自己膝头的孩子会有这种感觉。
……危险。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
估计是他盯着Reborn的眼神过于凶狠，Reborn无辜地拽了拽黑子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那个……哲也老师，大哥哥怎么了？”
“火神君！”黑子的声音唤回了火神。
他蹲下身子，尽力能让对方直视自己：“不好意思，要抱吗？”
Reborn乖巧地摇了摇头，主动牵起火神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掌心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火神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什么危险的一股脑儿全抛之脑后。将对方软糯的小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考虑到两人悬殊的身高差，火神不自觉地放低了身体的重心。
“之后我会跟泽田先生联络的。”黑子挥了挥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哲也老师。”
黑子注意到Reborn没有如往常一样说“明天见”。
我记得，明天不是双休日吧。他抓了抓翘起来的头毛，有些不解。
原本以为刚好能顺路回家的火神，却因Reborn说什么要吃并盛町中的寿司而拐了好几个街口。感受到后面不紧不慢的中庸脚步声，火神不禁攥紧了Reborn的小手。从他们走进并盛町开始，就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后面。
起初，火神以为是因为遇到超大脑负荷的事太多，才导致自己一整天的疑神疑鬼，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在跟踪他们，就连脚步声都和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跟踪狂？还是绑架？火神低头看了一眼毫无觉察的Reborn。毋庸置疑，对方肯定是冲着Reborn来的。毕竟Reborn的监护人泽田纲吉全身上下的装扮都闪耀着福泽谕吉的光辉，就连那条领带凭触感就知道价值不菲，觊觎他钱财的人肯定不少。
而他们最好下手的目标——肯定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可是，要报警吗？手机和刀帐一起放在左侧口袋，现在拿出来的话会不会太明显？
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瞥几乎要叫他窒息。
对方手里竟然有枪！
心底唾骂着某位警官所在部门管制的松懈，火神弯腰将Reborn抱起。
“怎么了吗，大哥哥？”似乎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怀中的孩子刻意放低了声音。
但这声音还是不偏不倚地传入尾随者的耳中。
意识到跟踪失败的他们很快就临时改变了计划——明目张胆地从暗地里走出来。
其中一名为首的黑衣男子，虽然面带微笑，但手却维持着放在西装内侧的姿势。
“能否请您将那个孩子交给我们呢？”不像是一般的街头混混，他的谈吐间都显露出极高的涵养。
“不能，的说。”火神果断地拒绝的同时还不忘补上敬语。
那个男人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亲爱的先生，看您的样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不论是您抱着的孩子，还是委托您去接孩子的那个人。”
对方如同蛇一般尖锐狡黠的眼睛，滑腻地在火神和Reborn身上打转着。
“还有，他们在隐瞒的东西。”
“闭嘴。”
火神愣了半晌，才意识到那声低沉中带着威严的嗓音是从Reborn的声带中发出来的。对方轻而易举地从火神的怀抱中跳出来，往黑衣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喂，大个子。”Reborn将脸隐藏在帽檐阴影下，背对着火神，“逃跑会吗？”
“可是！”连殴打对方膝盖你都得跳起来的小鬼，究竟能做什么啊！
火神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还有刚才那个粗狂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短时间内变声是不是太不符合自然规律啊喂！
“很明智的选择，小朋友。”为首男子笑着弯腰，冲Reborn伸出手。
“不爱波及无辜的人这一点，你和彭格列新一世果然如出一辙。”
只不过，等待他的不是属于孩童的小手，而是近在耳边的炽热火焰。
冷汗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余光中，额上燃着橙色火焰的青年，正用极为澄澈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他。
“别动。”纵然对方的嗓音再怎么温柔，他还是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太慢了，蠢纲。”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Reborn掩了掩帽檐。
男子挂着僵硬的笑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轻举妄动。冰冷的铁质手套伸入西装摸索着，随即藏在内侧口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余的家伙则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下巴上带有明显疤痕的男人用刀背劈晕，横七竖八地呈尸体状瘫倒在地上。
“竟然对小孩子用枪，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
刀疤男子哈哈地一笑，刚才挥刀时的狠厉早已消散无影。
“啊啊，任务失败。”颓然地垂下双手，而男子嘴角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弧度。
他的视线转向一旁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火神，有什么东西从袖口滑落。
——“才怪。”
凌冽的声响倏地划破空气，带着硝烟味的子弹就这么直直地朝火神飞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