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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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巡逻的工作一股脑儿全部推给樱井，青峰还大言不惭地用“良的话，一个人也没问题”来加以润色，把对方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火神瞪了他一眼，对方只是故作神秘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待樱井瘦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火神忍不住开了口。
“真的没问题吧？”
青峰满不在乎地解开了警服内衬的前两颗扣子，耸了耸肩膀。
“虽然不知道你在瞎操心什么，但良可是那种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轻松地把闹事的醉汉撂倒的家伙啊。”
火神：原来那个蘑菇仔那么强……
“而且，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将脱下的外套帅气地甩在肩上，青峰如夜空一般颜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火神。自WinterCup过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于双方球队放假的时间意外相近，在不知什么何时交换的手机地址，发挥了作用。
时不时随手甩个简讯给对方，约出来打球。
年轻气盛，爱好又极其相同的两个人不断暗中较量之中，意外培养出了不错的友谊。除了篮球的共同爱好，路上偶遇彼此还能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
直到，火神只身前往美国训练，脚踝重伤无法继续打篮球时，他收到了青峰带有时差的简讯。被禁锢在病床上无法自由活动，正被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味弄得心烦意乱的他看到曾无数此让自己抓狂的平假名，顿时熄了火。
「今天射击训练，枪不小心走火了。」
他往下拉了拉，发现对方还附上了图片。看起来对前置摄像头这种东西很是苦手，青峰本来就偏黑的肤色似乎又暗了好几个色度，被镜头放得很大的黝黑脸庞显得格外喜感。火神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一旁换药的护士小姐疑惑地瞥了他好几眼。
「白痴，有受伤吗？」心情变得晴朗的火神，回复道。
明明日本是凌晨，青峰却回得很迅速。
「废话！又不是玩具枪，我手还绑着绷带，正吊着呢。」
一想到那张脸写满怨念的脸，一只手被缠上厚重的绷带，笨拙地用单手给自己发信息的青峰，火神就狂笑不止。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过，这种小伤很快就能好的。」
「到时候，再一起打篮球吧，火神。」
笑意凝固在脸上，火神将目光从手机的屏幕移到了自己的脚，怔怔地看着那个被石膏包裹的脚踝。人类柔软的皮肤，流动的血液和坚硬的骨头，被强制侵入数个钢针。麻醉失效后，那里偶尔传来的隐隐刺痛，好像随时都在重播着医生所说的话语。
会留疤的吧。
他心想，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个键后，他关了机。
「好啊。」
而现在的他们，一个是警视厅的警官，一个是消防署的消防员，无论哪一个职业都称得上是与死亡擦肩而过。背着厚重的装备、被汗濡湿的掌心仍紧紧地握着沉重的枪械，他们让自己的生命行走在针尖上。
一步不稳，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就算天使要带他走，在黑夜中也很难找到他吧。
·
“你说的叙旧，就是打篮球？”时不时回头注意一下五虎退和小老虎们有没有走丢，火神莫名其妙地就被青峰带到了球场。已经将袖子撸起，随手将外套丢在内置的长凳上，青峰点头。
“重温一下高中时代的球场，就当叙旧了。“青峰已经开始做起了简单的热身运动。
“怎么，已经不敢和我one on one了？”他挑衅地斜眼看火神。
“哈？等会儿输了可别哭啊，青峰警官。”
被勾起打篮球的欲望，火神有些抱歉地冲抱着小老虎的五虎退眨了眨眼睛。
抱歉，可以等我一下吗？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五虎退乖巧地点了点头，小老虎也配合地嗷嗷了两声，以示批准。
几盏未灭的白炽路灯照亮了夜里的篮球场，反射着PU场地上一条条被球鞋磨花的白线。虽然球场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部分篮球框甚至摇摇欲坠，但火神就是没由来喜欢这个地方，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让他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各种不同角度洒下的光线，让空旷的球场上两名单挑的高大青年脚下接连投下无数个深浅不一的影子。两人的速度很快，收放自如的抄截、过球的动作，如同光影交织，令人眩目得移不开眼睛。
五虎退感觉自己眼睛快跟不上他们二人的动作，怀中的小老虎用爪子揉了揉眼睛。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青峰突然一个大跨步转身，瞬间加速的动作似乎有一抹蓝色的光闪过。一恍惚的功夫，青峰就以飞快的速度突破了火神的防守。眼看马上就要被对方抢先一步得分，火神不甘示弱地转身，纵身一跳——
“啪”
成功在篮球进框前截下，待两人都呈自由落体的状态后，青峰走到气喘吁吁的火神面前，狠狠地给他肩膀来了一拳。
“痛！蠢峰你在做什么！”无故挨了一拳的火神刚准备发飙，却发现对方眼中满是怒气。
“你……”青峰欲言又止，随后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有什么话快说！”
气氛一时剑张跋扈，谁都不愿意率先开口。
最后，青峰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丢给火神。
“火神，你的脚……”青峰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脚踝上，虽然看得不真切，但仍能通过灯光下看到几条蜿蜒狰狞的伤疤。
火神一听，瞬间明白了大概，随后整个人就如同炸毛的大猫一样，他一把揪住青峰的衣领。
“Damn it！你刚才是不是放水了！”
“哈？我都差点进入ZONE模式了！倒是你，畏手畏脚的还打不打！”
被莫名凶了一脸的青峰，回呛到。
“我才没有畏手畏脚，我只是没热身开！”
“好啊，那再来一局！我保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布满汗水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火神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运球朝青峰冲去，在青峰想要拦截下之前利落的转身，将他甩在后头。一个干脆利落的灌篮，火神调侃般地挂在篮球框上晃了晃身子。青峰也不怒，接过火神丢过来的球，顺手就投了三分。
“这样才有意思。”
几个回合后，满身大汗的两人靠着篮球架坐着，青峰从自动贩卖机里面买了两瓶水，丢给火神一瓶。火神也没跟他客气，扭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就猛灌。干得快要冒烟的嗓子得到滋润后，火神长呼一口气，撩起衣服的下摆就擦脸上的汗。
“对了，青峰。”保持着擦汗的动作，球瘾得到满足的火神差点就忘了正事。
“把衣服放下，不然告你公然猥亵。”青峰白了他一眼，装作要把他抓起来。
嘴里嘟囔了几句，盖好水瓶的盖子，火神正色地开口问道： “并盛町，最近有发现什么可疑分子吗？”本想单刀直入，后来觉得不妥的火神选择了迂回的问法。
“没有啊。”青峰抹了一把脸，仔细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和平。”
有些气急的火神直接开口问了：“你们就没有发现持枪的家伙？”
青峰的脸瞬间沉下来，声音起码降了好几度。
“火神，你现在作为消防员本身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
他将手搭在火神的肩膀上，“别再让自己卷入危险之中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火神本想追问，但青峰明显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火神只好作罢，他可不想旧友在球场重逢，结果却不欢而散。
“青峰。”火神盯着对方已经剪得很短的头发，摸上去肯定刺拉拉的。
“干嘛。”青峰没好气地抬眼看他。
“跟你打球真的很开心。”火神眼中纯粹的笑容如同过去某个傍晚绮丽的霞光。
青峰差点一口水呛到，他不自在地咳嗽了好几声。
“……笨蛋火神。”
·
接到了一通电话后，青峰神色不佳地拿上外套，与火神匆匆告别前还不忘约定下次打球的时间。不过看他的样子，“下次”指的绝不会是最近了。在附近的直饮水处洗了把脸，火神走回五虎退面前。有两只小老虎已经睡着了，蜷缩在一起，发出弱弱的呼噜声。
轻手轻脚地抱起其中一只，火神歉意地轻声说道：“抱歉，等很久了吧。”
“不会！”五虎退使劲摇着头，眼中似乎有光雀跃而出。
“那个……”五虎退鼓足勇气，“您刚才，非常帅气！”
“诶？”
“就、就好像背后长出了翅膀一样！”刚才一直在观察火神的动作，不论是灌篮还是起跳，都让他十分敬佩。五虎退手忙脚乱地比划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紧张地低下了头。
自己……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他惴惴不安地攥着衣角，不敢抬头看对方。
“谢谢你。”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极力赞美自己，火神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这一声，恰好惊醒了怀中睡得不安稳的小老虎。它打了哈欠，慵懒地睁开眼。发现抱着自己的是火神后，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那我们回家吧。”
火神无奈地看着睡得鼻涕泡都快跑出来的小老虎。
能不能有点作为老虎的自觉啊。
“好！”手忙脚乱地清点老虎的数量，五虎退快步跟上火神。
“那、那个……”
“怎么了？”
害羞的五虎退将脸藏在自己抱着的小老虎后面，怯生生地开口：“可以，牵着您的手吗？”
火神一愣，随后伸出手。
“……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拘谨起来，被小孩子亲近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那种像被精致的银勺搅拌而泛起一圈圈漩涡的红茶般，漾着温暖的气息。火神终于能理解为何黑子会愿意去照顾那群吵闹但天真的孩子们了。
将小小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里面。火神一手牵着五虎退，一手抱着睡熟的小老虎，脚边跟着其他小老虎们，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公寓，火神发现门前停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已经从车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火神，司机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将车内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强硬地塞给他。
“这位小哥醉得太厉害，你们应该是同一公寓的吧？”似乎想尽快把这个烫手山芋送走，司机以飞快的语速说完后，就开车扬长而去。对方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怀中的小老虎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有些不快，它嗷呜地了一声，从火神的怀中跳了下来。
“泽田？”试探性地拨开对方凌乱的发丝，露出自家邻居熟悉的面容。
听到自己的姓氏，喝得满脸通红的纲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垂下头不做任何反应了。
指望不上对方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到电梯口，估计还没碰到电梯就倒地了。火神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虽然纲吉个子不高，但体重还是很符合成年人的正常标准。自觉帮不上忙的五虎退只好跟着火神。
连拖带抱的将对方送到家门口，火神拍了拍纲吉的脸。
“泽田，家的钥匙呢？”
“……钥匙？”醉眼朦胧的棕色眼瞳浮上雾气，发现自己无法定焦的纲吉伸手碰了碰火神的眉毛。
指尖描绘着他眉毛的形状，纲吉突然自顾自地轻笑起来。
“哈哈……好奇怪的形状。”
火神：……
反复劝告自己不跟醉鬼一般计较，火神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大概在狱寺君那里……嗝！”
纲吉满身酒气地打了个嗝，恰好喷了火神一脸。
火神：还是把他扔出去吧。
深感无力的火神只好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腾出的手在对方衣服里有可能放钥匙的地方摸索着。
突然，一只带满银制戒指的白皙手制止了他胡乱的动作。
随后，火神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
“交给我就可以了。”祖母绿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银发的男子不善地示意他别挡路。
掏出钥匙，对方轻松地将纲吉扶进房间，重重关上的门将一头雾水的火神隔绝在外。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火神却能明显感觉那个银发的青年满满的敌意。摸不着头脑的火神，刚准备掏钥匙带五虎退进自家门，却发现门被打开了。
来开门的人既不是清光，也不是山姥切。
与刚才充满敌意的眼神不同的是，火神在对方的眼睛除了看到不屑之外，还有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肃杀之气混合着铁锈的气味。
“你，就是新的审神者？”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成年男子模样、衣着怪异的人正挡在玄关，身侧别着的刀闪过一丝寒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