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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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徽音的通讯录里没有殷实采。
殷爸爸的评论，她并没有在朋友圈上看到，是后来在庞瑜发来的微博热搜截图上知道的。
现在的她正穿着人鱼裙，独自一人站在海边，暖橙色的夕阳为她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羽纱。
她遥望着男女主婚礼所在的方向，一颗珍珠从眼角落下，转身跳进了大海里。
鱼尾摇曳，涟漪消失在海浪里。
仿佛回归了最初的风平浪静。
……
伴随着一声“卡”，刚刚还对着陆地一脸不舍的工具小人鱼，雀跃欢喜地提着裙子从台阶下面跑了上来。
余徽音对上秦岭肯定的视线，兴奋地喊道：“余徽音！杀青！！”
小人鱼还没来得及蜕变完，就被守在岸边的副导演抄起剧本拍回了假大海里，“这么毛燥干啥！还有。”
“还有……新剧本？”余徽音捂着脑袋的手微微颤抖，她还以为终于可以从小人鱼的剧本里解脱出来了呢。
“你的小人鱼还有几个彩蛋要拍。”副导演把手里的剧本摊开放到余徽音的眼前，“现在是网络宣发时代，别的剧组有的我们也得有。”
有些电视剧会给人气高、故事结局却不完美的角色拍一些额外的番外故事做为意外惊喜。
小人鱼的角色，设定奇幻，变装后不仅妆发绮丽，服化跟上来了，再加上尾巴特效如梦似幻，在小视频网站上试发了一条10秒的视频，点赞量一夜直接破了百万。
随之而来的，导致《星光彼岸》现在的相关搜索词直接和余徽音关联在一起了。
副导演寻思着，这条人鱼可能是锦鲤品种。
小彩蛋的时常大概在5-10分钟，剧本不厚，余徽音两三下就翻完了。
眼睛钉在一条会让她社会性死亡的小标题上面——小人鱼在梦里与男主唱歌跳舞。
唱歌？？
余徽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唱歌是指？”
副导演：“影片的片头合唱曲，秦导找大佬做好了词曲，就等着开录了。”
余徽音爪子麻了：“副导，我唱歌实在是没有天赋，不如给更适合的人一个演唱的机会，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你也太谦虚了，”副导演快速打开一个音乐榜单，“你的歌已经在下载榜前十待了一个月了，刚好让我们剧组蹭点热度。”
“？？？”余徽音：“我没有唱过歌，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副导演把屏幕转了过来，余徽音凑过去一看。
瞳孔地震——
歌名：《余徽音即兴广场舞歌曲串烧》
演唱者：余徽音
专辑：XX电台第N期采访
什么鬼啊！
这个黑历史为什么会在这里！！
再看看评论数量，四舍五入全国人民都知道她唱歌疯狂跑调了。
呜呜呜，建这个专辑的人，你没有心！！
副导演可不知道余徽音已经尬得能抠出一座人鱼海底城堡了，他兴致勃勃道：“上次看还是第7名了，这又上升了一位数排到第6了。余徽音，片头曲交给你和江子耀了。
“对了，江子耀是你们公司的歌手，认识吧？到时候你和他一起录片头曲。”
“真的不能换个女声选手吗？”她怕到时候在江子耀的星途起跑线上留下一个巨大的黑历史。
秦岭摇着头走了过来拍了拍余徽音的肩鼓励道：“年纪轻轻的，自信点。有‘百万修音师’为你打call，没什么好怕的！”
余徽音：……
余徽音仿佛瞬间得到了升华，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看破红尘。
——希望公司的修音师接完她这曲后不会直接退休。
秦岭这才摸着下巴抛出了橄榄枝：“《星光彼岸》有第二部，是小人鱼做女主，感兴趣不？”
“……”一脸安详的余徽音裂开了，“不等开播以后看看收视率再决定吗？”
人鱼做女主的剧，感性上余徽音很想说感兴趣；
理性上，余徽音只要一想到人鱼女主得拍很多和海有关的剧情，脑海里就被四面八方全是水的场景灌满，整个人都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余徽音呼了口气，委婉道：“我可能档期匀不开来。”
秦岭郁卒了：“演美人鱼不应该是女孩子的梦想吗，而且第二部的剧情老有趣了。这回讲的是，符雨回到海里后，因为想看电视剧和吃零食又偷偷爬上岸。
“然后遇到了牧云海。这个牧云海是牧海轩的双胞胎哥哥，其实之前是符雨认错人了……”
双胞胎……
替身情人……
极品亲戚……
一套完整且换汤不换药的“我爱你你却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却爱我”的美人鱼追夫火葬场升级版，听得余徽音两眼懵圈脑子里一片浆糊。
余徽音努力的捞回自己的注意力再次婉拒道：“挺有趣的，不过工作方面秦导可以和颜姐详谈。”
“那不行那不行，”秦岭举着手，“不想拍电视剧也没关系，我手里有很多影视项目，你要不要挑挑？”
余徽音瞪圆了眼睛，满脸的吃惊。
秦岭刚舒了口气，以为余徽音答应了，就见余徽音后退了两步，扒着门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的审视。
她说：“我有男朋友，你认识的。”
——所以别想用资源潜规则我。
秦岭：……
秦岭双手卷起剧本，没忍住对着余徽音的榆木脑袋敲了一记：“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每天都在想什么，看不出来我盯的是颜戾吗。”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导，居然想用资源潜规则我的小天使经纪人！
我和我的经纪人都不会屈服的！
接着，绝不屈服的余徽音再次被秦岭凶巴巴教训了一通。
乖乖地拍完最后几支小彩蛋，正式杀青了！
***
余徽音和剧组的小伙伴们道完别，戏里戏外明明都表现得和不对盘的乔灵灵和苗佳慧，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说要来个九连拍亲密的杀青照放微博上宣传。
两人不容置喙地把满脸懵逼的余徽音夹在中间，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余徽音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快速又从容地对着摄像头挂起营业式微笑。
乔灵灵宛如亲闺蜜一般挽着余徽音的手，脸也贴了过来，面对着镜头甜甜的笑着：“余徽音，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余徽音继续保持微笑，眼角余光却盯着乔灵灵的嘴。
身边的人嘴皮没有动，她是怎么做到怎么在笑不漏齿的时候说话的。
“不要以为傍上殷晔就能飞黄腾达，你这种名媛圈都没踏入过的小网红，怎么可能知道上流圈真正的消息。”乔灵灵实在看不下去余徽音顶着殷晔的名字在剧组作威作福的样子了，嗤笑之后夹着余徽音换了个拍照姿势，借着亲密亲脸假象在余徽音耳边一句一句扎心地讽刺道：
“知道顾诗琪吗？”
“认识文熙吗？”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网上没新闻，殷晔就真的没有红颜知己吧。”
乔灵灵说话时吹出的小气流朝着余徽音的耳朵跑了过去，痒得余徽音想动手拨一下耳朵，又被另一旁的苗佳慧夹紧了。
苗佳慧在一旁用着相同地亲脸姿势附和着：“要身高没身高，要身材没身材，有些人也就只能是玩玩，不知道人家家长早就有认可的儿媳妇了。”
余徽音憋着脸：……
耳朵好痒噢，两个人老是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她就要忍不住笑场了。
余徽音攥着小拳头，见拍摄的人确定拍好了9张照片后，头微微后仰躲避耳朵的酷刑。
然后，
她，
眼睁睁地，
看着乔灵灵的头和苗佳慧的头
靠近……
嘴唇碰嘴唇
亲上了。
正准备撂狠话的乔灵灵：……
还想再辣菜两句的苗佳慧：……
似乎不小心促成了什么橘里橘气场面的余徽音：……
“淦，你干嘛！”乔灵灵暴跳如雷。
苗佳慧吓得退避三舍：“艹，不关我的事，余徽音你特么躲什么！”
“咳，抱歉，其实女孩子之间亲一下也没关系的，”余徽音见两人的脸色反而更绿了，指着自己的嘴，“要不给你们亲回来？”
“……”乔灵灵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余徽音，“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娱乐圈。”
闹了个尴尬的乌龙，其他的小演员本来想上来合照，都不敢上来触霉头。
余徽音带着王琳和谭柔捧着一堆剧本，安全地离开了剧组。
一直安静的王琳这才满脸戒备道：“徽音，刚刚那个乔灵灵和苗佳慧夹着你干嘛了。”
王琳可是没忘记，上次乔灵灵借着拍戏掐得余徽音的胳膊都紫了。
转轴过很多剧组的谭柔则是见怪不怪道：“其实我都习惯了，很多艺人不像在镜头前表现的那么和善，表面为了互相蹭热度立好友人设而已，私下里可能是一堆的比美拉踩通告。”
王琳：“那我等下更要和颜姐报备一下。”
余徽音低着头：“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什么样？”颜戾的声音在余徽音后脑勺响起。
“颜姐！”
“这么多剧本，秦岭给的？”颜戾语抬手把余徽音怀里的剧本接了过去，“走，去车上慢慢聊。”
原本停着余徽音那辆跟了她好几个月的保姆车不见了，变成变成一辆更大更豪华的还明显带天窗的保姆车，显然是附近某个剧组哪位大佬的车空降了下来，把她的车位给挤走了。
余徽音踌躇地踮着脚尖寻找片刻，所以……QwQ她的车了！！
余徽音还在犹豫，颜戾却直接对着那车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回头招呼道：“上车。”
“好新，这是给哪位师兄的吗？”
走进车里，区别更大了，不仅空间宽敞了一倍，在原本的衣帽间边上还多出了一个休息间，虽然床位不宽敞，但是对于连轴跑的艺人来说有个可以摊开来躺的地方真是舒服极了。
肖冰提示道：“余小姐，这是公司给你的新车。”
“我的？”余徽音嗅了嗅金钱的味道，仿佛看到殷晔的影子在眼前晃荡，狐疑道：“我觉得公司之前给我的那辆就很好了。”
余徽音如果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内务还好糊弄，但是她本身就是办公室的人员，物资分配要求记得死死的。
原本那辆保姆车已经算是破格分配了，现在这辆简直是，明晃晃告诉她公司在给她放水。
颜戾：“姐姐我身子骨老了，比较脆，你之前那车座位又硬又窄挤得我的大长腿都抻不开，干脆就换一辆舒服的。”
车上还有厨房，颜戾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几个橙子，刀尖挥动，将橙子丁放在榨汁机里，挑眉威胁道：“怎么，你想挤死我。”
榨汁机转动的声音配着颜戾仿佛要耍降“鼠”十八掌的表情，余徽音当时就害怕极了：“没有，没有。”
“嗯。”再次收起沉重小黑锅的颜戾将榨好的果汁递给余徽音，“补充能量。”
“谢谢颜姐。”余徽音乖乖地接过橙汁，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颜戾忍了很久，这次终于把她的魔爪放到余徽音鼓起来的脸颊上rua起来，“你吃东西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
余徽音：。
——我的小天使经纪人终于露出了她头顶的犄角。
——原来她馋我的腮帮子！
“咳。”揉得一本满足的颜戾再次变回自己御姐的模样，将秦岭给的几大撂剧本堆在桌子上，“秦岭这是把压箱底都交出来了吧，我和肖冰先过一遍。”
余徽音：“颜姐，秦导怪怪的。”
颜戾不在意道：“他是我前前前前男友。”
颜戾抖了抖手里的剧本，又叹了口气：“哎，窝边草不给啃，回头草有点老，新草找不到，愁啊。”
原来秦导是想重新追颜姐！！
想到刚刚闹的乌龙，余徽音也想把自己的脑壳给撬开来看看了。
等等，回头草是秦导的话，窝边草是谁，不会是肖冰吧！？
余徽音暗中观察着：一脸公事公办的肖冰将剧本快速分类整理好后，顺手递给一脸公事公办的颜戾。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窝边草的状态。
颜戾对着剧本挑挑捡捡，一沓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她的眼睛一亮：“这个翻拍剧本还可以，挺适合你最近三个月过渡。”
余徽音凑了过去，挑中是一部叫《炮灰逆袭》的漫改剧，大致内容是讲女主死后得了一个快穿系统需要她穿越不同的时空，女主根据死去的前身意愿，完成各个世界的打脸逆袭、恋爱等等任务来积攒自己复活重生的能量。
余徽音搓搓小手：“这个漫画我以前追过！就是每个世界的故事很短，拍出来的篇幅会像单元剧。”
“它这个有意思的就在这是一部泡面番，每集时长很短，后期剪成一两分钟一集，能在短视频上更个30天。”颜戾点头继续分析道：“你每个月抽两天拍一下，都能保证一个月的持续关注曝光。单元剧的形式，且每个世界又都拥有独立的世界观，可以配合着你换场地，非常好。”
普通的都市剧最快上线都要等三个月，这还是在拍摄剪辑过审都最快的情况下保守估计的时间。
颜戾正发愁她如何让余徽音在拍电视剧的同时，又保持着靠作品而不是靠硬照或者炒作热搜来维持曝光。
现在有了这个快穿剧，倒是不担心了。
且，十来个世界拍完甚至还能把余徽音从之前那些沙雕霸总剧固有形象里跳出来。
颜戾不得不感叹——秦岭真的变乖了。
余徽音的注意力彻底跑偏，眼睛一亮——一个月只上两天班！！
“小人鱼杀青了，我们现在出发去造型工作室，定一下你的新妆发。”颜戾在平板上把《炮灰逆袭》加进了计划表里，又从边上拉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余徽音：“然后，这边是你下半年的工作安排，我先说一下，我帮你接了柠檬视频网站的代言。”
柠檬视频，余徽音之前拍的霸总剧几乎优先独播权都在这家。
这家网站在国内网络视频网站原本独占鳌头，奈何世界发展太快，近半年柠檬视频先是被背靠着雄厚资本的大公司网站挤压，后又被对方以高价和垫付违约金的方式争夺走了视频版权。
网站资源变得参差不齐，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上两个月前有卫视网站自建网络平台上线，他们不仅将手里的电视剧和综艺免费播放，更有明星帮忙免费打广告。
柠檬视频的生存空间被步步逼近，这半年一直在寻求突破点，靠着一些野路子或者用户自己制作的视频，形成不同于其他网站用户群，却又因为涉及侵权无版权视频，日渐式微。
不同的是，这个网站迎来了它最大的转机时刻——被莫顿娱乐收购了！
四舍五入就是并入殷晔旗下，了了几个字却让众人迷之自信相信它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重归巅峰。
余徽音好奇了，在殷氏的一大片商业帝国链接里，娱乐传媒公司就像独立出来的一块三角体，自成一派却又似乎相辅相成，可是，“总裁那时候为什么会开莫顿呢？”
颜戾：“……你作为员工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老板，当初的员工培训课上哪去了。”
余徽音超小声：“我……颜姐有种记忆法叫短时记忆，它现在已经过了保质期。”
颜戾：居然把临时抱佛脚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不愧是你。
颜戾想了想小心提示道：“因为，殷晔的奶奶非常喜欢娱乐圈幕后的工作，作为孙子的殷晔就开了一家娱乐公司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老人家玩玩。”
余徽音瞬间被感动了：“奶奶太厉害了，那是不是说奶奶才是我们的顶头的上司，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余徽音皱眉回忆，她做人事助理，当时可是背了好久的关系图，好像也没有上年纪的同事记录。
“以后会认识的。”颜戾摸了摸余徽音的狗头，指了指她手上的表格，“表格里有圈出来的，建议是一定要接。剩下的，都是一些其他可有可无的资源，你可以看看，有感兴趣的话咱们讨论一下。”
余徽音看了一下颜戾圈的。
*古装仙侠电视剧《雀跃》：女主是一只看着软萌却很皮的鸟团子。未化形之前，皮皮女主天天在仙君头上蹦迪；化形后，女主则变成在仙君床上跑酷，外加打怪升级的故事。
*备注：需要学习一套鞭法和一套拳法。
余徽音：这个我可以！！！
*电影《荣光》客串金融巨鳄的小公主女儿，在爸爸去世后不得不挑起担子接手一团乱麻的公司。
*备注：公司总裁办秘书室实习两个礼拜。
余徽音：？？？
——我怀疑我的眼睛突然坏掉啦！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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