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亦真亦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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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然大亮。
云凉在门口坐了整整一夜，抱着剑，目视前方，眼神呆滞。
身后的门陡然被打开，云凉本是用背后依靠着门，这下整个人向后栽倒。
好在被青兮扶住，她笑着说：“你连我走过来开门都未发现么？”
云凉是想心事想得太出神了。
“你醒了，可饿了？要不要喝桂圆粥？”
青兮点点头，云凉吩咐了应离一声，而后就陪着她一齐坐在院内小凳上。
“睡了一夜，我这肚子，像是又大了一圈。”青兮比划着肚子，笑着说。
“怎么会，才一夜，就长这么大？”
应离很快赶来，盛情难却，应不住青兮的邀请同桌，也坐下一同吃早饭。
应离有些奇怪，这魔王夫妇早饭竟然就干喝桂圆粥？想了想自己的王上，早饭要从每子时给他准备，但他要睡到次日午时才会醒。
云凉内力尽失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
想着方才阿兮说，孩子又大了一圈，云凉放下碗，看向应离。
“应护法。”
“不敢当不敢当，王有何命令尽管吩咐就是。”应离口中食物还未咽下，连忙站起拱手回话。
“你先坐下，不必那么客气。你来看看，我夫人身上的魔气有多盛？”
应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这魔气还掺杂着仙气，奇也怪哉。”
云凉想明白了，这是在首阳山下时，所有人都受邪曲失去了内力，而内力修为是被孩子吸收了么？
怪不得阿兮在山下腹痛难忍，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的修为内力，怕是很快就会长大，再甚者，一出生就是惊天动地的神或者魔。
可这孩子才四个月，要让他早些出来才是，否则阿兮现在是个凡人耐不住这孩子，它一定会拖死阿兮的！
“你在想什么呢？连眼珠都不会动了。”青兮看他失神良久，打趣道。
云凉叹了口气，说：“我在想，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青兮的脸霎时泛起微红，默默喝粥，不再说话。
应离忍住偷笑，心中暗喜。
吃过早饭，应离去向祺容回禀，芳华小院又只剩他们俩个。
云凉扶着青兮在小院里来回走动，很是体贴。
小院东南角处倏然跳过一个白色的影子，过了一会，那影子跳到二人面前，从一只小白兔变成花醉。
兔妹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王上，练成了，可以恢复八成修为了。您快随属下回去吧。”
云凉看了一眼青兮，转过来对花醉说：“现在她不方便跟我们回去，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她，你送我回去后，你们一齐等我恢复归来。”
兔妹重重地点了点头，施法送走了云凉。
青兮在他走了之后，问向她：“他这是要去哪？”
“姐姐，王上回去恢复法力了。您莫要心急，他去去就来。诶？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不是才四个月么……”
连她都意识到了不正常，为什么四个月会长这么大啊！
青兮皱了皱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兔妹，我问你个事吼，那个……魔界有个小狐狸，你知道吗？应该长得和你差不多大……”
“姐姐是在说阿狐吗？她……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死了，我想知道她与冰室里躺着的那个青骨，是什么关系？”
兔妹努力地想了想着这三百多年前的事，说：“好像是当年王后捡回来的吧，王后其人善心得很，见到什么都往回捡，能养活的就都留在魔界，没救活的埋在魔界，都是一样的。”
“那你呢？你也是她捡回来的吗？”
兔妹摇头，立刻回答说：“不是，我是王上捡回来的。姐姐为何问这个？”说完，兔妹就想起来了，之前那阿狐曾有一次变成她的模样去灌姐姐喝滑胎药！怪不得姐姐问起这个，原来是这个原因……
“姐姐，你别多想。那阿狐是脑子有点傻的，这件事是我的错……”说着，兔妹倏然跪下，“是我办事不利，出事后忘记及时向王上禀报，也未曾处置过阿狐，让姐姐受委屈了。”
花醉并不知道，其实云凉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晚就安慰过青兮了。
青兮觉得这是被兔妹误解了话中之意，她伸手拉起兔妹，奈何腰弯不下去，只能虚虚一扶，说：“我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况且，她已经死了，也不必再提，我也未受到任何伤害，此事权且作罢。”
兔妹点头不止，她心中当然是乐意的。
话音未落，身后一声炸响。
“你是何人！”
嗖的一声，应离人未到，剑与声同时到。
兔妹立刻向后翻了个身，堪堪躲过这一剑，她单手连续抽出双刺，扶着青兮，说：“你又是何人？”
芳华小院内剑拔弩张，二人就快要打起来。
“误会误会，别动手。这是魔界的花醉，你们难道不认识吗？”
应离神色有些慌张，他收起了剑，见夫人都这样说，也就收敛了神色，说：“是在下唐突了，请夫人见谅。”
花醉收起双刺，走上前来打量，倏然语气凌厉地问：“说！你是何人？我来妖界不下五次，你怎会不认得我？”
应离的手明显在颤抖，他的剑都握不稳了。
“说！”
应离转身向门外走去，但是兔妹一个箭步冲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说！你到底是谁？接近夫人有何目的！”
应离欲言又止，又想说又不说，十分为难。
“呵……”空中飘来一丝轻笑，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落地。
是妖王祺容驾到，兔妹认识他，一齐道了个礼。
昨夜见的时候，青兮半睡未醒，但朦胧间听到了几句话，也是知道这个妖王。
“阿离，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夫人怀有身孕，岂容你在这里吵闹？还不与我回去？”
应离提着剑跟在祺容的身后。
“等等，敢问妖王，这真的是应离应护法吗？他为何会不认得我？在下来妖界并非第一次，护法莫不是忘了在下？”
应离一声不吭，祺容转过身，伸手摸了摸花醉的头，他一笑，如春风拂面，“小兔子你火气真大，还以为你是只狼呢。这是妖界的秘闻，既然你追问，那也没有不告诉你的道理，你且听好。阿离实为双生子，妖界之事一直都是他们兄弟二人在打理，他们共用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现在哥哥生病，他就站出来做这些抛头露面之事了。花醉小朋友，你可，还有疑问？”
花醉摇摇头，站到青兮身侧，说：“是我唐突了，还望妖王见谅，只是……只是不知为何兄弟二人不能同时亮开身份？一人生活在影子中，终归是麻烦的。”
“是啊，你都说麻烦。两个身份多麻烦，还不如共活一个人生。”
祺容来解了围，带着应离离去。
花醉关好木门，双手祭出一道屏障，拉着青兮的手，说：“姐姐，妖王说谎。我们要静待王上归来，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青兮不懂其意，问：“他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花醉摇摇头，两只兔耳朵都垂了下来，说：“那应离分明就是之前所见的应离，他却不认得我。很明显其中有鬼，妖王亲自来解释更是有诈。护法双生子有何大不了，会让应离那般窘迫难堪？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么？”
青兮捂着肚子，说：“虽然听不大懂，但我还是信你的。”
花醉回过头，对她郑重其事地说：“姐姐你要记住，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学会自己分辨判断。以前你不就被阿狐骗过一次么，再也不能被别人骗了。就算是我，我消失了再回来，你也要确认我是不是我，再做行动，你懂了吗？”
青兮一头雾水，她不是她还能是谁？阿狐已经死了，还会有谁去冒充她……不过她还是记下了。
“姐姐你不要嫌弃花醉啰嗦，这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不论是谁，就算是王上，你也要在确认身份的前提下再跟他走。比如此刻，你应该让我证明我就是我。”
青兮现学现卖，问她：“你快证明你就是你。”
兔妹说出了第一次送饭给她送了一盒子青草的事，青兮听得哈哈大笑，根本并未将兔妹的嘱咐放在心上。
只当她是随口说说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亦真亦假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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