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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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出来洗脸。”
影山是这么解释他一个人站在体育馆外面的缘由的。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在乎“球员为啥待在体育馆内部”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经理会首先关注的问题，作为一个临时被找来代打的人，我比较关心能不能把眼前这个劳动力拐去陪我搬水壶，要知道一整个社团的人的水壶装满饮料后，还是比较重的。
所幸影山似乎已经在一次次被各类教师奴役的过程中对帮忙搬东西一事习以为常，算了算时间并不会和练习冲突后就干脆地点了头。于是十分钟后，我们成功地从厨房取回了正常的（强调）运动饮料，走在返程的路上。
“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的。感觉，不同的二传手还真是有不一样的风格啊。”
也许是因为身边走着一个二传手的关系，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些日子狭路相逢的另一位：“前些天看见了一个貌似很强的二传，和影山君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然后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怎么说呢……那一位比较像是习惯弱化自己存在感的家伙，粘合剂那样把队伍联系到一起的感觉？相比之下那位及川前辈，就是统帅者的模式了吧。”
“粘合也好统帅也好，都是为了得分而进行的策略。”影山说，“因为二传手是队伍的司令塔，不能组织进攻的家伙就不能胜任。”
他回答得无比迅速，仿佛答案早就牢记于心，虽然听说过他从初中开始就打的二传手的位置，不过能对自己的位置有这样的心得，看来倒也不仅仅是因为恰好合适，或许是真的喜欢。
“那影山君是哪种呢？”
我做出采访的样子，将左手的水壶当作话筒递了过去：“之前去比赛的时候倒是听你的前队友说什么‘独裁的王’之类的，但真实看到的比赛，完全不一样啊。”
“……！能看出区别吗？”
这句评价大约戳中了他的哪个点，所以反问的时候他颇有些急切，我讪笑着收回假话筒：“嗯……你问我的话，我也没看过影山君以前的比赛啦。但是现在有意识在配合队友的击球点而传球吧，这点倒是能看出来。而且……”
第一次感到了语言力的贫乏，我将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传球的姿势：“影山君传球总是‘唰’地一下，来不及看清楚就已经传到位了，有种很清爽的感觉，然后让主攻手‘呯！’地扣杀得分，一整套动作看下来很顺畅，我还挺喜欢的。”
“……是吗。”得到评价后影山又沉思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得，“嘛，传球的精准度是我的强项。”
“否则也完不成那个奇怪的速攻吧，问了叶歌说以前听都没听过。明天对音驹的练习赛，果然也是要用那个？”我问，“虽然从统计数据上我不是很看好啦……”
“嗯，这是日向的绝技，继续磨练下去会变成乌野的绝技吧，不会在这里停下的。”他说着，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向我，“比赛你要来看吗？那个记录，我觉得很有用。”
毕竟数据是最直观的结果嘛。
以排球痴的立场来说，对这东西好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然而：“虽然很难得你邀请我……但其实最近我们部也挺忙的，今天都是背着部长翘班出来的啦。为了誓师大会，全部社员都是高度紧张状态啊。”
“誓师大会……”
这种无意义的比赛副产物完全不在排球痴的考量范围之内，反正上面还有前辈经理和部长，于是影山用一张茫然脸和我对视了若干秒才反应过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为了给竞技类社团打气的那个活动，新闻部有参与吗？”
“司仪通稿和策划都是我们在弄啦，超辛苦的。”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顺道抱怨一下毫无作为的教职工和混吃等死的学生会，然而刚开口就想起眼前这人大约除了排球的事以外啥都听不懂，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只留下一个苦笑。
“唔……”
而不出我所料的单细胞生物对这些东西毫无概念，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轻飘飘地做了结语。
“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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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了在誓师大会上给大地学长他们一个惊喜，大家一定要加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影山突然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类似于前些天你才嘲笑过（没那么严重）一个倒霉蛋并庆幸于自己幸免于难，然后转头就发现自己的前辈对同一件麻烦事跃跃欲试，并且企图拉着自己一起下水。
影山飞雄，浸泡在体育社团的十六年人生里，第一次产生了想对前辈不敬的念头。
“是——！”然而对此同样兴致勃勃的人并不是没有，日向率先举起了手，“那请问西谷前辈！具体是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影山敏锐地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日向和影山，你们去接手提式放音机和手持扩音器！彩球和聚光灯就交给月岛和山口，务必在明天晚上之前弄到手！一切都要在对三年级生保密的前提下进行，所以大家。”活动发起者，西谷夕双手叉腰，环视着面前的后辈们，“没时间玩了喔，大地学长最后一年的誓师大会，一定要帮他弄得热热闹闹的！”
他是一贯很有感染力的热血系，说出这样明显强人所难的话也算在意想之中，然而意想之中并不能减轻对此产生的脱力感，影山把目光从迅速和前辈一起热血起来的日向身上移开，耳边就传来了同级生的小声吐槽。
“……麻烦。”月岛如是说。
入学以来第一次，影山对月岛说出的话产生了微妙的认同。
认同归认同，事情还是要解决。
挥别了二年级的前辈们之后（似乎他们也还有要去做的事情），和任务一起被抛弃在山道上的一年级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影山先开了口。
“到明天晚上的话，时间就没多少了。”
“不如说根本不可能吧，要瞒过三年级的眼睛就不能动用社费，一天的时间哪里来得及借完这么多东西。”月岛冷静地分析道，“虽然不知道前辈们在策划什么，我认为大地前辈会为此高兴的机率也很低。”
这是实话。
“但是不是很有趣嘛！”日向依旧热情不减，“而且西谷前辈也说了，是为了大地学长的舞台啊！”
也是实话。
“……我，”山口小声说，用眼角瞥着月岛，“也想试着找一下。”
都是实话。
苛刻的条件和现实的反差让四人瞬一同陷入沉默，影山整了整领口，感到了一丝烦躁，对战音驹的败北还历历在目，把本可以用来练习的时间花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
“——啊。”
沉默之中月岛突然发了声，他是非必要不耗能主义，所以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而他的视线却对着影山。
“你们班，不是有个很擅长这种事的家伙在吗？那个叫白鸟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