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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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排球部的部员数比我想象中的要少。
如果这次见到的人就是全部了的话，那大约只能勉强凑出一队首发阵容，还有两三个替补。球队经理是三年级以美貌著称的清水洁子前辈，光凭脸就能在校内拥有相当知名度的大美人——然而就算有这样的经理坐镇，排球部依然人员稀疏，果然对于部活选择来说，大家的首要挑选标准还是社团的成绩吧。
不过到底是男子社团，虽然作为部长的泽村好像有提前向部员们打过招呼，但是我还是收到了相当热情的欢迎，尤其明显的就是二年级的田中龙之介，听说了我的来意后必死状地拜托我在文章里多记录点他的英姿（目的似乎不纯？），总之初步接触下来，大概是又一位和不良外表有着强烈反差的热血少年，性格相当直率，不考虑形象问题的话，叶歌会对他钟情许久的事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而一年级的部员，似乎上次冲突时在场的就是全部了，共计四人，除开影山不提，月岛和山口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个头就没再理我，而我原以为会受惊的日向——
“——我、再去一次厕所！”
脸色铁青且有越来越青趋势的小个子少年下了车后就狂奔而去，速度快的身后都出现了残影，一路扬起尘烟无数。
“……放着日向君不管没关系吗？”
即使作为外人，我也忍不住开口询问：“总觉得他紧张过分了？”
——看上去同样是受惊，但是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受惊啊。
“那小子……”影山磨了磨牙，挽起制服袖子，“总之我去给他一拳清醒一下。”
“所以说你住手啊，影山。”
匆忙之间善良地制止了校园血案的是另一个三年级的前辈，有着银灰的发色和与之相符的温和性格，名字似乎叫做菅原孝支，通称菅原前辈。
菅原此刻是实打实的无奈，管理问题儿童似的环视着面前的后辈们：“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吧？不要再像平时那样，说些微妙的话刺激日向了，大家。”
虽然并不了解排球部的日常生态，但总觉得能理解菅原在说些什么，毕竟田中的热血和月岛的挑衅功力我都亲眼见识过……眼见着菅原的目光也在我身上停了一瞬，我讪笑着撇开头，看来早上见面的时候友好地为日向加油的举动也被算了进去……嗯，那时候我又不知道日向紧绷成那样，纯属意外啦意外。
不过，当然也有完全不理解这句话的人存在。
“微妙的话是指……”影山一脸沉思。
菅原放弃般叹了口气，单手扶额：“……原来你没有自觉啊？”
“是？”
对话就这么终止在影山疑惑的单音节里，菅原满脸“没救了，这个人没救了”的表情别开了脸，落后了两步去泽村部长身边寻找温暖。而我牢记着少说话多观察的准则一路忍笑，紧跟着先头部队往前走，直到前方转角处隐隐传来什么人的说话声。
“……总之，现在一提到乌野，能留下印象的就只有他们的经理是个大美人这件事了……！”
后半句话被急速地吞了回去，走在队伍前方的田中已经转过了转角，想必正好和说闲话的正体打了个照面，带着些许压迫感的话语隔着几米都一清二楚。
“……先说好啊，太过小瞧我们乌野的话……”
说话间，先头部队也抵达了现场，两名穿着青叶城西队服的男生就这么出现在了视野中。
“——可是会被啄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哦。”
随着田中的话音落地，双方人马的视线总算相接。
现在我们来复习一下先头部队的人员构成——180cm的影山飞雄，188cm的月岛萤，以及具体身高不明，但是长得非常不良的田中龙之介。山口和我可以忽略不计，不如说在前方三堵高墙的遮挡下，我们已经完美的和背景融为了一体。
一个词，气势惊人。
号外：是谁把乌野的男子制服设计得跟□□似的全黑色，谁穿着都不良度翻倍好吗？
“这不愧是不太妙吧，要叫泽村学长过来吗？”趁前方正你来我往地打着嘴炮，我侧了侧头，小声对此刻唯一的同伴山口提问。
“大、大概？”
山口大约是眼前这帮人里最符合正常男子高中生定义的人，见我靠近便不自觉地避开了一点，让我顿感欣慰，怎么说我也算青春活泼花季少女一枚，这两天遇到的不是前辈就是个性人物，差点忘记被人当女孩子看是什么感觉了。
正感慨着，刚才提到的救世主也匆忙现身了：“喂你们几个！我稍微没看见就又在惹事——”
于是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和教训后辈不提，看上去泽村这个部长当得远比宫城前辈辛苦得多，至少新闻部男女比例各半，而且远没有这么多问题儿童。
我一边暗自摇头，跟着乌野的队伍离开了事发现场，然而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引人注意的内容。
“好久不见啊，王者。”
——？
我下意识地和大部队一起回过头。
“让我们见识见识，你在乌野实行什么样的独裁政权吧？真是让人期待啊。”
带着些许嘲讽的话语出自青叶二人里较高的那个，有着一头冲天的短发，那特别的造型让我很快回想起了本子上的人物资料——金田一勇太郎，青叶城西一年生，队伍内位置不明，最重要的是……
好像，是原先北川第一的首发成员。
【不过北川第一队伍本身的协调性就不是很好，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去年也是离全国只有一步之遥，算是惜败呢。】
【不过北川第一队伍本身的协调性就不是很好。】
【协调性、不是很好。】
——独裁政权。
碎片状的情报在脑海里拼凑起来，渐渐还原出了事件的原貌，然而最关键的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我犹豫地看着神色不明的影山。
要说的话，我对看人还是点自信的。
影山现在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完全无法沟通的对象。
——在从北川毕业到升入乌野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在我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有着整齐短发的少年重新抬起了头。
他神情平静，向前跨出了一步。
“……啊。”
他说，目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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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直到坐上回程的巴士还是悬而未决，一者是比赛时并不是个挖人伤口的好时机，二来……今天的信息量已经要爆炸了。
我头大地看着手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以前给叶歌记录比赛实况的时候明明做得更漂亮的，看来文书技能一段时间不用也是会生疏的。
“嗯？白鸟在看什么呢，一脸困扰的样子。”
或许是还沉浸在打赢了县内四强的喜悦中，菅原愉快地朝我搭话了：“……呜哇，这是什么的记录？”
不怪他反应夸张，这记录应用了大量我个人的简写符号，连本人阅读都有一定的障碍，我苦笑着用笔搔了搔脸颊：“基本上比赛实况啦，为了方便，人物姓名用背号代替，黑色是乌野，蓝色是青叶。写在最前端的是发球员，然后空一段之后的是一球之内双方行动，主要记录的是发球，扣杀，机会球，拦网，还有二传手的被迫一触——不过最后这项好像这次没有呢，应该不是漏记了……”
我在本子上巡视了一圈，确认没看见相似的符号，做了总结：“一般来说比赛后可以用这个统计一下各个选手的成绩和本场能力值，不过很久没做了有点手生，不确定有没有记错的细节……”
“——不不不这已经明显是很厉害了吧？一般这种是要看比赛视频才能做出来的专业记录啊？”
突然加入对话的第三个声音让我抖了一下，抬头一看，或许是我和菅原的对话内容太引人注目，现在上方围着一圈排球痴的脑袋，泽村部长首当其冲，一脸掘宝的兴奋感。
说实话，我有点方，我喜欢挖掘新闻，但是不太喜欢被人当成新闻围观啊。
“嗯、嗯……国中时的朋友是排球部的，时不时会被拉过去帮忙做笔记，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我弱弱地解释道。
“这是久而久之就能习惯的事情吗……”菅原怀疑了两秒，继而自己找到了解答似的，笑了起来，“啊，莫非是，白鸟桑也是那种天才之类的人吗？速记天才之类的。”
微妙的擦了一点边，但是我个人的才能并不仅限于速记，不如说速记只是我才能的载体。
不过那种才能……不提也罢。
我抿着嘴朝他笑一笑，并不打算接这句话，恰好一直低头研究我笔记的影山终于被满纸的方形圆圈三角符号弄昏了头，直接插话：“那，你的结论是？”
“这场比赛？”
我确认了一句，见影山朝我点头才扬起脸想了想：“是呢……挑突出的来总结一下，数据上来说，日向君的快攻扣杀得分率是全场第一，有0.6左右，不过我想也就是首战的成绩才会这么高，一旦对手有所准备就会下降吧。还有影山君，相当稳定的输出和防守，虽然还没来得及仔细算，但是拦网和发球的得分率都是名列前茅。乌野方面，泽村学长和月岛君的防守得分目测也很高……需要的话我回去可以详细计算。另外……”
说到这里，我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影山，正对上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青叶城西的及川君……虽然只参加了最后几球的比赛，样本量很小，但目前来看，他发球的直接得分率是0.66。”
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
发球直接得分的意思是，本方没有触球机会，即使扣杀得分率再高，只要球传不到自己人手里就没有意义。而青叶一个及川的存在，就能保证大部分情况下乌野没有触球机会。
“还是要练习啊。”泽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给部员鼓气似的拍了拍手，“不过没关系，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乌野的‘守护神’。”
新出现的名词瞬间抓住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二三年级间的气氛随之一松，留下一年级生茫然无比，而我合上笔记本，单手撑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沉默的影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介绍及川的时候，他用的位置是“二传手”。
和发球比起来更厉害的是二传的技术吗……诶呀诶呀。
我偏开头，闲闲地望向窗外。
原来你也是啊，努力向前的“天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