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喜欢一个人 追求的时候可以殷勤到什么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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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瓷话音落，包厢立马人声鼎沸。
菜花起哄：“老大，你不是一直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吗？！你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啊！”
吴治愈也打趣：“你不是从小就自诩是个男人吗？！怎么搅起基来了？！是何方神圣说来听听啊！”
一片喧闹中，顾洇拍拍越瓷的手，越瓷冲她安抚性地莞尔，视线投向段少华的酒杯，不期然和生了一晚上闷气的男人撞上。
管煦川用那种快要吃人的眼神凶巴巴地盯着顾越瓷，顾越瓷不甘下风地瞪回去。
段少华没注意这两人间的风云暗涌，正要去拿杯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摁住了八棱杯口。
他莫名其妙地转头看管煦川，管煦川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举杯痛饮的动作里带了股硬气的血性。喝完他倒了倒自个儿杯子说：“我替了。”
少华不解：“你怎么回事？”
煦川没看他：“没什么，就突然想喝了。”
看似风平浪静的几句话，却让他身旁的阮以清看出了端倪。
她想，她终于明白当年管煦川的心不在焉是为了谁了。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管煦川和顾越瓷玩得很好，这件事在他们整个年级都不是秘密。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这件事，不是出于对管煦川的信任，而是对顾越瓷光明磊落作风的了解。
她曾一度质疑，那个像小红帽似的顾越瓷，怎么能轻而易举得到所有老师同学的青睐？凭什么学生会主席、团委副书记都能给她一个人当？
后来有回八个班长开会，会议结束后老师把顾越瓷留了下来，她听到老师问顾越瓷：“小小，下礼拜退队仪式讲话你说让谁来比较好啊？”
她听到顾越瓷毫不客气地答：“老师你都这么问了，那就让我来吧！我觉得我自己就挺合适的！”
最后出去的阮以清在门口听到这对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顾越瓷竟然敢当着老师面的就自信满满甚至口出狂言，也真是少见多怪了。
再后来，她听到有人问顾越瓷：“你这学生会主席怎么选出来的啊？老师让你当的吗？”
“不是啊，是我自己和老师说我要当主席的，他都给我职位表了，那主席不是我来，还让给谁来啊！”
那个时候才初中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阮以清是真的认为，顾越瓷绝对是她见过最自信最果敢的人，那种胜券在握的口吻，她现在二十几岁了回忆起来，依旧心生崇拜。
这样阳光得看不到背面的人，有着多少人触手不及的向往模样。
以至于后来两人在高中重逢，她面对这样一个曾经在她看来矗立神坛顶端却又坠下云泥的人，忍不住多了几分疏离。
她看着变得内敛自谦的越瓷，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惋惜。
当年顾越瓷没拿到保送名额这件事着实跌破很多人眼镜，可她闭着眼猜都知道，顾越瓷虽然赤手空拳就能深得诸老师欢心，但她毕竟不是教师子女。
他们学校这么多教师子女，怎么可能个个都是靠实力保送上的。
所以成绩不算拔尖的顾越瓷被踢出保送名单，阮以清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阮以清打量顾越瓷，有的人就算黯淡过，也只要将灰尘轻拭，便能大放异彩。
至于未来顾越瓷和管煦川会怎么样，她觉得还真是不好说啊。
因为他们两人很显然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一个光芒万丈，一个狂野坚韧。狭路相逢，强强敌手，大抵是难分胜负啊。
阮以清收回目光，主动给煦川满上酒，煦川一愣，她报以诡谲一笑。
在场除了阮以清，顾洇也猜出了个所以然。
她从不与阮以清那样的人为伍，这下从旁静观，不由打了个激灵。
“道阻且长啊！”她拍拍越瓷肩，越瓷转了弯才反应过来，朝管煦川和阮以清的方向一顾，恰巧窥到二人相视一笑的画面，心里一下子像是有无穷无尽的酸水泛了上来。
面上却是若无其事，“洇儿，几点了啊？”
与周围热络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两人都起了困意，虽然也才九点过一刻。
两人站起来背好包，通常八面玲珑的人都是那个活宝顾越瓷，但当越瓷不想出面说话的时候，都是顾洇替她打点场面人情。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啦！大家玩得开心啊！”顾洇说话的时候顾越瓷就负责在边上微笑挥手耍白痴。
吴治愈离门最近，起身送二人出去，路过吧台没看到陈箴，顾越瓷就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
就在她发消息的当头，吴治愈和顾洇说：“你们住哪儿？我送你们吧。”
“不了，很近的，没多少路。”
吴治愈假装不明白顾洇的拒绝，再接再厉：“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吴治愈大哥，这条路我们经常走，有几盏路灯都知道，您甭操心了，进去和他们玩吧！”发完消息回来的顾越瓷懒得再和他废话，挽着顾洇和他摆手再见。
吴治愈怎么想都觉得心口堆了坨血块，跟被人摆了道似的。
顾氏姐妹花手牵着手走在回小区的梧桐路上，一会儿找月亮一会儿数星星，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顾越瓷突然长叹一息。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我俩约会来着！怎么现在搞成这副德性！”
“不准叹气！没听你妈说过叹气会把好运都叹走啊！”
“哈哈！”越瓷笑了几声后，便又压低了嗓音，情绪回到了之前跟人道别时不想说话那会儿，“我本来就没什么运气。”
“洇儿，你知道啦，今天他……就是和阮以清坐一块儿的人，就是我初中时候那个转校生煦川。”
“嗯，知道。”刻意跳开了称谓她也知道，顾洇一会儿和她离得肩膀都打在一起，一会儿又远得像要把手分开，“我还知道，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在追你呢！”
“噗嗤！”越瓷皱起小鼻子摇头，“才不是呢！”
“他就是想跟我暧昧！他才没有在好好追我！”
顾洇晚上才听她说前两周他穷追不舍的事儿，当下戳穿：“他那还不叫追你，那你还想要什么样的追？”
两人正好手伸到最长离得最远的那刻，顾越瓷抿着唇看顾洇，眼睛像是在说“你没理解我”。
“你说，喜欢一个人，追求的时候，可以殷勤到什么地步呢？”
顾洇耸肩：“我又没被追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也没啊！可是我知道！”顾越瓷的语调可以称得上失落，“可以为她起早贪黑地奔走，可以为她戴月披星地守候。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快乐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她不喜欢他了，他就一无所有。”
“洇啊，我不是嫉妒阮以清曾拥有过这样的喜欢，而是难过明明我也和他朝夕相处，年少的他却只为她一人疯狂。”
“啊，我不是自卑，只是看清魅力这种东西，我敌不过。”
顾洇却认为越瓷还是妄自菲薄了，“或许那个时候你缺她的，只是吸引不成熟的男人的魅力罢了。”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呢？”顾越瓷反问，又嘲讽地自问自答，“现在他是成熟了，可吸引他的依旧不是我的个人魅力。”
“而是他变成熟稳重以后，所需要能匹配的气质罢了。”越瓷无力地说，“是我一成不变乖乖女的气质，让想安定下来的他投缘了而已。”
“那你问过他上一段感情是为什么而分手的吗？”顾洇不忍越瓷继续在死胡同里打转，她抓住问题的关键开导她：“我记得你说过，他大学里交的女朋友，他们感情很好，刚刚他喝的那杯往一年以上的酒应该就是为了这一段吧？”
“我觉得不如找机会，你问问他，和前女友是怎么分手的，他前任又是什么类型的，或许你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合适’才追你的了。”
听完顾洇这番话，一直独自在汪洋里沉浮的顾越瓷像找到定海神针般，一下子就茅塞顿开，她兴奋地抱了下顾洇：“洇儿！你真的不愧为未来十年最伟大的推理小说家！”
顾洇给了她一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情商太低！还在那里矫情地翻来覆去！”
“哇塞！你说得对！”
顾洇皮笑肉不笑地又给了她一个白眼。
到家后顾越瓷洗漱完毕，抱着手机在床上正玩着，管煦川的电话拨了进来，心大的她现下已经对在“等风也等你”发生的事儿一点儿都不介怀了，她口气柔和地接起：“喂煦川？”
听到越瓷轻柔好听的声音，煦川傻愣了好一会儿，“你睡了吗？”
“没啊，怎么了？”
“那你下楼一趟，我等你呢。”
顾越瓷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二十了，她婉拒：“你有什么事呀！不能电话里说吗？”
电话那头缄默了会儿，顾越瓷自个儿先挨不住嘟囔着说：“我都穿睡衣了！那你等会儿我啊！”说完连电话都忘了搁。
管煦川听到布帛甩到听筒上的动静，脑子比手快，秒速奔出顾越瓷裸着半身穿内衣的画面。
终于挂断了电话，管煦川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5.喜欢一个人 追求的时候可以殷勤到什么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