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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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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西南角的郑姨娘上吊了。
顾芷芸跟云初还在从周允昭那边回去的路上，便听闻了这一消息。
一个面熟的小丫头跌跌撞撞地直朝顾芷芸冲过来，脸色煞白的，被云初皱着眉拦下。
“怎么回事？”
云初冷着脸的时候十分有威严，小丫头一时也被吓住，不敢再往前，只抽抽噎噎地道出了缘由。
原来今日早些时候，郑姨娘跟邻屋的赵姨娘串了门，回来后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满屋子找刀具，嘴里还念叨着王妃的名字。
郑姨娘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被吓住了，但到底也是跟了多年的老人了，并不敢上报，只能拼命压着，期望郑姨娘冷静下来。
刀具锐器自然是能藏的就藏。
只是郑姨娘找不到刀具，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白绫，悬上了梁顶，幸亏有丫鬟发现的及时，急忙叫人救下了满脸狰狞的郑姨娘。
下来后，郑姨娘很是缓了一阵，就在下人们以为可以稍放些心的时候，郑姨娘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把刀子，就冲去邻屋挟持了赵姨娘，嚷嚷着要见王妃，否则就让赵姨娘给她陪葬。
赵姨娘那边的人一看哪了得，急急忙忙地就飞奔出来找了王妃，上了主院却不见人，这才边打听边跑在路上撞上了顾芷芸和云初。
“郑姨娘，还有赵筝？”顾芷芸抬了抬眼皮，想起这来报信的小丫头的身份，“你是跟着赵姑娘进府的那个吧。”
“啊，是……”小丫头一惊，忙连声应了，又止不住急切，“还请王妃去看看，我家姨娘，怕是、怕是危险了……”
说着小丫头已哽咽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顾芷芸伸手拭去小丫头眼角的泪，轻笑了一声。
“小美人哭了就不好看了。”顾芷芸道，一边回头看了云初一眼，征询似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呗。”
小丫头被顾芷芸的动作吓了一跳，连泪都硬生生止在了眼眶里，不知所措地站着。
直到云初无奈的声音传来。
“夫人小心些。”
这是妥协了。顾芷芸便高兴地笑起来。
小丫头又是一愣，怎么看这架势，王妃还是听云初姑娘的话呢，明明着云初姑娘也不过是个姨娘而已，说来也是下人，竟能左右王妃的决定吗。
“小美人带路吧。”顾芷芸对小丫头道。
“啊，是！”小丫头这才回神，把疑惑都压于心底，急急忙忙地擦了把脸，转身指路，“走这里。”
虽说顾芷芸喜欢在府上各大美人之间来回穿梭——不为其他，单纯只为观赏美人，但后院之后也有那么几个地方，如无特殊情况，她是绝对不会踏足的。
比如说郑姨娘所在的小院。
郑姨娘和这两年才进府的赵姨娘赵筝住同一座小院，这还是赵姨娘初进府时主动请求的。
名义上由顾芷芸主持的这后院向来是没什么规矩可言的，既然两人都没有异议，她也就应下了。
两年来，两人相处得也算不错，至少没传出什么不和的消息来，这突然的一出，不止两边的下人，就连顾芷芸都有些意外。
但也仅限于郑姨娘挟持赵姨娘这件事而已。
郑姨娘是府上的老人了，入秦家大门的时间也仅比顾芷芸和云初晚了一小阵，那时候秦家可没有现在的风光，还只是个普通武将家族而已。
除此以外，郑姨娘与后院大部分人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她对王爷的感情。
饶是顾芷芸也禁不住感叹一句，真爱啊。
不同于其他人或为身份，或为权势风光，或是走投无路，或是别有用心，整个府上——甚至整个世上，大约也只郑姨娘这么一个痴心待秦王的人了。
宁愿不要身份，宁愿抛弃生身父母，也要跟着秦王，只有看着他才能满足。
也不知道秦王是顾念于两人幼时情分或察觉其热烈情感，还是单纯为了安抚——顾芷芸认为八成是后者，除了顾芷芸那主院，后院中，平常他会走动的地方也只有郑姨娘的小院了。
若是在旁人的府上，别的主子便要将其是做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在/秦/王/府上，多数人对此可是冷淡得很。
再者说，就算有那么点心思的，光看秦王来去还总是遮遮掩掩的，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对郑姨娘她们也就只剩下鄙夷与可怜了。
顾芷芸平常不去西南小院，另一个原因在于郑姨娘与赵姨娘都是秦王招进府的，郑姨娘说白了就是个疯子，赵姨娘心术不正。
顾芷芸懒得跟她们斗来斗去，跌份儿又浪费时间。
光从容貌上看，那两人便与顾芷芸带劲府的人有天差地别，哪怕是蛇蝎美人，好歹也赏心悦目。
不过到了出了事，顾芷芸还是要去看看的。
……
还没进西南小院的大门，外面的人便能见到院里兵荒马乱的场景。
院外有几个年轻女人站着看热闹，却没一个有上前的意思。
其中一个捏着手帕的女子眼尖，先看到了顾芷芸和云初，忙捂着嘴咳了两声。
“呀，王妃怎么来了，这里可乱着呢，没得被疯子污了眼睛。”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小些的姓沈，名为沈安和，见了顾芷芸眼睛就是一亮，连忙问好。
“王妃！”沈安和看着顾芷芸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发光，视线转到她身侧扶着她的云初时，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不情愿地唤了一声，“云姨娘。”
“沈·姨·娘·好。”云初面无表情地回应，加重了中间两个字的音。
沈安和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些许。
顾芷芸没骨头似的靠在云初身上，见这针锋相对的景象，不仅不拦，倒是笑起来。
“安和啊，还有杜姑娘，好久没见你们了，过几天再去找你们玩啊。”顾芷芸朝她们笑了笑，“我先进去看看。”
“王妃……”沈安和欲言又止，“那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
“好歹是条人命呢。再说人家送礼，我也得去估估价啊。”顾芷芸道，“你们先回去吧。”
进了小院，便见人群都聚在一处，小院偏角，郑姨娘拿刀抵着赵姨娘的脖子，神情有些癫狂。
赵姨娘也难得露出几分惊恐，一抬头见到顾芷芸，什么也顾不得便叫出了声。
“王妃救我！”
“哟，这是玩脱了啊。”顾芷芸挑了挑眉，却没有多少紧张的神色。
下人们见顾芷芸过来，都自发地退到一边，给她们让出一条路。
郑姨娘也终于看到了顾芷芸，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即一把丢开赵姨娘，径直往顾芷芸和云初冲过去，手里的刀还在胡乱地挥舞着。
没有下人敢阻拦。
赵姨娘跌坐到一边，一抹脖子就是一手的血，再一抬头便看到郑姨娘毫无阻碍地往王妃那边冲过去，顿时脸色一白，连忙把身边凑过来的丫头推走，一边惊叫。
“拦住她！”赵姨娘这时候的表情已经完全称得上惊恐了，“快！拦住她！”
不拦住她的话，这里的人都会死的，绝对都会死的！
只是没等下人们反应过来，赵姨娘便已经在惊惧的表情中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到地上。
“赵姨娘！”小丫头惊呼。
原本还神情淡然地站在云初身后的顾芷芸闻声看过去，只一眼就叫她瞳孔猛缩，神色一凛。
赵姨娘脖子上伤口不大，渗出的血却是泛着紫色的。
顾芷芸当机立断，一把拉开前面的云初，后者对她没防备，轻易地便被拉了个踉跄。
待云初抬头时，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筋差点彻底蹦断。
顾芷芸不闪不避，一把握住了郑姨娘手里的刀刃，另一只手直接敲上她的手腕，夺下刀刃的同时，一脚踢上她的膝盖下方。
“啊——”郑姨娘尖叫着，捂着手腕痛苦地在地上翻转着。
虽然顾芷芸不曾习过武，力气也远比不上云初大，但由于过去的经历，她清楚地知道攻击哪里最有效果。
只是面对疯癫的郑姨娘，受伤不可避免。
顾芷芸抓着刀的左手血流如崩，瞬间就顺着指缝滴落下去。云初急切地想查看，却被顾芷芸避开了。
“别碰。”顾芷芸脸色冷下来，扫了四周的下人一眼，最终又落到郑姨娘身上。
郑姨娘瞬间噤声，似乎理智终于回笼，惊恐地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你胆子不小。”顾芷芸冷笑道。
院子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他们王妃平日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怕自己被冒犯了也呵呵一笑并不在意，所以很少有人真的怕她，反倒是对她身边的云初姑娘更畏惧些。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怒火，轻飘飘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叫人冷到血液都快要冻结。
常人很难想象，一个平常女子竟也有这样可怖的气势。
没有敢说话，除了云初。
经顾芷芸那一句话，她就反应过来，只看了眼顾芷芸手上还在流淌的血，瞬间气到浑身发抖。
那血已经由鲜红色变成了有些黏稠的暗色。
“别动。”顾芷芸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住云初，一边吩咐下人，“关起来。等王爷回来再说。”
云初一愣，然后又反应过来，压抑着怒气点了点头。
“别让她死了。”云初冷声嘱咐了一句。
她们后面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小丫头低头应了一句。
出了小院，外面已经有人领着进来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这事顾芷芸向来是交给云初管的，看了一眼便不在意地移开视线。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顾芷芸眼前一黑，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都往前倒去。
“夫人！”
云初急忙接住她，颤抖着探了下她的颈侧，才稍稍放下心，一时什么也顾不得，直接抱起人往主院飞奔回去。
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放下人，云初便朝四下吩咐。
“去找婉月姑娘！立刻就给我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开始了～
暂时求别催更，这篇没存稿，然而目前电脑基本等于报废，码一分钟卡一个小时，JJ网页都打不开，简直心碎，码字龟速
码完一章就发，日更什么的就看我什么时候能换电脑吧orz
也欢迎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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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鸡汁土豆泥”的营养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