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见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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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跟了你快十三年的那个姑娘？”
顾相爷的目光微移，落到被顾芷芸拉着与她并排的云初身上。
这姑娘看起来虽然清冷了些，却也不卑不亢的，面对的是顾相爷的时候又尤为难得了。
看着便沉稳，不骄不躁的。
顾相爷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这姑娘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他知道他这个大孙女这么郑重其事地将人带到他面前来，肯定有她的理由。
于是顾相爷静静地等待着顾芷芸下面的话。
“是。”顾芷芸转头看了云初一眼，见她还算平静，便又抬起头去看她的祖父，“这次来，是特地带阿初拜见一下祖父。”
顾相爷眉头微挑，心下莫名觉得从顾芷芸嘴里说出来的这话有些不大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两人还握着的的手，眼角控制不住地跳动了两下。
“什么意思？”顾相爷问道。
“只愿得一人心罢了。”顾芷芸道，“祖父是我最敬重的长辈，所以先带来见见祖父。”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么广为流传又直白的话顾相爷自然是知道的，可当他看到云初这个姑娘时又有些不明白了。
“难道你以前不是个姑娘？”顾相爷诧异地问。
“当然是顾家的姑娘。”顾芷芸道，“我是想与阿初过一辈子的。这与性别又有什么关系。”
顾相爷沉默了片刻，显然有些震惊。
“像我这样的体质，其实跟谁也多少差别，更遑论性别。”顾芷芸像是在试图说服她的祖父，“至于那秦王，其他人不知，祖父总是知道其中渊源的。”
“那里也待不了多久了，我们很快就要有个了断了。”顾芷芸接着道，“我也想为以后做做打算。”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顾相爷，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出声，最终他叹了口气。
“你想好了？”顾相爷问。
“早就想好了。”顾芷芸答道。
“那这位姑娘呢？”顾相爷看着云初问。
“云初的命都是夫人的。”云初平静地说道。
顾相爷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你吧。”顾相爷道，“其他的我不管，只有一件事。”
顾相爷说着又停下来，看了眼云初，竟似有点欣慰，他又看向顾芷芸，神情又变得有些复杂。
“祖父请讲。”
“既然决定好了，可别食了言——”顾相爷道，“说好与这姑娘过一辈子，那便是一辈子。”
“是。”顾芷芸微怔，而后又笑道，“我可向来言出必行。”
“有什么困难跟我说，祖父这一把老骨头还是有点用处的。”
“多谢祖父。”顾芷芸规规矩矩地弯下腰去，朝顾相爷行了一礼，“阿芷铭记在心。”
云初也跟着顾芷芸朝顾相爷行了一礼。
顾相爷站在两人面，两礼一并受了。
“另有一事——”顾芷芸再起身时，话语中也难得带上了几分迟疑。
只是顾芷芸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外面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怎么回事？”顾相爷眉头一锁，不怒自威。
“……刚刚有位小姐站在墙角……”下人唯唯诺诺地跪地谢罪并解释，“……似乎受了惊吓突然跑出来才被发现——只是并未看清是哪位小姐，看身形像是二爷家的……”
那便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了。
顾相爷与云初一同先看向顾芷芸，都隐隐有些担忧。
顾芷芸却仍老神在在地笑着，手还握着云初的。
“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云初瞬间安心了。
顾相爷憋了半天，最终也没忍心说出什么打击人的话来。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事还真是十分见不得人的事。
前朝倒是有一阵时间男风盛行，但即便那时候女子与女子之间仍是摆不上台面的禁忌，更遑论今朝了。
但好在女子闺蜜之间的亲密关系本来也更难以鉴定，倒是少有这种传闻。
但若是公之于众了，哪怕是出现在大家族里也不能让这种“丑闻”更好看些。
不过顾芷芸向来以特立独行闻名，再者她也坦荡，对真心之人也更舍不得遮掩，大约是不愿意掩饰这种事的。
罢了，反正这种事最多损些名声，名声不过身外物，更何况——这也是顾家欠她的。
顾相爷摇了摇头，决定不说了。
顾相爷不说，顾芷芸却又开口了，她神情恳切又坚定，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断。
“还有一件事，想请祖父成全。”
…………
另一边，顾二小姐气恼完了，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便又折回去想去等顾芷芸。
谁知顾芷芸还没碰到，在去往祠堂的路上，顾二小姐先碰上了一脸惊慌的堂妹，顾四小姐。
顾四小姐向来有些小奸猾，性子也有几分随了她母亲的刻薄尖锐，只是她的心机大多是用于同父异母的姐姐弟弟们身上，与大房却素来没有多少恩怨。
顾二小姐虽不大喜欢她，但也不至于闹翻了脸，平日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见四小姐过来的方向是祠堂的方向，再结合她那惊吓的模样，二小姐估摸着她莫不是正好遇上了祖父，才吓成了这样。
不过这样倒正好可以问问姐姐的消息。
顾二小姐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四妹妹，你可是从祖父那里回来的？见到姐姐在哪里了吗？”
听到这一句话，四小姐突然瞪大了眼，神色更加惊恐了，还夹杂着厌恶。
“恶心！”四小姐突然一把推开了二小姐，自己沿着小路跑远了。
二小姐被推了一个踉跄，好在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了。
“这是这么了？”顾二小姐十分诧异，这四小姐平时面上功夫向来做得不错，今日竟然会有这么大又直白的反应。
顾二小姐转而一想，又想到祖父和姐姐还在那边，顿时又担心起来。
“不会是姐姐他们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顾二小姐想到这儿，也急急忙忙地往祠堂那边赶。
这次二小姐依旧没来得及到祠堂，迎面便撞上了顾芷芸三人。
看清三人形状之后，顾二小姐更加诧异了，还有些着急。
只见她姐姐和云初姑娘的脸上各顶着一个巴掌印，红通通的有些骇人，婉月正担忧地帮两人做简单的处理。
“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顾二小姐又惊又怒，“谁这么大胆子，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在祠堂呢。”顾芷芸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我很支持你帮我们讨回公道。”
顾二小姐瞬间噤了声。
祠堂里，下人肯定都没胆子，那剩下的不就是她们祖父吗。
“我什么都没说。”顾二小姐及时改口。
“哼。”顾芷芸轻笑一声，“姐姐我真是伤心啊，妹妹都不肯帮我讨回公道了。”
顾二小姐抬头望天，低头看地，就是不看她姐姐。
虽然脸上这痕迹有些煞风景，但顾芷芸却像是丢下了什么包袱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得不得了。
除了那巴掌印，云初脸上也没有多少异色，只是在一直担心地看向顾芷芸。
“别看王妃了，先管管你自己的脸吧。”婉月也忍不住谴责了一下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小心变丑了王妃不要你！”
云初瞬间回过神，冷冰冰的目光就朝婉月刺过去了，害得婉月手一抖，差点又是一个巴掌印落上去。
“夫人不会的。”云初认真地反驳道，说完还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顾芷芸看，似乎想要盯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
她也确实如愿了。
“当然不会了。”顾芷芸道，“而且我家阿初才不可能变丑呢。”
婉月的目光瞬间带上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看脸”的意味。
“对我来说，不管长成什么样，都不可能比云初更美了。”顾芷芸接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懂不懂。”
顾二小姐手一抖，还是忍不住看她姐姐了。
“那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顾二小姐有些无语。
“差不多嘛。”顾芷芸笑眯眯的，拒绝修改。
“那也太随便了。”既然话又出了口，顾二小姐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你们怎么惹祖父生气了？竟然动手打你？”
顾家的小子们大多都是棍棒底下成才的典范，不过对于家里的姑娘们，顾相爷都称得上是温柔了。
除了被教学的先生打过手心，顾家的姑娘便都没有受过其他的皮肉之苦了。
尤其这次中招的还是祖父向来喜爱的姐姐。这就让顾二小姐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小心让祖父有点生气。”顾芷芸解释道，“本来是想打我的，结果阿初帮我挡了，然后我又凑过去给他打了一下。”
顾二小姐：……
“其实不重。”顾芷芸接着道，“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那也只能怪我们皮肤太好了。”
婉月也点点头表示肯定。
知道姐姐没什么大碍之后，顾二小姐也稍稍放了心。
“那你还跑出来吓人，难怪之前四妹妹都被吓到了，不过她反应也太大了。”顾二小姐道，“不过没事就好，说不准过几日祖父便消气了呢。”
顾芷芸笑笑，直接忽视了二小姐的后半句话。
“给该看的人看看也好嘛。”顾芷芸摸了摸泛红的半边脸颊，对顾二小姐道，“现在没什么事了，带我们去见见母亲吧。”
说着，顾芷芸转头朝云初眨了眨眼。
“见家长也要见全套嘛。”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七章·【见家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