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2（六） ...
-
“你在做什么？”赫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探出脑袋往角落看去。
“我在帮你，”他回答道，“现在，进来浴缸里。”
赫敏则是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好，那我先进去。”德拉科说完走进了浴缸里，将他的双脚浸泡在水里，坐在了浴缸的边缘上，“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格兰杰。现在，拿起你的洗发水和护发素，脱掉浴袍，然后进来这里。”
赫敏听后依然一动不动。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看的。现在，给我立刻进来这个该死的浴缸里。”
这对她的骄傲来说简直是又一次沉重的打击。赫敏只好转身走进洗浴室伸手关掉了花洒，再抓起洗发水和护发素，将它们放在了浴缸的旁边后，才慢慢吞吞地解下浴袍走了进去。
接着她沉入了浴缸的热水中，靠在了他的双脚上，说道，“好了。”
德拉科于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去寻找地面上洗发水。他挤了一些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头发肮脏的缠结上。
当他帮她清理头发的时候，赫敏竭尽全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在这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太诡异了。德拉科·马尔福救了她，不仅如此，他现在正帮她洗澡？而且还是用一种高尚的方式，因为赫敏通过镜子里的倒影来确定，他全程的确没有睁开过任何一只眼睛。
德拉科用他的魔杖帮她冲刷掉了头发上的泡沫，赫敏却在此时蜷缩起了双脚，将自己的脸颊挨在膝盖上，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泪水。但德拉科可不是傻瓜。
“格兰杰，”他将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柔和地说道，“你现在……你现在很安全，我向你保证。所以你没什么需要哭泣的理由。”
“多久？”当她靠着膝盖说出这些话时，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什么？”
赫敏将脑袋挪了挪，转头往旁边看了一下，重复了一遍道，“自从……自从这场战争打响后过了多久？”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四年，”当德拉科又挤了些护发素在自己的手心时，淡淡地回答，“四年又四个月，然后……现在已经过了午夜，那么就是四年又四个月多十七天。”
“现在是九月十九号吗？”她一面问道，一面想着自己的计算是否准确无误。
“是的。”
“我……我的生日。”
德拉科怔住了，“噢，我……我不知道。”
“四年了，”她不自觉地喃喃道，“已经四年过去了。然而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德拉科洗完赫敏的头发后，便用悬浮咒飞来一把梳子将她头上的死结清理掉，完成之后，他走出了浴缸并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伸出手帮助她再一次站起身来。接着他终于意识到，他给她准备的衬衫对她而言实在太宽大了。于是他只好在使用魔法将它缩小之前，先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把她的身体先包裹起来。
等她穿上衬衫之后，他再抽出了一根牙刷递给她，并且打算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赫敏花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完全镇静下来。在刚才洗澡的全程里，她感到无比地尴尬。仿佛自己肚子里的肠子都因此打成了无数个死结。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为什么德拉科，一个食死徒，正在帮助她。如果伏地魔发现了这一切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赏他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等她感觉好一些了之后，赫敏才推开了浴室的门接着走进了大厅。然而德拉科却并不在这里，于是她只好跟随着一束光线走进了一个小房间，结果在那里，他正在整理一张样式简单但是看上去很舒适的床。
“这是我的客房，”他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你可以睡在这里。我不知道你能呆在这里多久，但是，呃……黑魔王打算从明天开始在这个城市设置宵禁。他的名字依然是一个禁忌，所以不要直呼他的大名，永远都不要。”
他说完回头瞥了她一眼，而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德拉科接着复述了一遍他的任务。“从现在起，任何不在午夜和凌晨4点之间登记居住的人都将被揭露出来。我不知道他们具体会怎么做，但他们是一定会执行这个命令的，所以如果你不在外面待着，那当然是最好的。我相信我不需要解释为什么。”
“你觉得……他们打算寻找我多久一段时间？”她问道。因为她的内心无比渴望逃出这座城市和哈利罗恩会和。
“很难说，假如宵禁实施了几个晚上却依然一无所获，他们或许会认为你已经逃出这座城市了吧。不过他们也有可能不这么认为。”
“那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在……宵禁还实施的时候？”
德拉科点头，“或者更久，如果你需要的话。”接着他再一次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说道，“进去，你看上去快累死了。”
尽管赫敏十分讨厌他下命令的那种语气，但她也完全没打算和他争执。于是她乖乖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虽然她完全不需要他这么做，可他还是伸手帮她捻了捻被子。
“马尔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他，虚弱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如实回答，“不过我只知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路边的时候，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所以你看到我的脸了？”
“不。但我认出了你的声音，就是当他们抓住你的时候。记得上一次见到你，我父亲把你抓住将你打晕之前，你发出来的尖叫听起来就和那一模一样。”
“可是任何一个正常的食死徒都会选择把我抓起来。”
“我知道，”他说，“但我从四年又四个月之前就不是一个正常的食死徒了——”
“还有十七天。”她替他补充道。
德拉科微微颔首，“这就对了。就是那一天我亲眼看见我的姨妈杀死了我的母亲，只是因为她尝试着去保护我。而我后来只是做了能够让自己活下来的事，格兰杰。仅此而已。”
“我或许会称之为懦弱，”她在撇过头去之前总结道，“你可以走了，我很累了。”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她那藏在毛毯下的身体，叹了口气。他原本打算为自己辩护些什么，但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为此再和她争执。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并用自己的魔杖关掉了灯、合上了门。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地想，他将来该如何和这位新房客友好地相处下去。
当德拉科回到自己的卧室后，他将身体靠在紧闭的木门上，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真是自找罪受。”
作者有话说第9章 Chapter 2（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