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三无是萌点

32、三方会谈

　　营销公司大老板，兼谭礼的同学加旧友，怎么想都应该是个成熟稳重，一脸精英气质的人。
　　应该举手投足间充斥着超乎年龄的老成，搞不好还一身冷冰冰的气质，张嘴便是刻薄的嘲讽。

　　以上，是季言在见到周笙之前的脑补。

　　当他被‘成熟稳重，精英气质’的周老板带到儿童餐厅里，点了份最大的儿童套餐，并且抢走小动物形状的儿童牛排时，已经对这个人没有任何气质方面的幻想了。

　　“谭礼，你不是说他已经已经十九了吗？怎么看起来像个十二三的？”周笙嘀咕着把甜甜圈和奶油蛋糕推到季言跟前，又瞅了他两眼，低声问他旁边的谭礼，“你确定他没有谎报年龄？”
　　“没有啊！”季言嘟囔着，把加了五倍番茄酱的蛋包饭捣碎，闷闷地吃了一大口。

　　特别甜，都怪谭礼非说他喜欢吃糖。

　　“我看过身份证，年龄应该是准确的。”谭礼无比自然的接过季言推过来的甜甜圈，咬了一口才跟对面的周笙说，“你让我把人带过来的，要跟他面谈。现在我带来了，谈正事吧。”
　　周笙瞥了眼他咬了一半的甜甜圈，忽然有种被闪瞎的感觉。他复杂瞅了谭礼半晌，仿佛他就是残害祖国未来花骨朵的大魔头。
　　周笙目光停顿片刻，才转向季言，放柔声音，用跟幼儿园小朋友说话的语气跟季言交流，“季言小朋友，我叫周笙，笙箫的笙。”
　　“我知道，谭礼跟我说话。”季言连忙放下餐具，礼貌问候道，“周叔叔好！”
　　“周，叔叔？”周笙让这个称呼噎个半死，他斜斜瞪了谭礼一眼，“你是这么教孩子的？”

　　“不，可能是他看你面相太老，自己领悟到的。”谭礼表示相当无辜。
　　季言这孩子一紧张就容易把人往老称呼，刚见到时候还叫过他谭大叔呢。

　　周笙愣了下，朝谭礼冷冷比了个中指，打算今晚回去就把他诱骗未成年这件事添油加醋报道出去，让谭大律师体会身败名裂的后果。
　　周笙努力笑出来，继续用恶心巴拉的调调跟季言说，“我说，我跟谭礼是同学，一辈的。你叫我叔叔，那你家谭礼要叫我啥？”

　　他长相清俊，头发稍长，不笑的时候板着脸如同老学究般严肃，很容易让人把他当成搞艺术创作或是文学研究的人。
　　可这唇线一勾却立刻不同了，周笙侧脸上有个小梨涡，浅浅地看着就喜庆，露出来硬是让他年轻了十岁，倒跟季言差不多年岁了。
　　由于这个缘故，周笙平常很少露出笑意，给人一种高冷严谨的错觉。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骨子里多么逗比。

　　季言没想到同一个人在短短半分钟里，年龄差可以有这么巨大的跨越。
　　从外人嘴里听到‘你家谭礼’这种说法，还是挺让人害羞的。他愣了下，慌忙改口，“周哥哥。”
　　“呦，这声哥哥叫的真甜！”周笙见他乖巧，想揉揉孩子的头发，中途被谭礼恶狠狠瞪了眼，像是硬生生剜掉手背上一块肉。他连忙收回手，摸摸鼻子尴尬地给自己圆场，“那什么，咱们先谈正事吧。”

　　“好的。”季言乖巧的点点头，等他说下文。

　　这孩子果然跟谭礼说的，乖得吓人啊。谭礼真是个老流氓，居然忍心对这么乖的小朋友下手，看样子还吃到嘴里了。

　　人渣！败类！

　　周笙暗地里把老同学从头到尾批判的一无是处，才收整情绪给季言讲解，“我这个人说话随便，没个章法，肯定不会像谭礼那么严谨。你凑合点听，听不懂的可以问我或者谭礼，明白不？”
　　季言又点点头。
　　“先说我们公司安排这块吧，我已经把所有能用的人全部调度好了，任务要求也跟他们明确了，等到风声起来立刻出动。他们都是资深的键盘侠，能睁着眼睛把黑的说成花花绿绿迷彩的，办事尽管放心。”周笙轻扣两下桌子，示意他边吃东西边听，“还有倚天长啸的前公司，我稍微查了下，以前规模倒是不大。”

　　谭礼啃完一个甜甜圈，擦干净嘴边的巧克力碎屑。摊开用过的纸瞅瞅，上面粘着乌黑的痕迹，又是一大新能源。

　　挺不详的，毕竟周笙这人贱兮兮的，最喜欢欲扬先抑。

　　“但是…”果然，周笙淡淡扫了他俩一眼，挑了个谭礼喝水的空档说，“在推广倚天长啸取得巨大成功后，公司规模迅速扩张，现在做的特别大，已经是业界数一数二的营销公司了。”
　　季言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塞了一口土豆泥到嘴里，歪过脑袋天真地问，“那你们公司是数几啊？”
　　还没等周笙说话，谭礼接过茬，“数二百五。”
　　“噗——”季言一口土豆泥没忍住全喷了出来，粘在周笙衣服上，跟啥糊得一样。
　　“抱歉抱歉！”季言慌忙拿纸巾给他擦，胡乱解释，“我笑点低，你们不该逗我。”

　　周笙一脸便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逗你，他家公司就是二百五。”谭礼把话接过来，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全国营销公司排行榜，翻了好几页拿给他看。

　　第250位，天才营销公司。成立者：周笙。

　　“噗——”幸好没吃东西，不然他肯定又要喷了。
　　季言笑得停不下来，指着屏幕上的小字问，“为什么你的公司，要叫天才啊？”
　　赶在谭礼这个人渣开口前，周笙立刻抢先回答，“当然是因为经营者有聪明的大脑！所以才用天才这么符合我气质，彰显我智商的名字！”
　　谭礼迅速跟着拆台，“他当初想叫财源广进，或者招财进宝，但被占用了，所以找了个带财字的拿去申报。”
　　“嗯？”跟天才有什么关系吗？
　　谭礼望着对面已经在找地缝的周笙，高深莫测补充，“他写错字了，纸上写的大财，登记处认了半天觉得是天贝才。后来他们认为天贝财不好听，直接登记成了天才。”
　　“说了多少次没有写错，是登记处的人太文盲了。还有，我过来是为了给你羞辱的吗！”周笙出奇愤怒，“还要不要谈正事了？”

　　谭礼识相，闭嘴。

　　“总之现在你要知道的是，他们公司势力挺大，可用人员估计也比我们公司多。”周笙瞬间恢复正经，提醒道，“所以如果以后真冲突起来，可能在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里，骂你的人会比挺你的人多，明白吗？”
　　“嗯，”季言手指无意识绞紧衣角，点点头，“没关系，我已经被骂习惯了…”

　　说到底，这种事哪能真的习惯？

　　瞥见他这个小动作，谭礼握住他的手，交代道，“这边没关系，我不会让他看到的。”

　　周笙眼前闪过一个偌大的电火花，绚烂的在脑子里炸开。
　　他艰难的扯动嘴角警告道，“大庭广众，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谭礼刻薄地怼，“其他人才不会注意这个，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单身狗？”
　　“单身狗就不能有人权了吗？还有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在这里受你的侮辱啊！”周笙翻个白眼，继续刚才话题，“网上人话毒，有些挑刺之处的必须他自己看，一直不做出正面回应会被逮住当话题肆意扩大，你不能把他藏太严实。”

　　谭礼微微敛眉，显然不情愿。

　　“我、我知道了！”季言握紧他的手，主动应了下来，“评论我会读，有需要的话我会回复的。”
　　“季言…”谭礼还是犹豫。

　　季言曲起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下，望着他轻轻笑了，眉眼弯弯，似乎无所畏惧的模样。

　　找到了遮风挡雨的人，他已经没什么好怕了。

　　“真是够了…”周笙痛苦的扶着脑袋，“至于文章部分让谭礼慢慢叮咛你吧，我是艺术生，文化方面啥都不懂。这次约你出来主要是让你了解下目前形势，谭礼给你带话总是含含糊糊的，有些事可能他不会告诉你。这个人总是跟个婆娘似的，喜欢把啥事都自己扛下来，当做自己是个圣母。”
　　谭礼阴阴瞪了他一眼，“喂？”
　　“我是说他有大无畏精神，和英勇献身的魄力！”周笙立刻停止人身攻击，抹了把脸站起来，“反正现在该说的已经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除了知道周笙的公司排行二百五以外，季言从他的话语根本就没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自然谈不上有什么不懂的。
　　肯定是因为自己讲述清楚明了，周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行吧，后续有事我再跟你沟通。现在…”
　　季言跟着站起来，“要回去了吗？”
　　周笙摇摇头，兴致勃勃的提议，“咱们去儿童乐园吧！”

　　谭礼：……
　　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