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三无是萌点

23、照片

　　按照谭礼的意见把之前部分写法做了些许修改，又在网站上发表了一章新内容后。
　　强忍着看评论的冲动，季言把新买的眼镜拿下来，揉揉眼睛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

　　在电脑前连坐了五六个小时，注意力保持在高度集中的状态，竟然比平常上课还要累。
　　屏幕右下角显示时间才到下午，早晨谭礼说外出办事，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季言觉得又累又无聊，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消遣。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他全身暖洋洋的，懒得从位置上移开。
　　“找点游戏玩吧…”季言打开某大型游戏界面，按照提示操作注册，然后进去新手区。

　　然后，还没找到自己在哪里，就被秒杀了。
　　他点击复活，再次重生到新手区。
　　再度被秒杀。
　　根本享受不到游戏乐趣的季言第二次点击复活，系统提示：余额不足，请充值。
　　我被杀居然还要付钱吗？
　　穷苦而倒霉的季言愤怒地关掉游戏，转而去刷新闻。

　　新闻刷来刷去，头条始终是那么些内容。
　　他匆匆浏览各大网站，觉得更加无趣了。
　　打开社交软件想跟人聊聊天，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陪聊的朋友。难得最近有个愿意听自己说事情的人，他还并没有加人家的社交账号。

　　真是贫瘠而无趣的人生，季言再次清晰认识到这点。

　　最后实在无聊，他思量着能否从谭礼电脑里找点娱乐方式。
　　“谭大哥的电脑里，似乎没有游戏啊…”

　　连扫雷和蜘蛛纸牌都没有，季言有些惆怅。

　　书房的电脑是谭礼为办公置办的，偶尔才会用到，各个文件夹和硬盘里都只有些法律文档和庭审视频，无趣到比季言的人生还厉害。
　　季言匆匆浏览过各个文件夹，没找到值得看得东西，正准备点右上角的小红叉，忽然在某个子目录里看到个命名为【摄影】的文件夹。
　　“又是摄影…”记得曾经在谭礼的书架上，也看到过许多摄影相关的书籍。
　　那个人，大概喜欢摄影吧？
　　季言鬼使神差的点开文件夹，先查看属性，显示里面只有十几张照片。

　　别人的作品，擅自看了，应该不好吧？
　　可是，他实在想知道，谭礼眼中的世界，会是怎样的色彩。

　　季言灵魂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斗争片刻，终于以小天使惨败告终。
　　他小声嘀咕着，慢慢点开文件夹，“只是看下作品的话，谭大哥应该不会生气吧？这个文档又没有加密，肯定是可以看的…”

　　下一秒，偌大屏幕被跨过四季的照片满满占据。

　　文档很大，像素非常清晰，应该是用专业设备照出来的。
　　照片里的背景都选在美轮美奂的地方，高耸入云的悬崖壁，飞流急湍的瀑布岸，千年冰霜的雪山巅，春正暖时的草长莺飞绿柳荫荫…

　　一张一张，展露出谭礼眼中纷繁嫣然的世界。
　　还有，他眼里的那个人。

　　照片都主人公都是一个人，年轻英俊，笑起来无比明媚的男人。
　　相册里还有两个人同框的照片，在悬崖边，年轻几岁的谭礼牢牢拉着那个男人的手，举高相机录下背后深渊万丈。瀑布下，谭礼撑着衣服遮挡溅落的水珠，正巧拍下男人好看的侧脸，还有印在他脸上的唇。
　　“谭大哥…”照片上应该已经熟悉的人显得无比陌生，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笑着，眉梢眼底沾染着喜悦的神采，分明是高兴的模样。

　　‘我不会有孩子？’
　　‘为什么不会有孩子啊？’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季言虽然没有经历过以爱为名的情感，但他能看出照片里两个男人正相爱。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多日来总在胸腔鼓噪着，害他辗转反侧，总是晃神，想要跟那个人亲近的情感…
　　否则，为什么只是看到多年前的照片，他已经难过到恍若窒息啊。

　　“季言？季言？你在吗？”谭礼连喊了好多声，都没听到应声。
　　这人居然肯主动出门了？真是稀奇。
　　他走到书房里，见少年定定凝视电脑屏幕快步，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叫你半天了，怎么都不吱声？”
　　“啊！”猛地听到他的声音，季言震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把文件夹关掉，随便打开一个网页。
　　见季言表情奇怪，似乎带了点难过。谭礼走到他跟前瞟了眼屏幕，嘴角抽搐两下，“非洲孕妇生二十四胞胎，你难过个什么劲？”
　　“我…”刚才随便打开得是之前浏览过的新闻，季言心里乱得要死，扫了眼新闻标题心里更乱了，含糊回答，“我不是难过那个。”
　　“也是，她生再多又不让你养。”谭礼往下看了眼，嘴角抽搐得更厉害，“难道是大胃王一顿饭吃光五十斤大米让你难过了？这两条新闻放一起，倒是挺讽刺的。”
　　“也不是…”怕他继续追问，季言慌忙关闭浏览器，思绪还是如乱麻般纠结。

　　但他不敢让谭礼看出来，也不敢听他审问。

　　季言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班了吗？”
　　“本来也没上班，只是去办个事。我临走的时候，给你交待了啊。”谭礼古怪地盯着他。
　　小孩目光闪避，气息紊乱，实在可疑。

　　难道又偷偷闯祸了？
　　这小破孩子！

　　闯祸就闯祸吧，记起上次季言害怕的模样，谭礼是真不敢吓到他了。
　　顺手揉揉他的头发，谭礼边往外走边招呼，“行了，坐电脑前那么久你不累啊？下午休息会，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快收拾下过来。”
　　“哦，好！”逃过一劫，季言慌忙应了声，把电脑上乱七八糟的页面关闭。
　　彻底关机之前，他忍不住又打开之前的文件夹，看了眼照片上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神采的两人。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交往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谭礼能在他面前也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季言摸了下刚才被他揉过的发梢，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感到脸红，心因为无法言说的感情钝钝疼了起来。

　　谭礼等得着急，催促，“季言！你再不滚出来，不给你吃糖了啊！”
　　“谁要吃糖！”季言闷闷嘀咕了句，抬高声调应道，“马上来！”

　　谭礼带回来的大多是甜食，季言已经猜到会如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期待。把碗里甜到难以下咽的紫薯丸子偷偷扔到谭礼碗里，他实在压抑不住想要吐露心扉的冲动，试探性问道，“谭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孩子总是挑食，真拿他没办法。谭礼自然的把季言不要的紫薯丸子吃下去，漫不经心地问，“没有，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既然没有，目前应该是单身吧？季言埋下头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问话透着心虚，“就是想起来了…为什么没有？你长得这么帅，肯定有很多人追你吧？”
　　“是有，但是我没同意过。”
　　“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又不是他们喜欢我，我就会答应。”
　　“那以前总是有过的吧…”照片里那个肯定是，季言酸酸的想。
　　“有倒是有，可隔太久了，感觉那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想到前两任男友，谭礼顿觉咽下去的紫薯丸子甜得发苦，难怪季言会挑食，“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难道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谁家有那么威武雄壮，尖酸刻薄的小姑娘啊？

　　季言偷偷瞪了他一眼，同时安心下来。起码知道他们分手了，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他重新燃起自信，来了精神，敷衍的话也俏皮又活泼了，“我每天对着你电脑，哪能看上小姑娘啊？”
　　“我又没坐在电脑前盯着你，保不齐你在我电脑里塞了几百个G的大姑娘小姑娘呢？”
　　季言觉得奇怪，“姑娘怎么塞到硬盘里？”
　　“呃，不知道就别问了，”谭礼没办法解释，一口气哽在喉中噎得他吃不下去，索性懒懒靠在沙发上，“还有，我是律师，不是什么情感咨询专家，这方面的问题少问我。”

　　在感情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自己这种人，还是别去祸害季言了。万一少年被他的感情观影响，在爱情里面也畏缩起来，该怎么办？

　　“哦…”季言闷闷地应了声，抬眼看他慵懒的姿态，整个人都因为谭礼毫无防备的模样变得鲜活起来，“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嗯？”
　　“你还会找…交往对象吗？”
　　“怎么？怕我给你找个后妈？”谭礼以为季言怕家里来个女主人，影响他未来处境，轻笑着安抚道，“放心，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季言燃起的那点希望，骤然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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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威武雄壮，尖酸刻薄的小姑娘→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