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门收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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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初现，白日里街上的热闹逐渐沉静下来。
陆云殊返回时跟着傅梓旭的仆人穿过半个城镇，头顶楼匾上艳央楼的三个字旁成排的艳姬女伶拿着手绢挥动，看见个清俊顺眼的就把香帕手绢扔下去，陆云殊心不在焉的甫一到自然被扔了一身，更别说踏入楼后被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女子围住，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二楼的傅梓旭和宁水尧，傅梓旭一看“噗”地一声止不住笑出声。不怪他笑点低，实在是陆云殊满身挂着手绢，更是在脂粉堆里被这个那个推来拉去的，偏偏这人还一脸不在状态，场面实在滑稽。
宁水尧看见了低哼一声，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伸手搭在身边的美姬肩上，拿起酒樽碰了碰：“继续。”女子顺从的轻声应道拿起酒罍时不时替他斟酒。
傅梓旭笑虽笑，总归还是想起下楼替陆云殊解了围：“陆兄这是去了哪？”
陆云殊脸色不太好，不欲提起刚才的不愉快：“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视线一移，见宁水尧竟是喝酒喝得不亦乐乎，刚要好转的脸色再度沉下：“宁水尧！你才多大！就学人喝酒？！”
一把夺过宁水尧手里的酒樽，带着怒意的瞪着傅梓旭：“我不是让你替我看住他吗？怎么能带他来这种烟花之地！”
宁水尧喝得正起兴，酒就被人夺了，气性也跟着上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
陆云殊轻抿下唇就要开口，傅梓旭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别！他似乎喝了不少酒，你就让着些…”
陆云殊一把拉开他的手，据理分毫不让：“喝高了那就先回去！”说着伸手一扯宁水尧袖子打算把人拧回去。
宁水尧自是不肯，猛得甩开陆云殊，眯起浅色的瞳仁：“姓陆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弄得大家都难堪！”
陆云殊被气得缓缓吁出口郁气，语气一软：“别闹了，你喝多了，今日先回去。”
“呵！不好。”宁水尧大咧咧的一坐，右手一搭：“云烟，倒酒！”女子哆嗦着身子拎着酒壶，咕噜咕噜的酒液盛满酒樽里，宁水尧一饮而尽，充分的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不服。
陆云殊捏了捏眉心，几不可察地再度叹气。
傅梓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不知怎么劝好：“陆兄，你要相信我，我没打算想带他来青楼的……”
陆云殊摆摆手，泄了气：“抱歉，我知道你不会，刚刚是我太鲁莽了。”
“陆兄不必愧疚，我辜负了你的委托，没能看好他…”
陆云殊坐到宁水尧对面的桌子：“算了，既然来了就不扫兴了，梓旭该怎么来的就还怎么样吧，让他喝，等他喝够了自然就舍得走了。”
傅梓旭笑了笑：“那好，可惜今夜是游不成湖了。”
“……本是答应了梓旭的却…”陆云殊抿着唇。
“无妨，来日再约就是。”傅梓旭阔达的摆摆手。
两人说说谈谈地偶尔浅酌几口，时间倒是过得快。
对面的宁水尧不停的灌酒如饮水，眼见两人相谈甚欢，仿佛把他当成空气，顿觉满腔的郁气难消，酒樽一扔：“不喝了！回去。”说着，大步流星地就朝外走，还不算中途撞倒了几名醉汉惹来几声破口大骂。
人一走，负责看顾他的陆云殊自不会久留，匆匆地告别傅梓旭追上去。
“水尧，喝了这么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水尧沉默地埋头往直走，眼见他走错方向，陆云殊一把拽住他袖子：“不是这边，马车靠在码头那边…”顿了顿：“可是喝多了难受？要不，我背你回去？”
宁水尧终于肯抬头赏了他一眼，抽出袖子，沉默的调转方向往码头。
陆云殊本就不是话多之人，见他死活不说话也不自讨没趣。
街上清净了不少，往程要比去时快，马车一停，宁水尧招呼不打的率先下了马车，直接回了居所竹心苑。
主子一回来，明书热络的换了些热水八卦道：“主子今日和少庄主出去玩的开心吗？”
宁水尧一反常态的平静道：“出去，我要洗浴。”
明书看这架势一时也不知究竟只能作罢。
隔日一大早，沉睡中的陆云殊被母亲的贴身丫鬟唤醒说是有贵客临门，睡意朦胧的洗了个冷水脸醒醒神，随丫鬟去了正厅。
正厅，上座，陆庄主不知听了什么，爽朗的笑声越过门庭简直能绕梁三日，陆云殊垂目大步跨入门楣内。
陆庄主一招手：“殊儿，来，见过仙师。”
听见仙师两字，陆云殊眉心不妙的一跳，抬头一看，好啊，又是他，竟是找上门了！
当即冷下脸：“不知父亲唤云殊来有何要事？”
陆庄主带着笑意的脸一缓：“这位张仙师是特意下山来找你的…”
“父亲！”陆云殊打断陆庄主的话，“若是因修道一事，就不必多言了！我拒绝！孩儿还有事，告辞。”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仙师莫急，犬子顽劣，又极有主见，性子难免火爆了些，听说你还要找昨日与殊儿一起的少年，实不相瞒，我儿自小有一娃娃亲的对象，昨日恰好带了出去游玩，想必仙师说的就是尧儿，不若我将他唤来仙师瞧瞧可好？”陆云殊不听话，家丑不外扬，陆庄主不好在外人面前管教，只好换一个，反正他打定主意若是殊儿有缘求得仙道，必定让他把尧儿也捎上。
这次等了半天，宁水尧才姗姗来迟：“水尧见过陆伯父陆伯母。”见那中年人没见过，就轻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
“哎，尧儿早！来坐伯母这边。”陆伯母三十好几的人还风韵犹存，看着宁水尧一脸慈爱。
宁水尧先是看了眼陆庄主，见没什么表示就坐到陆夫人的身旁。
“咳咳，尧儿，这位是张仙师。”由于刚刚被自己儿子驳了面子，陆庄主轻咳了下清清嗓子：“此次下山是准备收徒的…尧儿可有何想法？”
一听，宁水尧又多瞄了眼那中年人：“仙师？”
张仙师见他看过来就对他轻点了下头，以示正确。
宁水尧一手撑在案几上，轻声问：“会点石成金吗？”
张仙师闻言顿了顿：“不会…凡俗之物于我等无用。”
宁水尧听闻，轻侧了下头：“那，会呼风唤雨吗？”
张仙师看了眼宁水尧，也不知这娃是不是故意的，专挑他不擅长的问：“……等你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就能依靠外物或者自身灵力引雷下雨。”
宁水尧点点头，又问：“那你会起死回生之术吗？”
张仙师额上滴落一珠汗：“……贫道乃道修，修的是道术，并不会炼丹，但也有专们习炼丹术的丹修。”
“哦！这样啊。”宁水尧像是才听懂般：“你什么都不会，却自称仙师不觉得害臊？”
此话一落，另外在场三人俱是脸色一变。
不待他们回话，宁水尧打了个哈欠，嗓音朦胧：“伯父，伯母，水尧实在是太困乏了，先行告退了！”说着，给人留下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陆夫人心细些，一瞧这两孩子的语气态度就知昨夜的出游闹得不愉快，开口挽和着：“老爷，仙师莫怪，这两孩子昨日怕是又闹矛盾了…平时明明都是温柔贴己的孩子……”
张仙师手捏诀窍看着星盘上的两道气息隐现，“无妨，错不了，贫道找的就是他俩。”
陆庄主松了口气，刚才他还怕仙师一生气就不收徒了：“既是如此，仙师且先住下也不迟。”
张仙师想当然的颔首应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门收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