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萝莉不太萌》逝水桃妖

137、风云起时

　　袜子神马的，其实就是进入实验室必须换上的鞋套，尽管每个人身上的校服也包括鞋子，都能一键清洁，但这是艾萨克的规定，进入实验室必须脱鞋换袜子。
　　徐悠悠跟徐凯吐槽个不亦乐乎，她觉得这位艾萨克老师很有些不靠谱。
　　“那次瑟冬和韦学长对战，开始艾萨克老师明明说最厉害的是能准确判断对方行动的人，把瑟冬发散精神力做斥候侦查夸了个够，后来韦学长以力破巧的时候，他又说无论技巧有多好，一力降十会……昨天我们一起听课，明明听到他讲‘精神力进入他人识海会折损’，让我们不要贸贸然进攻他人识海，可今天瑟冬跟林逸然师兄对战的时候他对着瑟冬喊‘你没吃饭吗老围着逸然外头转悠什么时候能打完？’”
　　她摊摊手：“我都不知道他下一次会怎么改，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可怜瑟冬当时都迷糊了，哎……”
　　徐凯皱着眉头：“不同情况不同对待，只不过他讲课有些随心所欲，你还是要留意他在不同情况下的应对。双方相差悬殊的时候，弱者不能贸然进攻强者的识海，因为可能有进无回，但是强者进攻弱者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今天双方势均力敌，他就比较赞成突发奇兵。艾萨克老师不像个循规蹈矩的人，听你这么说，倒是很像传闻里的那样，随心所欲。”
　　好吧，她确实有些死板，尤其是刚学习的新知识，在没有形成自己的理解之前，她有些放不开手，生怕一个不留神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事来。
　　似是看出了徐悠悠的窘态，徐凯安慰她：“等练习熟练以后就好了，不用急。”
　　“今天咱们学什么？”徐悠悠默默记下徐凯的话，又问。
　　“在学习之前，我还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拒绝瑟冬的示好？难道你喜欢他？”
　　徐悠悠满头黑线。
　　“我哪会喜欢他？他才是个小孩子好不好？他懂什么？只不过，他没明说过什么，我也无从拒绝啊。像借个东西之类的小事，我担心拒绝他会影响人际关系。他不是尤金那种心存恶意的人，我……”
　　瑟冬是个小孩子，可你比他还小，哪来的这么老气横秋？说得好像你比他懂似的。哎！就知道，这小丫头是个心软的人。
　　徐凯摇摇头，不赞成地道：“对于男人，你还是了解的太少了。如果你不喜欢他，不愿意接受他，就不要给他一丝希望，不然，就是默许。”
　　徐悠悠默然。
　　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女汉纸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如今让一个小屁孩教自己男女关系方面的事，实在太尴尬了。她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她蓦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屁孩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这小屁孩，他还是个小正太模样，可如今，他已经能沉稳地跟自己讨论怎么对待男人了，真正像是一个哥哥了。
　　“悠悠，你资质好，悟性也好，但是有些优柔寡断，这跟善良不同。善良是好事，但不能让它裹住你的心，绊住你的腿。遇事当断则断，预则立不预则废，对应大环境做出决定，之后不论是成是败，不要后悔，努力往前走。”
　　在徐凯看来，徐悠悠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四个字，她即使淘气，也祸害不大，只是容易让她自己受伤。因为，优柔寡断的人，往往容易思前想后，也就是说，遇到机会不敢下手，过后想起来又后悔。
　　徐悠悠也能理解徐凯话里的意思，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不是白长的，上辈子就是在两位姐姐羽翼下的乖乖牌，如今也依旧服从命令听指挥，实在是没什么事来给她决断。
　　徐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来，今天咱们来探讨一下精神力进入他人识海后的情况。”
　　即使艾萨克的实验室设备很先进，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也只能在模拟影像中推演。而徐凯不同，他很放心地让徐悠悠的精神力进入了他的识海。
　　识海这东西，说神秘，可大家都知道它的存在，说普通，却没人敢于把识海公开给他人。识海除了能产生精神力波动，还是存储记忆的地方。一旦被人侵入识海，那结果相当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徐悠悠很是震惊，就算是她，也无法把记忆跟徐凯共享的好不好？可徐凯，就这么轻易地引导自己进入了他的识海。
　　“这是我的识海，你可以感觉到，在这里，我的脑波很活跃。”
　　徐凯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心神与徐悠悠沟通。事实上，现在即使是说话，徐悠悠也不一定能听到，她的全部心神都在他的识海里了。
　　“在这里，是我的主场。”
　　徐悠悠深以为然。她即使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这里，却依然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不同于她的想象，在这片海中，她无法接触到徐凯的记忆。
　　“我比你的精神力强大太多，所以你才有这种感觉，当然，如果我是你的对手，你也不可能进入我的识海。我猜如果咱们势均力敌的话，你可以试着用你的脑波频率同化我的。”
　　一杯酒倒在一盆水中，或许还有些酒味，可如果掺在一池水中，怕是什么味都没了。
　　“我……做不到。”面对着海一样波澜起伏的世界，徐悠悠一点勇气都没有。
　　“怕什么？来试试，试着，扩大你的脑波频率。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啊？”
　　徐凯循循善诱，他也知道，艾萨克那里只有模拟推演，以艾萨克的随心所欲，怕也不敢拿他自己真人跟这些弟子们试验。如果放弃抵抗，任由对方的脑波频率主宰自己的识海，那才真叫“一生喜乐由他人”了。
　　能感受到自己的识海，是三级精神力者的标志，当然，这个感受是很模糊的，有些人甚至晋升了四级才能真切地感知到它。
　　徐悠悠也看出了徐凯的不抵抗，最终鼓起勇气，一点一点搅动风云，同化这片海。
　　看起来难，但她精神力毕竟很强大，没过多久就搅起了一片漩涡，紧接着，漩涡逐渐扩大，成了海啸。
　　徐凯此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识海，只是默然地任凭徐悠悠撒欢。
　　“如果此时，你命令我做什么，我的神经系统都会遵从你的吩咐，包括自杀。”
　　感知到徐凯的意思，徐悠悠不禁一惊。刚才她确实搅动起了这片海，海浪起起伏伏，随着她的心意而动，仿佛一切都在她的动念之间，可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接触到徐凯的记忆。
　　可是，这是哥哥的识海！
　　风停了，海逐渐恢复了平静。
　　徐悠悠悄悄撤出了徐凯的识海。
　　感觉好累啊……为什么要进入识海才能搅动风云？
　　带着这个问题，徐悠悠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