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人渣的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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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孙老师办公室，孙老师还让杨玉倩多向顾晓霖学习。然而这次成绩出来，他就被打脸了。
杨玉倩考了班级第四，年级第三十七；而顾晓霖却是班级第二十一，年级第一百八十二。
当孙老师在讲台上公开每个人的名次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偷偷打量顾晓霖，班里的空气也有些浑浊。
稳居班级第一的顾晓霖，在他们心中学神一般的顾晓霖，这次成绩居然一落千丈？！
班级第21，几乎就是中游水平了！
难道昔日的学霸终于陨落了么？
都说初二是个分水岭，很多女生都是从初二开始跟不上课程的，难道顾晓霖也没能摆脱这个诅咒？
虽然很多人没有转头去看顾晓霖，但是几乎所有人的内心都在关心顾晓霖的成绩，各种各样想法的人都有，甚至一时间连自己的分数都没那么在意了。
而那些看向顾晓霖的人却没能看到预料中羞愤和丢脸的表情，顾晓霖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发呆——啊……不知道给唐晓晨的钱派没派上用场……
顾晓霖还真没为自己的分数着急，在当初考试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毕竟毕业很多年了，原理还记得，只是很多记忆性的细节知识都忘记了，然而我国考试偏偏喜欢考这些细节性的东西。背一背应该很快就能捡起来的……吧？
虽然她本人是相当淡定的，但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总有人比她本人还在意她的成绩。
下了课，一直把顾晓霖视为竞争对手的刘娜娜就跑过来，好似关心道：“偶尔发挥失常也是可能的嘛，肯定是你最近都在练跨栏，导致分心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也是凡人，怎么可能把这么多才艺都顾及过来的同时，还要保证成绩呢？”
顾晓霖在别人的印象里是个乐观、开朗、有礼貌的好学生形象，虽然不想搭理刘娜娜，但是她为了减少麻烦，她依旧敷衍地点点头，朝她笑了一下表示在听，一边收拾书包打算去操场跑几圈就回家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练跨栏了，只有读不出书的才会去练体育考艺校。”刘娜娜发自肺腑地劝导她，语气里不自觉地带着点淡淡的优越感。
闻言，顾晓霖正在拿英语周报的手一顿，余光感受到周围有好几道视线往这边看过来。
在秀禾，几乎有一半的学生为了升学要去读艺校，刘娜娜这样不经大脑的一句话立即就引来了周围同学不满的视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和志向，我喜欢跨栏，所以为了能去一个训练平台更好的地方跨栏而尽量提高文化课成绩，这样不行么？”
虽然其实她并不喜欢跨栏，她说这话是说给班里那些体育艺术生同学听的。有一部分人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有另一部分同学是真的不擅长文化课学习，才被迫不得不转向体育艺术，曲线救国。那部分不情不愿的同学对刘娜娜的话相当敏感，因为她恰巧说出了事实，太扎心了。
顾晓霖说这话的确有一部分私心是为了博得同学们的好感，但更多的，是她希望那些很介意自己因为成绩差才被迫去学体育学艺术的同学摆正心态，不管是自我催眠也好，还是自欺欺人也罢，不断暗示自己“我喜欢才去做，而不是因为我成绩不行才去做”，化被动为主动。她从没觉得文化课成绩代表着什么，她会更欣赏那些在某一领域有所作为的人，比如虽然文化课很烂，但从来不会在游泳上输给任何人的唐晓晨。
相比而言，她反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虽然好像看起来很厉害会很多特长，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变得杰出，没有一个让她想要坚持。再华丽的奖牌，也只是橱窗里的摆设而已。她不喜欢，那只是妈妈心目中想要她变成的样子而已。
她不喜欢考试，她讨厌上学，她对钢琴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对跨栏也是兴趣缺缺……
自己到底喜欢做什么事，她一直不知道，就算长成了大人，她也一直没找到答案，但是她一直知道，在哪个圈子里生活，自己就必须在那个圈子里变成强者，这样才可以优哉游哉地发呆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而且她一直觉得，身为一个团体的领导人，是应该带领大家愉快地、主动地、大目标一致地跟随她一起前进的，而不是哭丧着脸一副被强了的样子。所以她才会鼓励班里的同学摆正心态，积极地去发展自己的特长和爱好。
顾晓霖背起书包，站起身来，似乎毫无攻击性地朝刘娜娜笑了笑：“成绩，只是辅助。”
啧，我真是太帅了。
顾晓霖在全班同学行注目礼下踏出教室门槛的一刹那，感觉自己都被自己帅翻了。
而从小被众星捧月惯了的刘娜娜从初一转学过来的时候就打心底不喜欢处处都胜她一筹的顾晓霖。一开始，她想和她交好的，因为顾晓霖真的很厉害，简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样厉害的女生才配得上她的朋友圈。
但是顾晓霖虽然和所有人都交好，但是却不会和哪个小团体特别亲密，刘娜娜几次三番的邀请都被她相当有礼貌地婉拒了。
不识好歹！
这样优秀的女生，不能成为自己人，那势必就是敌人了！
“放屁！以前怎么没见她这么说？”刘娜娜撇了撇嘴角，“嘴巴倒是很硬，还不是因为自己成绩差了才找这种借口？”
“就是。”刘娜娜的跟班全丽红立马狗腿地附和道。
“杨玉倩，放学后一起去逛街吧！”刘娜娜站在顾晓霖的桌子边上，低头就能看见顾晓霖的前桌杨玉倩。
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开的顾晓霖听到这句话，这才点点头，安心地离开了。
中午杨威回教室时候她没见着顾晓霖跟回来，刘娜娜就问了一声“顾晓霖呢”，杨威告诉她，杨玉倩惹毛了班长，她在上面收拾杨玉倩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不待杨玉倩回答，刘娜娜又叫住低头要走的宋妍：“你等等，我让你走了？”
本就小心翼翼不想被发现的宋妍，听到这喊声猛地一颤，顿住了脚步。她咬着下嘴唇转过身来：“我、我今天没带钱……”
刘娜娜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盯着她腕上的浪琴手表说道：“你的手表挺漂亮啊？”
宋妍顿时慌了，她挣扎道：“不行！这是我爸爸……”
刘娜娜哪听她废话，扭头就招呼几个小姐妹，顺便叫上杨玉倩：“走，今天宋妍请客，我们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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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顺利把凑到的钱给了唐晓晨，这样他就能追寻自己的梦想继续游泳，不会提前辍学去外面乱混了！而且还把杨玉倩这根搅屎棍送到刘娜娜手上，等着看狗咬狗，这些都让她心情愉悦至极。至于她自己的成绩，她是一点都不care。说了，成绩，只是辅助。
比起学习这件小事，解决心头大患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教室的顾晓霖一个开心，脱了外套到操场撒开脚丫就跑了几圈，惊掉了计时教练的下巴。教练拍拍她肩膀道：“今天发挥得不错啊，差点破校记录了。”
心情好，没办法~
她不能太晚回家，妈妈肯定不让她练田径，担心影响学习，她提了校服外套跟教练和队员道了别，就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等车。
“嘀——学生卡。”
她刚上车，后面一个气喘吁吁赶公交的人就拉住了她的书包，她一扭头——
“嗯？！”
“顾晓霖，是吧？”高个子的男生喘着气，在公交车下面拉着她的书包不让她走。
顾晓霖看了她半天，猛然想起来：“啊，张旭阳！”
这不是游泳队那位么？是唐晓晨以前一起游泳的朋友。她记得，后来他成了国家队的队员，还代表Z国参加了国际锦标赛，最高纪录获得过铜牌！
正在这时，司机大叔催促了：“走不走？”
“走！走！”顾晓霖赶紧回答。
“不走！”张旭阳在下面扯她书包。
“诶诶诶，你干嘛！别拉别拉！有事明天再说吧。”顾晓霖说道，“我都刷了卡了。”
一块钱呢！
“我送你回家！”他立刻说。
顾晓霖被他从车上拖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公交车扬尘而去……
啊……我的一块钱！
鬼知道为了给唐晓晨凑齐那五万八，她连自己攒了很多年的各种奖牌都卖了，小时候的一套金手镯和长命锁都当了，现在可是一贫如洗啊，一毛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她转身抬头看着张旭阳，仰着脖子——这孩子到底是吃了什么能蹿这么高？！她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说吧。”
谁知张旭阳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朝她招招手：“我们到隐蔽点的地方说！”
这里是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不少。
顾晓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哥，我们好像不熟吧？
“在这儿说不行么？”顾晓霖不愿跟他走。
张旭阳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弯下腰把手放在嘴边偷偷在她耳边说道：“不行不行，最近有个很奇怪的阿姨总是跟踪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是关于唐晓晨的！很着急！”
一听到跟唐晓晨有关，顾晓霖妥协了，又看了他两眼，似乎不是在撒谎的样子，想了想上辈子这个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就跟他走了。
星爸氪。
“喝什么？”张旭阳很自然地扭头问她。
顾晓霖没想到张旭阳会带她来这里。十年前，像嘉禾市这样的三线城市只有一家星爸氪咖啡店，这样的消费水平在普通中学生眼里是相当奢侈上档次的。
虽然说顾晓霖也喝得起，但是刚刚为唐晓晨掏空荷包的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这玩样儿对于她来说瞬间就成了奢侈品。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不能太晚回家。”顾晓霖露出一副有些着急的表情，实话实说道，妈妈还做好了饭在家等她。她要是回去晚了五分钟，就要被她念叨了。上回去唐晓晨家找他，两个人吃了麻辣烫才回家，一回家就被妈妈红着眼睛逼问她去了哪里。虽然她说她和班里女同学一起出去聚餐了，但依旧没躲过一顿骂。要是被妈妈知道她跑去和不良少年约麻辣烫了，肯定打断她狗腿！
“待会我打车送你回去，不绕路的话很快的。”张旭阳抬头看向Menu，头也不回地问她，“喜欢奶油么？喜欢甜的还是淡的？我请你。”
看起来是常客，顾晓霖判断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说了不用了。”顾晓霖依旧笑着拒绝道，“我们没那么熟吧？”
“那我就随便帮你点了哦？”张旭阳真的点了两杯饮料，扭头朝她笑笑，“客气啥！唐晓晨的朋友就是我张旭阳的朋友！”
看着张旭阳毫无心机的纯真笑容，顾晓霖多看了他两眼。
说她被害妄想也好，说她太过敏感也罢，反正她顾晓霖从来不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被人不明不白谋杀之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坐在张旭阳对面，藏起自己的警惕，面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放松着身体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戒备：“你赶紧说吧，唐晓晨怎么了？”
张旭阳上下左右端详着她，就在顾晓霖被她看得毛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抛出一个炸弹：“你……是唐晓晨他女朋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人渣的陨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