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4交给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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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艾斯复活后的第二十九天，他踩着斜插在甲板上的船锚看着下方内湾广场上面露惊讶的同伴们，狂跳的心开始发酸，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画面变成了现实，他松手落到广场上，在马尔科惊讶的注视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回来了。”手臂环住的身体因惊讶而僵硬，艾斯狠狠的抽了两口气，将翻涌的泪意平复下去，时隔两年，一见面就哭，太惨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马尔科不禁侧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以藏和比斯塔，就在半分钟前，他们还坐在船长室里讨论是不是艾斯还活着的事情，半分钟后这个家伙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从天而降，简直就好像……被他们从报纸里叫出来了一样。他伸出手回抱住艾斯的背，熟悉的高热让当机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很乐意说出那句一直想说的话。“欢迎回来。”这是两年前在马林梵多没能说出口的遗憾，短短几个字将本已平复的记忆翻搅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发酸的喉咙，比起这些，还有许多事要问，他推开艾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哭得惨兮兮的脸，果然，还是小鬼头啊。马尔科叹了口气，嘴角忍不住的上翘。“不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吗？”他按住艾斯的帽子将他的头压下去，从这张脸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像是被按了静止键，生怕只要稍稍跳动眼前的影子就要消失不见。
“啊……”艾斯忽的仰起头看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动作之猛让在一旁的比斯塔别扭的动了动脖子，他似乎听见咔哒声了。“怎么还没下船？”马尔科听见艾斯低声疑惑的自言自语，他的视线顺着艾斯的落在了内湾中央的小船上，不得不说这艘船质量相当过关，自那样的高空砸进水面居然只是碎了几块玻璃。
船上还有人吗？
“弗兰呢？我把乔兹带回来了，他伤得很重。让她帮忙看看吧。”艾斯指了指被他放在一旁的乔兹，自己助跑了两步跳上了郁金香号，二楼的窗户在还没落下时就碎了，此刻窗框歪斜的卡在那里，艾斯看了看，只能穿进船舱从楼梯上去，舱内出乎意料的整洁，他拉开门，书架柜子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不知是不是因为芳芳当年在无风带吃了亏所以做了特别处理，此刻无暇多想，他走进去，看见芳芳面朝下的卡在床与外墙的夹缝中，两只雪白的翅膀无力的垂着，索性没被碎玻璃弄伤。
“芳芳？”那一动不动的身影针刺般的让他跳了过去，他轻轻拉住芳芳的左臂，隔着厚厚的缎子传过来的高温艾斯楞了一下——这不是他熟悉的温度。发烧了吗？眉头锁了起来，他动作轻柔的将人从夹缝里抱出来，已经昏迷的人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一向苍白的脸因高热晕染出了一丝殷红，不过这都被她额角撞破的伤口流出来的血盖住了。两只挣脱隐藏的翅膀让本就狭窄的卧室空间再度被压缩，艾斯踢开窗子，小心的抱着人一点点从窗口向外钻，没了风风果实这双翅膀果然有点碍事。
“这是？”除却去叫人帮忙的比斯塔，马尔科和以藏跟在艾斯身后落在了甲板上，他们仰头看着费力向外钻的艾斯，视线好奇的落在了被先弄出来的翅膀上，出来都这么费劲究竟是怎么进的屋子啊？
“我的救命恩人。”好不容易把芳芳移出窗外，艾斯松了口气，随后用力踩着窗框钻了出来。“暂时别让人靠近这艘船了，不然这家伙醒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到最后艾斯也没能和大家说出芳芳的名字。艾斯回来的消息风一般的传遍了沉船岛，一直笼罩在惨淡气氛中的小岛活了过来，宴会的乐声自中心广场响起，飘散在暴风雨的夜幕中，这算得上两年来白胡子海贼团最开心的一天了。身为宴会的主角，艾斯却没像以往那般吃到一半就睡着，即使弗兰一再保证芳芳只是体力透支和高烧才昏过去，他还是放不下心。如果他不在身边，她一醒来发现周围全是海贼……会不会就一走了之了？毕竟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将自己送回同伴身边，路飞也好，马尔科也好，现在她兑现了承诺，是不是随时都会离开？穿过阴暗的回廊，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慢慢重了起来，艾斯推开门，金发的船医抬头看了他一眼，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宴会的主角半路失踪，这可不太好啊。”弗兰将芳芳的手放回被子里，仰头确认了一下点滴速度。
“没关系的，我和大家都见了面，已经足够了。”艾斯拖过一把椅子跨坐上去，他两臂交叠在椅背上，下巴搁在上面两眼直直的看着芳芳昏睡的脸。弗兰已经帮她将伤口重新处理，额角也敷了药，厚厚的纱布压在上面，看得他心烦。“宴会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的。”
“就算她长了两只翅膀，也不会随随便便飞走的。”艾斯的举动让弗兰想到了某种小动物，她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拿着的记录板放下。“你身上的伤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艾斯腰上和肩膀整齐的缠着绷带，弗兰看着那位置有点好奇，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她在床上的小姑娘身上一模一样的地方发现了伤口，还都伤的不轻。
“恩？”被问得一愣，艾斯像是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一般，他动了动，发现身上半点疼痛也没有。“没关系，好像……已经好了。”一句话越到后来语气越不确定，艾斯低下头拆开绷带，昨晚还血淋漓的腰侧已经完好如初，仿佛神社里那一场恶战不曾发生过。“你又背着我偷偷干什么了。”艾斯瞪着芳芳，昏睡过去的人并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弗兰不解的看了他半晌，只得无奈笑笑。“死过一次的人了，别这么迷糊啊。”
门被自外推开，淡淡的酒精味飘了进来，艾斯侧过头，手里拿着个就被的马尔科靠在门边深蓝色的眼睛没什么干劲的看过来。“你果然在这啊。”他语气有些懒散，被酒精浸泡过的舌头吐字并不是很清晰。“弗兰，不去宴会喝两杯吗。”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宴会就不必了。”弗兰谢绝了他的提议。“我去看看乔兹，还要给你们这些魂淡准备醒酒药，忙得很呢。”身着修身护士服的船医踩着高跟鞋大步擦过马尔科走了出去，坚硬的鞋底在昏暗的回廊里发出响亮的脚步声。
“还真是辛苦。”马尔科感叹一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很久没看她这么精神了。你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我也没想过，会真的有一天大家能够再次坐在一起喝酒。”吊灯温暖的光线洒下来，被帽檐隔断，起伏的阴影将青年菱角分明的脸做出分割，他的眼睛藏在了阴影里，看不出神色。“我有时候回想，复活的如果是老爹就好了……可是在海神岛，老爹他什么都没说……”哪怕是责怪我两句也好啊。“我已经和他约好了，会替老爹讨回这笔账，也会替他守护好海贼团的。”
“你有这份觉悟就好办多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马尔科放下酒杯，懒散的神色难得正经了几分。“我啊……一直是个没什么干劲的人，比起当老大更喜欢做副手。老爹死后带着海贼团和黑胡子打了一架，结果输的惨兮兮的。”近似于自暴自弃的话语让艾斯仰起头看向马尔科，他张口想要反驳，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没人能做的比他更好了，可马尔科抬了抬手阻止了他。“老爹一直都相信你能成为海贼王，所以我也一直这样相信着。”他上前两步，粗糙的手掌落在艾斯的肩上。“别让我们失望啊，艾斯船长。”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委任让艾斯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但马尔科早有准备似的将他按了回去。“我做不了。”他认真的看着马尔科，握着椅背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海贼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还能……”如果他没有去追黑胡子，如果他没有引发顶上战争，四皇之一的白胡子海贼团怎么会沦落到龟缩在沉船岛。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马尔科侧了侧头，懒散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为什么会被打发来做这种事啊。“这是大家一致通过的。就在刚刚，你不在场的时候。”见艾斯不再反抗，他收回手走到窗边，楼下围坐一团的家伙们已经喝得人仰马翻，不知是谁在弹钢琴，断断续续的曲调醉醺醺的飘散着，两年来的第一场宴会，久违得让人心酸。“如果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带领我们把被夺走的一切，夺回来吧。”
“……好。”艾斯抬起头，漆黑的眼中迷茫一扫而空，他既已许下承诺，就会用生命去兑现。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54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