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穿到反派作死后[快穿]》君之夜

29、冷宫废后10

　　诸瑛照例给了出宫女子所嫁之人无子方可纳妾的恩典，并把这个年限提到了三十五，同时给予纪萱等人自主择婿的权利。

　　正好上次落选的中有一个丈夫管不住下半身，偷偷摸摸养了外室的，教御史抓住上奏，诸瑛便以抗旨之罪将其流放，家产归于女方，准许女方和离再嫁，并让他老子停职反省教子不严，这一停职，明眼人都知道复职只怕遥遥无期了。

　　和上次一样，一些老顽固大皱其眉，不过诸瑛推广红薯活人无数，声望正隆，所作所为虽有些出格之处，却也是有理有据，叫人找不出什么大错，是以纵有人不满，也只是一点点风波而已，不值一提。

　　那次谈话后，诸瑛每日考察纪萱等人的就不是经书的理解了，而是从每日批阅的奏折中挑选几事让众女上交自己的解决办法。

　　如此从简至难，半年倏忽过去，如今再看众女，精神气质已然大为不同。

　　这日，诸瑛召来众女道:“你们这些时日做的不错，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便到了时候了。”

　　“我等一定尽心竭力！”众女想也不想道。

　　“好！”诸瑛点点头，“本宫昔年有幸梦见神女，得神女授法，这几年来兢兢业业，不敢疏忽，好在稍有成绩，不至于愧对神启。许是神女感我志诚，又于梦中现身，神女嘉许一番，本欲离去，然则神女有大恩于我大昭，其无欲无求，不在意些许声名，我等却岂能无动于衷？”

　　“故本宫再三恳求，神女座下仙子方告知神号，乃是女娲娘娘当面。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方有人类生息，而后炼石补天，护我等血脉不绝，自己却因此力尽沉眠。”

　　“娘娘有造化万物之伟力，却不以之居功，宅心仁厚，不求回报，今自沉眠中苏醒，见天下百姓饥寒困苦，扰于水患，阻于道路，故假我之手传法，而今却有那等歪曲事实之言，竟敢强行为娘娘配偶，本宫岂能放任自流，必要为娘娘正本清源！”

　　诸瑛神色严肃，继续道：“本宫欲要恢复娘娘之祭祀，并于各地重建神宫，宣扬娘娘神迹。祭祀少不了祝文，此事便交托你们，娘娘乃造物之神，人类始祖，该如何落笔，你们心中当有成算。”最后一句，诸瑛说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纪萱等人交换了下眼色，齐道：“我等明白。”女娲娘娘如此地位，自该在人神之上。

　　诸瑛见了，满意一笑，又道：“本宫欲要宣扬娘娘神迹，然而百姓多不识字，祝文用语雅奥，百姓只怕难以理解，故本宫想，不若将娘娘之神迹整理成白话故事，如此一来便于传颂，二来也利于纠正谬传。”

　　“太后英明！”

　　几日后，纪萱等人交上成果，诸瑛看了，就其中的几处让她们再次修改，最终定下了终稿。

　　古代帝王自称天子，实际上什么君权神授，什么天子都是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统治编出来忽悠人的，但别说，这还真有效果，编得连皇帝自己都信了，既然这些皇帝能编，她自然也可以这么干，先前假托神授就是铺垫。

　　因此次日早朝，诸瑛便面带激动地提起了梦见之事。

　　“恭喜太后，这实乃天佑我大昭啊！”吏部尚书第一个开口祝贺。

　　其他人也不肯落后，纷纷道喜。

　　诸瑛含笑听着，待众人安静下来才道：“本宫曾言若知晓神人神号，定当举国祭祀，如今正是应诺之时，诸位大人以为然否？”

　　群臣无人反对，女娲娘娘也算正神，自古传颂，并不是什么不入流的毛神，再者对神明许下承诺就要做到，否则就会触怒神明，引来灾祸。

　　诸瑛对此并不意外，古人敬鬼神，重果报，她这般说了，难道还有人敢反对陷她于不义？

　　诸瑛接着道：“女娲娘娘抟土造人，炼石补天，今又传法，活人无数，本宫以为，祭祀当居三皇之上。”儒教以昊天上帝为尊，三皇五帝次之，不是她不想把女娲和天帝比肩甚至超过，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礼部尚书想了想，没反驳，女娲娘娘一般位在三皇之下，或者和伏羲神算作一体，不单独祭祀，如今看太后的神色甚是坚决，她也就不触这个霉头了。见礼部尚书不反对，其他人也没意见。

　　诸瑛微微颔首：“民间有感娘娘大恩，自发为娘娘塑造神像观宇，百姓自是一片赤诚，但多半力有未逮，本宫以为，不若官府出面集资，召集能工巧匠建造神宫，另选能言善语之人宣扬神迹，并从红堂中选取诚心善良之女子为神宫祝巫。”

　　“这？”诸位大臣略有迟疑，不过也没有出言反驳。

　　诸瑛就当他们同意了，点了礼部一位员外郎主持此事，便宣布退朝。

　　纪萱在红堂门口打量了几眼，方走进了店面，店面不大，一边是柜台，摆放着不少布匹，边上零零碎碎放着一些针线活，店里人倒是不多，但生意并不冷清的样子，起码人人脸上带着笑。纪萱又往后面走，却被人拦住了，她便住了脚，向拦她的女子道：“我找你们掌事。”

　　那女子见纪萱等人衣着不凡，忙道：“贵客稍等，奴这就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青年女子走出来道：“我便是这里的掌事，不知贵客找我何事？”

　　“可是吴掌事当面？”纪萱问道。

　　“不错，你是？”吴兰疑道。

　　纪萱微笑：“此处不是谈话之处，掌事不请我入内详谈？”

　　吴兰略皱了下眉，还是伸手道：“贵客这边请。”

　　待到宾主落座，纪萱方说明了身份。

　　吴兰吃了一惊。

　　纪萱安抚一笑：“太后心系你等，怕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特叫我私下看看。”

　　吴兰露出感动之色：“我等卑贱之人，居然让太后挂念，我、我……太后放心，起初还有些流氓捣乱，自从县太爷抓了几个后就好多了，我们卖些针线衣裳，就足够生活的，毕竟镇上的手艺哪有我们宫里出来的强，那些夫人小姐个个争着要买我们做的衣裳呢，更不用说太后还赐了田，同我一道出宫的，大都嫁了人，前个儿金梅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便好。”纪萱点点头，“我方才看了，此处红堂井井有条，可都是吴掌事的功劳。”

　　“哪里哪里。”吴兰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纪萱又是一笑：“说来吴掌事同出宫的姐妹都嫁了人，怎得自己还……？”

　　吴兰并无失落羞涩，道：“一开始是忙的，后来就是觉得一个人也挺不错的，也就没了那意思。”

　　纪萱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店面后面便是你们的住处？可够住？”

　　“够是够的，只是收容了许多女婴，乳母有些不够，只能拿羊奶和米糊对付着。”

　　纪萱又问了些问题，对红堂的情况已心中有数，话锋一转，说起了这次的任务：“太后梦神授法，曾发愿要举国祭祀，并建造神宫，宣扬神迹，这里便有要吴掌事费心的地方。”

　　“您说，我等一定办好！”吴兰想也不想道。

　　纪萱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只要和街坊邻居闲聊就行，就是这些故事。”纪萱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纸。

　　吴兰接过，有些为难，她识字不多，只怕看不懂，然而一看，上面用词浅显，语句通俗，故事情节曲折有趣，不由多看了一会儿，等她回神，顿时红了脸。

　　纪萱贴心地不提起此事：“除了这事，太后还要从红堂中选取七岁以上的女孩儿，集合起来一起培训，日后作为神宫中的祝巫，也算有个去处，若是以后想要婚嫁，只需辞去祝巫之职便可。此事太后过些时日便会颁旨，先说与你听做个准备。”

　　吴兰问起细节，纪萱一一说了，方才告辞。

　　出了红堂，纪萱和外面等着的女侍卫汇合，看看天色，便出发前往下一处红堂。

　　随着纪萱等人的行程，女娲的神迹故事慢慢口耳相传开来，古人娱乐匮乏，难得听到这样的故事，自然免不了跟人显摆说道。

　　什么混沌诞二神，天帝梳理清浊，使天升地沉，娲皇见天地之间空旷孤寂，便造化万物，抟土造人，然而生灵都有寿数，渐渐寿尽而亡，娲皇便规定生灵阴阳合和来繁衍血脉，婴儿男女之别取决于生父，且每胎生男生女概率各半，若男女失衡，则血脉断绝，生灵绝迹。

　　什么神明争斗导致天柱倾塌，天帝认为天命注定，不可更改，娲皇却炼石补天，最终力竭沉眠，什么娲皇不忍见百姓饥苦，梦中授法等等，个个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百姓本就感恩神女推广红薯，传授水泥之法，如今又知道那神女竟然是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的女娲娘娘，恍然之余，比起那不近人情的天帝，自然是更加敬重亲近，而被女娲娘娘看中的太后，在他们心中无疑也神圣了许多。

　　纪萱等人巡视各地红堂，而在京中，诸瑛此刻正放下笔，举目远眺，三年多了，她已初步掌控朝堂，如今也到了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