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两个人》零羽溪

2、关于忍足侑士的种种

　　[关于忍足侑士的种种]

　　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叫忍足侑士。

　　我重新回到日本的时候，我二十岁。我争取到大学里的留学名额。算是命运的眷顾吧，深造的大学就是武藏野。我在MSN上对着苍井和翔高呼着岚姐，翔，我奔去了～

　　为了怕麻烦。我并没有告诉她们飞机到达的时间。

　　从飞机上下来正是傍晚，光线昏黄着暗下来。我远远地看见那个我记忆深刻的墨蓝色头发身材颀长叫做忍足侑士的站在接机的区域淡淡地朝我挥了挥手。

　　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他笑着点了点头。我下意识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很危险。

　　为什么呢？……我身为女人的第六感！

　　我在武藏野大学继续读我的心理学。

　　算起来忍足侑士算是我的学长。男，二十一岁，读经济。大概是武藏野大学校内一枝草这样的身份。

　　以上是我和他随意的聊天里得知的。

　　因为来接我的心理学学长临时有事，他代替朋友过来。

　　从机场出来，忍足说：“这里走回学校也挺快的，你还打算坐TAXI么？”

　　我考虑了一下，笑说：“这也是你这样的男生诱惑女生的一种方式么，真是有趣。”

　　他笑起来，耸耸肩：“如果你因此爱上我，我也会很麻烦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然后忍足又说：“当然，我不介意地下下情人。”

　　我严肃地回答说：“可惜，我不喜欢做第三者。”我们互相笑了笑。

　　然后我们沿着机场边的公路走回去。

　　风景较几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相对的，我自己也没什么变化。自从十七岁就彻底没变化的160.5CM身高，黑里带金的短发，懒懒散散的个性。

　　非要讲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有了喜欢的摄影师和喜欢的歌手。

　　我们慢慢走着。忍足走在我后面，微眯起眼睛看一点一点躲到富士山背后的夕阳和逐渐变紫的天空。

　　我说：“忍足学长，我以前在冰帝见过你。”

　　他微微点点头：“啊，是这样的。”然后语气又抬高了些，“你不会从那时候开始暗恋我吧。”

　　我耸肩：“如果学长你这么自恋的话我也没办法。”

　　忍足提起一抹笑大步走到我旁边。我们并排。我这个时候想起几年前那个木牌，浅浅的刻字。
　　Oshitari和Aoi。日记本里的男生。

　　我倒是没问关于岚姐的事情。他也没再提及自己的女朋友是谁。我们东拉西扯地到了武藏野。他帮我弄好住宿的事情，然后提起笑和我说再见。

　　我匆匆洗了个澡就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上网。

　　翔在东大，明天应该可以去看看她。岚姐现在竟然在北海道实习，完全没办法见面呐。

　　我合上笔记本。倒在床上。插上耳机听CD。三上透哉的新专辑。

　　第一次听他的歌是我还在苍井家的时候，苍井拿过一只耳机给我，我迷迷糊糊地问她这是谁在唱。她声音轻柔地说出三上透哉几个音节。

　　这么记下了。回国后，在国内音像店看到了中国发行的版本，买来之后就成了三上透哉的歌迷。现在我是三上透哉中国歌迷网的版主之一。

　　新专辑里有一首歌叫做《华颜》。开头是一串动听的钢琴。我觉得这旋律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

　　在武藏野大学的网站上意外看见了忍足的MSN，就加了进来。乱七八糟地和他聊天。

　　也许这个男人真是很有魅力。

　　我在对话框里写：嗯，我很喜欢三上透哉。

　　他回复我：我女朋友也很喜欢。可是我觉得我比他要有魅力很多。

　　我可以想象他勾起嘴角浅笑的模样。

　　我迅速回复：三上可比你帅多了。……嗯，我承认其实你也很帅。但是透哉他有一股时光的忧郁感，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的纯粹。

　　然后他下线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的回复。

　　人与人之间绝对有所谓缘分两个字存在。

　　喂喂，你不要想歪了，谁说缘分一点要放在男女感情方面的。

　　我坐在餐厅吃土豆丝配饭的时候，忍足端了一盘意大利面坐在我对面。他提起笑：“真是巧呀，本城学妹。”

　　我囫囵着回答：“……是啊，学长。”

　　我们吃完饭之后在武藏野大学里闲逛，不时有他的同学经过，意味深长或者习以为常地说一句：“忍足，又换了一个啊。”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朝迷路，他朝还得迷路。

　　下课后我茫然地在武藏野里行走。早知道应该弄张地图的，我突然有了一种泪奔的冲动。但是我迅速冷静了下来，我已经二十岁了。迷路和年龄有关系么？

　　我用了最土的方法。

　　找了个教学楼阶梯做下来。等着身后传来一阵优雅的钢琴声。

　　同样的事情通常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听到了身后大楼震动的声音，身材颀长墨蓝头发的忍足侑士从大楼里优雅地跑出来。我冒着星星眼站起来，他朝我笑了一下，张了张口型，……好像在说对不起……

　　为什么？

　　一群女生高喊着：忍足学长（学弟）……从大楼里奔出来。我第一次见到一堆女人的心心眼……她们从我身边跑过，其中一个人推了我一下，还有两个人踩了我两脚。扬起的尘土让我咳了好久。

　　他和追随他的她们跑远之后我茫然地发现自己丢掉了救命稻草。

　　泄气地坐回去。

　　每多久，忍足突然冒出来：“本城学妹，迷路了吧。”他是怎么摆脱那几个女人又回到这里还知道我迷路了的？算了，BG文定理——帅气的男主通常都有着神通广大的能力。

　　他伸出手弹了弹我头发上的灰。浅浅笑着说：“作为饱偿我请你吃饭吧。”

　　我点头。然后他带我到附近一家中餐馆。我说：“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好吧，BG文定理。

　　吃到最后付钱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瞥见他的钱包里夹着一张相片。黑白的，似乎是他自己。背面的字迹透到前面来。看不大清楚。

　　这么一来二往算是熟悉起来了。

　　他依然不讲自己的女朋友。我也不问。

　　晚上的时候，他带我去附近的酒吧。我喝着果汁，看他在表演台上弹钢琴。

　　这钢琴怎么听怎么熟悉。来不及想太多，我满足地喝果汁，微微摇晃身子。

　　他下来，要一杯啤酒，顺便笑我喝果汁像小女生一样。我说我本来就是小女生，是少女！然后我乱七八糟地跟他讲三上透哉。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夜色很深。我们在路灯下行走，影子被交替伸长缩短。

　　我这个时候讲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日本摄影师。

　　我说他叫不二周助。他的每本影集我都有买。看的时候很幸福。

　　忍足侑士想了想说：“如果没错的话，我认识他。可以让你认识他。”说罢作势要打电话。

　　我觉得心跳突然慢了办拍。

　　他真的打了。嗯嗯啊啊了一会儿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我晚上躺在床上翻不二周助的摄影集。翻来覆去睡不着。

　　然后叹一句，忍足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但是第二天的见面我愣是没去。我坐在学校天台上发呆，一直到忍足推开天台的门走进来。

　　他坐在我旁边：“本城学妹为什么不去见他呢？”他带着一贯的笑容，语气认真。

　　我慢慢吞吞地说：“我考虑了很久。还是不要见他的好。我怕我会爱上他。”

　　忍足莞尔：“爱上又怎么样，也许可以在一起。像我和我女朋友那样。当然，你爱上的不是我，我的确有一点失落。”

　　我认真地说：“可是，我不能爱上我的信仰啊。”我站起来，坐久了脚有些麻，“所以，本城星永远不会遇到不二周助，就算遇到了，也要擦肩而过。”

　　他也站起来，说：“你真是可爱的小孩。”

　　然后他拉起我的手，从天台走下去。我觉得忍足这个人呢，虽然看上去有些放荡不羁，但是对人真的很好。

　　忍足不常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总是会在某句话的末尾突然插一句。把这些摘录下来大致就知道这个人他在想什么了。怎么说呢，是他善于掩饰还是我善于发现呢。

　　我跑去他的课上当旁听生。

　　专业的东西完全听不懂。坐在他旁边和他传纸条，被教授点到的身后就干脆地说不会，然后忍足站起来替我回答。

　　他说他前几天看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说。我立刻扔纸条过去问哪一本我去找找看。

　　他扔回来，说没有出版。纯粹手写的。然后又扔一张跟我说写得很棒，比那些出版了的东西要好很多。我扔回去说写什么的啊。

　　忍足传回来说那是关于狼和岚的故事。

　　我一头雾水？狼图腾……这出版了吧。岚，岚我倒是认识一个，有边么？好像诶。

　　我有时候拉着他在学校附近废弃的铁轨上走。

　　他无奈地笑着说：“诶诶，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搞浪漫吗？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我说过不介意地下情人，但是这样很明显吧。”

　　已经习惯这个人的说话方式了，我懒得理他。

　　他在我后面走着，被我东拉西拽地走得很不稳定。一不小心险些摔倒，钱包掉出来。

　　我捡起来，瞥见里面那张照片。比现在更稚嫩的忍足侑士先生，相片背后的字迹透到前面，干净漂亮。

　　他开始他的实习生涯的时候苍井结束实习回来。

　　我跑到苍井的宿舍去住，两个人窝在床上，一起听CD。她郁闷地跟我说她那本厚厚的日记本不见了。然后叹口气拿出新的，依然是写完后拿给我看。

　　然后苍井说她有男朋友了。我没问那是谁，与我无关，我知道了也没什么会变化。

　　我后来坐电车的时候突然拍了拍脑瓜，忍足那张相片的自己好熟啊。

　　写的是，永远爱着Oshitari的Aoi吧。

　　不过也许不是。我视力又加深了。而且，她们知道的，我的记忆力真是很烂呐。

　　[两个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