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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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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惊奇地将师兄拎了起来,笑道:“师兄!你真的好像猫啊!”
这么一看,梅洛忽然发现,他根本没生气。
不仅没生气,还骗他,还……还让他喵喵叫!!
梅醉敏锐地发现事情不太对,大师兄几乎冒火的双眼告诉他,此事不能善了。
他心里一惊,迅速思考起了对策。但根据大师兄平日里无理取闹的性格,怎么会给他这个时间。
梅醉只好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毛团子,不让他挠自己。
然而梅洛怎么可能在气头上还能任他摆布,梅醉抓着气得炸了毛的大师兄,心里十分懊恼。
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地去调戏大师兄了,要完要完。
还不等他懊恼完,手上就空了。同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劲装,青丝未束,脸色很难看。
梅醉倒抽一口凉气,拔腿就想跑。
这八年里梅洛一直都没有化成人形过,他还当大师兄是打算一辈子当只不化型的天狗了,谁晓得今天硬生生被他逼得化成了人形。
那人形再陌生,也架不住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地在一起那么久,更何况,那鸳鸯眼除了大师兄也没谁能有了。
他以为每天同吃同住的,对大师兄已经很了解了,但事实证明,梅洛之所以能当上大师兄,可不仅仅是年纪最大的缘故。
梅醉死了心,艰难地抬了抬手,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禁锢,绝望道:“师兄我错了,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布置结界?”
梅洛不理他,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他凑近了梅醉,问道:“还在转移话题?”
“不不不。”梅醉急忙否定,“我只是敬佩师兄的修行速度,能在挥手间就布置出这样完美的结界,那肯定也就我师兄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梅洛的脸色,发现没有一点儿缓和。
完了完了,连拍马屁都不管用了。
梅洛捏了捏他的脸,又站直了,问道:“喵一声听听?”
“喵喵喵。”岂料梅醉毫不犹豫地就照做了,还嘟囔道,“多了两声。”
梅洛没有一点儿报复回去的感觉,生生被他气笑,甩手走了。
“等等师兄!!”梅醉喊道,“给我解开啊。”
可梅洛不仅不给他解开,还走得更快了,梅醉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冷哼,想来这就是他师兄留给他的回答。
梅醉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动手,破了结界。
破开之后他还不敢立即回家,只好磨蹭了半个时辰,才敢进家门使个苦肉计。
大师兄把自己刚说出的保证忘了个一干二净,十分悠哉地在桌子下打盹儿。
梅醉不敢去触霉头,也不敢再提给大师兄洗澡的事情,更不敢提他将自己困在半路上自己却先回家的事,默默进了屋子。
他又想到今天师兄随手布下的结界,心里多少有些怅然——他不知何时才能到这种境界。
有时候天分真的能左右一个人的成就,梅醉总是自诩天才,可他知道若是论起天资来,他几乎算是整个梅家最差的。
目前小师妹垫底,但她本身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测比较。
这么论起来,真的太伤人了。
梅醉恹恹地将自己的书收好,发了会儿呆。
“榴榴?”
“没事。”梅醉揉了揉大师兄的脑袋,轻轻给他顺了顺毛。
刚刚还气呼呼的梅洛这会儿又乖乖巧巧的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梅醉深吸了口气,提了提精神,知道自己的状态有点儿消沉,不能再继续保持这种低落的心情了。
想来想去,还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聚气,而有些人天资绝妙却无人发现,相较起来,他已经很幸运了。
安慰了自己一番,他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师兄身上了。
“大师兄?”他挠了挠梅洛的下巴,问道,“你是不是能修为外放了?”
梅洛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梅醉叹道:“我进度真的有点儿慢了。”
“不慢了。”梅洛骄傲极了,说道:“比你差的比比皆是,比你强的年纪也比你大得多。”
梅醉笑眯眯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十分开心。
难怪他夸师兄的时候,哪怕用词再浮夸,师兄都一副被顺了毛的样子。
夏日里其实妖邪不太多,鬼怪更少,毕竟阳气太重,大多数妖鬼都承受不住。所以在夏天这几个月里,梅家的生意都比较差,春秋冬三季里,生意才会好些。
其中春天万物复苏,妖邪多;冬季妖邪较少,鬼怪较多。
还有个词叫“多事之秋”,其实这个词在这里也一样适用,因为秋季无论是妖邪还是鬼怪都很活跃,算得上是最忙碌的一个季节了。
近期还是夏天,梅家人整天都无所事事的,夏暑冬寒之类的温度变化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毕竟修为高了,多少也有些寒暑不侵。
不过在两个多月后,他们遇上了新的麻烦。
这个麻烦事是时延带来的,那天刚下了一场雨,天气还有些阴沉沉的,落着毛毛细雨。
时延冒雨跑了进来,忧心忡忡的。
梅醉一愣,将他领进屋里问道:“怎么了?”
时延抹了一把脸,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半晌之后开了口,说的却是:“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我家的时候,我娘说的话?”
梅醉茫然道:“哪一句?是时夫人哪儿不舒服?”
时延摇头,说道:“我娘说,摄政王想放权的事。”
“记得。”梅醉点头,说道:“说起来我还见了摄政王一面。”
时延不知为何有点儿心虚,说道:“就是他。”
“当初今上年纪还小,先皇就封胞弟为摄政王,把持朝政,替今上处理政务。”
他比划了一下,说道:“今上如今能独自处理政事了,就想要架空摄政王,这也就罢了,原本摄政王就想放权的,可今上不安心,还想要了他的命。”
梅醉皱了皱眉,问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上一次,摄政王发现我娘不对劲了么,我就把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假死的办法,让他能来个金蝉脱壳。”
梅醉想了想,说道:“有是有的……不过我爹不让我多管闲事,尤其不准跟皇家扯上关系。”
时延双眼一亮,说道:“没关系,你可以不见他,把药给我,我去找他。”
“主要是京城里能做出这种药的大夫不多,今上还都知道,我怕他没成功反倒被今上抓了把柄。”
梅醉纳闷道:“你怎么这么替他着想,来找我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我的。”时延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小道长,我说了你可不准骂我,我爹都骂了我好几次了。”
梅醉想起时尚书教训时延的样子,笑道:“你爹又不是真的怪你,再说了,我有什么好骂你的?”
“唔……”时延含糊一下,说道:“我跟帛锦,就是摄政王在一起啦。”
梅醉愣了愣,问道:“断袖也没什么吧,你爹为什么要骂你?”
时延笑眯眯地答道:“我想跟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