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生育者尊贵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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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所以李商就可以给我讲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女子无痛苦的幽闭了！”
“咳！咳咳……”铁锤也跟着李商咳嗽起来，尴尬不已。
她再次将别人看不见的红晕扑了满脸，扑到桌案上去手忙脚乱的收拾李商摆的凌乱的小旗帜和棋子，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礼。
咳咳，话说以前也听人提起过一句话：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这个……桑儿啊……其实残酷的、不人道的、不合理的压迫还有很多，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好吗？”使劲揉着无比青疼的脑壳，李商开始胡乱的寻找桑露可能有兴趣的话题。
“比如……比如很多男人身上的守宫砂……呃什么的！”
讲吧讲吧，讲男人吧！李商不好意思开口撵铁锤出去，搞的他时时在别人背后满口黄腔的样子，但是讲点男人的私事铁锤也许会不好意思的自己走呢？
“这种极端迫害一个性别的方式早就应该废除。”
李商看见铁锤听见自己的话明显的背僵硬了一下，还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有要离开房间的迹象，他加把劲的开始唤桑露快点开始守宫砂的论题。
“呃……你听说过三皇五帝的时代有‘长子祭神’的说法吗？”桑露很配合的开口了。
“听说是为了表现对神的尊重，拿自己第一个孩子献祭，不过太血腥了，早就废除了。”
“呵呵……不是的，那时候女人都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奉献给神，其实是是怀疑长子是夫婿在结婚以前，跟别人‘野合’时候生的‘野种’……”
桑露还没说完，李商和铁锤已经倒吸了两口冷气，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桑露，铁锤更是搞笑，睁圆了眼睛停下了手上收拾的动作嘴巴张的大大的……
“我说的是真的！所以后来男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就想了很多的方法，其中就有这个守宫砂！这样从外部特征上就证明了自己的贞洁，以及证明自己第一个孩子并不是婚外所生，慢慢的，‘长子祭神’就被取消了……”桑露努力的阐述，害怕李商和铁锤以为他是在胡说。
李商听到原来守宫砂还有这么一段曲折血腥的来历，更加为这两个在不同世界被迫害的性别抱屈，一时间，感慨万分。“早期可以认为这是自我保护，但是后来一直还迎合女人的喜好点守宫砂就是作茧自缚。”
桑露垂眼不语，他也感叹于世间男子的悲苦，对女尊主义的“天命说”早就产生了怀疑。
蹲在一旁收拾桌案的铁锤也听着来了兴致，放慢了手上的活计，原来“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的时候男人都是在讨论这么深刻的社会学话题啊！
李商愤愤不平，更加反抗“女尊男卑”，十分不屑“生育者卑贱论”，激动起来，更是滔滔不绝。“大傲国这里远古时期的生存环境并不残酷，自然环境好，男子都几乎可以半体外孕育孩子，在狩猎采食方面男子体力上的弱势并不太明显。这样生育的一方是最应该获得支配权的！无论如何，承担孕育重责，为繁衍付出更多的性别才应当成为社会的支配者！”李商愤慨，他十分、百分、万分的支持“生育者尊贵论”！
“现在女子为尊的社会，孩子是不是母亲的很难判断，而这关系到家产会不会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所以需要把男人的贞操固定给一个女人，她们为了更好的操控男人服从自己就不断贬低男性的地位，剥夺男性的自由，将男人物化，还要不停的推崇宗教礼制。”李商的郁闷和不满是来自双方面的，来到这个女子为尊的社会成为了弱势群体的男性，切身感受到了以前在父系社会时候没有认真想过的性别歧视问题。
桑露很顺的插进李商的停顿里继续说：
“如果是以生育一方为尊的话，就没有鉴定孩子血缘的问题，对于男子来说，孩子是哪个人的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生的，就不会有嫡庶之分了！少了很多争夺嫡位和家产的血腥，生育会变成非常神圣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因为血统不明被处死的孩子……”
“太棒了桑儿！你太会举一反三了！”李商喜上眉梢的去抚摸桑露的脑袋，想起了地球上每个民族都经历过的母系社会，便加紧灌输自己的“生育者尊贵论”。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母……父系社会，那里的男子生产的时间和数量都依照自己的喜好，生育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生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情如果没有真正的爱情也不会为女人干。那么强买婚姻就没了，一妻多夫也不会存在，不会像现在一样女人搞一堆男人回家替她生孩子！”
说道激烈处李商举起了一只手臂，“那时候！世界大同！”
“那么男尊社会家庭生的孩子数量肯定减低很多，为了生存和发展官府一定鼓励生产鼓励生育，那么男人的地位特别是孕夫的地位肯定又是大大提高……”
桑露接下李商的话茬说的挺溜。
“对对对！这样才是和谐的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李商很有爱的抚摸着桑露的后脑勺，很满意他的表现，这好孩子，脑筋转的真快。
“所以渐渐我们大傲就会减少新生婴儿量，成人打仗、意外死亡加上年老自然死亡的却没有减少……然后……我们大傲就没人了……”桑露两手摊开，耸了下肩膀，做了一个“没有了”的动作。
李商抚摸他后脑勺的手硬生生的停住，这倒霉孩子脑筋怎么转这么快！又问到自己无法圆满解释的地方了。
“女性和男性的比例本来就不是一对一的，加上女性更容易在战场和生活中意外死亡，那么到后来还是会演变成几个男人‘娶’一个妻子？”桑露歪着脑袋思考着，俏丽丰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努力的组织语言，用李商的思路整合出“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的句子……
“相信我桑儿！我亲眼见证过一个平稳安定的社会男女比例失调到令人想自杀的惊人地步！男童出生一百个女童就要出生一百三十个！”
李商愤恨的讲出了二十一世纪中国男女比例的现状，只要把男女对调就是很好的大傲国男尊社会的可行性分析例证！
“不要担心女人太少！只要努力安定社会，努力发展科技，加上男性比较怀柔温和的管理策略肯定能让战争减少人口大增，到时候女人多的让你们一个娶几个妻子都没问题！”
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李商有种捶胸的冲动，在过年回老家探亲的时候，他总是拿这话激励自己正在读幼儿园的小表弟。
“小弟啊！”
瞅着那伏案疾书照着孔雀画鸭子的可爱西瓜头，李商非常和蔼可亲的靠过去准备说几句，尽一位大哥哥教导弟弟的义务。
“你要好好把这个小鸭子画出来啊，画不出来你就成了幼儿园小班的差生，然后成为中班的差生，然后成为大班的，小学的，中学的，大学的……差生。然后等你长大要娶老婆的时候一百三十多个男孩子争一百个女孩子，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男孩子娶不到老婆！运气好点的离了婚死了丈夫的还可能看上你，不然就你这样没本事没钱连个鸭子都画不好的‘差生’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然后他声泪俱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谆谆教导只换来小屁孩一句：
“哥哥，你是不是光棍？”
……
“恩！那么说温和的管理政策可以提高男性的社会地位？”桑露的好学再次打断了李商的神游太虚。
“当然，因为女人是有哺育职责的，也跟新生的生命很接近，所以这里比以前我所知道的另一个社会更温和一些。从打仗的次数到规模到死亡人数都比那个社会少，而且有些可以制作武器的东西往往用来制作玩乐和生活用具，很少有人恶意的把它们研发成杀人的武器……”
这话说的很心虚，李商的声音减低很多，他就是那个把和平用具研发成杀人工具的恶意的人，而且还是军火头头……
看来，他真的有很浓的父系社会残留思想……
李商跟桑露聊着社会学论题，船已经渐渐靠向了岸边。
外面的人给铁锤汇报已经可以下船了，铁锤拣了拣手上还没收拾好的东西，磨蹭着走出了门，给李商和桑露开门、掀帘子、铺板子，伺候他们先行下船。
当铁锤将他们在岸上布置妥当的时候，远处的峡谷已经隐约传来了闷雷声音。
战斗开始了……
远处的水面土布满了烟和火，爆炸在空气中造成看不见的剧烈波纹，水上溅起的巨浪也沉沉的击在牟得的战船上。
牟得的军队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吧？先行出了峡口的好几艘轻型舰被炸的支离破碎，人群纷纷跳水自救。
牟得这此南下的一共有八十艘战船，二十艘是承载兵将的，二十艘军备货物，轻型战舰有二十二只，重型战船有十八艘。
“铁锤，她们的尾巴堵上了吗？”
“绝对没问题！最后面装载士兵和货物的船已经被炮轰沉了，等敌人落水就把水下埋的‘泡泡龙’引爆！”铁锤一脸的自信满满，李商制作的在水下连环爆炸的“泡泡龙”已经试验很多次了，将对方漂浮在水面的落水士兵全部消灭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见水面上一面倒的“炮弹屠杀”已经接近开阔的主战场，铁锤捞起随从递过来的头盔麻利的罩上，然后站的挺直向李商行了一个军礼，“将军！末将率火舰队迎敌去！”
呃？
李商还没有反应过来，铁锤已经召集了她的副将随从片刻闪的没有了踪影。
“呵呵，铁锤竟然也会开玩笑了。”
李商笑的好不得意，为人木讷少言的铁锤是被他的奇言怪行给锻炼出来的，竟然也喜欢开玩笑了，坐在一旁遥望水面的桑露微拧着眉也不搭话。
……
“……桑儿，要不我陪你回镇里去？”
看见桑露不怎么开心，很明显是对这样血腥的战争场面很反感，李商决定迁就着陪桑露回去镇里等消息，虽然他很担心战况但是战前工作已经做的很足了，加上他对铁锤的指挥也非常放心……
“不了……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跟铁锤一起上战船的，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你都没有去。其实我还能忍受，你就待在这里看吧……”桑露调开视线，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说的淡然。
水面上，铁锤的火舰队已经加入了战斗，开始向那顽强抵抗的敌舰喷出火焰，成半圆形包围着牟得战船。火箭队所有的小炮全部开火，火龙也跟着喷上，水和天相接的地方燃起一片火光，仿佛海里喷出了一座火山。
这一大片红色火光被风吹得东歪西倒，那些牟得和铁锤的船只像鬼影似的在里面时隐时现，牟得战船被火烧的很是惨烈，黑色的骨架在这红色背景上很鲜明地显现出来。
牟得战船上的士兵用多发火箭和连弩来回应铁锤这方打过来的炮火，她们国家因为有海上防御部队，水上攻击力是三国最强的，重型战舰的船身和所有的窗口，都有坚硬的金属装甲。那些装备平时抵抗弓弩和小型火器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面对的却是威力相当于清末民国时期重型大炮的疯狂轰炸。
有一艘装备比其他船只更好的战船突破了重围，看来是牟得主将的战舰，马力强大的冲了出来，封闭的装甲里面因为有炮火打进来都冒着烟。
铁锤所在的火舰船尾随在它后面追了出来，离李商所在的岸越来越近。
铁锤和李商分别带来的大炮一共有十一门，铁锤的火舰船上除了一排的火龙也架了一门，开炮的是一个不大说话的英勇女兵，不满二十岁，麦黄色的头发，冰蓝的眼珠，在练习发射的时候李商夸奖她发炮准确，她就害羞的马上脸红。
李商立在窗前，勾起嘴角微笑的望着她，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见她俏丽飘扬的麦黄色短发。
一切安好，火龙连发，火箭不停，大炮也在声势浩大的助威掩护，看到水面的战况，听到桑露那么体谅的话语，李商已经欣慰的不行了，心情大好的他，有了跟桑露聊天的兴趣。
“我一开始是非常想上战船上指挥，亲自参与的……知道吗？我来自一个跟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地方，在我们那里有种类似于战争模拟的游戏，我以前很喜欢，经常在家里一玩就一整天，天天幻想着可以切身实地的去参加一场真实的战争……”李商的精神放松，话就跟着多了起来，可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毫无预警的，那个开炮的黄头发女兵号叫了一声，声音尖利到相隔甚远的李商都清楚的听到。
一只利箭穿胸而过，死死的将她钉在了身后的甲板上，那两只蓝色的眼睛，当场爆满血丝的激凸。她的身影直向着李商眺望水面的视线，被钉死在船甲上的一刹那，细微的表情都全部被李商映入眼中。
一阵翻滚的刺痛迅速涌上了他的眼，他虽然心中明了却一直不愿深想的问题浮上心头，对死亡的厌恶和对战争的唾弃感填满脑袋。
“轰！”
当山崖上被轰裂的巨石像决堤的怒河从天而降，每一块落下石头都那么坚硬巨大，别说打在人身上，就是落在船上都会砸出个大窟窿！船上和水上的人，不管是受伤的、救人的、找人的、躲人的，全都只能在求生的本能下做一件事——找一片可以挡御的船只躲避，如果水面上还有没被打穿燃尽的船……
铁锤已经指挥自己人撤离了乱石轰炸区，不到一刻钟，水面上剩下的全是被烧焦的牟得敌舰……
最后，“清扫战场”的步骤开始了，一些侥幸爬上岸的牟得士兵，没有燃烧完全的船只，那艘只剩了半边却还在顽强抵抗的牟得主将战舰……
岸边的桥头展开了肉搏战：用斧子、用鞭子、马刀、长枪……咆哮、呐喊、火铳的突激声、牟得随军男人绝望的哭声，不可抵挡的传入了李商和桑露所在的小屋。
……
“桑儿……”
李商背对着桑露站在窗口，宽阔的水面已经硝烟尽散，但是惨烈的战后景象还是触目惊心。水面上大片大片漂浮着船只残片和破碎的尸体，岸边和桥上趴浮着无数想登岸却被炸死砍死的牟得士兵，流出的血液染红了靠岸的水面，一圈一圈逐起红色水浪泛着泡沫拍打着堤岸……
李商闭上眼，任由那从水面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息恶心的他喉头发干，捏住窗棱的手指卡的紧白，全身僵硬。
“对不起，桑儿……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还是不带你来了……”
李商尽量平复强烈的恶心感觉，转过身子，努力让语调显得轻，“呵呵……也不会再吓着你。”
“李商……”
桑露远远的坐在离窗口很远的塌上，以他的角度，是看不见窗外的。他今天只挑了一撮头发简单束了个髻，戴着素净银簪，着一袭月牙白色织金蜀锦冬装，样式简约却舒适。行止间自然无拘，却出奇的可爱，那张清丽素面望向李商，清眉明眸之下，檀口轻轻掀开，吐出绵绵的话语：
“李商，你知道吗？你很像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生育者尊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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